苏格拉底的穿越之旅

吴嵩阳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附属高级中学 江苏 南京 210000)

苏格拉底的穿越之旅

吴嵩阳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附属高级中学 江苏 南京 210000)

第一幕

人物：苏格拉底，使者，众学徒。

场景：监狱，穿越之门。

时间：苏格拉底将被处决的那一天早上

(苏格拉底在幽暗的监狱里，接过了侍从送来的酒杯，正平和的将其送往嘴边欲一饮而尽。)

苏格拉底：(平和的将酒杯送往嘴边，但酒杯突然被打翻)(表情惊讶的)亲爱的朋友，你对我肉体死亡的担心是没有用的，我的灵魂将会飘去我精神的芳园，你为何……

使者：(一言不说的将苏格拉底拽起，向墙中央凭空出现的蓝色的大门跑去)

众学徒：(先前在哭泣，后看到此幕后惊异的，呆滞的望着那扇蓝色的大门)欧！哪里来的调皮的精灵，我也想这样做！(有人低声说道)

苏格拉底：你为何要站在我前进道路的中央！(接着说道，语气中带有愤怒的)

使者：(拉着他上了时空扶梯)(微笑而不语)

苏格拉底：你知道吗？你这么做会让我违反我自己的道德。这是不正当的。

使者：但是我最崇拜的人啊！我这一辈子见多了这世间丑陋的百态，到年老之时只恨自己碌碌无为，这一辈子无所建树，什么都改变不了。在我垂死之际我向上帝请示，让你来一次我们的世界，并以让我的灵魂永远停留在时空作为代价。

苏格拉底：(叹息)亲爱的朋友，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可以办得到呢？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因为我也是不智慧的呀！

使者：不，至少说你相对于我们而言是智慧的。你的故事伴随了我的晚年，它让我摆脱了人生的穷乏与无聊，让我明白了人生应当是充满意义的。也就是你让我从温水中觉醒。(激昂的)

时空隧道将要到尽头。

苏格拉底：雅典的这匹骏马还在黑暗中沉睡，前方……

使者：(打断了他)前方的世界正如饥似渴的寻觅着你的存在。

第二幕

人物：苏格拉底、乞丐。

场景：街道

时间：中午

(苏格拉底穿出了时空隧道终点的大门，他一出来大门就消失了，他衣衫褴褛的游荡在大厦间的街道上，街道上的人步履匆匆，而那为数不多的漫步前行的人路过苏格拉底时，尽管他的衣着是多么的奇怪，面容举止与那里多么的不符，他们也不会对此感到惊讶，因为他们手上那发着亮光的小屏幕更吸引着他们的目光。)

苏格拉底：(吃惊的)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世界！到处都是硕大而又丑陋的灰色建筑，几乎看不到自然的生机！那手上的小东西又是什么？害得他们无法好好交流！

(苏格拉底走了一会儿，走累了，坐在了花坛上，张望着这个世界。这个时候，人也渐渐变少。)

乞丐：(转头看见他)(鄙夷的又有些许恐惧的，仔细打量着苏格拉底的全身上下)

乞丐：(见他衣着不整，试探性的说道)唉，都是老同行，应当懂得行内规矩的！

苏格拉底：(因为衣着相似，苏格拉底未看出他是乞丐)(略微吃惊地)你们这里在大街上还有什么规矩吗？真是奇怪！

乞丐：你少给我装蒜！打扮成这样，还来抢我的生意！在我的地盘里肆意走动，小心今天晚上，我和兄弟们打断你的腿。

苏格拉底：(诧异的)你以前见过我吗？

乞丐：没有。少给我扯其它的，还不快快滚出我的地盘！

苏格拉底：那你为什么会怨恨我呢！

乞丐：(略微惊讶的)天那！你居然至今还不明白呀！看来你是个新来的，要知道做我们这行的人生活本来就不容易，所以我们大家商量好各街由各个人把守，这样大家才都能吃得饱饭，还有啊！现在这人啊，专挑可怜的人与卖艺的人给钱，并且啊！这卖艺的人不仅装清高——不加入我们的小团体，还不老实!你看那边那拉胡的，看着挺像的，其实呀！那包里塞这一个小播放机呐!像我们这种“资质平庸”又老实的人一天当中除了他们外就怕遇见你这样打扮地出奇可怜的，你这不是抢我生意是什么?

苏格拉底：欧，我想你是搞错了，我不是乞丐！

乞丐：那么请你可怜可怜我吧！(哀怨的)(把碗伸到苏格拉底面前并上下摇晃了两下，让苏格拉底听见里面零丁几个硬币的碰撞声)

苏格拉底：(笑着说)你看见那在空中唱着歌儿的鸟了吗？

乞丐：看见了，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苏格拉底：你觉得它在你们这里还能找到栖息的地方了吗？

乞丐：(望了一眼四周的街道)即使有也不会有多么好的了，近来这里砍树很频繁，以前我们常去摘果子的小树林都不见了，再加上空气污染的厉害，好几次差点被呛死。

苏格拉底：那你看这些鸟儿还在忙碌的做些什么呢？

乞丐：为了生存呗！你要是不给钱我就去别处了。别啰里吧嗦的！

苏格拉底：等一下，你看，鸟儿忙着生存，他们是有尊严的鸟儿。他们的处境比你更艰难却能自食其力。

乞丐：(看向别处)唉！现在的的人真真越来越可怕了，连基本的怜悯之心都没有了！

苏格拉底：你四肢健全还有什么值得怜悯的吗！

乞丐：今天遭了什么晦气！遇到了这种道德沦丧的人，不给钱就算了，还强加侮辱。

苏格拉底：你这么说我是不正当的，我只不过希望你可以自食其力，不要做别人的寄生虫。

乞丐：还自食其力，做那又脏又累的苦活儿，还不知何时是个头。

乞丐心中怀着对苏格拉底的怨气走远了

乞丐：(对着别人)(哀怨的)救世的人，救救我唉，施施善呐！(上下颠着碗)

(别人向它的碗里投了硬币。他看着碗里的硬币渐渐变多，趁人不注意抓了一把进兜里，只留几个在外面，显得寒酸。)

第三幕

第一场

人物：苏格拉底、孩子、孩子的妈妈

场景：学校前

时间：下午放学时段

(苏格拉底失望的走在大街上，思考着，哀叹着。)

苏格拉底：唉！这里的乞丐更加不值得同情，以自己的懒惰作为理由，浑浑噩噩。

(苏格拉底路过一个有着丰富颜色的的建筑物，建筑上有一个大钟，正在整点时发出音乐的响声。)

(一个学生哭泣着路过苏格拉底，她的妈妈开着车来接她)

孩子的妈妈：(倚着车)(和蔼的)(向孩子张开怀抱)

孩子：妈妈，我学不下去了！这里没有人认同我，他们把我当傻子一样戏弄(用双手捂着脸痛苦弯下腰，大声哭泣)老师总是看我不顺眼，并且总是在我将去做一件事时否定我，我该怎么办，呜呜呜！救救我，妈妈！我该怎么办！

孩子的妈妈:(接过书包)(用力向上拎，以为很重，但是没想到很轻，手抖了一下)宝贝儿，你的东西呢？

孩子：(恨恨的)书都被他们给撕了还能有什么东西！

孩子的妈妈：(温柔的)上车吧！我们转去另一个学校，再也见不到这些人。

孩子：(哭泣着)转学了又有什么用呢？这个时代……

苏格拉底：(看了一眼身边的建筑)原来这是学校，这里的教育究竟为何会给人带来这样的折磨！

第二场

人物：苏格拉底、青年教师

场景：学校前

时间：下午放学后

(苏格拉底在学校的外围转悠，到放学时间了，学生们一窝蜂的冲了出来。中间夹着几位老师，有的下班回家，有的出来买东西。其中有一位青年女教师在大声地打着电话。)

青年女教师：(用手在路边一边打着出租车一边大声讲着电话)喂！唉!对对对！我刚刚开出除了一名学生。什么？这个学生呀！就是太蠢，跟不上大家，还整天有事没事谈闲拉呱的影响整体的氛围，我找她谈话，她还说啊，这是哲学。真是要笑死我，小小年纪的懂得了什么?学好本科的就好了，谈那么过能应付的了高考吗？啊？她爸妈离异啦，我就说吗！离异家庭能培养出什么好孩子，我看那孩子就是一个孽种，也难怪被我们班上人殴打。是呀，看上去是挺认真的，但是呢，看着挺聪明的却就是越学越差。你呢，你那边怎么样呢？哎呀！你们学校也真能批，都开除了那么多学生！不就是吗！扫除自己眼前的障碍！还有学生在我家等我上课呢！挂啦！拜拜！

青年女教师：(打车打了半天没有打到)(懊恼的)我们学校这什么穷山僻壤的破地方，(摇了摇手机，发现手机上连不上网络)连个信号都没有！

苏格拉底：唉！那个人最大的过错在于认识不到自己的无知，我得去告诉她这一点。

苏格拉底:(走近她)(对着她问道)请问你懂教育吗？

青年教师：(专心看着手机，并不认为苏格拉底在对着她说话)

苏格拉底：嘿！

青年女教师：(愣了一下)你在叫我？

苏格拉底：(有耐心的)请问你懂教育吗？

青年女教师：(骄傲的)难道还有人比我更懂吗？要知道，去年我带的班的录取率可是全市第一！(走心的，没有看着苏格拉底)你是来请教经验的吗？那么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自己去摸索吧！

苏格拉底：抱歉！我不是来请教经验的。

青年女教师：(一面打着车一面回应着苏格拉底)怎么样？难道还要做到其他的吗？搞好成绩，就足以显现出我的教育能力了！

苏格拉底：所以你认为这样是智慧的表现吗？

青年女教师：你在质疑我的能力吗？要知道，学业连跳三级，年年被评为优秀教师，这不是智慧是什么？

苏格拉底：所以你认为这是智慧的表现吗?

青年女教师：如果聪明而且有学识的人被认为没有智慧那么就没有人是智慧的了!

苏格拉底：那么那些聪明但是犯了罪的人，你觉得他们智慧吗？

青年女教师：那当然是不智慧的，他们连最基本的做人的准则都没有，怎么能叫智慧呢？

苏格拉底：你希望教育出那样的人吗？

青年女教师：人所皆知!没有人会希望！

苏格拉底：但是你只在乎孩子的那某一个方面的教学会让他们失去道德准则的。

青年女教师：(愣住了)(缓缓的)唉!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呀！现在的社会，对于成绩的要求那么高，没有成绩不仅我的学生没有在社会立根的基本，而且我的奖金也没有保证。

青年女教师：(转向苏格拉底)(无奈的)(语气中带有感激的)谢谢你的警醒!(看到苏格拉底时愣住了)天啦！我居然和一个如此腌臜的老头子聊了这么久！真是愚蠢！(又忽的转过身去)

出租车来了，青年女教师逃也似的钻进了车。车子扬长而去，苏格拉底站在路边低着头向街道走去。

苏格拉底：(略带忧郁的)唉！这里的部分人还是可以被唤醒的，不过，他们没能把握的了最真实的灵魂。

第四幕

人物：苏格拉底、逃学的两位女生与一位男生

场景：酒吧前的街道

时间：暮色初临

逃学女1：(放肆的)今天这牌你打输了，还不快滚去我们买水。

逃学女2：(放荡的)哎呦！不就赢了牌吗？还真把自己当老大了！

逃学女1：(走上前要拧逃学女2的头发)(逃学女2把头发一甩，正好甩到逃学女1的脸上)(愤怒的)哎呦！你要死啊！都把我的妆给弄花了。你再怎么“矫揉造作”魏公子也不会喜欢你的。(用手指着逃学女2的身体)因为呀！你这的身材，被带出去，简直可笑。

逃学女2：(讥讽的)你也好不到哪去！再说了，我也只是玩玩而已，现在有了更好的!若他是一件衣服，那么这件衣服早就被我给扔进垃圾桶了!哪像你这么动真格！两天不见就哭成那样。再说了，在我这里，你不过是个拾荒的罢了!

逃学女1：你这不懂爱情的臭乌鸦还嘴硬，他上周还约了人家呢！我后半辈子这靠山我是定了，这锦绣前程，估计你连一个手指头都碰不到呢？

逃学男：(推着逃学女2)(指着苏格拉底)(讥笑着)别忘了我们的正事!看见那边那个遭老头没？快去，把他的衣服给掀了！

(逃学男与逃学女1狂笑不止)

逃学女2：(走到苏格拉底面前)你……好(并且伸出了手)

苏格拉底：你好呀(顺势与她握手)

逃学女2：(吓的收回了手)(将手背在身后)

逃学女1：这个人怎么这么懦弱(大步向苏格拉底走来)哎呦！真是稀奇，多少年没有看见人穿的这么邋遢了！(伸出手要掀)

苏格拉底：(往后退了一步)请停止你这不正当的行为。

逃学女1：(向前踉跄了一步)(放肆的)长成这样也不看自己够不够格来教育我。

苏格拉底：你觉得容貌就是一切吗？

逃学女1：(嘲笑的)难道不是吗？只有长得不够格的人才会去干学习的那种蠢事情。

苏格拉底：少年，你的容貌会变的，到了那个时候，它就不会为你带来多少滋润了。

逃学女：哎呀！青春就是要及时行乐呀！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谁还在乎那么多。糟老头！

(一阵爆笑)

第五幕

人物：苏格拉底、哲学生、护士

场景：医院走廊

时间：夜晚

苏格拉底从那条街道走出后，对这个世界近乎绝望，因为人们都为着各自的利益做着不正当的事情。走着走着，他顺着红色的十字架走进了一家医院。

哲学生:(头上包扎着绷带，手上打着点滴，扶着吊架)(激动的，试探性的喊道)苏格拉底！您是苏格拉底吗？

苏格拉底：(转头)哲学生：(像迎接旧友一样向苏格拉底热情的招手)(吃惊的，欣喜的)真的是你吗？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走上前)(端详着他)亲爱的朋友，我从未见过你，但是你为何会认出我来！

哲学生：(开心的，半开玩笑的)因为你是大名鼎鼎的苏格拉底呀！

苏格拉底：欧！我从未感到自己有这么的出名。

哲学生：(释然的)我本来想这个世界要是有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就好啦！没有想到你自己来到了我们的世界。

苏格拉底：我亲爱的朋友，没有想到你对我是如此的尊敬我，我为自己浅薄感到无地自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哲学生：因为追求真理。

苏格拉底：(疑惑的)因为追求真理而被撞的头破血流，这我从未见过。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哲学生：那天，我看见大街上有一对情侣将他们的藏獒解开了绳索，并且由着它在广场上乱窜，结果一连咬伤了很多行人。

苏格拉底：然后呢，你指出了他们的过错了吗？

哲学生：是呀!我指出了，要知道他们这么做是对自己行为的不负责任，并且影响了不少人周末出游的好心情。

苏格拉底：是呀！那么你是怎么说的呢？

哲学生：我当着许多人的面指责了他们的过错。我说“你们作为社会上的成年个体应当遵循法律与道德，并且要在此同时考虑到他人的感受，这样才可以让世界上的人拥有稳定与持续的精神自信从而拥有精神幸福，而你们这么做是对当今已经很脆弱的精神文化氛围的一种摧残……”

苏格拉底：他们有认真听你讲吗？

哲学生：当时我在斥责他的时候，我的周围围了一圈的人，他们在我讲完时都在用力的鼓掌。那一对情侣被人们围在中间，估计不想听到都难吧！

苏格拉底：所以你遭他们怨恨了吗？

哲学生：估计是吧！后来派出所的人把他们给带走了。我晚上回到家时收到了匿名恐吓信，第二天早上就被殴打了。

苏格拉底：唉！少年……

护士：(气喘吁吁地跑来)唉!孩子，终于找到你了!我说你跑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大口的喘着气)

哲学生：(指着苏格拉底)快看！这是谁！

护士：(喘着气)谁？

哲学生：苏格拉底！他来我们这里了！

护士：就是这几天你常说的那位苏格拉底？(难以置信的)天哪！你这孩子！真的是病糊涂了，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用一只手搂着哲学生)好孩子，该去做检查了！

哲学生：(用力缓缓的将手臂挣脱出来)不，我还没有聊够呢！

护士：不行！(用两只手推着)走吧，好孩子，你妈妈还在前面等着你呢！

哲学生：(被推着往前走)(伸出一只手向后向苏格拉底招手)再会了，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和蔼又因美好的，因谈话没能继续而有几分懊恼但又慈爱的)再见，我的朋友！

第六幕

人物：苏格拉底、哲学生、护士

场景：医院外的台阶

时间：夜晚

(苏格拉底在医院里看着人们用呐喊与哭泣试图挽留自己将要离去的亲人。他往下走着想要探个究竟但只觉得脚步越来越沉重，便顺势跌坐到台阶上。)

苏格拉底：(疲惫的)唉!这里这只的肥牛睡得太沉，我这只牛虻太小，希望只好寄托在那位少年身上了!愿他不再受肉体折磨。(向空中轻呼)时空的使者，你在哪里?快快带我回去，因为我不能做那不正当的事。

使者：(白色的灵魂忽的从旁边飘出)不，你还不能走，我最敬爱的人!你的使命还没有做完。

苏格拉底：(精疲力竭的)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般智慧，你们还有那么多新鲜的花朵供你们采摘。那么年轻的生命扮演着把你们从睡梦中叫醒的角色。我太渺小太微不足道了!

使者：(用手在墙上敲了一下，接着一扇门打开了)

苏格拉底进入了那扇门

苏格拉底徐徐地往前走着，回来后一切如故，这件事好像没有发生一样，人们好像被剥夺了他被带走的那一刹那的记忆，依然在角落里哭泣。他的那碗毒药被放在了床边。他将药饮去，感受着身体渐渐地不能动弹，然后在人们的哀鸣中死去了。

K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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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7)12-014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