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的历史探索

代洪宝+吕志敏+康丽滢

【摘 要】 本文指出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的历史展开过程中，主要形成了毛泽东文艺思想、邓小平文艺思想以及习近平文艺理论思想，回溯毛泽东文艺思想和邓小平文艺思想，对于深刻领会习近平文艺思想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价值。

【关键词】 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文艺思想

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基于中国历史情境、现实情景和文化语境的再阐述和再创造的历史展开过程，同时也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与中国文化艺术实际和社会实践相结合的动态生成过程。从具体的中国化历程来看，马克主义文艺理论經历了以毛泽东文艺思想为标志的奠基形成时期，以及以邓小平文艺、习近平文艺思想为代表的发展时期。回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的历史发生过程，探析毛泽东文艺思想和邓小平文艺思想，对于我们深刻领会习近平文艺思想的价值内涵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毛泽东文艺思想的形成时期

毛泽东文艺思想主要体现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讲话内容。毛泽东文艺思想是毛泽东在长期的革命战争和文化实践中，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文艺理论遗产，以及批判和吸收左翼文艺运动成果而形成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成果。毛泽东文艺思想紧紧植根于中国实际，形成了极具民族特色和时代特色的中国文艺理论思想，是对中国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探索的高度思想概括和系统化的理论总结。

《讲话》的思想内容是充满中国特色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表现形态，也是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基本确立的标志。《讲话》的文艺理论思想凸显了中国特色文艺理论的历史形成，反映了迥异于以往的文艺理论思想。对此，我们可以从《讲话》内容中指涉的“文艺思想出发点”、“文艺为什么人服务”、“文艺如何为工农兵服务”、“文艺与政治的关系”进行深入探究。

首先，毛泽东强调文艺思想的理论出发点是现实的革命事业和政治任务。对此，毛泽东在《讲话》的发言中首先提出文艺思想立足点的问题，指出“我们讨论问题，应当从实际出发，不是从定义出发。”随后，他再次强调：“我们说的马克思主义，是要在群众生活群众斗争里实际发生作用的活的马克思主义，不是口头上的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只能包括而不能代替文艺创作中国的现实主义……教条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并不是马克思主义，而是反马克思主义的。”他指出“文艺界中还严重地存在着作风不正的东西，同志们中间还有很多的唯心论、教条主义、空想、空谈、轻视实践、脱离群众等等的缺点，需要有一个切实的严肃的整风运动。”。[1]由此，我们不难看出毛泽东文艺思想的立场、出发点是聚焦于现实、聚焦于实践。在他看来，唯有如此，才能把文艺思想彻底地从“定义”、“空谈”中真正地扭转回来；唯有如此，才能从中国的实际出发，以民族形式书写中国文艺内容。

同时，毛泽东文艺思想进一步把文艺为什么人服务的问题精炼地提取出来。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史上，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历来重视文艺与人民群众的关系，将其作为文艺理论的思考起点。对于文艺活动，马克思、恩格斯曾提及无产阶级与革命的文艺运动结合起来的问题，并热烈地期望着“一个新的但丁来宣告这个无产阶级新纪元的诞生”。[2]马克思和恩格斯之后的列宁则认为艺术从根本上来说属于人民，艺术必须深深地扎根于广大劳动人民群众之中，有着“为千千万万劳动人民服务”的价值朝向。毛泽东从中国实际出发，对于从文艺为谁服务的问题给出了前所未有的具体回答。毛泽东根据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的历史唯物主义原理，结合当时中国的实际国情，即“占全人口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人民，是工人、农民、士兵和城市小资产阶级”的社会现状，旗帜鲜明地提出“我们的文学艺术都是为人民大众的，首先是为工农兵的，为工农兵而创作，为工农兵所利用”的文艺思想。如果说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文艺思想是对文艺与群众相结合的冀望，列宁是明确提出这个实践要求的话，那么毛泽东则是把这种要求具体化、行动化的始创者。从为工农兵服务的实践方向出发，毛泽东有针对性地批评了文艺工作者轻视工农兵、脱离群众的思想倾向。毛泽东首次提出并确立了文艺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的文艺思想，并将这一思想付诸于实践，从根本上打破了文艺只是为少数人服务的状况，这在中国的历史上是首次，也是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形成时期的重要思想贡献。

二、发展时期的邓小平文艺思想

经过一定的历史发展时期，历经批判与反思、回归与探索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行至新的发展繁荣时期，形成了邓小平文艺思想。邓小平文艺思想是在深刻总结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内容，总结正反两个方面的历史经验，以及正确把握时代主题的基础上，进一步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结果。邓小平的文艺思想是对毛泽东文艺思想的继承和发展，也是继毛泽东文艺思想之后，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马克思文艺理论中国化的重要成果。

邓小平文艺思想中最重要的是以果敢的勇气提出了对文艺与政治的关系的新判断。他明确提出文艺事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有机组成部分，更是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邓小平重新肯定了文艺来源于人民的创作纲领，拓展了文艺的“二为”方针，阐释其与“双百”方针的辩证关系。首先，邓小平秉持实事求是的态度重新界定文艺与政治的关系，为新时期的文艺领域的发展奠定了统一的思想基础。文艺与政治的关系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根本问题，同时也是毛泽东文艺思想的根本问题。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曾提出：“文艺是从属于政治的，但又反转来给予伟大的影响于政治。革命文艺是整个革命事业的一部分，是齿轮和螺丝钉。”这一提法对当时的革命时期以及解放后的文艺领域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在实践中成为一项执行的政策。但是，随着历史情境的具体转换，这一理论已经明显地不适应于中国的文艺现状和时代对文艺的要求。“文艺为政治服务”、“文学从属于政治”的口号不利于文艺的繁荣与发展。因此，邓小平在《在中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会上的祝词》指出，“党对文艺工作的领导，不是发号施令，不是要求文学艺术从属于临时的、具体的、直接的政治任务，而是根据文学艺术的特征与发展规律，帮助文艺工作者获得条件来不断繁荣文学艺术事业，提高文学艺术水平，创作出无愧于我们伟大人民、伟大时代的优秀的文学艺术作品和表演艺术效果”。这一论断鲜明地强调了文艺理论、文艺创作要遵循和符合文艺活动的内在规律，政治对于文艺的领导要充分考虑文艺的审美性和形象性等艺术特征。

邓小平文艺思想的另一重要贡献是提出了“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新时期文艺方针。文艺与政治的关系突出体现为文艺为什么人服务的方向问题。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准确地回答了在那个时代，文艺为什么人服务的问题，即文艺是为工农兵服务的。对于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文艺为什么人服务的问题，邓小平在《在中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会上的祝词》指出：“我们要继续坚持毛泽东同志提出的文艺为最广大的人民群众、首先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坚持百花齐放、推陈出新、洋为中用、古为今用的方针，在艺术创作上提倡不同形式和风格的自由发展，在艺术理论上提倡不同观点和学派的自由讨论”。在此基础上，1980年7月26日的《人民日报》社论《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提出了文艺的“两为”方针，将“文艺为政治服务”演变为“文艺为社会主义服务”，这一新界定和内涵拓展为新时期文艺理论发展起到了解放思想的作用，使文艺理论建设有了新的坚实的理论基础，把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推向了一个新台阶。

三、结语

正是在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历史性动态发展过程中，在毛泽东文艺思想和邓小平文艺思想的基础上，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总结了当前文艺工作存在弊端和不足，深刻地阐述了文艺工作的时代价值和历史使命，回答了文艺工作繁荣发展的一系列根本性、方向性问题，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推至历史的新高度，形成了新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新成果。

【参考文献】

[1] 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毛泽东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853.858.874.875.

[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69-270.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