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莹 项秀琪
(浙江师范大学行知学院 浙江 金华 321004)
新疆大地上开出的花
——论《阿勒泰的角落》中的地域性
徐婉莹 项秀琪
(浙江师范大学行知学院 浙江 金华 321004)
偌大的《阿勒泰的角落》里藏着一个惊为天人的女子——李娟。她的文字将哈萨克的粗野民风和喀吾图的苦难岁月润色成清朗悠扬的田园牧歌。本文将着力从四个方面对李娟文字里所呈现的地域性进行阐述:首先,什么是地域性?只有洞明这个特性,才能展开后续的作品分析。其次,李娟文词地域性浓厚的原因,熟悉了原因能方便读者领会作者文中所倾注的情感。再次,“地域性”在李娟作品中的体现,以词汇角度发轫去鉴赏李娟用词的趣味盎然与真实可感。
阿勒泰的角落;地域性;原因
引言
《阿勒泰的角落》记录着李娟在疆北阿勒泰地区生活的点滴。她的文字,以横扫一切的生动姿态唤醒了世间沉睡的灵魂。文字风格清新明快,质地纯粹。疆北风物带着活泼的生机,原生态地呈现在读者眼前。
人类的文学创作自然与所处的地理环境分不开。不同的地域环境会产生不同风格的文学作品,某一特征地域的文学创作往往会有特殊的色彩,及文学作品中所蕴含的地域文化因素及在风格,审美等方面的诸多变化。总之,文学是有地域性的。
文学的地域性一直存在。如:齐鲁文化、岭南文化、关东文化等等。在各地域文化的带动下,也涌现出大批地域性作家,如:齐鲁文化的莫言,三晋文化的赵树理,燕赵文化的孙犁等人,他们生长在自己的特殊地域里,对自己的乡土饱含深情,对周遭的环境有深刻的认识,他们了解自己所在地域的山川河流,奇艺乡俗,更熟悉当地的人文景观,人民心态。这样,他们笔下的作品以乡土为依托,乡味儿浓厚,地域特色鲜明。
“地域性”是李娟文字中最为鲜明的标签,为什么其作品会在这一方面独树一帜呢?下述的几个原因是显而易见的。
2.1 生活阅历的原因
李娟虽为汉人,但新疆是她成长的地方,丰富的生活经历在她的作品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也使得她的作品具有得天独厚的地域性魅力。
2.2 环境闭塞的原因
李娟生活的圈子太闭塞,她所认知的世界也许仅仅是那片仰头可见的四方天幕,还有目之所及的草毡,黄沙,胡杨……因为这种局限性,她是不可能写出江南作家笔下婉约的“烟柳水湄”,“流金薄暮”的。这恰应了那句古话: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
2.3 敬畏心理的原因
李娟对于那片神秘亘古的黄土地是满怀敬畏的。她曾说:“在这里,泥土还不熟悉粮食,道路还不熟悉脚印,水不熟悉井,火不熟悉煤。在这里,我们报不出上溯三代以上的祖先的名字,我们的孩子比远离故土更加远离我们。哪怕再在这里生活一百年,我仍不能说我是‘新疆人’。”她一直在探索着生生不息的新疆大地,抱持着绝对的虔诚,地域性的文字就是对这片土地最好的供奉。
3.1 “地域性”在行业语中的体现
《现代汉语》中对“行业语”的定义是:各种行业应用的专有词语,它具有单义性及行业色彩,超地域性,新词产生快,数量多等特点。
李娟除了将新疆牧民的常用语放入许多文章标题中,如《尔沙和他的冬窝子》中的“冬窝子”就指牧民暂住的简陋的坯子,属于新疆人对于“矮房子”特有的表达。此外,还将这些地域性鲜明的词汇嵌入文章中,使文章通篇读下来有一种异域代入感。譬如《阿勒泰的角落》中:毡房、转场、冬夏牧场……不胜枚举,彰显出李娟所了解的准确真实的牧民生活情状。同时,呈现出绝大部分才刚刚开始牧民活动的广袤大地。在李娟枝枝蔓蔓的叙述中,读者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进那个与大部分人眼前身边的世界截然不同的新世界。试问,倘若没有这些地域性的“行业语”的带入,阿勒泰还能称其为阿勒泰吗?它应该只是一方很不起眼的边陲小镇了,和中国成千上万的村镇相类,或许还更贫瘠。
3.2 “地域性”在生造词中的体现
作家为创作新作品常常灵活运用标准语言的语法规范,以如魔法般的创造性方式生成新词。所以,除了“行业语”的使用,现代汉语文章在词汇层面的创新更多地依赖文中大量的“生造词”得以实现。
譬如:“昏昧”是由昏庸愚昧缩略而成,“家乡人昏昧,嫁个女儿能得一笔彩礼,算是发一笔小财。”“灵醒””是由灵光清醒缩略而成,“别看外婆年纪大了,人还灵醒得很。”
当然,诸如此类词汇还有:坦阔(平坦开阔),溢露(溢出流露),淡笼(淡淡笼罩),垒截(垒高拦截)……文学作品的语言是富于创造性的,生造词是文章创新性能力的体现,而李娟在字词增减方面的把控,像极了疆北人民爽练豪放的性格,决不拖泥带水。
3.3 “地域性”在方言口语中的体现
《阿勒泰的角落》中除了行业语,生造词的层出不穷外还有俯首皆是的方言口语。方言口语的表达主要体现在文中所摘录的生活场景与对话细节。使得李娟的文章既具有社会风俗代入感,又是一处处点睛之笔,增强了文章的叙事性。例如,文中有大量生僻的动词方言,名词方言:巴郎子(孩子),窝火(恼怒),猴腰(弯腰),拖依(舞会),胡大(老天爷),扎眼(醒目),扎猛子(头扎进水里)……增强了读者的阅读兴趣。
野蛮粗俗却幽默诙谐,在“我的妈”、“卵”、“狗日的”等词汇中,一个地道的新疆就这样在鲜活了起来。脏话咒骂与方言口语的融合是对阳春白雪般的纯净文学的反叛,而直接将日常对话以引号的方式置于文中,模糊了日常用词,使文章更具生活气息,表达出作者对于人性的关怀,对劳苦大众的体恤,对地域文化的思考和感悟。
李娟用淳朴的词汇为我们构筑了一个天人合一的世界,一个原生态的世外桃源。它拥有着穿透时空,超乎寻常的力量,引领着读者逃离世俗的浮躁喧嚣,觅得静谧美好的一隅。李娟饱含着对乡土的深情,正如艾青所言:“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李娟的过人之处在于对故土的痴恋,蕴含着浓厚的乡村地域气息,以及对当地居民和疆北独特的风俗文化的勾勒,透着浓郁的地域文化色彩。
[1] 多杰项毛.这就是天籁——李娟和她的阿勒泰[J].今日中国(中文版).2011.
[2] 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M].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
徐婉莹(1997.04-),浙江台州人,浙江师范大学行知学院。项秀琪(1998.04-),浙江温州人,浙江师范大学行知学院。
I206.7
A
1672-5832(2017)07-004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