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文学的“外因”
2017年,时值发端于1917年“文学革命”运动的中国新文学发生一百年。在我看来,具有全新本质的中国新文学抑或中国现当代文学,之所以会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发生,与来自于西方文化或西方文学的外来影响存在着直接关系。唯其因为五四新文化运动为我们带来了全新的西方文化与西方文学,我们的文学方才酝酿生成了这一场数千年未有的大变局,并因此而生成了一种面貌全新的文学。试问,如果说中国文学本身就具有能够自发生成一种现代性的文学的能力,哪又何须来自于西方文化或西方文学的强势刺激呢?!正因为中国文学自身无法完成这种现代性转换,所以才需要西方文化或西方文学出演如此重要的角色,承担如此重要的作用。也因此,我便常常会由此而联想到哲学上所谓“内因是关键,外因是条件”的基本命题。倘若套用这一基本原理来看待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发生学问题,你就多多少少会感觉到这一普适性真理的解释无效。如果说内因是关键,那中国文学自身又为何无法完成现代性转换呢?如果说外因只是条件,那为什么只有在西方文化或西方文学大规模进入中国之后,才会有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发生呢?总之,在我自己,一种真切的感受就是,在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发生学这一问题上,或许的确要换一种说法,的确是“外因是关键,内因是条件”呢。当下时代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民族主义情绪的空前高涨。面对这样的一种情势,重新强调中国现当代文学与西方文化或西方文学之间的渊源关系,其实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