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的伦理困境

2017-11-23 23:00杨于泽媒体人
支点 2017年9期
关键词:犀牛性爱马斯克

杨于泽(媒体人)

人工智能的伦理困境

杨于泽(媒体人)

近来网络上有关性爱机器人的新闻多起来了。世界各地有很多公司都在开发性爱机器人,这些机器人拥有灵活的骨骼和温润皮肤,拥有可升级的人工智能,具备类人情感、学习能力和社交能力。这种性爱机器人是人工智能的集大成者,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观察人工智能的绝佳视角。

很多人认为,这是智能手机后又一个产业“风口”。世界知名人工智能专家戴维·列维预言,最晚2050年,人类会把机器人当成恋人、性伴侣,甚至婚姻配偶,而且将成为社会常态。其市场规模之大,不难想象。

但各国政府应该允许这种东西随便卖吗?性爱,不管是人类男女之间还是人与机器之间,都涉及社会伦理。如果人类与机器人婚配,很可能会消解作为社会细胞的人类家庭,政府不可能放任自流。

对于人类来说,人工智能不仅仅带来伦理困境,而且把“生存或者毁灭”这样一个哈姆雷特式问题突显出来。不久前,著名创新企业家马斯克在美国州长夏令会议上作了一个主旨对谈,对人工智能提出警告:“我一直在敲警钟,但是人们觉得机器人走上街头杀人似乎如此飘渺。”

人工智能会不会毁灭人类,其中有着太大不确定性,目前我们很难作出预言。正因为具有巨大的不确定性,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人工智能对人类是一个巨大风险。这就不难理解,像马斯克、盖茨和霍金这样的科技界大咖,都断言人工智能将毁灭人类。先别说机器人上街杀人或者控制核武器,我们只要想象一下,无数性爱机器人替代了人在人类恋爱、家庭中的角色,这本身不就是对人类的毁灭吗?

看到科技界大咖反对人工智能,我们千万不要轻易被感动,以为他们会阻止人工智能。在他们身上,我们可以看到截然对立的两面:一方面他们担忧人工智能毁灭人类,公开渲染人工智能的危险;另一方面他们又是高科技跨国巨头的创始人、CEO,一直在以这样那样的方式推动人工智能的开发。

其实推动人工智能的不是具体的人,不是技术大咖,不是盖茨和马斯克,而是资本。资本的本性是逐利。西方供给学派经济学认为,供给产生需求。今天不少高科技巨头的研发是死死盯住人性展开的,挠人类的痒处,制造普遍需求,以图财源滚滚。当投资家的钱以资本的形式进入市场,它们很可能与投资家本人的观点与良知划清界限,成为一种只求自我繁殖、自我膨胀的东西。

不是说人工智能是个坏东西,它是个好东西,但显然不能一切由着资本说了算。生命科学是个好东西,但不能由着生命科学家和生物科技公司想干啥就干啥。科学家已经克隆了牛、克隆了羊,但没哪个国家允许克隆人。

自上世纪中期以来,生命科学实施了严格的伦理审查。人工智能既涉及伦理问题,又带来人类“生存或毁灭”的巨大风险,不进行立法规制、不实施伦理审查是不行的。

套用灰犀牛理论,人工智能是一群灰犀牛。我们对灰犀牛见怪不怪,它们看起来并没有马上要攻击人类的意思,但一旦灰犀牛冲到人们面前,我们就注定避之不及了。

如何界定人工智能好的一面与危险的一面,这是相当困难的事。但面对人工智能这群灰犀牛,我们不能由着资本在其背后蠢动,必须保持警惕并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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