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建国
行走在追梦的路上
□袁建国
袁建国
任教于山东省平原县教师进修学校,山东省骨干教师,第五届中国李镇西式好校长,曾荣获德州市优秀教师、德州市教学能手、德州市优秀班主任等荣誉称号,获得德州市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德州市自然科学优秀成果奖等多项奖励。连续担任班主任十余年,致力于班级管理、课堂教学、教师成长和激励教育研究,有100多篇论文、随笔在多种报刊杂志发表。
三十年弹指一挥间,在教育这方热土上,我怀揣梦想,一路耕耘,虽青春渐逝,却觉得越来越充实,越来越体会到了生命的价值。我由衷地感到:是不断地学习,给我的教育人生涂抹上了浓墨重彩;是不停地研究,让我的教育生命有了质的提升。
选择,对许多人,可能意味着两难。但对于有梦想的人来说,不仅简单平常,还有幸福的期待。
读小学的时候,我就有了自己的梦想:一张整洁的办公桌,一摞整齐的作业本,一盏冒着热气的清茶,一张张充满童稚的笑脸……我端坐桌前,双手托腮,享受着当老师的幸福。
那时,教我们算术的从老师成了我的偶像。她工作认真负责,为了提高我们的成绩,每晚都义务给我们补课。每天晚饭后,我们三五个同学相约来到从老师家,一盏煤油灯,几个小脑瓜围成一圈,从老师不厌其烦地给我们讲解题目,这场面异常温馨,到现在仍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
1984年初中毕业后,我如愿以偿考上了师范学校。三年的专业学习后,我回到了家乡恩城镇,被分配到全镇唯一的中学——育才中学任教。
其间,一位亲戚曾善意地安排我到县直中学当教务员,我委婉地回绝了,我觉得三尺讲台才是我的蓝天!
不会忘记实习阶段我所带的小学二年级的那个班,不会忘记所执教的第一节语文课,与学生半个月的朝夕相处,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我以全优的成绩结束了实习,更加明确了自己的方向:做一个像从老师那样的教师,成为学生的偶像。
“要给学生一碗水,教师必须有一桶水。”然而自己仅是中师学历,根本算不上有“一桶水”,怎么办?必须进修,拿到更高的学历!
上师范时,我在学校民乐队司职笛子演奏,我的笛子独奏参加过德州市五处师范文艺汇演,当时有老师鼓励我师范毕业后报考师范院校艺术专业,而报考艺术院校最好要教授音乐课,在课堂上锻炼自己。于是在报到后的见面会上,我直接向校领导提出了教音乐课的想法。恰巧学校需要一名音乐老师,当校长了解到我的键盘考试是满分时,欣然同意了我的请求。
可是,我毕竟没接受过专业的声乐训练,一上课,短板便显露无遗——音域窄、声音扁,高音区有些吃力——在课堂上,我因“内功不足”,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为了尽快补齐短板,我拜县第二中学的一位音乐教师为师练习声乐。每天一大早,我都会在小河边“咪咪吗吗”地练上一个小时。那段时间,小河边成了我的第二课堂,我也成了那里一道独特的风景。尤其是冬天的早晨,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寒风嗖嗖地刮着,我仍然坚守着,迎接每一个黎明的到来。
但半年后,我选择了放弃。由于训练过度,加之每周12节音乐课,我患上了慢性咽炎,不得不放弃练声。这意味着,我的音乐教学之路走到了终点。
清代诗人顾嗣协在《杂兴》诗中说:骏马能历险,力田不如牛。坚车能载重,渡河不如舟。舍长以就短,智者难为谋。生才贵适用,幸勿多苛求。是啊,“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放弃是痛苦的,但如果坚持走错误的道路,那将会是一生的痛苦。通过一年的教学实践,我清醒地看到自己的弱项和劣势,果断地选择了放弃。
第一次学科选择的失败,也让我尝到了被动调整工作的“苦果”。1988年暑假前,校长找我谈话,让我不要再上课了,到教导处当专职教务员,不然就得调往镇二中。虽然自己一年的音乐教学工作做得不好,受到批评是应该的,但如果让我离开课堂,真的是接受不了,我当即回绝了校长。于是,暑假后,我便被调往了镇二中。那时,是我毕业后的最低谷,但我欣然接受,毕竟我可以留在课堂上。
人们常说:“上帝关上了一扇门,必然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我的“另一扇窗”在哪里?那时,我想起了实习时候上的语文课,那样的课堂里,自己是快乐的,学生也是快乐的,为什么不在语文教学上闯一闯呢?我当即决定报考汉语言文学专业,并着手购买资料,开始了复习备考。
1988年,我如愿考上了汉语言文学专业专科函授。如期毕业后,又紧接着报考了本专业的本科函授。函授学习的六年中,我眼界大开,语文专业能力得以大幅提升,课堂教学水平和教学效率也迅速提高,而且还凭借学历和各种荣誉称号,破格晋升了一级职称。
专科和本科的进修让我爱上了读书。老师们丰富渊博的知识、口若悬河的讲解,让我好生羡慕,我想象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如他们那样,用自己的才华和魅力,吸引住全体学生的目光。
我开始阅读文学作品,背诵名家名篇。因为从事语文教学和班主任工作,相关专业的论著也读了一些,如魏书生老师的《班主任工作漫谈》、宁鸿彬老师的《宁鸿彬文选》、程翔老师的《语文教改探索集》、苏霍姆林斯基的《给教师的一百条建议》、李镇西老师的《幸福比优秀更重要》等。浸润在教育专家的文字里,享受着丰富的营养大餐,我的教育观念和课堂行为悄悄地发生着改变。
大约是1990年,我教初二年级的语文,有一篇课文是从《红楼梦》中节选的,我便用两节晚自习的时间给学生讲《红楼梦》。我用幻灯机播放图片,配合图片讲解《红楼梦》里的精彩故事,讲解人物的命名艺术,学生听得津津有味。在学生们的一再请求下,两节课连着上,课间都没有休息,引得其他班许多同学堵着门窗围观。我认为这次的课堂教学非常成功,并且将学生喜欢语文课的原因归功于这次我阅读之后的“一次性输出”。从此,我更加喜爱阅读,并且总是不失时机地与学生分享我的阅读感受。
如果说专科、本科函授部的老师们是我的阅读启蒙老师的话,那么引领我对阅读稍微有点研究的是程翔老师。
我曾写过一篇文章《我心中的三个程翔》,发表在《江苏教育研究》之《教育家》上。文中,我从“名师”“书生”“教育家”三个方面来写对程翔老师的认识,其中“书生程翔”部分,写了程翔老师如何喜爱读书写作,并总结了程老师的读书特点——指向性阅读。他每一次备课,都会购买书籍、搜集资料,然后潜心阅读。程翔老师浑厚的嗓音、优美的语言、峻拔的楷书、火热的激情以及博览群书后的厚积薄发,都凸显了阅读带来的深厚的“硬功”和“内功”。
受程翔老师的影响,在教初中语文的那段时间里,我非常用功地读书、写字、背诗、练声,不遗余力地搜集备课资料,积累讲课素材,学习备课方法,研究讲课艺术,专业素养得到了很大提升。
我对教师阅读的全面认知,是读了李镇西、吴非老师关于教师阅读的文章之后。李镇西老师的“非功利阅读”和吴非老师的“非专业阅读”,将我的阅读引向了更加广阔的天地。
有人说,阅读应该成为人的第一需要,距离这样的境界,我还有很大的差距。但随着自己学力的提升,我的教育生活一定会更富有诗意。
苏霍姆林斯基曾说:“在学校里真正的创造性劳动,首先是生动的、探究性的思考和研究。”我的研究工作是从课堂教学开始的。
1988年,我与语文教学结缘,我上课的原则是学生愿意怎么学,我就怎么上,充分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课堂上,我也因此博得了学生的好评,激发了学生学习的兴趣,教学成绩也很不错,全镇8个初一班,镇级竞赛前30名中,我教的两个班每次都有15名以上的同学获奖。
1989年,县教研室到我校听课,我执教了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获得了教研员杜老师的好评。不久,杜老师又来听课,告诉我一个喜讯:我被确定为重点培养对象。杜老师还给我讲了语文课的设计方法、语文教师的基本素养和我的努力方向等,把我引向了研究广阔的领域。
此后,我每年都要外出学习,到1995年的六年时间里,我先后到全国各地参加语文教师培训活动,听专家讲座,赏名师课堂,切身体会了魏书生、钱梦龙、宁鸿彬、程翔等名师风采。
在学习和研究语文名家的基础上,我语文教学的“听、说、读、写四步教学法”也逐渐形成,得到了市县有关专家的认可,并多次在市县执教公开课。
在班级管理研究方面,我将魏书生老师的自主管理法与激励教育结合起来,在实践中进行了大胆尝试,形成了自己的管理风格,班主任的角色定位、劳动教育、班会课、家委会等多项研究成果在报刊杂志发表。
1999年暑假,我通过竞选,当选为镇中学校长。对我来说,这是人生的一次跨越,也是一次的临危受命。当时的镇中学,教学成绩很差,学生流失严重,许多人都对我心存疑虑。面对眼前的困境,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教学质量抓上去,向全镇人民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上任伊始,我人性化管理与制度化管理双管齐下,由全体教师参与,制定了“教师考核办法”和“班主任考核办法”,严格地遵照执行,一年的时间,学校便改变了发展的颓势。
第一年,我校的中考成绩便跻身全县先进行列;第二年,我校中考成绩获得全县第一名;在各学科奥林匹克竞赛中,我校学生更是摘金夺银,连创佳绩。
以后的教育生活中,我从乡镇中学校长到进修学校校长,无论走到哪里,都将“研究”作为自己工作的重点,并将研究成果撰写成文,到目前为止,已有一百余篇论文、随笔在报刊杂志上发表。
追溯三十年的教育历程,我一直是在追梦、圆梦的循环往复中摸索前行。我深知,追梦之路还有很长,愿我能“飞扬英华之声,腾驰茂盛之实”,用对教育事业的赤诚,谱写出草根教育人的生命华章!
(责任编辑 周若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