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政策视角下长沙市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实证研究

毛劲歌，罗创华

(湖南大学法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2)

公共政策视角下长沙市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实证研究

毛劲歌，罗创华

(湖南大学法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2)

居民的低碳消费是发展低碳经济的重要内容之一.在公共政策视角下，基于长沙市城市居民的调查数据，利用Binary Logistic回归模型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的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研究发现，政府宣传与教育政策、碳消费税政策对低碳消费意愿有显著正影响，价格补贴政策对低碳消费意愿有显著负影响.因此，为促进城市居民的低碳消费，政府要加强低碳消费的宣传与教育力度，加大实施价格补贴和碳消费税政策力度，加快完善城市低碳消费基础设施.

低碳经济；消费意愿；公共政策

近些年，二氧化碳排放导致的全球气候变暖日趋严重，碳排放问题引起国际社会的关心重视，发展低碳经济已成为环球各国的普遍共识.低碳消费是发展低碳经济的一项重要内容，不仅要求生产者降低碳排放，也需要占有广大基数的消费者个人降低碳排放.伴随着城市化推进步伐的加快，城市的能源消耗急剧增长，环境问题越来越突出.城市作为人类生产和生活的中心，不仅肩负带领经济发展的职责，而且背负环境保护的使命.近些年，长沙市经济发展迅速，城市化率不断提高，而环境问题也日益严重，雾霾天数越来越多.当前，湖南长株潭在开展两型社会实验区改革建设，而低碳经济与两型社会的核心内涵一致.因此，长沙市需以建设两型社会为契机，发展低碳经济，加速转变城市居民的消费模式，促进城市低碳消费.在此过程中，政府制定的公共政策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模式的建立与低碳经济的发展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这成为政府面临的重大现实挑战.

1 相关文献回顾

从现有的国内外与低碳消费相关的文献看，其焦点集中在低碳消费的影响因素、政策工具两方面.

第一，对于低碳消费的影响因素研究.当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人口统计因素、心理因素和情境因素对低碳消费的影响.关于人口统计因素：谢守红等[1]研究发现居民在低碳消费行为上是存在性别、年龄、职业、学历、可支配收入等因素的差异.而石洪景[2]研究发现人口统计因素在城市居民低碳消费行为上无显著影响.关于心理因素：Han Q等[3]研究了荷兰居民的节能行为，发现环境知识和行为动机在居民的节能行为中起重要作用.Price J C等[4]对澳大利亚居民的环境行为分析发现，居民个体的环境价值观会显著影响其环境行为.彭雷清等[5]研究发现，低碳消费态度和环境态度均会影响低碳消费意向，生态价值观在低碳消费态度同低碳消费意向之间发挥调节作用.关于情境影响因素：Rui G等[6]指出成本和质量对消费者电器选择中能效等级的考虑产生重要影响.王建明[7]通过访谈发现个体实施成本因素、社会参照规范因素、制度技术情境因素对公众低碳消费具有调节作用.彭迪云等[8]发现社会环境因素和产品因素会影响低碳消费行为.

第二，关于促进低碳消费的政策工具研究.陈晓春等[9]认为政府应加强低碳公共政策力度，实施多种低碳消费政策，促进低碳消费的发展.Sardianou E[10]研究发现税收和补贴政策能正向显著影响居民的节能行为.申嫦娥等[11]从财政政策角度对北京市居民低碳消费行为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实证研究，认为政府应尽快完善建筑、家电方面的低碳消费财政补贴政策，加强低碳环保内容的税收优惠政策及税收政策的建设.马振涛等[12]以低碳消费宣传和引导政策、低碳消费市场规则、低碳消费扶持政策、高碳消费的惩罚性政策为分析框架，研究了公共机构和居民的低碳消费政策行为认知，认为政府要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调节作用，继续加大低碳消费宣传力度，加强国家层面的低碳消费政策的顶层设计.熊冬洋[13]认为应该加大财政投入力度，完善低碳消费相关的基础设施和降低消费者实际支付价格，让低碳消费能更便利地实现，同时要完善政府绿色采购法律制度，以政府绿色采购行为作示范，引导城市居民低碳消费.Sovacool B[14]认为行政措施会显著影响居民能源消费行为.章文光等[15]认为目前中国缺乏低碳消费领域的强制性约束，政府应完善相关法律法规.

综上所述，目前国内外针对低碳消费的研究已取得一定的成果，对低碳消费的影响因素、政策工具选择进行了探讨，但现有研究以低碳消费意愿的研究很少.而且现有研究主要以公共政策角度作为研究视角的文献较少，因此，本文将从公共政策角度探讨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问题，希望通过对影响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的因素的调查和研究，进一步深化对我国低碳消费的认识.通过实地发放问卷的方式，对长沙市城市居民进行调查和访问，了解长沙市城市居民对低碳消费政策的看法及实施低碳消费的态度，应用Binary Logistic回归模型实证分析长沙市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的影响因素，并据此提出针对长沙市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的政策建议，以提高城市居民进行低碳消费的参与度，降低碳排放.

2 研究假设、变量设定与模型设定

2.1理论假设

在推动城市居民从高碳消费模式转向低碳消费模式过程中，城市居民是否愿意进行低碳消费是一个二分变量，记0为不愿意低碳消费，1为愿意低碳消费.根据相关文献可知，城市居民低碳消费受到政策因素的影响.本文根据前人研究，选取了六个公共政策作为自变量，即政府宣传与教育政策、价格补贴政策、碳消费税政策、行政法规政策、建设低碳消费基础设施政策、绿色采购政策，据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1)政府宣传与教育政策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的影响.政府的宣传与教育影响着城市居民的消费模式，政府宣传与教育政策执行力度越大，城市居民越熟知低碳消费的理念，认识到低碳消费的重大意义，越可能愿意低碳消费，因此政府宣传与教育政策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的影响可能为正向.

(2)价格补贴政策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的影响.政府通过给低碳产品的消费提供适当的价格补贴，可以减轻消费者的经济负担.作为一个理性经济主体，价格补贴力度越大，城市居民可能越愿意选择消费原本价格相对较高的低碳产品，因此价格补贴政策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的影响可能为正向.

(3)碳消费税政策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的影响.为了消除碳排放过度导致的负外部性，政府实施碳消费税政策，针对高碳消费提高税费，对低碳消费给以适当的税收减免，以抑制城市居民的高碳消费，调动城市居民低碳消费的积极性.城市居民对碳消费税政策的支持程度越高，则越愿意低碳消费，因此碳消费税政策与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呈正相关关系.

(4)行政法规政策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的影响.针对消费者建立专门的低碳消费行政法规政策，规定消费者的责任和权益，会对消费者进行低碳消费产生重要影响.一般而言，行政法规政策能够限制城市居民的消费，城市居民越支持行政法规政策，则越可能愿意低碳消费，因此与低碳消费意愿的关系可能为正相关.

(5)建设低碳消费基础设施政策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的影响.提供完善的低碳消费基础设施，更便于城市居民进行低碳消费.一般来说，低碳消费基础设施越完善，城市居民的满意度越高，则越愿意进行低碳消费，因此建设低碳消费基础设施政策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的关系可能为正向影响关系.

(6)绿色采购政策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的影响.政府进行绿色采购，带头开展低碳消费，能够为城市居民树立榜样，产生示范影响.一般认为，政府实施绿色采购政策所产生的示范影响越大，城市居民越愿意低碳消费，因此绿色采购政策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可能产生正向影响.

2.2变量的选取与说明

依据目前的研究成果和前文的研究假设，本文选取6个变量，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进行分析，具体的定义赋值见表1.

表1 变量定义与描述

2.3计量模型设定

根据前文假设与分析，本文建立的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政策影响因素的模型为：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F(政府宣传与教育政策、价格补贴政策，碳消费税政策、行政法规政策、建设低碳消费基础设施政策、绿色采购政策)+随机扰动项.

本文研究的因变量是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是个二分名义变量，即愿意低碳消费或不愿意低碳消费，这是个二元选择问题，而自变量是非连续的间断变量，因此可使用Binary Logistic回归模型进行分析.该模型的概率函数形式为：

(1)

式中，Pt为城市居民表示愿意低碳消费的概率，i为城市居民编号，m表示概率Pt影响因素个数，xi表示概率Pt的各个影响因素，a表示截距(常量)，βi为回归系数，表示各因素xi对Pt的贡献率.记Y为被解释变量，对上式做对数变换，得到Logistic回归模型的线性形式：

(2)

3 数据来源与样本描述性统计

3.1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源于2016年11月-12月对长沙市六城区的居民进行的低碳消费意愿调查.六城区包括芙蓉区、天心区、雨花区、岳麓区、开福区、望城区.问卷调查由调查员持问卷面对面访问完成，问卷发放地点主要为居民小区、商业区、公园、高校等场所.调查对象是18岁至69岁的城区居民.调查共发放270份，收回有效问卷237份，问卷有效率为87.8%.调查问卷主要包括人口统计信息和政策影响因素两部分的内容，人口统计信息包含性别、年龄、职业、受教育程度、婚姻情况以及收入情况；政策影响因素包括政府宣传与教育政策、价格补贴政策、碳消费税政策、行政法规政策、建设低碳消费基础设施政策、绿色采购政策.

3.2样本描述性统计

本次调查所获的有效问卷的人口统计信息如表2所示.在受访的237个样本中，从性别分布来看，男性占比54.4%，女性占比45.6%，性别比例均衡；从年龄分布来看，受访人群主要集中在18-45岁，比例达到69.6%，46-60岁的占比18.6%，61-69岁的仅占11.8%；从职业分布来看，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领导干部占比12.7%，企业经理人员占比10.5%，办事人员占比12.7%，专业技术人员占比12.2%，私营企业主占比7.2%，一般工人或商业服务业人员占比13.9%，个体经营者占比8.0%，其他占22.8%；从受教育程度来看，初中及以下学历的仅占10.1%，高中(中专)学历占比24.9%，大专学历占比24.1%，本科学历占比31.6%，硕士及以上学历占比9.3%；从婚姻情况看，已婚者占比70.9%，未婚者占比27.8%，其他占1.3%；从平均月收入来看，居民月均收入集中于2001-6000元，比例达到55.7%，2000元及以下占比14.8%，6000元以上占比29.5%.

表2 样本调查特征描述统计结果

有效问卷中政策影响因素的描述性情况如表3.在所有政策变量中碳消费税政策变量得分均值最高，为4.19分;说明大多数受访居民支持碳消费税政策，希望能够抑制高碳消费，而低碳消费有更多的优惠政策.行政法规政策变量得分均值为3.62，由此看出受访居民也比较接受政府实施关于低碳消费方面的规章制度.建设低碳消费基础设施政策变量得分均值超过3但不超3.5，说明相当部分受访居民比较满意长沙市的低碳消费基础设施，但还有部分人不太满意，因而得分没有更高.绿色采购政策变量得分均值仅仅2.94，说明受访居民认为政府实施的绿色采购政策所起的示范影响一般.政府宣传与教育政策变量和价格补贴政策变量得分较低，分别仅为2.66和2.45，说明受访居民普遍认为政府在这两方面政策的执行力度较小.

表3 影响因素描述统计结果

4 模型回归结果分析

4.1模型检验

运用SPSS19.0统计软件对237个有效城市居民样本数据进行二项Logistic回归处理.在处理过程中，采用了所有变量进入法(Enter法)，得到了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政策影响因素的分析结果(见表4).根据自变量与因变量间的关联强度检验结果，Nagelkerke R2=0.529，说明所进入的六个自变量与因变量之间有中等强度关联；而模型系数综合检验的卡方值为17.711，显著性概率值p=0.007<0.05，达到显著水平，表示在进入的六个自变量中至少有一个自变量可以有效解释预测样本中低碳消费意愿是或否的分类结果；Hosmer-Lenmeshow检验结果显示HL统计量的卡方值为7.728，显著性概率值=0.460>0.05，未达到显著水平，表示整体回归模型的适配度非常理想，自变量可以有效预测因变量.从预测分类结果来看，模型的回判正确率达到97%，说明模型预测效果不错.

表4 二项Logistic回归结果

4.2回归结果分析

由表中回归结果可知，在进入的六个自变量中，政府宣传与引导政策(p=0.005)、价格补贴政策(p=0.038)、碳消费税政策(p=0.012)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有显著影响.政府宣传与教育政策、低碳消费税收优惠政策影响为正向，价格补贴政策影响为负向.影响最大的变量是政府宣传与教育政策(2.255)，其次分别是碳消费税政策(1.233)、价格补贴政策(-1.368).建设低碳消费基础设施政策、绿色采购政策对低碳消费意愿影响不显著且为负向，行政法规政策没有显著但影响为正.具体分析主要从以下两方面展开.

4.2.1 影响显著的因素

(1)政府宣传与教育政策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具有正向的作用.政府的宣传与教育，有利于低碳消费理念和知识的传播，让人们清楚地明白环境资源的稀缺性和低碳消费对环境保护的重要性，提高人们的科学素养，增加对低碳消费理念的认同，愿意将低碳消费转变为主动性、自发性的行为.

(2)价格补贴政策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具有反向的影响，与研究假设矛盾.可能的原因是目前长沙市针对低碳消费的价格补贴力度较小，而长沙市大部分城市居民愿意进行低碳消费，因而价格补贴政策与低碳消费意愿呈反向作用关系.

(3)碳消费税政策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具有正向的作用.政府实施碳消费税政策，会使理性的城市居民放弃增加生活成本的高碳消费，选择能够降低经济负担的低碳消费，因而碳消费税政策可以促进城市居民的低碳消费意愿.

4.2.2 影响不显著的因素

(1)行政法规政策变量的回归系数为0.484，说明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具有正向的影响但不显著.回归系数为正值但数值较小，反映了行政法规政策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具有促进作用，但作用不明显.

(2)建立低碳消费基础设施政策的回归系数为-0.117，和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呈负相关关系，与研究假设矛盾.回归系数为负且值很小，说明城市居民对低碳消费基础设施的满意度还比较低，低碳消费基础设施对城市居民的低碳消费意愿影响力很小.可能的原因是，当前长沙市的低碳消费基础设施仍不够完善，且居民对其建设的了解度不高.

(3) 绿色采购政策的回归系数为-0.554,和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也呈负相关关系.由于回归系数为负且较小，说明了绿色采购政策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的示范作用不大，可能是由于长沙市政府对绿色采购政策的执行力度或宣传力度不够大，导致城市居民对政府绿色采购政策的了解度不高，影响了模型回归结果.

5 政策建议

第一，加强低碳消费的宣传与教育力度.调研发现，长沙市在低碳消费的宣传与教育方面做得还不够好，在政府实施低碳消费宣传与教育政策的力度大小这一问题的得分均值仅为2.66，得分未达到一般水平，这说明当地政府在该方面的工作还不到位.而从实证分析来看，政府宣传与教育政策对城市居民低碳消费意愿具有显著影响，且在显著因素中的影响作用最大.因此，政府需十分重视宣传与教育的作用，必须加大宣传与教育低碳消费的实施力度，使低碳消费的理念有效渗入城市居民的思想，促使其自发地低碳消费.

第二，加大实施价格补贴和碳消费税政策的力度.根据前文描述性分析数据，价格补贴政策的实施力度得分均值只有2.45，表明当地的低碳消费价格补贴力度较小；在问及是否同意实施碳消费税政策时，大多数居民表示支持该项政策，使得该题得分达到4.19的最高分.且根据本文的实证分析，价格补贴和碳消费税政策皆能显著影响低碳消费.因此，这两种经济激励政策是推进低碳消费的有效手段，政府可通过提高高碳消费的税费，降低城市居民高碳消费的需求，同时拓宽低碳消费的价格补贴和税收优惠的范围，并加大补贴和优惠的力度，以减轻目前尚处高价的低碳产品带来的经济负担，使城市居民能够在生活方方面面感受到低碳消费的氛围，且更愿意低碳消费，逐渐形成习惯[16].

第三，加快完善城市低碳消费基础设施.城市居民能否便利地低碳消费和与之相关的基础设施能否建立完善密切相关.从城市居民意愿调查来看，城市居民对当地低碳消费基础设施的满意度得分均值处于一般水平，这反映了低碳消费基础设施的建设水平还有许多提高的空间.例如，当地的一些自行车道过窄或缺乏给居民造成出行不便甚至安全问题，共享单车飞速发展的时代需政府认真思考如何解决该问题.在低碳消费基础设施的完善工作上，应重点关注城市交通设施、城市废旧物品处理和回收设施.

[1]谢守红, 陈慧敏, 王利霞. 城市居民低碳消费行为影响因素分析[J]. 城市问题, 2013, (2):53-58.

[2]石洪景.城市居民低碳消费行为及影响因素研究——以福建省福州市为例[J].资源科学,2015,(2):308-317.

[3]Han Q, Nieuwenhijsen I, Vries B D, et al. Intervention strategy to stimulate energy-saving behavior of local residents[J]. Energy Policy,2013,(52):706-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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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piricalStudyofLow-carbonConsumptionIntentionofChangshaUrbanResidentsfromthePerspectiveofPublicPolicy

MAO Jin’ge, LUO Chuanghua

(School of Law, Hunan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082)

The low-carbon consumption of residents is one of important contents of developing low-carbon economy. In the perspective of public policy, Binary 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 is used to empirically analyze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 low-carbon consumption intention of urban residents based on the survey data of urban residents in Changsha.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government propaganda and education policy and the carbon consumption tax policy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the low-carbon consumption intention, and the price subsidy policy ha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impact on the low-carbon consumption intention. Therefore,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low-carbon consumption of urban residents, the government should strengthen the propaganda and education of low-carbon consumption, intensify the implementation of price subsidy policy and carbon consumption tax policy, and accelerate the improvement of urban low-carbon consumption infrastructure.

low-carbon economy; consumption intention; public policy

F205

A

1008-4681(2017)05-0075-06

2017-09-09

湖南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湖南省低碳技术创新机制研究”(批准号：2016JJ4022)；长沙市科技专项项目“长沙市低碳技术创新政策体系研究”(批准号：35454664).

毛劲歌(1971— )，女，河南漯河人，湖南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公共政策.罗创华(1992— )，女，广西北海人，湖南大学法学院硕士生.研究方向：低碳政策.

(责任编校：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