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力（外一首）

胡志松

一个苹果落下。牛顿说

那是引力作用

苹果向地球这个大果实飞去

其实也是地球向他的小原子飞去

我看到一棵苹果树的距离

正好是苹果一生

而地球与宇宙的距离

也正好是地球一生

万花筒里。太阳系该是银河的几瓣花片

在滚动中，我感受了太阳的眩目

我猜想，整座银河背后一定还有一双手

托举它。它作用之力正好是预测着的未

来！

鸟的复句

此刻，我的视线

随着天空那只高飞的鸟

移动，移动——

它一定是一只神鸟

飞翔多么自由！

那种高亢的复句

不像是一句汉语。一段英文。

它更象是印第安土著的怪叫

无法破译

黄绿相间的翅膀擦过——

留下一道彩虹

它继续朗读着那个复句

我和万物在倾听。学习

记述这个复句，包括天空的云彩

杉树。水柳。白杨，包括田野上的犁具

淌着热汗用草帽扑扇着的农民

包括那只卧在正午蝉声里倒嚼的牛

还有从农家院里疯出来的柴狗

它在犬吠声里，不知道是否

偷学了那个不停咏颂的句子

它翘动着顽皮的尾巴

让瞌睡的夏日有了片刻的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