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 亮,王 薇
(1.大连外国语大学体育教研部,辽宁大连116044;2.辽宁警察学院警察训练系,辽宁大连116036)
我国体育小镇空间生产的理论框架及实践路径
司 亮1,王 薇2
(1.大连外国语大学体育教研部,辽宁大连116044;2.辽宁警察学院警察训练系,辽宁大连116036)
在推进体育产业、建设健康中国、助力新型城镇化、促进脱贫攻坚的大形势下,建造和培育体育小镇成为社会发展的任务之一。体育小镇的地理特性构成了人类生活特有的空间,联系且影响着空间内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领域的实践活动。运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空间的生产”理论对体育小镇空间生产的理论框架进行解析。针对当前我国体育小镇空间具体实践活动中凸显出来的差序结构、资本泡沫、社会建构、人文消费的困境,探讨体育小镇空间生产逻辑下的权力、资本、社会和文化的制约因素,最终提出我国体育小镇建设中政治上注重权力引导、经济上引入社会资本遵循资本循环逻辑、社会上构建互动关系网络、文化上促进空间人文消费的路径。
空间的生产;体育小镇;城镇化;空间实践;资本
2017年5月9日,国家体育总局办公厅下发《关于推动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建设工作的通知》体群字[2017]73号(简称73号文件)。为了贯彻党中央和国务院关于推进体育产业、建设健康中国、助力新型城镇化、促进脱贫攻坚精神,正式启动了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建设工作。国民收入增长扩大了对体育消费和体育服务的新需求,打造以运动休闲为主题、以体育文化为内涵和以全民健身为平台的体育空间显得尤为重要。近年来,以体育为主题的小镇陆续出现:体育旅游小镇、足球小镇、冰雪小镇等,“体育小镇”成为我国特色小镇发展中一股强大的力量和潮流,对其进行研究显得非常紧迫,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和体育界探讨的热题。体育小镇是一种以体育为载体,融合运动休闲、文化、健康、旅游、养老等多种功能,不同群体与企业、资源、服务等有效集聚成项目链、消费圈、产业群、服务综合的特色区域空间。在推动新型城镇化建设中体育小镇脱颖而出,突出了城镇空间社会化实践过程中独具特色的发展,充分体现出体育小镇的社会、经济、文化等功能。针对体育小镇实践中的职能转变、市场主导、产业推动、资源优化、资本流动、文化消费、服务综合体等空间现象和深层问题,亟需采用新的理论视角去探究和解释。
“空间的生产”理论的创始者——列斐伏尔,法国著名的马克思主义思想家、社会学家。1974年他提出了“(社会的)空间是(社会的)产物”的核心观点,空间的生产就是空间被开发、设计、使用和改造的全过程。这个空间的形成不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而是各种利益角逐的产物,受到各种利益群体的牵制;这个全过程主要具有两大特性:①社会性。空间是生产资料和生产手段,进入生产模式后能够产生剩余价值;②政治性。在国家政治和经济的作用下进行生产。在此理论体系中,列斐伏尔构建了空间生产过程的三元一体理论框架:①“空间的实践(spatial practice)”是感知的空间、城市的社会生产与再生产以及日常生活;②“空间的表征(representations of spaced)”是构想的空间、概念化的空间,科学家、规划者、社会工程师等的知识和意识形态所支配的空间;③“表征的空间(spaces of representation)”是现实的空间、“居民”和“使用者”的空间,它处于被支配和消极体验的地位[1]。空间的生产理论为社会科学领域带来了极大的影响,它将哲学、地理学、经济学、社会学、建筑学、城市规划和设计等多个学科有机融合起来,扩展了各学科在科研上的视角。
该理论传入我国后,也引起了学术界的高度重视和认同。庄友刚基于空间生产的理论视角审理了我国城市化发展的历史抉择,为现代化发展与城市化进程提供了理论资源和理论支撑,即“空间生产是指人们通过在物理空间中对物质资料的重置或重构,创造物质资料新的空间形式和空间关系,从而满足人的特定生活需要的生产过程”[2]。这一理论是对空间认识的转向,让人们关注的视角从空间中事物的生产转向空间本身的生产,深刻揭示了空间生产是社会关系生产的同时也被社会关系所生产,大大拓宽了人们对空间事物发展的视野。
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转型确立的背景下,中国市场经济高速增长,全球性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因素在城市化大潮中逐一呈现出来。“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等要素共同支撑着城市空间正常协调地运行,而城市空间是人在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等要素面前最直接的运行载体,各类城市活动形成的功能区则构成了城市空间的基本框架。”[3]体育小镇是城镇的一部分,是社会经济转型升级的重要空间载体。当前,我国体育小镇将要面临的一系列难题恰好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空间生产理论研究范畴形成耦合,从而触发了推进体育小镇实践的思维辨析创新。运用“空间的生产”理论对体育小镇空间实践进行哲学思辨,构建出体育小镇空间生产的理论框架:空间生产是人们对体育小镇空间认知的转向,即对体育小镇空间内部的生产转向了对体育小镇空间本身的生产,也就是对体育小镇空间的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核心要素的生产;反之,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共同制约着体育小镇的空间本身的生产。因此,只有发挥政府引导,实现经济资本增值、构建社会关系网络、促进人文消费四大核心要素的力量,才是体育小镇空间生产的主要实践路径(图1)。
图1 我国体育小镇空间生产的理论框架
差序结构是费孝通先生最早提出的,旨在描述中国社会特有的人际格局[4]。体育小镇是一个具有认知能力的空间,在权力、资本、社会关系的作用下也会产生相应的差序格局,原本的小城镇空间在历经规划、建造和功能改造后,形成不同的“社会(关系)—空间”复合结构的体育小镇。权力者、规划师、工程师、技术人员、投资者、企业人员、当地居民、消费者作为体育小镇的推进者、规划者、建造者和服务者,群体之间相互关系和空间地位决定了体育小镇空间的生产。体育小镇建构是“空间的表征”,是规划师、工程师和技术人员规划和建造的相对科学理性的体育小镇。不过,权力者影响和支配了体育小镇空间的功能建设和区域划分;投资者、企业者追求小镇空间的资本增值作用;当地居民、消费者是以满足个人需求为目的,在三个不同意识共同制约下,体育小镇建设发展的方向最终取决于权力、资本、社会关系意识在空间关系中的顺序,顺序靠前的影响着体育小镇建设发展的方向。这样看来,体育小镇建设更像是一道排序题,最终答案确定了体育小镇的发展方向。
体育小镇最开始是由固定投资的资本规划建造而成的。如果从资本运行的规律说,资本如不能及时通过运营管理创新重回实体经济部门,就会造成空间的资本泡沫[5]。2014年46号文件之后,社会资本的投资在2015、2016年呈上升趋势,体育产业和体育市场一度很暖;但从2016年至今,资本对于体育产业的投资趋冷。其主要原因是部分项目的投资经历一到两年的时间验证,实践中并没有收到预期效果。资本对体育行业的投资主要分体育创业投资和体育产业投资两类,体育小镇就属于体育产业投资。当前的体育市场正处于早期阶段,体育产业市场刚刚起步,在市场投资中,专业性投资机构少,大部分投资都是跟风,对于体育的了解不深刻,况且投资项目之间缺乏相互支持和辅助,未形成回环,从而导致体育小镇资本的投资存在着很大的不确定性,也暴露出与房地产泡沫同样的共性。体育小镇固定资本投资特点,在资本三级循环分类中可以属于资本的第三级循环,也是一种公益性投资,必然要面临空间的资本泡沫危机。
空间生产是社会发展的重要方式和基本途径,运用空间生产的内涵和理论范式来审视社会[5]是一种新的思维。国家体育总局73号文件颁布后,提出了推动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建设的战略目标。体育小镇是在助力新型城镇化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同样也具有中国城镇化引起的城乡发展不平衡的现象,社会关系网络变得复杂化和多样化,从而导致了体育小镇外来人员与当地居民之间产生隔阂,小镇社会失序,并引发各种社会关系间的矛盾等。从运动休闲业态、体育文化氛围、与旅游相关产业融合、资源有效利用等显性的技术建构将带来的直接效应,但相对于新型城镇化体育小镇建设和发展中仍然存在着隐性的社会关系网络建构问题:第一,体育小镇中人与人之间社会关系网络不明确;第二,运营主体之间社会关系网络融合不够。第三,相同主体之间社会关系网络互动不足。
“伴随着快速城市化,中国各种新型消费空间不断涌现,并对社会文化与空间结构带来巨大影响,成为转型过程中不可忽视的现象。”[6]体育小镇作为新型城镇化特色小镇特定时期发展的产物,小镇历史文化和体育空间特质相融合的人文空间必然成为体育小镇空间实践的消费核心之一。体育小镇空间生产的产品主要包括项目、场地、设施、综合服务体等,实质上这些是消费空间发展中社会生活方式、文化意识观念与体育文化和精神的结合,是小镇消费的名牌。从历史和时间维度来看,体育小镇的类型和特质决定了其发展的方向,也导致体育小镇文化消费过程中面临着文化基础相对薄弱、体育功能与小镇文化融合未形成资本化、体育文化消费循环不畅的困境。“空间消费是空间资本一次完整运动过程的终点,也是下一次空间资本运动起点”[7]。以此逻辑,人文消费是体育小镇空间消费的对象、方式和动力,通过空间消费还能够创造出来的更新的、更满足人们需求的资源,最终达到体育小镇空间资本增值,并为下一次的空间生产活动提供更优的配置。
随着经济的发展,新型城镇化的推进,在空间生产的作用下权力、资本、社会和文化要素的结构形态不断地改变,相互之间的位置不停地转换。因此,城镇化发展的历史演变下出现的体育小镇空间实践中必然存在一定的逻辑关系。
“地方的或区域的生产不是漂浮在毫无地点性的‘虚空’中,而是深深地扎根于地方/区域的制度环境、政治环境和文化环境之中,受其影响和制约。”[8]这正是福柯的“权力—知识—空间”的一个重要的理论视角和研究方法。在此逻辑下,体育小镇空间的生产就是“权力—融合—空间”,即“强化政府在政策引导、平台搭建、公共服务等方面的保障作用”[9],融合特色小镇建设与发展体育产业,创建体育小镇的空间。改革开放至今,在我国城镇化发展的历史演变中,国家和地方尽可能地为城镇的发展创造可行的条件,体育小镇的发展更是需要国家、地方政府和体育等相关部门给予相应的政策引导以及保障措施。例如国家体育总局73号文件提出了“将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建设和脱贫攻坚任务紧密结合起来,多措并举、综合施策、循序渐进、以点带面,促进体育与健康、旅游、文化等产业实现融合协调发展,带动区域经济社会各项事业全面发展。”的指导思想。浙江省“十三五”规划中提出在政府引导下建设省级体育特色小镇、运动休闲基地、体育用品制造示范企业、体育服务示范企业、旅游示范基地共计170个以上,对于申报省级特色小镇所在的县(市、区)政府给予服务扶持举措和政策意见。
“城市的物质器皿层在整体上已经成为资本的形成提供极其便利条件和必要条件的不变资本,而城市的文化价值观念层、行为层、制度—管理层这些无形的组成部分通过市民社会的锻造则成为资本诞生的助产士。”[7]体育小镇资源具有资本的属性,其主要原因在于体育小镇对资本具有吸引力,并得益于资本对空间的投资。体育小镇的资本主要表现形式是物质资本、社会资本、人文资本。物质资本主要指的是指户外、水上、航空、冰雪等自然资源;社会资本是指以市场为主导多元化构建体育产业集聚,形成的项目集群、服务链条、消费群体;人文资本则是以人民健康为中心,融合健康、旅游、文化、养老等多功能,形成的体育服务、休闲旅游、文化宜居的形态。“在工业资本主义社会里,空间消费是空间资本一次完整运动过程的终点,也是下一次空间资本运动的起点,因为空间资本历经空间生产、空间流通、空间交换这三个阶段之后,必须通过空间消费才能在最终意义上完成一次圆满的空间资本价值增值运动,并在空间消费中产生下一次空间生产活动的蓝图。”[7]所以,体育小镇中的各个资源都具有价值属性,只有经历生产、流通、交换、消费一次完整过程才能成为体育小镇真正意义上的资本,才能够具备资本增值的作用。
空间思想家曼纽尔·卡斯特说到:“空间不是社会的反映,而是社会的表现。换言之,空间不是社会的拷贝,空间就是社会。”[10]体育小镇是感性的社会存在,具有社会性。那么,在体育小镇中社会关系是如何构建的呢?在物质空间中,人与自然之间发生着物质、能量、信息变换的交往实践关系,人类通过在空间中所从事的劳动交往实践活动构成了相互交往关系结构,并在劳动实践活动中结成新的交往实践关系结构,塑造全新的交往实践空间[7]。因此,体育小镇空间实践过程也就是社会关系网络互动的结果。当前,在我国新型城镇化的背景下,政府、各投资商是体育小镇空间的主要支配者,以满足人们体育需求为目的,构想和规划出各种形式的体育小镇(“空间的表征”想象出的体育小镇)。社会民众则属于体育小镇(“表征的空间”)的使用者,处于被支配和消极体验地位,在一定权力下某些地方民众的权益会被动让位。
空间生产不仅会改变当地的物质形态,也潜移默化影响着当地的文化。一个物质实体空间的产生,会吸引来自不同地域的个体因不同的原因汇聚于此,从而生产出丰富多彩的文化形态[11]。在新型城镇化的建设中文化具有非常积极的作用,并且同经济、社会一样都具有价值,不论是地域文化、社会文化、企业文化、人文精神等都蕴含着巨大的无形资本;所以,空间的生产并不是简单理解的物质实体空间的生产,而是包括了文化在内的抽象空间的生产。随着人民收入水平的提高,人们的消费已经不能局限于物质层面上的满足,更是上升到了精神层面,即身心、感官、审美、判断等多方面的需求。由此,人们在空间中追求的消费对象必须具备一定的标准、品味、地位、形象,更是凸显出一种鲜明的文化价值。
4.1.1 体育小镇推进与政策空间的生产 体育小镇相关政策是特色小镇在以供给侧改革为平台,以新型城镇化为抓手,推动经济转型和动能转换,促进大小城市协调发展的前提下而出现的。如何探索其发展的空间和潜力以及未来导向,通过对相关政策文件的梳理是最直接的方式。首先,政策出台的顺序是先地方探索后国家推进。2016年7月浙江省在出台的《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中指出建设运动休闲发展带、创建体育产业特色小镇;2016年9月江苏省在《省体育局关于开展体育健康特色小镇建设工作的通知》中提出打造引领和示范作用的体育类特色小镇,构筑多功能叠加的空间区域和发展平台;随后2017年3月福建、2017年5月安徽都出台了体育小镇相关政策。2017年5月9日国家体育总局办公厅出台了《关于推动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建设工作的通知》体群字[2017]73号文件,从此,体育小镇的建设工作才从国家到地方普遍推展开来。其次,国家政策生产的主要措施是资金和土地上的支持。在资金支持上,2016年10月25日《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发展健身休闲产业的指导意见》中提出:“推动开展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示范,符合条件的项目可申请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融资支持基金的支持。”2016年12月12日《国家旅游局、国家体育总局关于大力发展体育旅游的指导意见》中指出:鼓励引导社会资本、金融机构、投资项目资产证券化与体育旅游项目建设的合作,完善投融资机制。在土地政策上,《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发展健身休闲产业的指导意见》指出:“优化规划和土地利用政策”,即控制规模、科学选址、合理规划;住房和城乡建设部《2017年创建特色小镇实施方案》中也对土地使用利用提出了相关的政策。
4.1.2 形象塑造与制度空间的生产 城镇化发展是立足于我国基本国情和遵循社会发展的规律。体育小镇则是深化推进新型城镇化、创建特色小镇的基础上的一个创新,确立了以体育产业发展为核心、以健康中国建设为目标的方向。因此,越来越多的地区或区域致力于塑造具有地方特色形象,在指定的地区或区域内采取特殊的政策和措施构建一个融体育、文化、健康、旅游、养老等多功能的项目链、产业群和消费圈,提供体育服务的空间。其中,以体育赛事、健身休闲、装备及用品制造业等为中心的能够形成具有特色发展模式,并成为地方区域的重要战略工具,即空间生产理论中的“空间的表征”。
4.2.1 投资规划规模 根据我国三部委联合下发的《关于开展特色小镇培育工作的通知》中提出:到2020年要培育1 000个左右的特色小镇的目标,并根据已经建成的部分特色小镇的企业进驻运营统计数据来进行分析,以每个特色小镇50亿~60亿元为投资资本计算,综合我国体育小镇发展的政府引导和市场主导前瞻性分析,到2020年我国特色体育小镇的建设数量将达到100~150个,由此可以推算我国体育小镇将需要5万亿~6万亿的投资额[12]。
4.2.2 引入社会资本,多模式融资 经济是社会发展的主要力量,也是体育小镇建设的重要支撑力量。过去城镇化发展中主要是政府资助的地方债务模式,而当前体育小镇空间生产的融资渠道主要是引入社会资本,在政府对市场的协调和监管下呈现了发债、融资租赁、基金、资产证券化、收益信托和PPP融资等多种融资模式。例如浙江绍兴柯桥酷玩小镇建筑面积3.7平方公里,计划打造旅游、运动、产业小镇,项目投资110亿元,核心项目东方山水乐园投资80亿元;安徽合肥大圩马拉松小镇,以PPP模式与政府达成战略合作,政府投入1.7亿元专用资金修建专业马拉松赛道。
4.2.3 遵循资本循环逻辑 新马克思主义城市空间理论推行者哈维将有关资本对空间的影响带进城市实践中,以此创建了“资本三级循环”观点,第一级循环是资本投资一般生产资料和消费资料的投资,形成生产与消费的空间;第二级循环是资本向生产性和消费性环境建设的投资;第三级循环是资本向社会领域的投资。
依据资本的第一级循环,体育小镇的资本是可以通过对空间的开发去实现体育+资源的生产(优化配置),经历生产、分配、交换、消费四个环节追求社会的再生产,最终成为体育小镇空间资本增值的工具。第二级循环,将体育小镇空间本身视为生产的直接对象,致力于小镇环境的生产,主要表现在自然环境保护、基础设施建设、体育多功能区的打造等;第三级循环,打造体育小镇内企业劳动者、当地居民、体验者等相适应的综合服务体,并完成生产和再生产,成功积累体育需求的综合服务体。如体育旅游(生态旅游、探险小镇等)、体育赛事中心(足球小镇、冲浪小镇、攀岩小镇等)、健身休闲(养生小镇、休闲小镇等)、体育装备及用品制造(体育用品装备生产基地、骑行小镇、汽车小镇等)等相关业态的发展,即“以运动休闲为主题打造具有体育文化内涵,集多功能于一体的空间区域、健身平台和体育产业基地”[9]。
在市场主导下,体育小镇建设融合了多种功能于一身,创新机制多元化构建,坚持“以人为本、分类指导”基本原则,“形成健康生活方式、提高人民健康水平、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等方面的综合作用”。
4.3.1 体育小镇空间生产对社会的影响 第一,满足体育需求,促进消费。近年来,国民收入水平、信息网络技术提升和新型城镇化扩大了体育消费的新需求、新渠道和新空间,体育小镇以增加体育服务和提高体育服务质量为目的,融合体育多功能,优化资源配置,满足人们体育消费需求,成为促进供给侧改革的新支点。第二,促进社会的和谐统一。体育小镇形成生产、生活、生态空间的合理布局,企业人员、体验者、旅游者、当地居民等不同群体对体育服务的需求融为一体,实现产业群、项目链、消费圈统一发展的体育服务新空间。第三,建设“健康中国”新平台。积极发挥体育对健康生活方式的引导作用,全方位服务全体人民的全面健康,促进健康事业的深度融合与协调发展,推动“全面小康”和“健康中国”建设的新平台。
4.3.2 构建社会关系网络互动 第一,协调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网络。确定当地居民、创业者、企业人员、体验者和消费者等不同群体在小镇中的角色,协调相互之间的社会关系网络构成。例如明确服务主体和客体形成消费圈。第二,融合运营主体之间的社会关系网络。政府、企业、非盈利组织是体育小镇主要的三大运营核心力量,三者之间主客体的确立和相互融合构成社会关系网络,例如政企联动、产城融合。第三,协同主体之间的社会关系网络互动。充分发挥市场化的决定性作用,体育小镇运营主体中产业企业各个环节的协同关系构建,例如:企企合作、行业融合、产业链等。
从实践过程可知,民众对体育小镇的青睐主要在于对体育的需求。“体育小镇”是空间,突出了“顽强进取、勇于竞争、挑战极限、超越现实的理想主义色彩,以及通过体育活动获得心理释放感和自我能力实现的快乐感”的人文特征,体育小镇色彩、雕塑、标志物的艺术形式体现都是精神和思想的物质文化的诠释,更是文化艺术与体育精神交融的整体文化空间。我国体育小镇文化营销式空间生产要注意以下三点:第一,打造突出自然、历史和人文方面特质的知名品牌体育小镇。如南京汤山温泉养生文化旅游小镇、贵州龙门武侠小镇和海龙囤文化体育创意小镇、浙江银湖智慧小镇等。第二,塑造特色形象的体育小镇。例如浙江龙泉宝剑小镇、江苏武进太湖湾休闲体育小镇。第三,塑造具备承接体育事件的体育小镇。例如安徽黄山国际户外运动基地。
随着国民经济收入的普遍增长,民众在体育小镇的空间消费表现也包含了文化消费行为,民众由“空间中的消费”扩大到“空间的消费”。我国体育小镇人文消费路径:第一,以体育资源为基础,开发民族体育文化;第二,赋予体育小镇体育休闲文化内涵,实现资源资本化;第三、体育小镇文化商品化、市场化,将体育表演与当地文化融为一体,转化为商品出售;第四、挖掘体育小镇品牌文化,发挥人文资源的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例如浙江上虞e游小镇着力打造游戏综合体验区、互联网创业产业区、生活配套服务区、文化艺术展区泛娱乐信息经济产业为主导的小镇;贵州遵义海龙囤规划建设传承海龙囤的军囤文化、土司文化、建筑文化,形成文化形态、建筑形态、商业形态、环境形态“四态合一”的文化体育创意小镇。
我国在推进体育产业、建设健康中国、助力新型城镇化、促进脱贫攻坚的大形势下,体育小镇实践推行融合体育、休闲、健康、旅游、文化、养老等多功能,构建产业群、项目链、消费圈的体育综合服务区域空间。此过程耦合于当前社会城市化空间实践的过程,具有鲜明的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的空间生产特性。因此,笔者借鉴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空间的生产”的理论框架研究成果,构建体育小镇空间实践的理论框架。2017年国家体育总局73号文件颁布后,以“空间的生产”理论和逻辑对体育小镇空间实践进行探究是一种思维转向,更是为体育小镇的发展开辟新的路径:政治权力对体育小镇生产进行引导;遵循资本的循环逻辑,借助资本的力量,吸纳和利用社会资本发展体育小镇;形成体育小镇特定的生产关系和社会关系网络互动;推广和弘扬体育文化和体育精神,借助体育小镇促进人文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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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oretical Framework and Practice Approaches to Production of Space in Sports Town in China
SILiang1,WANGWei2
(1.Teaching and Research Department of Dalian University of Foreign Languages,Dalian 116044,Liaoning,China;2.Police Training Department of Liaoning Police College,Dalian 116036,Liaoning,China)
In the great situation of implementing sport industry,conducting healthy China,contributing to new type of urbanization and promoting poverty alleviation,it has been one of the tasks of development of society to set up and develop sports towns.The geographical features of sports towns offer special space of human lives.It links and affects practical activities in politics,economics,society and culture w ithin the space.Themain points of this essay are to analyze theoretical framework for production of space in sports towns in China w ith the theory of production of space in the principle of Marx’s political economy,to discuss the restraining factors of power,capital,society and culture under the logic of production of space in sports towns,focused on the difficulties in ordered structure,capital bubble,social construction and humanistic consumption which are shown in concrete practicalactivities,and to eventually put forward the practice approaches for emphasizing powerful lead in politics,introducing social capital and follow ing the logic of capital circulation in economy,building interactive network in society and promoting space human consumption in culture.
production of space;sports town;urbanization;spatial practice;capital
G80-052
A
1004-0560(2017)05-0053-06
2017-08-26;
2017-09-12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我国鲁辽津三届全运会体育场馆建设的惠民成效研究(16BTY050);大连市社科院项目:基于“空间的生产”理论对体育场馆空间实践问题的分析(2016dlskyb167);2017年度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辽宁体育小镇空间生产的理论框架及实践路径(L17BTY008)。
司亮(1976—),男,副教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经济学。
责任编辑:乔艳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