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能父信札
泉媛同志:
这次到无锡,很不愉快。奇怪是好像写几个字,也要讲好价钱。把写字拿报酬看成是天经地义。每天碰到的话题,就是钱。神经一直绷紧。这种环境能写字吗?所以提出要把画件带回苏州,让神经松弛一下,也许能完成工作。在目前的世界,要钱已不稀奇,大凡劝我要钱的朋友,能说他们不是好意吗?说句新鲜话,这些劝我要钱的朋友倒有点像目前歌唱明星的“经纪人”。我昨天回苏之后,心情仍不平静。我想如果我一心想钱,能活到七十六岁吗?因此先写上几句给你,告诉你王能父还是十年前王能父,没有给钱迷住眼睛。昨天铭铭说,你们早先有打算,这种措理(施),能不使我着急吗?我现在不怕违反好心朋友的意愿,向你表示,我决不要钱,让我神经安定,写出自己的水平来,希望转告沙兄,沙兄或许不理解,你把(说)我们过去搞工作,谈过钱吗?沙兄就能想通的。
我把不要钱,白纸写成黑字,让你放心,不能再被干扰了。此致。大安
能谨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