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域保护管理特点评述及启示

廖凌云 杨锐

美国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域保护管理特点评述及启示

廖凌云 杨锐＊

1 研究背景

美国国家遗产区域（National Heritage Area，简称NHA）概念源于20世纪80年代。在建立凯霍家流域国家游憩区域的过程中，美国国家公园局通过土地低价收购、地役权收购的方式获得土地，遭到了当地土地所有者的强烈反对。在凯霍家流域国家游憩区域的建设过程中，原有历史悠久的农业社区遗产未得到保存。这一分水岭事件催生了遗产区域概念的形成，推动了美国第一个国家遗产区域—伊利诺伊州和密歇根州运河国家遗产廊道的成立[1]。

美国国家公园遗产区被誉为美国东部的新型国家公园，源于欧洲区域化管理模式和美国国家公园过渡管理模式，产生于现代科学发展和整体保护的理念背景之下[1]。根据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的定义，国家遗产区域是由美国国会认定的，集合自然、文化、历史及休闲资源，反映出特定自然地理条件下所形成的人类行为特征的一个整体的，可以代表国家某种独特景观特征的区域[2]。在不同的理念下，美国国家遗产区域与国家公园在目标、地理分布、资金和管理模式上各不相同（表1）。不同于美国国家公园的中央垂直管理模式，美国国家遗产区域采取了合作伙伴制的协同管理模式，国家公园管理局仅提供技术支持和有限的资金资助。不同于美国中西部的国家公园拥有连续的大面积自然生态单元，国家遗产区域往往位于土地多为私有的东部，其保护结构是廊道串联重要保护单元的网络保护体系。此外，国家遗产区域的建立是上下互动的过程，包括“自下而上”的可行性研究和“自上而下”的授权立法这两个步骤。社区成员或组织向国家公园管理局区域办公室和华盛顿特区的NHA项目办公室提交“可行性研究报告”，国家公园管理局对其进行评估—这个地区是否具有资源、地方财政和组织能力来设立国家遗产区域。可行性研究报告由国会审议批准后，国会将专门制定针对该遗产区域的保护法律，明确管理机构、职责和制度等，以保障遗产区域的保护管理[3]。

表1 美国国家遗产区域与国家公园的区别[1]Tab. 1 Difference between National Heritage Area and National Park in the US[1]

到目前为止，美国已有49个国家遗产区域，包括6种类型和4种主题。类型包 括 遗 产 廊 道（Heritage Corridor）、 遗产区域（Heritage Area）、遗产合作伙伴（Heritage Partnership）、 国 家 历 史 区 域（National Historic District）、工业遗产线路（Industrial Heritage Route）以及河流廊道（River Corridor），主题包括自然遗产（Natural Heritage）、美国工业时代的典故（Speci fi c Stories of America's Industrial Past）、地区对美国的文化贡献（The Cultural Contributions of A Region to the American Story）以及美国重要历史事件（Moments in American History）[4]。

中国是自然与文化遗产大国，尤其是中国东南部人口密集地区，自然与文化相融相生。自2015年《建立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方案》出台之后，我国共有10处体制建设试点（分别为北京长城、浙江钱江源、福建武夷山、湖北神农架、湖南南山、青海三江源、云南普达措、东北虎豹、川陕甘大熊猫和甘肃祁连山）[5]，其中位于中国东南地区等试点为浙江钱江源和福建武夷山。由于历史原因，中国土地权属复杂，尤其是东南部的集体林地比例较高，自然保护地内及周边的人口密度较高。据学者最新统计，我国东南区域的自然保护区的集体林地面积所占比例较高，除海南省以外，其他省份的自然保护区内集体林地面积占70%以上，如浙江的占74.66%、福建的占80.13%[6]。我国自然保护区社区人口密度和全国总的人口密度情况一致，均呈现东、中、西部依次递减的分布规律[7]。在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改革过程中，中国东南地区的试点—浙江钱江源、福建武夷山面临着如何整体保护河流源头片区及连续的山丘片区，以及如何处理国家公园范围内的集体土地流转和补偿以协调社区可持续发展的问题。研究和评述基于整体保护理念和复杂土地权属而发展的美国东部的新型国家公园模式—国家遗产区域，对于我国土地权属复杂的东南区域的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有借鉴意义。

目前国内学者已有对美国国家遗产区域的模式溯源[1]、理论方法[8-10]、管理规划[11]等的研究，而案例研究较多关注廊道类遗产单元[12-14]或文化遗产类单元[15]的保护管理方法，而缺乏对自然遗产类单元案例研究。在我国国家公园体制试点讨论中，较多学者是借鉴美国国家公园管理模式[16-19]，而缺少对国家公园的延伸模式—国家遗产区域的关注。

本研究选择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域（Arabia Mountain National Heritage Area）为具体案例，从资源保护、管理体系2个方面对美国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域的保护与管理模式进行了阐述和分析，总结美国自然遗产类国家遗产区域单元的区域性景观保护方法和保护管理经验，并在此基础上对中国东南区域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改革提出建议。

2 美国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域概况

美国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域位于美国东部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市中心东南32km，占地约为162km2，是距离美国主要城市最近的国家遗产区。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域跨越迪卡尔（DeKalb）、罗克代尔（Rockdale）和亨利（Henry）3个县，包括利索尼亚市（Lithonia）和3个小型非建制区—弗拉特罗克（Flat Rock）、罗克查普勒（Rock Chapel）、克朗代克（Klondike）[20]（图1）。

1 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的区位图Location map of Arabia Mountain National Heritage Area

20世纪70年代，戴维森家族将阿拉伯山捐赠给迪卡尔县，戴维森—阿拉伯山自然保护区成立以保护阿拉伯山残丘。然而，孤立的阿拉伯山自然保护区面临着迪卡尔县南部及各个方向蔓延而来的城市发展的侵蚀[21]。1997年，缘于反对石冠商场（Stonecrest Mall）的建设对阿拉伯山的影响，阿拉伯山联盟（Arabia Alliance）成立，当地居民、地方官员、企业领袖、PATH基金（PATH Funding）等非营利组织是联盟的主要成员。阿拉伯山联盟致力于对阿拉伯山周围的土地及相关联的文化资源的保护[22]。

2001年2月，阿拉伯山联盟制定了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的可行性研究并提交给国家公园管理局和国会。2003年11月，国会通过了美国阿拉伯山NHA法案（Arabia Mountain National Heritage Area Act)，其保护对象包括以下所述的自然保护地和文化遗迹：戴维森—阿拉伯山自然保护区（Davidson-Arabia Mountain Nature Preserve）（图2）、帕诺拉山州立公园（Panola Mountain State Park）（图3）、其他地方政府和州政府的公共绿地、南河及其支流、沃特兹（Vaughters）农场（图4）、里昂（Lyon）农场（图5）和帕克（Parker）庄园及其他古宅、古墓地、内战冲突遗址、采石场、圣灵修道院（Monastery of the Holy Spirit）（图6）等宗教机构、阿拉伯山高中—工程医学与环境研究学院（Arabia Mountain High School—Academy of Engineering Medicine and Environmental Studies）等学校、企业和私人住宅、美洲原住民遗址。法案肯定了阿拉伯山地区内各种自然、文化、历史、景观和游憩资源具有国家代表性和独特性，值得认可、保护、解说教育和可持续利用。其重要价值包括：1）戴维森—阿拉伯山自然保护区中需被保护的花岗岩露头生态系统、湿地、松树、橡树林和联邦保护级的植物物种；2）帕诺拉山是国家自然地标，是原始的花岗岩露头的罕见案例；3）位于矿工溪保护区（Miners Creek Preserve）的考古遗址见证了早期人类活动；4）利索尼亚市、阿拉伯山和石山的相关采矿遗址（图7）展示了佐治亚州花岗岩开采工业和文化，以及该工业对美国的影响；5）克朗代克具有国家历史街区的地位；6）利索尼亚市有2栋列入国家历史遗址名录上的建筑[23]（图8）。

2 阿拉伯山的山顶Mountain top of Arabia Mountain

3 帕诺拉山的山顶Mountain top of Panola Mountain

4 沃特兹农场Vaughters Farm

5 里昂农场Lyon Farm

6 圣灵修道院Monastery of the Holy Spirit

7 戴维森—阿拉伯山自然保护区的采矿遗址Quarry debris in the Davidson-Arabia Mountain Nature Preserve

8 利索尼亚市历史街区Historical district of Lithonia

3 美国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域的保护管理特点评述

3.1 管理体系：合作伙伴制

美国阿拉伯山NHA法案授权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联盟（Arabia Mountain National Heritage Area Alliance，简称AMNHA联盟）作为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的管理实体。AMNHA联盟是在阿拉伯联盟基础上重组的非营利组织。AMNHA联盟现有19个成员[24]，包括3个组成部分，一是由各利益相关方代表组成的董事会，二是提供专业指导的无投票权的咨询委员会，三是负责日常事务的工作人员。AMNHA联盟负责组织编制和实施遗产区的管理规划，在编制和实施过程中与不同的利益相关者建立伙伴关系，以协调和监管遗产区的活动。

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的保护管理是合作伙伴制，受美国阿拉伯山NHA法案保障。AMNHA联盟遵循“不重复是更好的协调（It is better to coordinate, not duplicate）”的信条，通过合作协议的方式，在资金和技术上最大限度地支持其他伙伴发挥各自的作用[20]。来自政府或非政府组织的伙伴负责在遗产区内提供服务，包括公园的维护管理、步道的修建和游线的组织等。AMNHA联盟和伙伴的合作涉及解说教育、遗址和场地、保护和教育、规划和社区发展、交通和游憩5个方面，合作伙伴参与管理规划的制定和实施过程中，合作项目详见表2。

AMNHA联盟与伙伴的合作目标与战略在管理规划中有明确划定，详见表3。合作战略注重创新性、多层次和可持续发展。创新性体现在解说教育设计的创新，如邀请艺术家为不同年龄层的游客设计创造性的教育和娱乐体验活动方案，带领学校儿童和地区青年在场地上创造互动的“教育”体验。多层次体现在和同一组织在不同层面的合作。可持续发展体现在规划和社区发展策略上，通过划定生态红线促进社区可持续发展，支持州、县以及私人保护组织的绿色空间保护计划和鼓励绿色交通。

第一，我们同时也加大了井灌区的节水改造力度，尽量减少地下水的开采。另外，我们还对一些过度超采区制订了压采的方案，比如南水北调受水区的压采方案，将来南水北调的水到了北京、天津、河北以后，我们可以利用外调水置换被城市和工业挤占的农业用水，减少地下水的开采，缓解和改善地下水的状况。

3.2 资源保护：保护—联结—教育

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域虽然是自然遗产类国家遗产区域，但其未被作为孤立的生态系统进行保护，而是视为与花岗岩技术、宗教文化相关联的文化景观，其作为自然环境背景为人类提供生产生活资源所留下的历史文化遗迹也被纳入了国家遗产区的保护范围。基于对阿拉伯山的多元价值解读，遗产区管理规划对阿拉伯山的资源保护策略是“保护—联结—教育”[20]，在空间上呈现廊道串联重要保护单元的网络保护体系（图9）。

保护，即寻求为当代和子孙后代保护、保存和解说遗产区的文化和自然资源的最有效和可持续的方法。主要策略包括：1）在各县、地方的土地所有者和其他公共机构之间开展南河绿道走廊总体规划的合作努力；2）继续加强重要的公共景观的保护，包括戴维森—阿拉伯山自然保护区、帕拉诺山州立公园和南洛克代尔社区公园等。

联结，即以适当的方式将地区的未来经济和环境行动纳入管理计划，以补充阿拉伯遗产区的管理目标。主要策略为维护并建设多功能游径网络，以促进遗产区内的住宅和商业中心、学校以及公园、公共绿地之间的可持续交通和游憩联系。寻求旅游、经济发展和保护之间的平衡点。

教育，也是资源保护地最有效方法，通过解说教育告知他们遗产区的历史、故事，以及与故事相关的遗址、场地、自然生态系统等，可以让游客和社区直接了解遗产区的文化和自然资源的重要性。主要策略包括访客中心建设、主题游线的规划设计以及环境高中的成立。其中成立于2009年的阿拉伯山高中是具有开创性的项目。高中的建成环境以及课程积极引导学生参与环境和遗产区自然遗产的研究。环境高中的选址毗邻戴维森—阿拉伯山自然保护区，环境高中不仅为学生、教师和公众提供亲身体验大自然的课程，也是遗产区解说教育游径上的重要节点。

多功能游径网络不仅为关键物种的栖息地提供廊道保护的区域，同时也承担着对游客对解说教育功能[20]。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基于对自然和文化资源的整体价值解读，在游径网络基础上规划了“岩土与河流”（Land of Rocks &River）、“石匠”（Stone Cutters）、“原始聚落”（Early Settlers）、“生态探游”（Ecosystem Excursion）、“精神体验”（Spiritual Experience）5条主题线路，重点解说了文化和社区、花岗岩技术、自然系统、原始聚落和精神景观5个主题。游客可选择驾车、步行或划独木舟等方式去遗产区内欣赏体验自然和文化，了解自然和文化的联系及其整体所体现的独特性（表4）。

表2 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域的利益相关者的合作项目一览表Tab. 2 List of Stakeholders Cooperation Projects in Arabia Mountain National Heritage Area

表3 AMNHA联盟与伙伴的合作目标与战略Tab. 3 Cooperation objectives and strategies between Arabia Mountain National Heritage Area Alliance and partners

4 对中国东南地区的国家公园体制试点的启示

基于对美国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的保护管理特点评述，其合作伙伴制的管理体系和“保护—联结—教育”整体保护策略对我国东南地区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有以下两点启发。

4.1 建立动态管理体系

建立与土地权属相适应的动态管理体系，而不是“一刀切”地进行自然资源空间管制的体制改革，或许更能适应我国的基本国情，维护社会的长治久安，尤其是我国东南部集体林区的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在无财力全部赎买或流转集体土地或林地的情形下，应与社区充分协商，可以探讨在保证土地的所有权、承包权不变的前提下，以奖励代替补偿的方式流转集体土地的使用权或经营权，并将社区作为合作伙伴，引导其积极参与国家公园体制建设。由阿拉伯国家遗产区的案例可知，创新性、多层次和可持续发展的合作战略有助于在保护的前提下，凝聚各方力量并促进地方发展。此外，健全完善法律体系和加强社区能力建设是与社区合作的基础，在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建设开展前期也需积极推进这两项工作。在实现国家公园内大部分的土地收归国有之后，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可逐步实现对土地和自然资源统一管理。

9 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总体规划图Master plan of Arabia Mountain National Heritage Area

表4 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主题线路一览表Tab. 4 List of themed routes of Arabia Mountain National Heritage Area

4.2 采取整体保护策略

美国国家遗产区概念的提出源于对国家公园忽略与自然相关联的社区文化保护的反思。美国国家遗产区对自然和文化资源的整体保护策略是大尺度文化景观保护策略。我国东南区的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和文化资源，在体制试点完成后讨论国家公园的边界划定时应考虑对自然和文化的整体保护，同时要注重提升解说教育以联结访客、社区和自然。

以福建武夷山为例，武夷山是世界自然和文化双遗产，是我国自然和文化相融相生的名山之一。在朱子文化方面，武夷山与朱子理学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是朱子理学的摇篮、是世界研究朱子理学乃至东方文化的基地。而朱子理学文化的遗迹较为分散，除风景区内的理学书院遗址外，其他都未被纳入世界遗产地保护范围，也未被纳入试点区范围，如武夷山市五夫镇。武夷山市五夫镇由于旅游开发，乡镇的历史建筑和古村落格局受到一定影响，亟需保护。在茶文化方面，茶叶的传统种植与加工方式也受茶产业化发展和机械化生产的影响变化，茶马古道随着公路的建设被废弃不用或拆作它用，正在一点一点的消亡。鉴于此，在划定武夷山国家公园的边界范围时，建议将五夫镇等朱子文化相关的文化遗迹划入边界，通过廊道串联实现整体保护和解说教育。在制定武夷山国家公园的解说教育专项规划中，应加强对武夷山地区自然和文化整体联系的价值展示，规划自然文化专项游览线路，增强游览体验。

致谢：

感谢美国得州大学奥斯汀分校建筑学院的Michael Holleran教授对选题和案例的建议和指导。

注释：

①表2～3根据参考文献[20]整理，表4根据参考文献[5]整理。

②图1～3，5，7，9引自参考文献[20]，图4引自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联盟官网http:// arabiaalliance.org/themes/culture-community/，图6引自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联盟官网http://arabiaalliance.org/explore/plan-your-visit/visit-the-monastery-of-the-holy-spirit/，图8引自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联盟官网http://arabiaalliance.org/educate/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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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on Conservation and Management of Arabia Mountain National Heritage Area and Its Revelation

LIAO Ling-yun, YANG Rui＊

美国国家遗产区域是由美国国会认定的，集合自然、文化、历史及游憩资源，反映出特定自然地理条件下所形成的人类行为特征的一个整体的，可以代表国家某种独特景观特征的区域。研究和评述基于整体保护理念和复杂土地权属而发展的美国东部的新型国家公园模式—国家遗产区域，对于我国土地权属复杂的东南区域的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有借鉴意义。美国阿拉伯山国家遗产区域是自然遗产类单元，合作伙伴制的管理体系和“保护—联结—教育”的整体保护策略是其特点。本文基于案例分析，从管理体系和保护策略两方面对我国东南地区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改革提出建议。

国家公园；国家遗产区域；美国阿拉伯山；资源保护；管理体系

As defined by NPS, the National Heritage Area is a region that has been recognized by the United States Congress for its unique qualities and resources. It is a place where a combination of natural, cultural, historic and recreational resources have shaped a cohesive, nationally distinctive landscape. The study and review on the new national park model in the US—the national heritage areas, which are based on the overall protection concept and the complex land tenure,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pilot national park system development in the southeast region of China. Arabia Mountain National Heritage Area is the natural heritage unit, the cooperative management system and the "protection—connection—education" overall protection strategy are its characteristics. Based on the case study, some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 on the reform of the national park system in the southeastern China from the aspects of the management system and the protection strategy.

national park; National Heritage Area; Arabia Mountain in the US; resource protection; management system

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中国国家公园建设与发展的理论与实践研究”（编号14ZDB142）；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基于突出价值识别的风景名胜区保护与监测研究”（编号51478234）

Fund Items:the Major Program of National Soci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Research on the 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Chinese National Park System” (No. 14ZDB142); the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The Value Identification Based Conservation and Monitor Research on Chinese National Parks” (No. 51478234)

廖凌云/1990年生/女/福建人/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景观学系在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风景名胜区、遗产保护、国家公园、社区规划（北京100084）

LIAO Ling-yun, who was born in 1990 in Fujian Province, is a Ph.D. student of Department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School of Architecture, Tsinghua University. Her research focuses on Scenic Area, Heritage Protection, National park and Community Planning(Beijing 100084).

杨锐/1965年生/男/陕西西安人/博士/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景观学系系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风景名胜区、世界遗产、国家公园/本刊编委（北京100084）通信作者邮箱（Corresponding author Email）：yrui@mail.tsinghua.edu.cn

TU 986

A

1673-1530(2017)07-0050-07

10.14085/j.fjyl.2017.07.0050.07

2017-04-20

修回日期：2017-06-08

YANG Rui, who was born in 1965 in Xi'an, Shanxi Province, has obtained Ph.D. Degree, is the Dean, Professor and Ph.D. Advisor of Department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School of Architecture, Tsinghua University, editoral board member of this journal. His research focuses on sightseeing area, world heritage, national park(Beijing 100084).

（编辑/陈雨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