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南东部穿行记 寻觅隐藏的古老巴国碉楼群落

高原

在巴南东部的崇山峻岭之间，有着许多原生态的自然风光，也有古老的吊脚楼，但更吸引人的却是另一种神秘建筑——占碉楼。为了揭开那层面纱，一小群匆匆行者穿山越岭，在那些茫茫群山之中历尽艰险，去寻觅它们隐藏在历史深处的踪迹……

线路：双星桥村-威锋山水库-鹰嘴岩-龙凤山碉楼-白鹤场老街-八角庙-古墓湾-童家半坡-圣人山-清和大院子-丰岩水库-大坪土炮楼-放生塘碉楼群-绍兴湾碉楼群-石龙镇

行程：约52公里

人数：4人

方式：轻装徒步穿越

线路背景：巴南区由巴县改设而成，巴县自古辖属巴国地，已有两干多年的历史。在以前可以说是“重庆即巴县，巴县即重庆”。在巴县崇山峻岭当中，茶坪山全长34公里，巴南的第一、二高山都在其中，自古就是与南川、綦江和涪陵等地的交界点。这里山高林密，历来匪患不绝，当地富人纷纷修筑碉楼保护家园，最多时达到100多座。这次的徒步穿越线路正是以茶坪山脉为轴心，走村过乡，寻觅这个边陲区域尚存的碉楼遗迹，唤醒那被尘封的久远记忆。

难度指数★★★

体能指数★★★

风景指数★★★★★

危险指数★★★

踏过未来的水下之桥

行程：双星村-石牯牛-昙华寺-威锋山水库

冬雨连绵的一个周末，我们一行四人的小队伍相约乘车来到巴南东面一个僻远村落双星桥，开始了又一次探索发现之旅。这里紧邻南川，四面群山环绕，云雾飘渺，但眼前的村落显然并不安宁。挖掘机、载重卡车繁忙穿梭——新建的双胜电站已经开始动工，预计不久的将来，这里的一切将被淹没在水面之下。

宁静流淌着的鸭溪河与另外一条小河在这里交汇，形成流向东泉方向的五步河。村口一座古石桥横跨在巨大的石塘上，经过这座桥，沿着河岸小路走了不久，就见一列更大的石滩裸露在河面上，河水经过形成落差，水流飞溅湍急，只见几个农妇正在礁石上悠然浣衣。往前走又过了两处石滩，就见一道壮观的w型堤坝横跨河岸，弧形凹槽问水势跌落奔腾，而坝上的水面则像镜子一样平静。

途经一处农家小村庄，一打听才知道是以前的昙华寺，现在寺庙的残墙犹存，已被农户作为堆柴放草的所在。从残庙背后的机耕道一路下行，下到沟底便是一弯宽阔的湖水。一道高大的堤坝横在湖水的一端，坝上镶着几个非常醒目的大字：威锋山水库。只见平静的湖面碧绿清澈，湖心岛和对岸的群山倒影清晰可见，如在镜中。

迷路茅草凼，鹰嚼岩下首遇土碉楼

行程：灯草湾-三百步-杨家湾茅草凼-鹰嘴岩-龙凤山土碉楼-白鹤场老街

天上飘着蒙蒙细雨，沿着隐藏在湖岸田野荒草间的小路曲曲折折地行进。走在队伍前面的青山大哥不时用手杖拨打遮盖路面的枯草，草上的雨水被打得四散奔逃。在湖面最窄的地方，有一道拦水坝，很像是倒挂葫芦的瘦腰，顺瘦腰的“腰带”走到湖对岸，再从被当地人称作“三百步”的坡道上行，便到了几户人家聚成的小村庄——灯草湾。站在村头的平坝往下看，整个威锋湖尽收眼底，远远看去真的像是一只大大的葫芦，群山的倒影如雕刻画一样被描在葫芦上。

白鸽姐和青山大哥是夫妻搭档，也是重庆户外国很有名的发烧级徒步伴侣。过了灯草湾，出现了几道岔路，只能看见四周高高的茅草，看不见外面的环境，大家不免都感到有些慌乱。白鸽姐凭着自己的直觉说：“这几条路肯定都能够出去，我们几个不能分开探路，还是要一起走。对直的这条路虽然不明显，但一定是最早的一条路，走下去应该没有错吧？”大家听取了白鸽姐的建议，从中间那条直路往前走。青山大哥一路挥舞着木混劈开挡路的茅草，雨水又四处散飞而去。

虽然这条直路同样曲曲折折，高一脚低一脚，但不多久就出了茅草凼，一路石梯通往前面的一处垭口。我们一鼓作气上到垭口，又发现路分成了左右两条。雨雾隐约中，可见山腰问有条盘山的土公路，那里就是现在要去的目标了。顺着右边的路靠石壁走了一段，头顶上方出现了一列突兀的岩石，晃眼一看，如同尖利的鹰嘴。到了鹰嘴岩下，抬头仰望，只见鹰嘴如钩，凌空欲飞。细心的美驴队友露露发现石壁上有清晰的刻字，上面写的是同治六年（1867年）当地为修桥补路捐款的条文，诉说着这段古道的来历。过了鹰嘴岩，青苔斑斑的古石板路通向竹林深处，只见竹枝茂盛，蓬拱成了一个幽暗的隧道，穿行而过，走到尽头才有光亮。

走出竹林，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处古老的民居院落，它静静地隐藏在山坳之间，背靠群山面朝田野。走近，只见院落虽然古旧，但结构依然完整，屋梁高挑，厅柱粗大，门窗雕刻精细，台阶宽阔……屋后矗立着一栋三层的土墙碉楼，背靠大山，两排嘹望窗黑洞洞的，似乎正在透露着岁月的秘密。它是这次行程中第一次被发现的碉楼，意外的邂逅令我们惊喜万分。

据这家主人杨老人家介绍，此地叫龙凤山，舊属巴县东部地区，与涪陵、南川等地交汇，山高林密，曾引来不少土匪，于是当地富人纷纷修造碉楼保平安，其中，最有名的当属清和场的大院子炮楼，我们也就把寻找清河大院子作为下一个目标。

这天阴雨连绵，天色也早早地暗了下来。终于在天黑尽以前，我们走到了鸭溪河边的白鹤场。白鹤场老街顺山脊梯级而建，清一色的抬梁、穿斗吊脚楼，从半山腰一直延伸到河边的桥头。从上往下看，整个街道如同一条青色的巨龙，埋头饮水，尾巴却还在半山之上。雨雾中屋顶上的小青瓦如同鱼的鳞甲一样微微反光。条石铺就的路面高高低低，窝窝凼凼，透露着岁月的沧桑。房屋大都古旧，上面残留着斑驳的历史印记，特别是文革时期的标语更是醒目……此时已经入夜，我们便在河边小街上找到一家旅店歇了下来。

八角庙寻古探幽，童家半坡古道路滑遇险

行程：打熊湾-八角庙-古墓湾-连萧井-回塘湾-童家半坡

次日清晨依然是微雨蒙蒙，河边的空气格外湿润。吃过早餐，沿着河岸小道开始了当天的行程。走了不久，过了一座架在巨大石滩上的老桥，沿着河岸又走了几里路。过了被称为“打熊湾”的地方，就听当地老乡说，来风场下面的后湾里有一栋完整的老宅，远近闻名，不少外地人也是慕名而来。因为时间还早，就决定绕个远路去看看。endprint

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忽见一处山坡顶上一颗巨大的黄葛树格外醒目，一座样式古旧的庙观坐落树下。沿着长长的石阶走到树前，只见树身苍老粗壮，我们四人竟然不能环抱。粗大的树根盘根错节裸露在外，牢牢地趴在堆砌的墙基上，由于年代久远，石头、树藤和树干绞在一起，当地人称为“树包石”或“石包树”。据乡民讲述，这颗黄葛树树龄在300年以上，高约30米，树冠约20米，相传为开山祖师所栽。寺院矗立古树之下，相传旧时为观塘村出名的大庙，现在仅存这个八角庙。庙顶第二、三层分设八只亭角，以前的飞檐上各悬铁铃，微风吹动，叮当作响。大树南面不远处有石佛一尊，刻工质朴浑厚，根据雕刻工艺看，应为清代遗物，虽面目风化严重，但仍能看出身着袈裟，呈结痂跌坐在基座之上，头带冠，腮部丰满，手腕处外翻衣角搭于右膝外侧……

离开古庙，沿着庙背后一条土路，不久就到了古墓湾，打听了一下，虽然叫古墓湾，当地人却不知道哪里有古墓，不过就在路边，还是眼尖的露露发现了一处裸露出来的石棺，雕花式样看起来很有些来历。又到了不远处的后湾，终于找到那栋传说中的老房子，整个院落式样古旧，而且非常完整，雕梁画栋的残迹处处皆是，但这里却没有看见我们想要寻找的碉楼，可能是因为此处地势平坦，无险可守，没有必要建造碉楼的缘故吧。老宅附近有两口被封埋的古井，相传这里曾出产硝盐，但因为盐水流出影响了附近的农田，所以被泥土封埋现在仅剩下这个怪异的地名——连萧井。

接着又另寻一条小路绕回到了鸭溪河边的回塘湾，只见河道在这个地方连续两次回旋成大拐弯，形成了一个“弓”字。在其上游过了一座石桥，又沿着迂回复杂的乡村路上下穿行。过了藏在山坳深处的野鸭池水库，就沿着一条漫长的老石板路向上攀登。此时雨已经停歇，山路因为常年行人稀少非常湿滑，石头上覆盖着青苔。因为害怕滑倒，需要踩在旁边的泥土或者凋落的树叶上才敢走。有几处弯道几乎是陡直上升，后面的人可以看着前面人的脚跟，只能是手足并用地攀爬，站稳后才敢迈出下一步。走在我前面的露露突然“啊”的一声脚底朝后滑，眼看就要跌倒下来，她猛地抓住身前白鸽姐的腿。正当白鸽姐也被扯得站立不住的瞬间，青山大哥迅速回身抓住白鸽姐的手臂，可能是用力过猛，她疼得“哎哟”叫了出来。但因有了青山大哥的稳力，三个人都站住了。我更是出一身冷汗，由衷佩服起了青山大哥过人的稳力和敏捷的反应力。

虚惊一场后继续往上走了一会儿，半坡上出现一片农田和房舍，因为地处偏远的缘故，看起来很是凋落荒凉，烟雨朦胧中村落和群山融为一体，恰如一幅逼真的山水画。村后的道路已经被荆棘和杂草掩盖，只得进村找人问路。喊了好久竟然无人应答，正当我们有些无助的时候，一个老年农妇从山下缓缓上来。上前询问，才知道这里就是清和村的地界。这一大片斜坡叫做童家半坡，因为现在村里人大多数都外出务工，村后以前的老路已经荒废，只有一条捷径可以直接上到去清和村的大路上。那里离我们要找的清和大院子就不远了。不过这条路要经过一段靠岩壁的路，有些吓人。

老人把从山下采购来的生活物品放回家，就带我们到了那个路口。原来，那个路口在一处田埂小道的尽头，外来人很难发觉。这条路也是一条老路，是以前当地人去邻村或乡里赶场的必经之路。

告别老人后我们继续行进，开始路还比较平缓，但过了一片竹林后，就是一处急上坡。道路上铺满厚厚的树叶，路面感觉不是很滑。一直上到一处垭口，它的背面就是一壁悬崖，小路就在悬崖壁问凿就。悬壁是朝内的小弧形，大家很小心地斜着身子朝前挪步。幸运的是，雾气很大，看不清下面的高度，减少了我们对于高度的恐惧程度，但也让我们不得不走得更加谨慎。虽然这段路只有短短的几十米，但大家用了近十分钟时间，而且还紧张得出了一身汗。

圣人山偶遇溶洞口，清和大院子寻碉楼落空

行程：圣人山-清和大院子

从崖壁小道转过一道弯，就到了一片广阔的梯田地，此时雨早已停歇，天色也变得透亮起来。只见田野的上方是一列高大的山体，气势逼人。一看地图才知道这里就是巴南南端的圣人山。它悄悄地隐藏在巴南茶山山脉众多的山峰当中，巴南的第一、第二高峰也在这列山当中。相传圣人山应为剩人山，当年张献忠率部到此，一乡屠杀无余，唯剩一人到此避难幸免，旧称“剩一人”，后避讳，叫圣人山。其山问曾经有古庙洞泉寺，我们也想去看看这处遗址，但上到半腰，道路已经迷失在荆棘荒草深处。还好在一处峭壁下面发现了两处溶洞的出口，一高一低，外形如同猛兽的血盆大口，獠牙毕现，因洞口湿滑泥泞，又无专业探洞设备，我们还是放弃了进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沿着去清和村方向的大路，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进，终于到了当地人耳熟能详的大院子。当地因为地处偏远，见到这群外来的客人，都非常热情。大院子以前的主人是当地有名的王姓大户，大宅分为上院子和下院子，分别有一座炮楼，面对南北两个方向，以确保平安。只可惜，旧宅大都被改造成新式住房，炮楼更是没有了踪影，唯有中庭的地坝和几堵残墙还保留着以前的规模。

丰岩水库遇阻，屡陷“八爪鱼”怪圈

行程：丰岩水库-石龙镇

短時间的沉默不语之后，我提出自己的看法：圣人山的南面才是旧时与綦江、南川等地交界的偏远地区，历来战祸纷争不断，而且因为地理原因，受现代文明冲击较缓慢，去那里应该有所收获吧。大家采纳了我的建议，意味着要回头朝着反方向行进。但为了不走重复路，我们索性选择了另外一条稍微有些绕的小路。

其时天色渐暗，我们来到了高山为坝的湖泊——丰岩水库，大家只顾环湖急急而行，根本没有闲心来欣赏这湖光天色的美景。但奇怪的是，这个湖的每一边角都深深地扎进山凹深处，要绕行很久才能走到拐弯的尽头。打开GPS地图一看，好家伙，整个湖面的外形不就是一只“八爪鱼”吗？本来到对岸最多只有1公里的路程，但要走完每一个“爪子”的末梢才行，这样就要增加差不多五倍以上的路程。可别无他法，只能老老实实地走下去。

后来才发现，到了每个“爪子”的尾端，都没有直接转弯的路，要沿小路上到半山腰再下到湖边继续走。我和青山大哥商量了一下，为了节省时间，就只能从湖边的石壁边直接跨过去，但需要先过去一个人接应才行。青山大哥自告奋勇，只见他扣住石壁上一块凸起的岩石，借助手劲猛地一跃，就顺利到了另一边。然后，他开始在石壁那边接应大家，我们这才一个接一个跳跃了过去。经过一阵连续不断的急行军，终于在天色刚刚黑尽的时候走出了“八爪鱼”的怪圈，上到了大路上。endprint

大家带上头灯，沿着大路走了几十分钟，终于到达了当天的投宿点——石龙小镇上的旅店。

大坪土炮楼唤古梦，放生塘碉楼叹奇观

行程：石龙老街-大坪土炮楼-放生塘碉楼群

从睡梦中醒来，天已经渐渐放亮。收拾好行装，走过赶场天熙熙攘攘的石龙老街，在小吃店里饱吃了一顿美美的早餐，又开始了今天寻访的路程。

顺着离乡场不远处的陡坡上行，不远就是一片田野，旁边有个房舍古旧的村落大坪。走到正面一看，一座炮楼式样的楼阁立在一栋二层土楼顶上，细心一看才知道是个近年修的仿古建筑。这家的杨姓主人带着我们去了真正的炮楼。就在这栋仿古建筑后面不远的地方，我们看到了一座两层高的土墙炮楼。只见炮楼几面都有开窗，也有射击孔，细细看去，墙体上也有射击的痕迹。但这处碉楼的规模不大，最多只能算中上势力人家修建的防护型炮楼。

主人家看出我们意犹未尽，就介绍说，这附近的放生堂有个更大的碉楼群，就在乡镇的北边，也可以从山坡上直接抄近道过去。按着GPS上的定位，沿着山路绕过乡镇的街道，果然不久就到了放生塘。

快到的时候，在半山腰就可以远远看见两座碉楼矗立在山野间的一座宽大庭院的两侧，与山势相呼应，一眼看去，真的是蔚为壮观。走近大院门口，只见青石台阶宽阔气派，中门高大厚重，两侧是临街的两层吊脚楼，木质的门窗栏杆花纹雕刻，色彩依旧。门前一石牌上书：放生塘覃家大院。

走进中庭大院，里面正厅和两侧厢房都是粗大柱头支撑的吊脚楼样式，挑梁也更是粗大笔直，处处残存的雕梁画似乎在栋诉说着这家主人曾经的荣耀和骄傲。尽管这些年来一直有村民居住，但并没有破坏其主体的结构。进到室内，只见屋屋相通，走廊阁楼曲径通幽，左右两侧的卧室可以与屋后的回廊想通，厨房、奴仆间、粮仓、柴房、杂物间、牲畜栏……巧妙合理，各归其所。庭院经过。整个庭院门窗护栏都雕刻精美，石墩柱头都雕凤刻花，令观者无不啧啧称奇。这样的豪门大宅，如果没有良好的防卫系统，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时代，是难以存留的。

民间防御建筑的集大成者

行程：绍兴湾古碉楼群-石龙

正当我们站在对面的田野间远景欣赏碉楼全景的时候，从田埂的另一头缓缓走来一位老者，只见他面容清瘦，皱纹深如刀刻，他自称姓田，祖居此地，对当地的历史脉流颇知渊源。他告诉我们另外一个秘密，就在石龙和南川大观交界的绍兴湾，有着更大规模的碉楼群。这个消息无疑给我们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使得我们不顾连日来徒步跋涉的疲劳，又连续赶了近两小时的路。沿途随处可见宽阔平坦的田园，在初晴阳光的映照下，与连绵不绝的苍翠青山相映成趣，格外美丽。群峰之下，杨家碉楼群悄然映入视野，远远看去，薄雾缭绕，如梦如画。

站在扑面而来的巨大碉楼群前，我们这几个匆匆来客无疑被深深震撼了。碉楼是建在1000多平方米的条石院坝上的，据当地老乡说，院坝周围过去有高大的围墙，朝门开在围墙正面，围墙内外古柏参天，而眼前的庭院却是杂草丛生，灌木横陈，四处是荒凉冷落。碉楼建于百多年前，原来有四栋碉楼环围，是当年杨姓大地主为四个儿子分别修建的，有一座被大火烧毁，现存还有三座。

最吸引眼球的还是那座六层楼高的碉楼，位于西北方，另外两座有三层高，都是中西结合的建筑风格，门窗也是西式装饰，六层碉楼上的阳台也是圆拱型的欧式设计。碉楼地面四周过去都挖有深沟，沟里蓄水维护，上面建有一座石拱桥，类似护城河的功能，不过，现在水沟和拱桥都早已消失。

高耸挺拔的碉楼处處透露出岁月的沧桑感，碉楼石门两侧刻有对联，如“文章绵雅世折依然，清白绍遗徽家风苑在”、“护宅龙层层曲抱，临门客步步高升”，字迹清晰如新。解放后碉楼被改为学校，墙壁上刻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醒目大字。碉楼过去功能齐全，有粮仓、厕所、厨房、烟道。各层都有挂马灯的挂钩，天花板绘各种图案，浮雕做工细致入微，图案有飞鸟、蝙蝠、山羊、貔貅等，辟邪祛难。

围绕碉楼观看，我们发现每层楼的转角处都开凿出两个内大外小的弹孔。碉楼的双扇木门也是用青冈木制作，外包铁皮。墙体上残留的斑驳弹痕，也在无声地诉说那久远的故事……

回到石龙街，坐上了返程的汽车，但我们的心似乎还没有回到现实，短短三天的时间，探寻岁月遗留的文化印记的心愿如同磁铁一样，牢牢抓住我们几个行者的心，用不停的脚步去丈量大自然，追随每一个惊喜而意外的发现。但愿那些记忆中美好的东西都存留在现实，而不是虚幻的梦想。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