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婷婷 熊莎莎,2
(1,2 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武汉 430072;2 五邑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江门 529020)
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的耦合互动关系研究*
——以浙江省安吉县为例
● 陈婷婷1熊莎莎1,2
(1,2 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武汉 430072;2 五邑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江门 529020)
本文将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看成两个反映不同属性但共享资源的系统,构建了两个系统耦合度测量的指标体系和模型,并以浙江省安吉县为例进行了实证分析。研究发现这两个系统之间的关联性和耦合效应都较强,表明美丽乡村建设为乡村旅游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环境。研究还发现在美丽乡村建设的不同阶段,系统间耦合效应存在一定的差异,启发我们在创建不同模式的美丽乡村时需要与乡村旅游发展进行有机融合,实现良性互动。
美丽乡村 乡村旅游 灰色关联度 耦合效应
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努力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 首次诠释了将生态文明建设放在突出地位实现城乡统筹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美丽中国新内涵。2013年,中央一号文件依据“美丽中国”方针,明确了加强农村生态建设、环境保护和综合整治,努力建设美丽乡村的重要任务。中国要富,农民必须富;中国要美,农村必须美。
农村发展的失衡和不对称提出了乡村和谐发展的要求(Plotnikova,2015),农村的和谐发展应该基于本土居民的经济、社会和文化等需要,并重点关注乡村环境的改善,考虑各种有利和可能的限制性因素 (Nitescu,2014)。由于现代化和全球化的渗透,过去的几十年中,农村地区的社会和经济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传统的经济模式已经不能满足当地就业的需求。目前,旅游业在农村发展中的地位越来越突出(Hjalager, 1996; Hall & Jenkins, 1998)。
新形势下,农业、农村与旅游的融合发展,成为美丽乡村建设的重要内容。美丽乡村建设和乡村旅游发展共享资源,美丽乡村建设过程中需要农民、政府部门和社会各界的参与和协作,应进行全面质量管理来提升乡村旅游发展的经济、文化和社会效益(Saarinen & Lenao, 2014;Xiaorong, Bojian & Huili, 2013)。
美丽乡村建设和乡村旅游发展两个系统所包含的因素较多且较复杂,虽然这是两个反映不同属性的系统,然而这两个系统的因素之间由于人类社会活动的物质关联性,存在着一定的关联性。所以本文从系统耦合视角,旨在通过以浙江省安吉县的实践为例,来探讨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的耦合互动关系,以期为两者协调融合发展提供一定的理论指导和借鉴意义。
2.1 美丽乡村
根据GB/T 32000—2015《美丽乡村建设指南》,美丽乡村是指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文明协调发展,规划科学、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宜居宜业的可持续发展乡村,包括建制村和自然村。美丽乡村建设背后涉及一个由土地、房屋、基础设施、乡村景观、政府和游客等缔结而成的行动者网络,在某种程度上正影响着乡村经济、文化、社会和空间的重构(陈培培和张敏,2015)。美丽乡村建设的总体目标是打造“生态宜居、生产高效、生活美好、人文和谐”的示范典型。
随着城市化的推进,城乡收入以及公共服务水平差距越来越大(陈斌开和林毅夫,2013),大力开展美丽乡村建设,对于实现城乡统筹协调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一方面,相较于人造景观,美丽乡村建立在在乡村自然和人文资源整合的基础上,可以充分发掘当地的旅游资源,从而与现代农业和休闲旅游业有机结合。另一方面,乡村性是乡村旅游营销的主题和核心(黄磊等,2014),美丽乡村建设应该基于可持续发展观念,注重对当地文化和环境的保护。
2.2 乡村旅游
乡村旅游是乡村居民为吸引游客,促进经济发展,基于农业而展开的一系列活动和服务的整体性事务*Gannon, M. Rural tourism in the Kloeze[M]. UK: Channel View Publications, 1994, 12(1): 33-38.。政策实施和旅游规划是政府公共部门和企业的共同责任,乡村旅游的发展离不开良好的交通路况、完备的旅游配套设施以及合适的发展模式等。
乡村旅游发展能够增加当地居民的可支配收入,带来更加惬意的乡村生活,增加游客出游的多样化选择以及动机(Ionel,2014),而且还能够促进乡村经济发展,改善乡村环境,提高农民整体素质以及乡村领导部门的管理意识(Mihaela & Larisa,2013)。此外,根据社会交换理论,参与乡村旅游发展活动的目的地居民能获得更多的利益。在乡村旅游目的地居民看来,乡村旅游能够带来经济、环境和社会几个方面的效益,其中经济效益的影响所占比重最大*Abdollahzadeh, G, Sharifzadeh,A. Rural residents’ perceptions toward tourism development: A study from Iran [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Tourism Research, 2014, 16(2): 126-136.。但是受教育水平较低的村民,通常并不能很好地意识到乡村旅游发展所产生的效益。
2.3 农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
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都是涵盖环境、经济、社会和文化等各个方面的整合系统,系统是由相互关联和相互作用的诸多要素整合在一起,具有等级性、时序性和动态平衡性等特征的有机体,物质、能量和信息在系统要素之间流动。由于产品、产业、开发、管理、人才、环境等因素的制约,美丽乡村建设对于乡村旅游健康发展来说是一个良好的契机(陈志军,黄细嘉2014)。耦合属于物理学概念,它以系统科学为基础,表现为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系统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和相互协调促进的动态联系(高楠等,2013;张勇等,2013)。
近郊旅游需求能够推动美丽乡村的建设(关春雨,2015),可以从资源开发的整体规划、乡土景观的合理营造、精品线路的科学构建和旅游资源的永续利用四个方面进行美丽乡村建设下的乡村旅游资源开发(游洁敏,2013)。美丽乡村理念指导着乡村旅游发展,而乡村旅游发展促进美丽乡村建设,二者是相互促进的关系(吴国琴,2015)。
与中国大陆乡村农耕经济相似的韩国、日本和中国台湾地区也从不同方式探索乡村建设,现将这几个国家和地区与中国大陆农村建设与乡村旅游互动发展的情况进行对比分析,如表1所示。从表1可以看出,各个国家和地区都是根据自身的经济发展情况和自然地理条件开展了不同模式的乡村建设和旅游发展,由于中国大陆与韩国、日本和中国台湾的文化特质、配套设施和地理状况存在一定的差异,应该本着因地制宜和逐步推进的原则来借鉴它们的乡村建设和旅游发展经验。
表1 中国大陆、韩国、日本和中国台湾农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情况*资料来源:唐珂,刘祖云,何艺兵.美丽乡村国际经验及其启示[M].北京: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2014:277-285.
总的来说,目前学者们对于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关系的揭示主要有以下两种思路:(1)从单方向来分析美丽乡村建设对于乡村旅游发展的重要影响(刘锋,2015);或者乡村旅游发展对美丽乡村建设的推动作用(乔海燕,2014;吴理财、吴孔凡,2014);(2)只是局限于用定性方法指出二者之间的相互关系*吴国琴. 乡村旅游引导美丽乡村建设研究——以河南省信阳市郝堂村为例[J]. 信阳农林学院学报,2015,3(1):34-36.,并未从定量上有针对性地探讨二者之间的关系是如何互动和演进的。
基于以往研究的局限性,本文将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看成两个反映不同属性但共享资源的系统,构建了两个系统耦合度测量的指标体系和模型,并以浙江省安吉县为例进行了实证分析。
3.1 系统指标体系选择依据
国内学者和管理人员都对美丽乡村的评价和验收给出了相关建议,为我国美丽乡村建设提供了指南。如黄磊等人从美丽乡村的内涵和本质入手,构建了包括生态经济体系、生态环境体系、生态宜居体系、生态文化体系和生态支撑保障体系在内的五大子体系共30个指标的美丽乡村评价指标体。这个指标体系相对来说比较全面,但是很多指标难以进行量化实践,不能很好落地。
浙江省一直走在全国美丽乡村建设的前列,尤其是浙江省安吉县,树立起美丽乡村建设的典范,并参与了国家标准《美丽乡村建设指南》的起草。《美丽乡村建设指南》主要从村庄规划、村庄建设、生态环境、经济发展、公共服务、乡风文明、基层组织和长效管理8个方面22项具体化指标上对我国美丽乡村建设进行了具体规定。相较于浙江省的地方性标准《美丽乡村建设规范》,国家标准对美丽乡村的内涵进行了延伸,不仅包括建制村而且将自然村纳入美丽乡村建设范围。此外,国家标准更加灵活,为不同类型和特色的乡村建设和发展提供了自由的空间,鼓励因地制宜、科学发展,所以本文在选取美丽乡村系统指标体系时参照的是国家标准。同时,本文基于以往国内外学者对乡村旅游发展的研究和发现,根据中国乡村旅游发展实践,选取了经济效益、生态环境效益以及社会文化效益3大一级指标及9个二级指标组成的乡村旅游发展系统指标体系。
3.2 耦合度测量模型
美丽农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系统之间的耦合效应可能会存在一定的动态性,因此,为了便于对两个系统的耦合关系进行定量分析,需要充分考虑系统之间的关联性以及时序性。所以,本文采用了灰色关联度分析方法,并设定乡村旅游发展为参考序列,指标数为m,美丽乡村建设为比较序列,指标数为n。然后,求出两个序列的灰色关联度,关联度越大,比较序列与参考序列的发展方向越相近,关系就越紧密。
考虑到系统中各个指标的量纲或者数量级的不同,为了方便比较需要对每个数据进行标准化,也就是初值化处理。
(1)
然后,计算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系统之间的关联系数如下:
记Δm,n(k)为第k时刻Zm(k) 与Zn(k)的绝对差,则
Δm,n(k)=|Zm(k)-Zn(k)|
(2)
接着,分别对Δm,n(k)求两级最大差Δmax和两级最小差Δmin,当t=k时,记Lm,n(k)为比较序列与参考序列的关联系数,则
(3)
此外,按照样本数来求关联系数的均值,可以得到一个关联度矩阵rmn。进而,参考各个关联度rmn来分析美丽乡村建设中的诸因素与乡村旅游发展之间的相关程度。
若0 然后,对关联度矩阵分别按行求均值,可以筛选并分析美丽乡村建设对乡村旅游发展的主要影响项目,以及乡村旅游发展对美丽乡村建设的重要支撑要素。 (4) 式中,p、q分别为乡村旅游发展系统和美丽乡村建设系统的指标数。 最后,为了准确比较两个系统之间的耦合度,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构造了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相关联的耦合度模型。 (5) 4.1 数据来源 浙江省安吉县于2008年率先提出用10年时间将全县187个村建设成“村村优美、家家创业、处处和谐、人人幸福”的中国美丽乡村,并相继出台了《建设“中国美丽乡村”行动纲要》、《美丽乡村标准体系》等20多个地方标准,形成了由45项建设指标和36项量化指标组成的美丽乡村建设标准指南,覆盖了美丽乡村建设的全过程。截至2015年,安吉县已建成精品村164个,美丽乡村覆盖率达95.7%以上,呈现出一村一品、一村一韵、一村一景的大格局。通过经营乡村县域全面推进美丽乡村建设,安吉在追求美丽乡村总体建设过程中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安吉模式,成为全国新农村建设的鲜活样本。 考虑数据的可得性、可靠性和完整性,本文选择对安吉县2006—2015年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的耦合互动关系进行实证研究。本文所采用数据均来源于《安吉县旅游统计年鉴》和安吉县美丽乡村建设成果报告,由于数据缺失等原因,2015年安吉县美丽乡村建设指标是根据美丽乡村覆盖率进行测算的。 4.2 耦合度测量指标体系构建 由于山区、丘陵和平原几种类型的村庄的林草覆盖率不同,本文考虑到指标对于乡村建设的反映效果和量化实践,首先设计了村庄建设、生态环境、经济发展、公共服务和长效管理这5个一级指标及其下21个二级指标构成的美丽乡村建设系统指标体系。通过计算发现农膜回收率、畜禽粪便综合利用率、生活污水处理农户覆盖率、户用卫生厕所普及率、村卫生室建筑面积和学前一年毛入园率与美丽乡村建设系统中其他指标的相关系数明显高于0.95,而乡村旅游发展系统中门票收入、人均纯收入和游客接待量与系统中的旅游总收入指标相关性太大,故将这些指标分别合并到对应的高级指标中。 另外,九年义务教育巩固率、农村五保供养目标人群覆盖率和农村五保集中供养能力与乡村旅游发展系统中一些指标的相关系数大于0.95,按照独立性原则,保留指标较少的乡村旅游发展系统中的指标,并删除这几项指标。根据美丽农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系统的内涵和特征,本文所构建的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耦合度测量指标体系如表2所示。 表2 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耦合度测量指标体系表 4.3 系统耦合度测量过程 根据公式(1)~公式(4),计算出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系统的关联度矩阵如表3所示。从表3中可以观察到,两个系统各指标之间的关联度介于0.5724与0.8417之间。根据前文所述的关联度等级分类标准,表3中处于中等水平关联度数值所占比例为15.15%,较强水平关联度数值所占比例为84.85%。可见,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系统指标的关联度以较强为主,目前极强和极弱范围的关联度都没有呈现出来。上述结果表明,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各指标之间的关系比较紧密,美丽乡村建设在一定程度上是根据游客消费和当地旅游发展的需求而开展的。 表3 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关联度矩阵 此外,根据表3,还可以发现,大部分美丽乡村建设系统一级指标与乡村旅游发展存在较强的关联性。但是,相较于长效管理(0.6495),村庄建设(0.7374)、公共服务 (0.7307)、经济发展 (0.7266)和生态环境(0.7119)对乡村旅游发展的支撑作用更强。而几乎所有的乡村旅游发展系统中一级指标与美丽乡村建设之间的关联度都较强,而且经济效益(0.7338)和社会文化效益(0.7137)要比生态环境效益(0.7076)对于美丽乡村建设的影响更大。总的来说,由于两个系统各个指标之间的关联度不尽相同,而且各一级指标下的二级指标之间的关联度也存在差异,因此,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的耦合效应存在一定的复杂性。 为分析两个系统在不同时间段的耦合强度,根据公式(5)构造的耦合度模型,将前文分析的数据代入计算,得出2006—2015年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耦合度。为便于更好地分析两个系统之间耦合的发展趋势,我们绘制了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系统耦合度变化曲线和趋势图,如图1所示。 图1 安吉县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耦合度变化趋势 4.4 结果分析 根据图1,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耦合度介于0.6742~0.7397,呈现出明显的波动性,这说明在美丽乡村建设的不同阶段,它与乡村旅游发展的耦合强度存在一定的差异。 从图1可以看出,2006—2008年,系统之间的耦合作用不断增强。从2000年开始,安吉县就实施了生态立县的战略, 并于2006年被评为国家生态县,2007年该县提出中国美丽乡村的构想,随后2008年1月正式开始美丽乡村建设工作。这一时期是安吉县美丽乡村建设的起步阶段,路面硬化率的提高和一些基础设施的建设为乡村旅游发展提供了良好的辅助条件。 但是到2009年,系统间耦合效应明显降低。这个时期,面临的困境是建设美丽乡村并没有可以借鉴的先例和蓝本,同时也没有一套切实可行的参照标准体系。于是,将农业产业标准化理念运用于美丽乡村建设成为安吉美丽乡村建设的工作重点。 接着, 2010—2012年,系统间的耦合度不断提高,说明标准化与美丽乡村建设之间的嫁接是成功的。同时,这个时期的美丽乡村建设充分挖掘了当地的旅游资源,许多农村特色旅游项目吸引了大批城乡游客,大力撬动了乡村旅游经济。 而2013年,系统间的耦合作用减弱。虽然美丽乡村前期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但是安吉对于美丽乡村的内涵并不明确,而且美丽乡村建设的考评缺乏有效的规范和标准,限制了美丽乡村建设对于乡村旅游发展的拉动作用。 2014年,随着《美丽乡村建设规范》的制定和实施,系统间的耦合度随之上升到十年内的最高值。这个时期,乡村环境景观美、乡村文化风情美、乡村产品系统美、乡村配套设施及服务美和乡村城镇化建设美,使得以旅游为导向的安吉美丽乡村建设为乡村旅游发展奠定了扎实的基础。此外,国内外城乡游客的到访,对当地居民素质的提高和乡土特色文化的传播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2015年,系统间的耦合作用大幅降低。美丽乡村建设是一个涉及多方面资源配合的系统的大工程,尽管此时的美丽乡村建设逐步趋向成熟,但是暴露出许多急需正视和解决的问题。例如,安吉在先前的美丽乡村建设项目规划和实施中没有很好地考虑到旅游资源的开发,造成投资的浪费和改组工作的困难。同时,各村在村庄改造过程中未能高度重视文化传承、特色建筑的保护以及本土乡韵村品的突出,这些问题都阻碍了该县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的统筹发展。 总的来说,安吉县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之间的耦合作用较强,美丽乡村的建设确实拉动了当地乡村旅游的快速发展。反过来,乡村旅游的发展促进了乡村经济的转型升级,提高了农民对美丽乡村建设的热情,推动了美丽乡村建设总体目标的实现。 本文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采用灰色关联度分析方法,不仅从美丽的角度看乡村建设,而且从旅游的视角分析美丽乡村建设路径,对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的耦合互动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美丽乡村的建设应坚持政府主导、村民主体、以人为本、因地制宜的原则,持续改善农村的人居环境,促进生产、生活和生态的协调发展。乡村旅游的发展可以美丽乡村建设为契机来盘活农村的经济,焕发农民新的精神面貌。基于前文研究,可以得出以下几个方面的结论: (1)美丽乡村建设为拉动乡村旅游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旅游环境。从地方营销的角度看,美丽乡村建设带来了整洁的乡村风貌、美丽的乡村环境、淳朴的乡村生活、健全的乡村公共服务和完善的乡村旅游基础设施设备,这些都是乡村旅游的吸引物,并为乡村旅游的发展提供了一定的优惠政策和资金支持,促进了乡村旅游的健康可持续发展。 (2)乡村旅游发展对推动美丽乡村建设形成了良好的带动效应。美丽乡村建设光有美丽是不够的,如何带动村民致富,提高农民的幸福感,促进乡村的和谐发展,也是美丽乡村建设的根本任务。而以美丽乡村建设为契机的乡村旅游发展促进了当地农业产业化发展,引领许多地地道道的农民成为旅游从业者,并促使他们接触新知识、掌握先进的科学技术。乡村旅游拉动了旅游消费,切实提高了美丽乡村的经济效益,使得乡村的管理者和农民有更高的积极性投身于美丽乡村的建设。 (3)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具有较强的时空耦合性。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均涉及农业、农村、农民和生态等方面,在经济发展、基础设施、生活幸福和生态环境等目标上有着共同的任务。美丽乡村建设的成果可以通过乡村旅游的发展和巩固达到效用的最大化,而乡村旅游发展的效益又可以用于推动美丽乡村的建设。二者之间是高度关联和耦合的,形成互利共生的和谐关系。 (4)美丽乡村建设需要与乡村旅游发展进行有机融合。根据前文分析,既然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的耦合是复杂的,而且具有较强的时空性,那么有必要将二者进行有机融合发展。一方面,美丽乡村建设过程中要充分考虑乡村旅游发展的需要,提高基础设施和乡村环境整治的共用性,节约投资资金,避免重复建设。另一方面,乡村旅游发展要突出乡村特色和文化风韵,增强农民对生态环境的保护意识,推广宣传美丽乡村建设的成果,提升美丽乡村的知名度和竞争力。需要注意的是,无论是美丽乡村建设还是乡村旅游发展,农民都是参与的主体,充分调动农民的积极性和能动性是二者统筹发展的基础。 根据浙江省安吉县的美丽乡村建设实践,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具有较强的耦合效应。农业部发布的美丽乡村建设十大模式,包括产业发展型、生态保护型、城郊集约型、社会综治型、文化传承型、渔业开发型、草原牧场型、环境整治型、休闲旅游型和高效农业型,基本涵盖了美丽乡村建设“环境美”、“生活美”、“产业美”、“人文美”的内涵。每种模式对应的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的耦合互动关系究竟是怎样的,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进行探索,从而为不同类型的乡村发展旅游提供有力的理论指导。另外,本文在构建系统耦合度测量指标时参照的国家标准缺乏一定的灵活性,未来的研究可以考虑将目的地居民的幸福感纳入作为一个更加科学的指标来分析二者之间的关系。 [1]陈斌开,林毅夫. 发展战略、城市化与中国城乡收入差距[J]. 中国社会科学,2013,6(4). [2]陈培培,张敏. 从美丽乡村到都市居民消费空间——行动者网络理论与大世凹村的社会空间重构[J]. 地理研究,2015,34(8). [3]陈志军,黄细嘉. 美丽中国视阈下的乡村旅游转型与升级[J]. 未来与发展,2014,31(8). [4]高楠,马耀峰,李天顺等. 基于耦合模型的旅游产业与城市化协调发展研究——以西安市为例[J]. 旅游学刊,2013,28(1). [5]关春雨,郑卓漩. 基于需求推动视角的美丽乡村建设研究——以广州黄埔古港为例[J]. 南方论刊,2015,23(8). [6]黄磊,邵超峰,孙宗晟等. “美丽乡村”评价指标体系研究[J]. 生态经济(学术版),2014,5(1). [7]刘锋. 让旅游成为美丽经济和幸福生活的融合体——“十三五”旅游发展创新突破[J]. 旅游学刊,2015,30(3). [8]乔海燕. 美丽乡村建设背景下浙江省乡村旅游转型升级研究[J]. 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8(1). [9]吴国琴. 乡村旅游引导美丽乡村建设研究——以河南省信阳市郝堂村为例[J]. 信阳农林学院学报,2015,3(1). [10]吴理财,吴孔凡. 美丽乡村建设四种模式及比较——基于安吉、永嘉、高淳、江宁四地的调查[J]. 华中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109(1). [11]游洁敏.“美丽乡村”建设下的浙江省乡村旅游资源开发研究[D].杭州:浙江农林大学,2013,11(1). [12]张勇,蒲勇健,陈立泰. 城镇化与服务业集聚——基于系统耦合互动的观点[J]. 中国工业经济,2013,303(6). [13]Abdollahzadeh, G., Sharifzadeh, A.. Rural residents’ perceptions toward tourism development: A study from Iran [J].InternationalJournalofTourismResearch, 2014,16(2). [14]Bertalanffy, L. V. General system theory: Foundations, development, applications [J].JournaloftheAmericanMedicalAssociation, 1968, 208(2). [15]Gannon, M.RuraltourismintheKloeze[M]. UK: Channel View Publications,1994. [16]Hall, C. M., Jenkins, J. The policy dimensions of rural tourism and recreation [J].TourismandRecreationinRuralAreas, 1998, 25(3). [17]Hjalager, M. A. Agricultural diversication into tourism: Evidence of a European community development programme [J].TourismManagement, 1996, 17(2). [18]Mihaela, R., Larisa, P. Developing rural tourism through European funds[J].StudiesinBusinessandEconomics, 2013, 8(3). [19]Nitescu, A. Aspects of rural development in Romania [J].AnnalsoftheUniversityofPetrosaniEconomics, 2014,14(1). [20]Plotnikova, M. Conceptual basis for ukraiian rural development [J].RegionalFormationandDevelopmentStudies, 2015,17(2). [21]Saarinen, J., Lenao, M. Integrating tourism to rural development and planning in the developing world [J].DevelopmentSouthernAfrica, 2014,31(3). [22]Xiaorong, N., Bojian, X., Huili, Z. The application of total quality management in rural tourism in the context of new rural construction-the case in China[J].TotalQualityManagementandBusinessExcellence, 2013, 24(9/10). CouplingRelationshipbetweenConstructionofBeautifulVillageandDevelopmentofRuralTourism—From the Empirical Evidence of Anji County Chen Tingting1Xiong Shasha1,2 (1,2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School of Wuhan University, Wuhan, 430072;2 Wuyi University, Jiangmen, 529020) This research tries to analysis the coupling induction between construction of beautiful village and development of rural tourism from the empirical evidence of Anji County. We find that the two systems exits stronger relational effects, and the coupling influence is different with the change of time. Moreover, the authors discuss the implications surrounding the implications and offer several directions for future research. Beautiful village; Rural tourism; Grey relational degree; Coupling induction 本研究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美丽中国建设与旅游业健康发展研究”(14AJY024)、国家旅游局2015年度“研究型英才项目” (WMYC20151081)和五邑大学青年科研基金项目(2014sk07)阶段性成果。 陈婷婷,E-mailsthl2009@163.com。 F830.9 A 专业主编:曾伏娥4.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旅游发展耦合互动的实证分析
5.结论与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