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涵:行医莫如治教

2017-10-16 04:55张艺芳供图张涵
时代人物(新教育家) 2017年7期
关键词:学医师父孩子

本刊记者_张艺芳 供图_张涵

张涵:行医莫如治教

本刊记者_张艺芳 供图_张涵

编者按:

2015年8月,本刊封面曾报道《医教中国》,但由于时间仓促,关于中医传承的教育实践采访并不深入。在网络上,几乎每次有关中医的话题出现都会引发持久的口水战。中医是什么好像已不重要,有人因为反传统而反对,也有人因为受了庸医误导而抱怨。而在传统社会,几乎平常人家都会学些中医药常识,至少认得药方。药食同源,不治已病治未病,是中医的特点。

2016年4月,本刊报道文礼书院,采访中碰巧遇到著名老中医李可先生的弟子张涵。按照文礼书院规划,请他做中医药馆的参谋。书院建成,有一大片山地将种植中草药。于是有了这次采访机缘。

到今年,张涵已经办古中医学塾六年。传承中医是师父李可留给他的“大任务”,能不能完成还有很长的路要探索。但从自己学医、行医的经验到如何教医,已能渐渐贯通。行医莫如治教,从中医教育的尴尬处境我们也看到不少医学之外的教育尴尬。

张涵(左五)和部分学生合影

跟师李可学医时,通常是老先生不说话,张涵静立一旁

由李可师徒整理校对的彭子益讲演遗稿在2007年出版

夜色如漆,张涵驾车行驶在原野之上,从濮阳市区赶往乡下的居所。今年年初,他将自己的六度古中医学塾搬至乡下,过起半耕半读的生活。车里是些学生的桌椅板凳,他到市里办事,顺便拉一些回去。

从2011年,学塾建起,张涵在濮阳市郊租下两栋别墅,带着十几个孩子学《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六年过去,他已经很少给人看病,把主要精力放在讲课上。

十几个学生,有远从内蒙古而来的,平均年龄在十五六岁左右。除了学医理、基本的医药常识,他们还掌握制药技能——做蜜丸,制粉剂,以及常见病药方。张涵估算:年龄较长的张琴和延晓,今年下半年就可以去医馆实习了。“我自己学医走了很多弯路,后来发现一条捷径,他们学出来,将来成就肯定比我大。”张涵声音清亮,体形瘦削,步态轻盈,70年生人,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十岁。

半路学医,承先师志

张涵所在的村子,有600多年建村历史,如今,村里还能感受到那种守望相助的古朴民风。记者来的这条公路,就是十年前村里集资修建的。集资明细刻碑,还立在麦垄间。

旧时乡村,耕读传家,平常人家都会学些医药常识,以备不时之需。孝子无不识医,医生来给父母看病,至少看得懂药方。所谓“秀才学医,笼中捉鸡,一抓一个准儿”,读书科举失败,往往从医或成为私塾先生。

张涵小时候,邻居家一个老哥哥就是中医。吃饭时间,邻里乡亲端着碗蹲在门口,边吃边聊天。老哥哥常给小孩讲一些药的神话传说,诸如,“神农尝百草,日中七十毒”,神农氏通体透明,吃下一种药草,能看到自己体内经络、五脏六腑的反应。后来天神送来一条鞭子,用这条鞭子,对着那些草抽一下,就知道有毒没毒。神农氏尝百草,日中七十毒,但是他的角可以解毒。诸如此类。

一路熏陶下来,张涵就问老哥哥,“可不可以借你的书给我看看?”老哥哥看他是小孩,不过读小学四年级,便问,“能看懂吗?”“我有点读《西游记》的基础。”

借的是手抄本《修园医书》。文言文,读起来生涩,之乎者也就把他难倒了。但书上有经络图,还能看。读来读去,老哥哥就告诉他,“你要先读《伤寒论》。但我这本书借出去了,还没还回来。”后来,他就省吃俭用攒下钱,跑了八里地,买了这本书。张涵记得:我读来读去读不懂,后来再翻到那本书,看到书上还写着“‘之’就是‘的’”,感慨万分。

少年时代转瞬即逝,中医氛围的熏陶,使他养成了业余读医书的习惯。

后家人重病,他认真捧起医书,已是1995年。晚上静坐,听夜色涌动在空气中的声音,张涵问自己,“人的价值到底在哪里?挣更多的钱,住舒服的房子,开豪华的车子,都不是。”一番推敲之后,他决心学医。

鸡鸣即起,午夜方睡,他用一年半的时间,在电脑上把《中华医典》通读了一遍。他把电脑的字体调成最大,困了练一会儿动功,直到看字体是重影的,就休息一下再看。看完整本《中华医典》,却发现自己完全不会看病了。后来到处求学,直到找到李可先生,自己便“抛下家室”去了山西学医。

当时,老先生已是七十多岁高龄,他带着自己用蝇头小楷写的信,给先生看。先生没说话,观察几天后,给他推荐了本书——《问中医几度秋凉》,一本对中医前途命运思考的书。“中医的发展状况不太好,你一定要把中医传承下去。”他感受到师父的用意,同时又觉得压力大,“我只是想学学医术,有机缘看看病,没机缘就留一颗中医的种子,你一下子给我这么大一个任务。要传承中医,我一介平民,谈何容易。”

早起晨练。春季“夜卧早起,广步于庭”的养生方法就出自《黄帝内经·四气调神大论》,是中医入门篇之一

做药丸

学习初期,张涵会花很长时间带学生认识药草,培养感受力

道可授而不可传

李可老先生自学成才,在治疗急危重症疑难病方面有很大突破。在中医界,他常被称为“救命先生”。所谓“救命”,就是他在担任灵石县中医院院长期间,运用系列古中医急症治疗理念,经过长期临床实践,重新奠定了中医科急救的地位。

近百年来,随着传统文化断裂,急救几乎成了西医专利,这一点最让李可痛心不已。他曾在一篇访谈中自述其学医历程:60年代,我最早在民国时期左季云的《伤寒论类方汇参》里看到四逆汤能治27种病,受到启发,30年后才知道,左是引用清末火神派始祖郑钦安的观点。后读民初实验系统医学派创始人彭子益的遗著,从此入医圣张仲景之门,奠定了“肾气与中气”为人生命之两本的认识,牢记:生死关头,救阳为急。可谓路途曲折。

张涵给李可的信上写道,“知道人生在世的目标是利他的,唯一的途径就是把医学学好。”他后来回想,“我的这种发心,师父是不会拒绝的。”

张涵一到山西,就倾诉了自己的困境:“我读了这么多书,吴又可是这样说的,陈修园是这样说的,朱丹溪又是这样说的,他们的学说很多是冲突的,我看完反而不会看病了。”老先生话很少,“你读的书太多了。”提笔给他写下几行字:一,由博返约。二,彭子益的书要精读。三,郑氏(钦安)三书结合一起看,取二者之长。他转而问先生,“彭子益先生的书我还没有”,没有回话。

一周后,广州有会议,老先生说,“你替我去开会吧!”张涵回,“我去算什么呢?”“你就说是我的弟子,代表我去参会。”会没去开,但张涵正式拜师了。2000年后,老先生共收了十四个弟子,张涵成为老十三。师兄弟里,有的在公立医院做院长,有的是博士生导师,多忙碌,加上本身基础扎实、经验丰富,只是寒暑假才来。

在山西大约待了一个月,李可从北京出差,回来便打电话给他。张涵记得:当时雨下得大,我穿了一双布鞋跑过去,鞋子都湿透了,就把鞋脱在门外跑进去,看到师父桌边有一大摞书稿。是彭子益的医学演讲稿。

在师父身边待了近四年,至今,张涵对老先生的行事风格记忆犹新,“他办事雷厉风行,有三军主帅的气度,让人一看就肃然起敬。但给人看病时,则是无我的状态。他书里写四个字,‘一心赴救’,他说头脑要空灵,不但不能执着于西医的病名,连中医病名也要忘掉,唯有明辨病因病机,才能执万病之牛耳。”

再后来,彭子益书稿出版了。自彭子益被阎锡山请去讲学,到其讲稿出版,已过八十余载。虽终得流传,但已有许多散佚。因此,张涵后来便很注意搜集师父平时的医案:如果仅仅让我们几个人去传承师父的东西,生命无常,很难保证不遗失,不如把它整理成册。有此发心,经师父同意,整理成《跟师李可抄方记》。

张涵教授孩子中医的方法,跟自己从师学医时完全不同。2006年,跟李可学医时,通常是老先生不说话,张涵静立一旁。有时老先生摸完脉象,看他一眼,他收到示意,也去摸一下脉。如果也用这种方法教学,对孩子来说可不行,还是要说话。

他说,“看病,病人是我们的老师;读书,黄帝、岐伯、张仲景是老师。”所以在学堂,他认为自己也是一个学生,喊各位学生“师兄”。

医学是经验、辩证,手把手,病在人身上,药在自然中,感受力很重要。先前儿子上小学很痛苦,尤其数学课,老师讲什么都听不进去。张涵后来发现,孩子已经不会玩儿了。

起初,他都是带着孩子玩儿,在草地上打滚儿、翻跟头、练武术。春天,他带着孩子去公园,闻花香鸟语。每人拿个蒲团,在公园里读书。就和孩子说,“不行,不能老玩儿呀,还是要读书。”孩子问,“那读多少遍?”张涵问,“十遍好不好?”孩子就拿起书,读得很快,以至于听不清吐字。读完撒腿就跑。前半年,断断续续读完了《道德经》。

“如果他是参天大树,不被你修剪成盆景,就算积德。因材施教就是观察孩子的性情,补其不足,养其所长。给孩子提供一个环境,让孩子自由成长就好了。要等他们自己长起来,只要比自己的过去好就行。我们很少横向对比,都是他们自学,自己安排学习进度。”

至要莫如教子

《抄方记》一书整理好,张涵拿给师父看,回复两个字,“很好。”

张涵心里清亮:师父开药时,有些剂量打破了中医常规,因为他治的病多是急危重症,必须剂量大,才可能起作用。那是非常之法,但可能引起误解。所以,他在选编时,就专门挑了一些用药剂量较小的例子,意在提醒读者——为什么用这味药,剂量一定恰切病所。有次,为了确定《伤寒杂病论》所传桂枝汤治风寒的效果,张涵在大冬天就故意得了感冒来测试用药剂量。

“古中医的急救方法很多,所谓‘覆杯而效,一剂而愈’并非传说,老先生的急救法之所以灵通,其关键也在剂量问题。但每个人所学有专攻,中医生存的整体环境与医者个人的修为实际决定了是否能发挥医药之精萃。”张涵说。

这两年,农作物即使丰收,但由于价格低的问题,农民生产种植也只能达到保本程度,导致农民种植方面兴趣缺失。对于终端农民关心的变化,内蒙古春雨农资公司王志国说:“当地玉米收购价在0.6元/斤、胡萝卜0.2元/斤、土豆 0.4-0.5元/斤,土地产值低,农民以后种什么都是未知数,根本不会关心化肥的情况,他们希望得到种植方向的指导,种什么不赔钱,而不是选择什么肥料,更不关心价格如何波动。”记者认为,经销商未来发展的趋势是服务型,引领农民种什么,引领农民增加产值,将产、收、销一体化服务,才能激发农民种地和购肥的热情。

在山西跟师学医四年,他上午去师父的医馆,下午两三点回住处。吃了中午饭,便整理抄来的方子,晚上自己读书。每天早饭煮一锅稀饭,三顿的量,有时啃一根黄瓜,算下饭菜。生活极简单,现在回想,却是最美好的求学生涯。

课堂

张涵说,“他(师父)办事雷厉风行,有三军主帅的气度,让人一看就肃然起敬。但给人看病时,则是无我的状态。他书里写四个字,‘一心赴救’,他说头脑要空灵,不但不能执着于西医的病名,连中医病名也要忘掉,唯有明辨病因病机,才能执万病之牛耳。”

那时,他身在山西学医,妻子在长沙带女儿读书,大儿子在濮阳市住校读书,二儿子在学校几乎学不进去,一家几口,分散各地。2010年,学习归来,他还去西藏转了一圈。后来到深圳转着玩儿,逛到梧桐山,正遇梧桐山上的读经学堂兴盛。他走进一家学堂,看到有家长咨询,内容吸引人,便坐下来听。所遇正是现在文礼书院的蔡孟曹老师,一见如故。

他当机立断自己成立学堂,把学得正不开心的二儿子从学校拉出来,把妻子和两个女儿从长沙喊回来。“至乐莫如读书,至要莫如教子。”学堂办起来,自己的孩子就是学堂最早的学生。

他自己上学时,就是淘气的孩子,语文课本发下来,半天就读完了。语文课上,看小说,数学不感兴趣,仍旧看小说,《西游记》《镜花缘》《东周列国志》不在话下。

很早之前,他读沈括的《梦溪笔谈》,读来读去,觉得沈括太了不起了,天文、地理、音律、历法、制造、人事样样精通,就琢磨,“照现在的学习,我学到什么时候,才能学成他这种学问呢?答案是永远不可能,因为方法不对。由此思考:古人是怎样学习的?”

办学前三年,孩子几乎是在玩耍中度过,顺带读四书五经,外加《庄子》《道德经》《心经》。后三年,才开始学医理。张涵要求:《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三本书必须完成一个量的积累,并不要求背诵。其中,《黄帝内经》读一百遍,《伤寒杂病论》读五百遍,《神农本草经》读一千遍。“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熏陶是最重要的方法。

整个课程体系,分字课、立德、内经、神农本草经、伤寒论五类。字课,是在学《黄帝内经》时,辅助学生理解汉字本意开设的。张涵讲一个汉字从古到今的演变:比如“生”字,一开始就是地面上有两片叶子的小芽,地面下是土。到了篆书、隶书,还能看懂一点儿。但到楷书,完全认不出来了。以前是望文知义,演变成楷书,外国人只能欣赏。立德课,《大学》《中庸》《庄子》《道德经》《心经》,儒释道的学问都囊括其中。其中包括大量佛家故事,是讲慈悲胸怀,行善积德。

《黄帝内经》有近十六万字,读一百遍已是非常大的量。教的时候,他先讲前面二十章,转而讲《神农本草经》。《神农本草经》都是很短的条文,枯燥,且描述大都相当,张涵把条文抄在黑板上,拿着中草药饮片直接讲,期间让学生看颜色、闻气味,而后尝味道。遇到常见的中草药则直接带到地里去采,还讲药的生长季节、天文地理。“目的是让学生具备独立的分析能力,看到一种中草药,长什么颜色,有什么气味,就知道有什么作用。”

部分学员合影

“药,无非是取其‘气’和‘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又分为四季。四季的气和味完全不同,气有升、浮、降、沉,味有酸、苦、辛、咸、甘。四季之中,脉象不同:春弦,夏洪,秋毛,冬石。春天的脉象如鱼游在波,夏天的脉象洪大,秋天的脉象像羽毛,冬天的脉象很沉。根据不同时令,用药也不同。一个方子的有效期限,也是三天或者五天,一个节气之内。”

起初,家人的确反对得厉害,“我要跟你断亲……不要进我家门了……”“我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他们愿意听,我便解释。他们觉得,只有拿了文凭,才能找工作,这正是他们走过的路。”张涵心里明白。

周末有时帮朋友调理身体,也让学生在旁观摩。“学医有两条路,第一条是精通中医经典,第二条是跟着师父抄方抓药,两条腿走路。我做学堂,是按照师父说的路子——学中医要从娃娃开始,读诵中医经典。根据师父所受的教育,读经的土壤能结出中医的果子。”

赏而勿罚,予而勿夺

在濮阳市租的别墅已有三年,房主打算收回房子,没有落脚之地不是办法。张涵在老家盖起房子,断断续续用了一年时间,2017年初建成,便把学堂搬到了乡下。

早上6点,楼下传来“咚咚声”,十几双脚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在厨房做饭,其他孩子也起床洗漱,又从车上卸下桌椅板凳。记者从床板坐起来时,感到窗外的光刺眼,望出去,是满眼金色的麦田,从窗下延伸到很远,一直到视线被房子或者树阻隔。芒种时节,麦子成熟,收割机在田头摩拳擦掌。

这才看清楚是一栋木结构四合院。建筑内部,全部木质,几根大橼木撑起四个角,两处木质楼梯。房梁没有吊顶,能看到木头被刨平后的纹路。开始草图画出来时,工人都不知如何下手,直到张涵用筷子截成小木棍,做出模型,砖瓦匠和泥匠们才明白。房子年初建好,五一,从中医大学毕业不久的大儿子就在这里完婚。学生们见证了他大儿子的婚礼,说,“在这里办婚礼就像拍电视剧。”

今年5月,张涵长子在新修的四合院结婚

濮阳所处的中原地区,麦子黄时,杏子、油桃、白瓜、葡萄都熟了。到中午,妻子买来应季水果,供品放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招待客人。将这些水果洗净上桌,甜香扑鼻,小儿子揉着惺忪的眼睛定了几眼油桃和葡萄,剥开紫色的葡萄皮,留下玛瑙似的青色果肉,吞下一颗。吃饭前,在餐桌旁的垃圾桶吐起来。

妻子这时才说,“昨晚多次猛刹车,后排的儿子晕车。半夜三点,还起来吐过一次,今天早上起来就无精打采。”张涵摸着儿子后背,推测:“酸甜味诱发了他新一轮的呕吐吧!”旁边的妈妈发话了,先吃点粥,等会儿吃点药吧。小儿子不干,自己要求吃药。吃了药,自己在餐桌旁的木椅上躺着,一会儿姐姐熬好小米粥,叫他喝下,下午便活蹦乱跳。中医讲自试,小孩子也有习得。张涵在一旁说,“我昨晚也不舒服,半夜起来吃药。张仲景先师讲,有病及早治,不避晨夕。”

芒种一过,所有孩子大都过了十六岁,按照《内经》的说法,女生二七,男生二八,在这之前都是养生,这之后便是养长。张涵给学生说,你们已经到了养长的年龄,就该有长者风范,要学着心胸开阔……孩子们几乎在一夜之间长大。

“孩子生下来就是要吸收天真之气的,天真之气就是禀赋,就是一辈子的资粮。你能否装够自己本分呢?好比是液化气罐,女生十四岁男生十六岁之前是往里面充气的。到了之后,这个通道就关闭了。孩子养生的阶段,给他一个可以熏陶的环境,有余力则学文,没有余力玩儿就可以了。养生就要‘赏而勿罚、逆之则伤肝,’我们有戒尺,但是很少用,赏而勿罚。”

下半年,年龄较长的张琴师兄就可出门实习了。她先前在深圳做企业培训,十年,已做到管理层,却对人生迷茫。起初,她是病人,张涵是医生。病治好后,看张涵办学堂,便过来脱产学习,如今三年。张涵笑,“她从深圳速度,一下降到了濮阳乡下的蜗牛速度。”

张琴先前也接触到许多国学大师,但多讲得生涩。她记得师父关于中医养生的形象比喻:地球好比一列火车,巡行于宇宙天际,从火的地方过时,自然温度很高。综合来看,气有主气、客气,有主运、客运,根据这些就能算出来这一年大部分的人,会得什么样的病。

谈话间,鸟语不断,视野极开阔。只听到楼下“呼啦啦”铁锨铲麦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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