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终期阶段城市化水平演变特征及驱动力分析
——以广州市为例

2017-10-14 02:27蔡永龙陈忠暖陈妙如
湖南师范大学自然科学学报 2017年5期
关键词:建成区测度城市化

蔡永龙,陈忠暖,陈妙如

(1.华南师范大学a.地理科学学院,b.城市休闲与旅游研究中心,中国 广州 510631; 2.华东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 中国 上海 200062)

后终期阶段城市化水平演变特征及驱动力分析
——以广州市为例

蔡永龙1a,陈忠暖1b,陈妙如2

(1.华南师范大学a.地理科学学院,b.城市休闲与旅游研究中心,中国 广州 510631; 2.华东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 中国 上海 200062)

以广州市近16年的面板数据为基础,构建适用于城市化后终期阶段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运用熵值法对广州市城市化综合水平进行测度,并分析其演变特征及驱动力.结果表明:(1)城市化进入后终期阶段,经济城镇化和社会城镇化成为广州城市化的主要推动力,其次是人口城市化,最后是空间城市化.社会城市化水平的提高,表明城市化质量逐步提升.广州限制与压缩城市人口规模是引起人口城市化呈现平缓增长趋势的主要因素;(2)工业化已不是推动城市化发展的直接动力,交通外延成为推动空间城市化的主要因素.第一产业对经济城市化无推动作用,相比第二产业,第三产业对经济城市化的贡献更为显著,且已成为经济城市化发展的后续动力.外商投资对经济城市化的促进作用已逐步衰弱,而内生性作用成为推动城市化的主导因素;(3)城市建成区的外延拓展趋于放缓,土地城镇化由粗放式的农业地域向城市地域转化向城市内部地域土地集约化转变.本文认为,对于进入城市化后终期阶段的城市,应加快第三产业发展,减缓城市建成区扩张速度,注重城市内部地域土地集约化,优化城市内部功能分区,提升城市化质量.

后终期阶段;熵值法;城市化综合水平;演变特征;驱动力;广州市

AbstractIn this work,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16 years in Guangzhou, we constructed a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the late and terminal stages’ urbanization. We made use of the entropy method to measure the comprehensive level of urbanization in Guangzhou, and analyze the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driving factors of urbanization. Our results are as follows. After entering urbanization at late and terminal stages, economic and social aspects of urbanization are the main driving forces in Guangzhou, followed by population urbanization, and finally space urbanization. The improvement on the level of social urbanization shows that the quality of urbanization has been gradually picked up. Guangzhou consolidated urban population size, which was the main factor leading to a gradual growing trend in the urbanization of population. Industrialization is not the direct power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urbanization. Traffic expansion has become the main driving force to promote the urbanization of space. The first industry plays no role in promoting economic urbanization. Compared with the second industry, the third industry makes a more significant contribution to the economic urbanization, and has become the direct driving forc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economic urbanization. The role of foreign investment in the promotion of economic urbanization has been gradually weakened, and the endogenous role has become the leading factor to promote urbanization. The expansion rate of the urban built-up area tends to slow down, and the land urbanization is transformed from the extensive agricultural region to the urban area as well as the upgrading and transformation of the regional function structure in the city. In this work, we argue that for the city development after entering the late and terminal stage urbanization, we should accelerat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ertiary industry, slow down the expansion rate of urban built-up area,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intensification of urban land use, optimize the functional partition within the city, and improve the quality of urbanization.

Keywordslate and terminal stages; entropy method; comprehensive urbanization; evolution features; power factor; Guangzhou

城市化(城镇化)是当今人类社会发生的最为显著的变化之一,也是人类发展的必然趋势[1].城市化与经济发展是对等而非因果关系,城市化本身不会助推经济发展[2].城市化进程与经济基础、产业结构、社会转型、资源环境等密切相关,正如Friedman所指出的“城市化是多维的包含社会空间的复杂过程”[1].可见,城市化过程是多重因素作用的结果.

美国学者诺瑟姆(Northam)将城市化过程分为3个阶段,提出城市化发展S形曲线的三阶段理论[3].鉴于国情不同,国内学者重新认识了传统三阶段理论,方创琳等提出的与经济发展阶段和经济增长阶段相适应的中国城市化发展的四阶段理论得到了学界的高度认可,即城市化起步阶段(城市化水平<30%)、中期阶段(城市化水平介于30%~60%)、后期阶段(城市化水平介于60%~80%)和终期阶段(城市化水平介于80%~100%)[4].城市化发展的不同阶段,动力因素趋异[5],国内许多学者对此问题展开了研究与论述[6].对驱动因素和演变特征的分析,需要对城市化进行测度,目前对城镇化的测度主要以单一的人口指标为主,而人口指标只测度了农村人口向城市集中的数量过程,难以准确反映城镇化的综合内涵[1,7].如何对城镇化水平进行综合评价一直是学者研究的热点,不同学者从不同方面入手,采用不同指标进行评价[7].本文将构建适用于城市化进入后终期阶段的综合指标体系.

此外,城镇化进程的驱动因素与水平测度是密切相关的重要议题[8].Henderson对城市化水平与人均GDP的互动关系展开了分析,认为人均 GDP 与城镇化水平之间存在高度相关性[9],结构和非经济因素对城镇化发展有促进或妨碍作用[10].从城市化的空间扩散角度,认为交通导向对城镇化也具有促进与引导作用[11].也有学者从投资视角切入,研究城市化的驱动因素,发现外国直接投资(FDI)是驱动中国城镇化进程最重要的驱动力[12],推断出城市化与土地扩张、经济转变存在相互作用关系[13].从城市扩张与时空变化[14]、城市化效率[15]、生态环境[16]、水泥消费动因[17]等视角切入,分析与城市化的相互关系.此外,城市化动力因素与空间格局也存在尺度研究.Douglas等从区域尺度分析了加纳南部城市化的跨区域城市化模式[18].从省域尺度对城镇化的时空演变特征及空间格局展开探讨[7,19-21].陈忠暖等[7]认为中国城镇化水平超前和滞后的省域在东西部之间交错分布,并没有出现东部地区城镇化超前而西部地区城镇化滞后的空间分异格局.学者陈明星等[8]、陈波翀等[22]对中国大陆城镇化的动力因素及机制展开论述,认为中国城市化主要是内生过程,应强化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统筹城乡发展.从大陆市域为研究尺度,认为中国市域的综合城市化水平由东北向西南递减,城市化水平较高的城市在空间上彼此接近,形成若干城市化水平高值集聚区[23].

从以上研究可以看出,对于城市化演变特征、空间格局、动力因素等内容的研究,均是在没有划分城市化阶段的基础上进行的,而城市化动力因素的前提假设是不同的城市化阶段的动力因素具有差异性.那么,驱动因素是否适用于城市化发展的不同阶段呢?很明显,是不适用的.例如,工业化时期(城市化发展的快速阶段),工业化是推动城市化发展的直接动力,到后工业化时期,第三产业成为城市化发展的后续动力[24].鉴于此,本文以广州市为案例地(2000年末城市化率为62.84%),在城市化发展的后终期阶段[4](城市化率达到60%以上的城市),分析广州城市化的演变特征及其驱动力.研究为进入城市化后终期阶段的城市发展提供重要的实践指导,为国内城市化的相关研究提供理论补充.

1 研究区概况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域概况

广州市介于22°26′N~23°56′N,112°57′E~114°3′E之间,地处中国大陆南方,广东省的中南部,珠江三角洲的北缘,东连惠州市博罗、龙门两县,西邻佛山市的三水、南海和顺德区,北靠清远市的市区和佛冈县及韶关市的新丰县,南接东莞市和中山市,隔海与香港、澳门特别行政区相望,地理位置十分优越(见图1).广州是广东省省会,也是广东省政治、经济、科技、教育和文化中心. 广州市下辖11区,行政区划面积为7 434平方公里,截止2015年,城市常住人口为1 350.11万人,地区生产总值为18 100.41亿元,第一、二、三次产业结构比例为1.26∶31.97∶66.77,第三产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超过70%.城市化率由2000年的62.84%增长到2015年的85.53%,已进入城市化发展的后终期阶段.以上数据来源于2000年与2015年广州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公报.

图1 研究区区位图Fig.1 The location of the studied area

1.2 数据来源

城镇人口比重来源于《中国城市化率调查报告》、2011年中国城市化率调查报告、城市化动力及机制研究[25]和《2000—2015广州市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公报》.其余指标数据均来源于广州市统计局编制的2001—2016年度《广州市统计年鉴》和《广州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公报》,部分年份数据缺失,采用自然邻点插值法及多元回归法补齐.

2 研究方法

2.1 测度指标体系构建

在学者对城镇化概念界定及测度指标基础之上[7,8,26-27],遵循可比性和动态性的原则,结合已有评价指标体系,从4个方面构建适用于后终期城镇化水平的测度指标体系:①人口城市化指标包括城镇人口比重、非农就业人口、城市人口规模和建成区人口密度(人口密度越小,土地城镇化进程越快,人口城镇化进程越慢;②经济城市化指标包括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人均工业总产值、人均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人均外商直接投资、人均地方财政收入、第二产业比重、第三产业比重和非农产业产值比重;③空间城市化指标包括建成区面积、人均建成区面积、建成区绿化覆盖率和市区道路里程;④社会城市化指标包括人均居住面积、万人在校大学生人数、万人拥有床位数、万人拥有医生数、人均邮电收入、城市常住居民恩格尔系数、农村常住居民恩格尔系数和人均用电量.4个方面既有相互联系又有区别,能够综合反映后终期城镇化的综合发展水平.

2.2 熵值法测度城镇化综合水平

在综合指标体系的测度中,确定指标权重的方法主要有主观赋权法和客观赋权法,主观赋权法是主观上对各指标的重视程度来决定权重的方法,客观赋权法所依据的赋权信息来源于客观环境.文章使用熵值法确定权重,以消除确定权重的人为主观因素[28].熵主要是指系统状态不确定性程度的度量,熵值越高,系统越均衡,差异越小,或者变化越慢,反之,差异系统越不均衡,差异越大,或者变化越快.因此,可以根据熵值大小,即各项指标的变异程度计算指标权重.其主要步骤如下.①数据标准化处理:首先,分析城镇人口比重与剩余23项指标的相关性与线性关系,确定指标的正负取向.相关系数在[0,0.2]表示极弱相关或无相关,[0.2,0.4]表示弱相关,[0.4,0.6]表示中等程度相关,[0.6,0.8]表示强相关,[0.8,1.0]表示极强相关.同时,自变量系数小于0,则负相关,是正取向,反之,正相关,是负取向;②在确定指标正负取向后,运用极差标准差方法进行指标标准化,正向指标采用式(1),负向指标采用式(2).③根据标准化面板数据,利用式(3)计算其单一指标权重,并测度单一指标和城镇化的综合水平(式(4),(5)).

(1)

(2)

(3)

(4)

(5)

3 后终期广州城市化综合水平演变特征分析

根据熵值法的计算步骤,对2000—2015年24项指标的384个原始数据进行处理,计算出单一指标的权重值、权重排序、信息熵,用以分析广州城市化综合水平的演变过程(见表1).从指标效应一栏可以看出,呈现负效应的指标有建成区人口密度、第二产业比重、城市常住居民恩格尔系数、农村常住居民恩格尔系数,表明广州进入城市化的后终期阶段,工业化已经不是推动城市化发展的直接动力,城市或农村公民的生活方式得到了显著改善.从权重值一栏可以看出,位列前五位的指标分别是人均地方财政收入(0.073 03)、人均社会固定资产投资(0.072 40)、万人拥有医生数(0.064 81)、万人拥有床位数(0.063 42)和非农就业人口(0.055 68).表明,地方财政收入的逐年递增,提高了政府运用资金进行再分配的能力,而再分配能力的提高促进社会固定资产的增加;也可以看出政府越来越注重以人为本的城镇化发展核心理念,基础服务设施是推动后、终期城市化向高级阶段转变的主要因素.其余指标从高到低依次为人均工业总产值,人均邮电收入,人均地区生产总值,城市人口规模,市区公路里程,第二产业比重,第三产业比重,城镇人口比重,建成区绿化覆盖率,人均用电量,万人在校大学生人数,人均外商直接投资,人均居住面积,非农产业产值比重,城市常住居民恩格尔系数,农村常住居民恩格尔系数,建成区面积,人均建成区面积和建成区人口密度.反映空间城镇化的建成区面积、人均建成区面积、建成区人口密度和市区道路里程,仅有市区道路里程(0.046 40)排在第10位,表明城镇化向高级阶段转变过程中,道路依然是城市扩张的主要动力,其余3项指标影响很弱.说明2000年以来,经济城镇化和社会城镇化是广州城镇化发展的主要方面,其次是人口城市化,最后是空间城市化.

表1 城镇化水平综合测度指标体系

从图2可以看出,城镇化的综合水平评价值的4个准则层存在差异,其中:经济城市化的增速最快,其次是社会城市化,人口城市化和空间城市化排在末两位.说明,城市化进入后终期阶段,经济城市化是城市化的主要驱动力.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政府越来越注重以人文本的城镇化进程.因此,社会城市化的进程开始呈现逐年上升趋势,表明广州城市化质量在逐步提高.近16年,人口城市化和空间城市化的评价值最大不到0.2,增长趋势趋于平缓,尤其以空间城市化最为显著.并且,2000年至2005年,空间城市化的值呈现逐年小幅上升趋势;2006年至2015年期间则基本趋于平缓状态.说明城市实体地域的外延也不再是城市化的主要推动力.人口城市化一直处于较低的增长速度,主要原因在于城市化率达60%以后,广州开始限制与压缩城市人口规模的递增,导致人口城市化呈现平缓的增长趋势.

图2 综合城市化测度一级指标的演变过程Fig.2 The layer guideline’s evolution of comprehensive urbanization measurement

图3 广州城市化水平演变过程Fig.3 The evolution of Guangzhou’s urbanization

从图3可以看出,后终期城市化阶段,广州市城镇化的综合水平在不断提高,呈现逐年上升趋势.由图3可知,广州市城镇化的综合水平由2000年的0.041 7提高到2015年的0.997 5,其中人口城镇化率由2000年的62.84%提高到2015年的85.53%,年均增长1.42个百分点.两者之间呈现正相关,Pearson相关系数(显著性检验采用双侧检验)高达0.978.说明城镇化率与城镇化的综合水平的演变趋势基本一致.

4 后终期广州市城镇化子系统演变特征及驱动力分析

4.1 人口城镇化子系统

人口城市化子系统的综合评价值由2000年的0.000 1增长到2015年的0.154 8,处于绝对增长趋势,相对增长率在降低,说明城市化进入后终期阶段,人口城市化水平不断增长,但增长趋势放缓.近16年来,2010年人口城市化水平提升幅度最大,从2009年的0.091 0增长到2010年的0.121 0,增加0.030 0,其余年份增加值均小于0.015 0.以2009年作为分水岭,将人口城市化分为前后两个缓慢增长阶段.

从人口城市化子系统的具体指标看(图4-A),非农就业人口的增长速度趋于稳步增长状态,从2000年的0.000 1年增长到2015年的0.055 7,年均增长0.003 7,说明农业就业人口向非农就业人口的转变增加了非农业就业人口占常住人口的比例.城镇人口比重的变化呈现3个阶段:2000年到2005年,年均增长0.002 3;2006年至2013年,年均增长0.003 6;后两年,年均增长仅为0.000 2.前两个阶段呈现不同幅度的增长,第二阶段的年均增长率是第一阶段的1.5倍,第三阶段基本呈现斜率为0的增长趋势.表明,广州城市化进入终期阶段,城市化发展基本趋于停滞状态.2000年至2015年,建成区人口密度的变化率基本趋于斜率为0、平行于X轴的直线,年均增长0.000 8.表明广州在城市建成区不断扩大的过程中,人口密度降低.那么,是否控制建成区面积的持续扩大转向提高建成区人口密度的问题发人深思.城市人口规模从2000年的0.000 1增长到2015年的0.046 8,年均增加值0.003 1,说明广州城市人口规模在不断扩大.而2010年却发生了转折,指标值从2009年0.020 5增长到2010年的0.040 2,增加值达到0.019 6,比均值高出0.016 5.

图4 城市化子系统的演变过程Fig.4 The evolution of the subsystems of urbanization

4.2 经济城镇化子系统

经济城市化子系统的综合评价值由2000年的0.027 3增长到2015年的0.395 3,年均增长0.046 0,增长近14.5倍,说明新世纪以来广州经济持续稳定健康发展.

从具体指标的变化看(图4-B),人均地方财政收入增长最快,人均社会固定投资次之,非农产值比重趋于平缓.说明城市化发展的后终期阶段,城市基础设施的建设得到较大改善,政府拥有更多的财税分配到城市的环境建设中.此外,农业对经济城市化的贡献基本为0.人均外商投资从2000年的0.025 6增长到2015年的0.030 4,增加值为0.004 9,年均增加值0.000 3,说明外商投资对经济城市化的促进作用也相对衰弱,而内生性的促进作用成为主导.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人均工业总产值、第二产业比重和第三产业比重4个指标,增加值分别为:0.048 0,0.054 4,0.043 9和0.044 6,均在[0.040 0,0.055 0]内.年均增加值分别为:0.003 2,0.003 6,0.002 9和0.003 0.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从2000年的34 292元增长到2015年的128 478,增长3.7倍;人均工业总产值从2000年的44 743元增长到2015年的231 558元,增长5.17倍;第二产业比重由2000年的43.69%下降到31.97%,年均呈现负增长(-0.78%);第三产业比重由2000年的52.35%增长到2015年的66.77%,年均增长0.96%.2000年,二、三产业比重已达96.04%,2015年为98.74%.说明人均社会固定投资力度增强,经济水平持续提升.后终期城市化阶段,第一产业对经济城市化无推动作用,相比第二产业,第三产业对经济城市化的贡献更为显著,且已成为经济城市化发展的后续动力.

4.3 空间城镇化子系统

空间城市化子系统的评价值由2000年的0.000 6增加到2015年的0.120 0.说明新世纪以来,广州进入城市化后终期阶段,空间城市化仍然在稳步扩张.“十五”期间,空间城市化由2000年的0.000 6年增至0.045 5,增加值为0.044 9;“十一五”期间,由2006年的0.074 6增至2010年的0.097 3,增加值为0.022 7;“十二五”期间,由2011年的0.104 1增至2015年的0.120 0,增加值为0.015 9.“十五”期是“十一五”的1.97倍,是“十二五”的2.82倍,增长趋势虽在稳步递增,但是速度相对放缓.说明,城市建成区的外延拓展趋于放缓,土地城镇化由粗放式的农业地域向城市地域转化向城市内部用地集约化转变.

从具体指标的变化看(图4-C),市区道路里程和建成区绿化覆盖率的增长速度最快,建成区面积次之,人均建成区面积增长最慢.说明城市交通体系逐渐完善,交通外延成为空间城市化的主要推动因素.市区道路里程从2000年的0.000 1增长到2015年的0.046 4,年均增加值0.003 1.市区道路里程由2000年的2 666 km增长到2015年的4 816 km,增加2 150 km.尤其是“十一五”和“十二五”期间增加值最大,“十一五”增加1 575 km,“十二五”增加234 km,“十五”增加341 km.建成区绿化覆盖率得分从2000年的0.000 6增加到2015年的0.037 8,增加值为0.037 2,年均增加值0.002 4.建成区绿化覆盖率从2000年的31.6 m2/人增加到2015年的42 m2/人.建成区面积从2000年的0.000 1增加到2015年的0.013 9,年均增加值为0.000 9.人均建成区面积从2000年的0.000 1增至2015年的0.021 8,年均增加值为0.001 4.建成区面积和人均建成区面积分别从2000年的297.5 km2和37.84 m2增至2015年的1 237.55 km2和91.66 m2.说明交通外延是空间城市化的主要动力.此外,建成区扩张小于人口增长的速度,导致人均建成区面积扩大.

表2 广州城市化综合水平、子系统得分及增长率

4.4 社会城镇化子系统

社会城市化子系统的综合评价值由2000年的0.013 8增加到2015年的0.327 2,增加值为0.313 4,年均增加值为0.020 9,是2000年的23.7倍,社会城市化呈现稳步增长态势.“十五”和“十一五”时期,社会城市化评价值由2000年的0.013 8增长到0.185 7,年均增加值为0.017 2;“十二五”时期,由2000年的0.207 2增长到2015年 的0.327 3,年均增加值为0.028 3,后一个五年计划为前两个五年的1.6倍.

从具体指标的变化情况看(图4-D),增长速度最快的是万人拥有医生数,其次是万人拥有床位、人均用电和万人在校大学生人数,这4个指标呈现逐年递增趋势.而人均居住面积、人均邮电、城市恩格尔系数和农村恩格尔系数均存在不稳定性跳跃.其中,万人拥有医生和万人拥有床位是两个增产长速度最快的指标,分别从2000年的80人和55床位增长到2015年的150人和97床位.人均用电量从2000年的0.000 1增长到2015年的0.032 4,年均增加值为0.002 2,说明城市家庭电器化产品的增多,家庭生活方式更具现代化,城市生活水平得到进一步提高.人均居住面积年均增加值为0.002 0,从2000年的13.13 m2增长到2015年的23.93 m2,表明居住环境得到巨大改善.万人在校大学生评价值由2000年的0.000 1增长到2015年的0.032 3,年均增加值为0.002 2,实际值由2000年的266.69人增长到2015年的1 239.51人,说明广州市教育事业发展十分迅速,教育质量得到有效提高,为创新驱动社会经济发展注入强大的生命力和软实力.城市恩格尔系数和农村恩格尔系数均降低,分别从2000年的42.6和43.27下降到2015年的32.8和39.4,说明城市和农村的民众生活水平在逐年提高.各项指标均表明,社会城市化水平的综合提高,表明城市化质量稳步提升.

5 结论与讨论

文章运用熵值法对后终期阶段城市化综合水平的演变特征及驱动力进行了分析与探讨.结果表明,城市化进入后终期阶段,工业化已不是推动城市化发展的直接动力,经济增长是推动城市化的主要因素,原因在于第三产业的快速增长成为了经济增长的核心动力.城市化率与综合城镇化水平评价值的演变过程呈现显著的正相关.城市或农村公民的生活方式得到了明显改善.基础服务设施是推动城市化向高级阶段转变的主要因素.城市实体地域的外延也不再是城市化的主要推动力.经济城镇化和社会城镇化是广州城镇化的主要推动力,其次是人口城市化,最后是空间城市化.

广州人口城市化逐步提升的主要原因是农业就业人口向非农就业人口的转变增加了非农业就业人口占常住人口的比例.比例增至60%之后,广州开始限制与压缩城市人口规模,导致人口城市化呈现平缓的增长趋势.此外,城市建成区的不断扩张,压缩城市人口规模也导致了建成区人均密度逐渐降低.城市化的后终期阶段,广州经济持续稳定健康发展,政府具有更多的财税分配至城市的环境建设,城市基础设施改善明显,外商投资对经济城市化的促进作用也相对衰弱,而内生性的促进作用成为主导.后终期城市化阶段,第一产业对经济城市化无推动作用,农业对经济城市化的贡献约为0.相比第二产业,第三产业对经济城市化的贡献更为显著,且已成为经济城市化发展的直接动力.城市建成区的外延拓展趋于放缓,土地城镇化由粗放式的农业地域向城市地域转化向城市内部用地集约化转变.城市交通体系逐渐完善,交通外延成为空间城市化的主要推动因素.广州市教育事业的快速发展,提升了城市的教育质量,为创新驱动社会经济发展注入强大的生命力和软实力.社会城市化水平的综合提高,表明城市化质量得到提升.

因此,对于进入城市化后终期阶段的城市,应加快第三产业发展,减缓城市建成区扩张速度,注重城市内部地域土地集约化,优化城市内部地域功能分区,提升城市化质量.此外,以中国为案例地,对城市化不同阶段的演变特征及动力因素进行探讨,比较分析不同国家、不同城市,在城市化的不同阶段,城市化发展的演变特征及驱动力有何异同,与城市化机制及相关理论进行对话,争取填补现有理论知识的不足与缺陷是未来的重要研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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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HWJ)

Evolution Features and the Driving Factors of the Late and Terminal Stages’ Urbanization:A Case of Guangzhou

CAIYong-long1a,CHENZhong-nuan1b*,CHENMiao-ru1

(1.a.School of Geographical Sciences; b.Urban Leisure and Tourism Research Center,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1, China; 2.College of Teacher Education,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China)

K901

A

1000-2537(2017)05-0008-09

2017-04-28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171141)

*通讯作者,E-mail:chenzhn@scnu.edu.cn

10.7612/j.issn.1000-2537.2017.05.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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