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生·爱·死
——长篇小说《朝天吼》读后笔记

2017-09-28 17:57王勇男
文艺评论 2017年3期
关键词:王芳小人物东北

王勇男

小人物的生·爱·死
——长篇小说《朝天吼》读后笔记

王勇男

小说写的是山东人来林甸的垦荒往事。其中有两条线索,垦荒的人生和黄九菊的三次爱情。线索交织推进,起伏跌宕,理据充分,故事和人物发展的生死爱一环套一环。

先说生。生是需要勇气的。

既是生命之生,也是生活之生。这群农民为谋求生活出路离开山东前洼村要到东北林甸垦荒。母亲听说女儿要去东北极力反对,九菊的爹就死在东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威胁,女儿要去东北她就跳井。母亲视东北为出生入死之地。她和于承兰娘的举动都在强调故土难离,饿死也要死在故土,不能客死他乡。九菊的爹就是前车之鉴。山东来林甸的垦荒的人走出这一步是件大事情,是件冒死的大事情!被逼近死亡,其实是为找到一条活路。这就像怀揣炸药的战士,要炸死敌人,但极有可能先炸死自己。明知危险,可为了消灭敌人,为了胜利,为了明天的理想还要去干。

小说在每一个垦荒者的身上都体现着这样的意识——生活的勇气,需要英雄的勇气和行为。这构成了垦荒的序曲,故事的源头。所以,小说的第一章“娘,我要去北大荒”写的最精彩。集中点破了生与死的矛盾。

再说爱。爱是不能忘记的。小说的生死爱不仅契合文学的传统母题,朴实的进化,争取到自己的位置。其中矛盾的发生、发展、高潮、结局,构成了自然的板块,都包含着垦荒者独特的爱情故事。试想,假如只有垦荒,没有爱情,没有苦苦寻觅生活方向迸发的爱情,没有创造新生活的途中戛然的死亡,还会有多少看点能打动今天挑剔的读者?雪地,荒火,野狼,克山病,背井离乡,要是一味展现这些蛮荒,乏味不说,苍白不论,多么缺乏文学情怀,还有多大意思呢?

小说弄不好就会成为忆苦思甜。

小说不仅在叙述垦荒,重温过去,在情感和理智上,更是一种创造,是在拒绝回头再来,吃二遍苦,遭二茬罪。其中文学的融入,文学的温度,筑起了生、死、爱的马架子和干打垒。这对饥寒交迫的垦荒人,足以构成幸福的概念和感受。

最后说死。死是迫不得已的。小说写到的死,死于狼口的三条汉子,其中有两个是黄九菊的男人——贾狗和宋金柱,一个是弟弟七火。女主人公经历的磨难可想而知,当然,也是人物成长的需要。其他隐喻,或者说作者对狼别有一番仇恨在心头。此处的怀疑看似多余,却给读者思考的空间。

有钢铁之躯的梁胜子,死于暴风雪。黄九菊却没早早死去,行走在死亡的边缘,她似乎有护身符。如果说她有护身符的话,那就是坚定的生活方向保佑着她。而梁胜子不懂生活需要创造,最后迷路而死。这是一个大隐喻。看这条垦荒路,联想到更老一代人被逼无奈闯关东,死亡铺路,何其惨烈。

小说中的死亡,入历史的泥沼,是后来人躲不开的真实写照。以生命作代价,还有什么不能付出?种种生死爱的情节,都是叙事的挽歌与赞歌。

难忘的小人物

《朝天吼》最大的悬念是什么呢?是为化解母女间的一个误会而写一部长篇小说,小题大做。一般人不会这么想,更不会这么去做。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法国作家勒克莱齐奥说过,为不能拥有自己声音的人写作,为卑微的小人物发声,是作家的责任。王芳就是创造了一群小人物,创造了他们的故事,创造了一套属于他们,具有东北特色的语言。小人物是不易察觉的,在史上几乎不留痕迹。唯有极少数人不走寻常路,去涉难探险,乐于解密开锁,拂开历史的封尘,找出他们来。这就是作家的可贵之处。他们钻进去,找到,整合,创造,释放出的故事,成功再现了“无中生有”的神奇。作家王芳2015年遍访林甸垦荒者,从小题大做到“无中生有”,一鸣惊人,彰显出一个创作型作家的实力。

久在林甸人不识,今朝闻名天下知!

王芳是从网络折回现实创作的作家,近五年成就斐然,出版四部长篇,还有两部待出版,真令读者目不暇接。她对文学日益精进的写作,找到了立足地是灵感的最佳爆发点,实现了变身,闯关成功!

《朝天吼》诠释一个朴素的真理:无论过去和现在,是生活的常理推动着生活前进。像黄九菊,树立坚定的生活方向,执着向上向善的生命精神,即便九死一生,最后实现梦想。辅之以文学,才会大放异彩。

(作者单位:大庆市让胡路区教育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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