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上文明的丧失

2017-09-15 05:09童丽玲张娟
课程教育研究·上 2017年30期
关键词:孤岛文明

童丽玲 张娟

【摘要】《蝇王》作为戈尔丁的名著之一,很多评论家从弗洛伊德“三重人格”分析,原型批评等方面对其进行剖析。本文则从弗洛伊德的文明观入手,着重阐述孤岛上文明逐渐丧失的过程,揭示出人类文明在遭遇野蛮时的脆弱性。

【关键词】《蝇王》 孤岛 文明 野蛮

【中图分类号】G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089(2017)30-0208-02

19世纪是一个理性主义逐渐繁荣的时期,工业革命带来的是科学与技术的进步,使人类对于自己充满了信心。但随着两次世界大战带来深重灾难,人类对自己精神状态充满了怀疑,人类文明陷入了麻木状态。文明一旦脱离社会的约束,遭遇野蛮,便会慢慢显露野蛮的原始本性,这在戈尔丁的《蝇王》里暴露无遗。

一、戈尔丁(William Golding)和《蝇王》

英国当代小说家戈尔丁于1983年因小说《蝇王》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该小说寓意深刻,影响深远,戈尔丁向我们展现的是人类社会在遭遇邪恶和野蛮时,文明的脆弱性以及人类本性深处的原始性。

“蝇王”即“苍蝇之王”,源自希伯来语“Baalzebub”,在《圣经》中,“Baalzebub”被当作“万恶之首”,在英语中,“蝇王”是粪便和污物之王,因此也是丑恶的同义词。小说命名,似取意兽性战胜了人性,孩子们害怕莫须有的野兽,到头来真正的“野兽”却是在人性中潜伏着的兽性。野蛮的核战争把孩子们带到了孤岛上,但这群孩子却重现了使他们落到这种处境的历史的全过程,最后,不是什么外来的怪物,而是人类本性深处的野蛮性把乐园变成了屠场。长期以来,批评家们从“人性堕落”出发对其进行批判,《蝇王》被称为“性恶论”的神话,也有人从弗洛伊德和拉康等人的精神分析对其进行分析。

二、文明的呈现

《蝇王》中的一群孩子来自文明的国度英国,一般来说,来自文明世界的孩子们无论从言行举止还是行为规范都应该符合文明的规则,事实证明当孩子们在荒岛上着陆之后开始一段时间里的确是这样的。核战争的爆发,这群孩子流落荒岛,等待救援。突然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大人的约束,没有社会道德规则的制约,做为孩子,拉尔夫的第一反应是“没大人啦”。在孩子的心里,大人就是一切规则的执行者,在文明世界里,孩子在大人的管教下成為一个符合社会道德的文明人。他们自由了,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了。这是拉尔夫,一个家庭背景良好的孩子的直接反应,完全没有面对突变时的恐慌和不安。但对皮吉来说,认识拉尔夫他感到高兴,觉得有希望恢复文明世界的秩序和规则。杰克,一个潜在的邪恶势力,刚开始在逐渐建立的文明规则面前也无力推翻海螺的权威,他不得不从自己带领的猎手之中抽出人来照看火堆以表示服从。由此可见,文明的约束力有多大。

文明秩序的建立还表现在拉尔夫和西蒙一起建造草房子,建造住房也是文明表现。我们希望文明所重视的东西就是美,我们要求文明人尊重美;在自然中看到以及在手工艺品中创造的美都得到尊重。但是,除了美之外,我们还要看到清洁和秩序,这也就是后来拉尔夫要求孩子们不要随地大小便,要保持一定的清洁的原因,文明的要求仍在他的脑海根深蒂固,我们觉得一切污秽都与文明相悖。戈尔丁笔下的孤岛,没有议会、军队和宗教,却充斥着表征文明社会秩序的符号和规则,这一切都是文明赖以存在的基础。

三、文明遭遇野蛮

文明社会的人们,所有的野蛮和邪恶都被压制在心底最深处,原始的本性在道德规范的约束下沉睡,一旦遇到合适的环境,野蛮变慢慢抬头。《蝇王》中杰克把脸涂花后,惊愕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可怕的陌生人,他的涂脸“成了一个独立的形象,杰克在面具后面躲着,摆脱了羞耻感和自我意识”,立刻成为象征文明秩序的海螺之外的第二股力量---邪恶和野蛮。

四、文明的丧失

当文明遭遇野蛮的挑战,它能经过对抗取得胜利吗?结果是否定的,《蝇王》中,这群来自文明社会的孩子们,在荒岛上脱离了文明秩序的约束,变的逐渐野蛮和邪恶起来,文明的法则在渐渐丢失。尽管拉尔夫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安和悲伤,但面对越来越强大的恶势力,代表文明世界的他也不得不妥协,否则他就得死。至于现在占优势的邪恶一方杰克和罗杰,他们的野蛮化随着文明的一点点丧失而一点点膨胀。一群孩子猎人们,整日涂着花脸,唱着“杀野猪哟,割喉咙哟。放它血哟。”游走在荒岛之上,此时的他们已完全丧失了孩子的天真,丧失了秩序世界里的文明。脆弱的文明遭遇强大的野蛮时,表现出的竟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实在令人担忧;人类的本性在邪恶面前竟然这么的容易妥协,实在让人汗颜。

荒岛上的孩子们此刻处于野蛮和邪恶的状态中,文明世界的道德秩序已被他们抛之脑后,代之的是无情的屠杀和相互之间的残害。代表理性与逻辑的皮吉和西蒙先后被杀,文明的理性被邪恶的势力所压制,处于无法重建的状态,此刻荒岛上呈现的是野蛮和邪恶横行的状态。

流落在荒岛上的一群孩子没有一个是女孩子,弗洛伊德在《文明及其不满》中说:“人类的群居生活有两重根基:强制性劳动,它出于外部的必然性;爱的力量,这一力量使男人不愿自己的性对象—女人被夺去,也使女人不愿被夺去自己的骨肉—孩子。厄洛斯和阿难克(爱情和必然性)也就成为人类文明的始祖。”弗洛伊德把女性置于爱的力量的中枢位置,在他看来,女性代表家庭利益和性生活的利益,她们通过对爱的要求奠定了文明的基础。《蝇王》里那个不健全的社会体系看似只失掉了“家庭”一角,其本质上就是不健全的,根本无法建立文明秩序,拉尔夫和皮吉想要建立的“孤岛文明”就像一个只有一条腿的动物,怎么站也站不稳定。从这个意义上说,孤岛根本不可能建立文明社会的规则和秩序,文明在孤岛上最终是要被野蛮和邪恶征服的。《蝇王》缺少女性的因素,孤岛也就不可能呈现和谐文明秩序。

五、结语

《蝇王》就体现了现代社会文明的脆弱和不堪一击,体现了人性深处无法遏制的野蛮和邪恶。悟道的西蒙虽没有能够拯救文明的世界,最后还惨遭杀害,作者正是通过这个来启示世人,面对日益败坏的人类文明,人类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小说中核战争的爆发只是想象,但在现实世界中一旦真的发生,人类是不是也像荒岛上的孩子一样陷入无尽的野蛮和为了争夺权利而进行的相互屠杀?结果不得而知,但想来却是令人胆战心惊!人类长期建立的文明秩序,人类以为坚不可摧的文明道德规范,一旦脱离现实的社会秩序和法律的约束,竟然什么都不是,原来人性深处的邪恶势力是如此之强大,文明社会的前途值得担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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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侯静华. 威廉. 戈尔丁早期小说中的悲观意识[D]. 山东大学博士论文, 2014.

[3] 唐冬梅. 用弗洛伊德的“三我说”解读《蝇王》[J]. 南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8.

[4] 王彦兴,龚璇. 孤岛上的荒唐游戏——对《蝇王》的心理分析批评[J]. 外语研究, 2005.

[5] 威廉. 戈尔丁. 《蝇王》[M]. 龚志成 译.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5.

基金项目:湖南省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2016年度青年专项课题(XJK016QZY012)。

作者简介:童丽玲(1984-),女,湖南岳阳人,四川外国语大学研究生,讲师,主要从事文学翻译、英语教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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