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于国
(上海外国语大学 英语学院,上海 200083)
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离散化研究
柯于国
(上海外国语大学 英语学院,上海 200083)
本研究首先界定了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离散表征,并对其停顿离散成像进行停顿截口标注。通过对12名受试的二语写作成品进行inputlog软件剖析并予以评分,依据学生文本成品分数将所有受试分成高分组、中间组和低分组,运用停顿截口的方法学,最终本研究发现:1)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离散成像呈现一定特征,在四个阶段高分组呈现基本的正态分布,中间组呈现正态偏右样态而低分组呈现倾斜的S型离散,并与文本质量存在一定的关联方;2)基于停顿截口离散的数据采撷,低分组、中间组与高分组的停顿离散成像样态有所不同,各组别差异主要集聚在二语写作构思的执行水平和调控水平上;3)对比三组停顿截口离散化成像,可尝试对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离散窗口化进行优化调度。
二语写作构思;停顿离散成像;优化调度;停顿截口
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研究已然是对国内外二语写作研究深度挖掘的一次有益尝试,彰显了其从二语写作结果研究走向二语写作过程研究,更是体现了从二语写作跨时评估研究向二语写作历时考察的转变。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研究则更是凸显了其核心作用。21世纪以来,二语写作过程研究一直是国内外语言学界的聚焦热点(王俊菊、杨凯,2014)。直至近几年来,二语写作的停顿研究得到语言学界的日渐重视(袁辉、徐剑,2016)。迄今为止,国内外相关研究内容主要围绕以下三个方面:1)二语写作停顿的认知心理研究(朱晓斌等,2013;Revesz,2017);2)二语写作停顿的行为分析(聂玉景、李征娅,2016;Wolf,2017);3)基于键盘的二语写作构思研究(王兰忠,2016;Shirzad,2017)。随着该研究的深度挖掘,研究者发现,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分析研究方法与手段也取得重大突破(Mazerolle & Marchand,2015;Curley,2017;Grant,2017)。
然而,目前鲜有研究以二语写作构思的四个阶段,即表征水平、预期水平、执行水平与调控水平为视阈,深入探究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pause slit)的离散成像样态,仅有的几项研究仅囿于运用停顿来分析语言的复杂性的层次性(如袁辉、徐剑,2014)或对停顿研究进行定性管窥(王兰忠,2016),此类研究主要存在以下两点不足:其一,仍限于停顿现象本身,并且缺乏相关理论的必要支撑,正如王兰忠(2016)所言,写作文本中的停顿(等待)涉及停顿环境、停顿适应与选择、正停顿与负停顿等议题,如何把控好停顿时差,加强认知负荷尚需进一步探究。其二,仅以静态视角关注写作停顿,忽略了如何采用不同的停顿截口方法剖析其停顿截口离散表征,也未对其停顿离散图像进行动态扫描,从而检测二语写作构思的效度。如,Puranik & Patchan(2017)主要从语言水平视角聚焦写作文本过程中停顿的产生因素,而对停顿的发生心理机制并未涉猎。另外,以往研究对于二语写作构思的的停顿研究并未从理论和技术两个层面对受试的心理因素进行深度剖析,且相关实证研究对于停顿离散在二语写作构思能力培养上的功能尚存不一致的看法。
为进一步挖掘学生在二语写作构思过程中的种种实际难题,有效提取师生在二语写作构思过程中的交互反馈数据,爬梳学生在二语写作构思过程中的停顿截口类别及其影响因素,提高二语写作构思效度,本文拟在已有研究基础上,探究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离散样态,并设计一个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离散优化调度窗口,试图提高二语写作构思能力。本研究拟重点探讨以下两个问题:
1)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类型及三个组别的差异效果如何?
2)二语写作者在写作构思四个阶段中的停顿截口离散化呈现怎样的样态,与写作文本质量是否存在关联?
本研究凭借inputlog软件, 全程跟踪记录所有受试的写作过程,并以多阶层分析法和matlab离散成像样态透视,考察高分组、中间组与低分组的停顿离散样态,优化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离散。
本研究基于Sabet & Minaei(2017)的停顿截口方法,探讨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离散。其中停顿截口离散法主要包括S/W-notation停顿离散法、Token-analyzer停顿离散法、多文体异化停顿截口法、阶层轮廓停顿离散与热点图停顿截口离散法,现逐一予以界定。
(1)S/W-notation停顿截口法:大体而言,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离散分析法多数是以“S/W-notation”为基准,其中S/W-notation停顿截口可分为以下几大类:单词内部结构、单词间停顿、字母与标点间停顿、语丛停顿、句群停顿与句首停顿等。借助各种记录跟踪监控软件,某一特定微环境上的各种停顿的频次事体与写作持续时间将在计算机软件自动化生成数据并加以剖析,基于此,我们可以大致了解二语写作者在写作构思过程使用停顿离散的全过程。譬如,二语写作构思过程研究中所采用的S/W-notation停顿离散指标主要包括:句子开启时的停顿(._^a)、句子终结时的停顿离散(a^.)、结束句子后的停顿(.^_a)、标点符号前的停顿离散(a^,)、标点符号后的停顿(,^_a)、标点符号后新词前的停顿(,_^a)、单词开启时的停顿(a_^a)、单词内部结构的停顿(a^a)、单词终结时的停顿(a^_a)。 其中“a”代表任何一个字母,“_”代表空格键,“^”代表停顿。
(2)眼部跟踪扫描停顿截口法: 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离散的另一种分析法称为眼部跟踪扫描法(eye-tracking scanning)停顿离散法,其从宏观视阈考察二语写作停顿在整个二语写作构思过程中离散样态。换言之,在二语写作构思进程中,停顿出现的时间匹配与注意力分配如何?譬如,停顿离散是否在二语写作开启阶段的产出频次较高,停顿持续时间较长,还是比较均匀地散落在整个二语写作构思进程中?相关研究(Leijten & Waes,2013;Benetos & Bétrancourt,2015;Mazerolle & Marchand,2015;Wolf,2017)将二语写作构思全过程分为开启、中间与终结三部分,并重点考察停顿离散在二语写作构思过程中的散布样态。
(3)阶层轮廓图停顿截口法:阶层轮廓图停顿离散法是近年来从二语写作停顿分析中衍生出来的一种新方法, 其基于二语写作构思停顿的大量数据(停顿离散、修改审读等),扼要概述了二语写作构思停顿截口不同模式,其中每种二语写作构思停顿模型均具有独特表征,同时探究二语写作构思模式对二语写作文本质量上的影响效度。Myhill(2009)运用聚类分析于判别分析区分了5种二语写作构思模式及相应的阶层轮廓停顿离散:1)最初写作构思者:将大量时间应用于最初写作构思,因而最开始产出较长的停顿,总停顿时长远超过平均;2)一般二语写作者:尚无显著的阶层轮廓;3)零碎的阶段一写作者:瞬间开启写作,用于初始写作构思计划的时间甚少,写作前半阶段中具有较多修改与审读,写作构思过程比较零碎,并存在很多小停顿;4)阶段二写作者:延迟修改与审读,在再次审读或回顾写作草稿时(后半阶段)才进行写作修改与审读,用于最初写作构思的时长较多很长,但是一旦开启写作,产出的停顿则甚少,大体而言停顿时长相对较短;5)无停顿二语写作者: 在二语写作构思过程中修改、审读与停顿均很少,用于最初构思过程的时间也很短,并且比其他受试更早终结二语写作构思任务。
(4)多文体异化停顿截口法:在二语写作构思过程中,不同的写作文体对写作概念的阶层组织安排以及文本语言结构的赋码转换均有某种特定的语用制约。其中以记叙文写作与说明文写作为例,说明文写作的逻辑架构包括因果、比较、举例、顺序等,其二语写作构思中的认知加工操作比较复杂,毗邻于二语写作信息转变模型(information-transforming model):二语写作者实施大量有关二语写作记忆检索信息的问题加以解决操作,这充分利用写作文本内容与写作修辞问题的联合方案。与说明文相比,记叙文写作的主要组织原则是事件的时间顺序, 因而需要较少的知识转变,对检索到的写作信息的认知加工毗邻于认知信息辨别模型(information-telling model)。因为说明文写作的逻辑论证架构比记叙文写作的结构需要更多繁杂与高效的认知加工操作,所以二语写作者需要更多时间构思与定位写作文本内容。二语说明文写作中的总停顿时间长于二语记叙文写作,这正好检验了上述重要推论。但值得提醒的是,在作为二语初学写作者的儿童受试中,尚未发现上述差异(Curley,2017),其中原因很有可能是,儿童由于低写作水平运动执行的非自动化信息加工导致了的高认知信息加工需求,加重了其写作的认知负荷,造成二语写作构思的认知资源出现大量耗损。
(5)热点图停顿截口法:热点图停顿截口法主要通过inputlog软件分析后,呈现成品文本的不同颜色赋码,每种颜色代表不同的停顿截口类型。大体上,绿色标签代表修改痕迹停顿;黄色标签代表空格停顿;暗红色代表字母大小写切换停顿或退格修改停顿;红色代表语丛停顿或句群停顿。热点图停顿截口可以清晰醒目地全面了解学生在二语写作构思过程中的停顿的类型以及停顿原因。
本研究拟结合上述六种停顿截口方法对二语写作构思的过程进行扫描与剖析,方法如下图所示。
表1 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方法表征(改自Mazerolle & Marchand,2015;Shirzad,2017)
近年来若干实证研究日渐关注停顿截口在语言习得领域中的应用,主要体现在两个畛域。其一,语言阅读障碍的停顿截口研究(徐锦芬、陈聪,2017)。诸多学者考察了儿童阅读障碍组和正常对照组的停顿截口认知加工表征,并发现汉语阅读障碍组的计划(P)、注意(A)、同时性加工(S1)和继时性加工(S2)能力均不如正常对照组,即阅读障碍组在PASS的12个分任务上的停顿截口均明显多于正常组。其次,语言翻译停顿截口研究。聂玉景、李征娅(2016)基于DN: CAS认知测评系统,对听译的认知过程进行测评。研究发现,个体总体认知水平可以预测在听译停顿截口中的相关表征。然而,现有研究尚未关注停顿截口在写作构思领域的应用研究。我们认为有必要进一步探测停顿截口在二语写作构思领域的实证考察,拓展停顿截口的应用范畴。
3.1 研究对象
本研究采用自愿报名与教师引导的方式征得上海某高校2014级非二语专业17名受试,年龄均21-23岁之间。前期随机抽取5名受试试测,试测过程基本正常,在预测范围之内。 同时对所有受试进行针对性培训,使其熟悉实验方法、设备与测试环境并参与预热实验, 选拔过程中淘汰易受环境、设备和实验方法干扰的受试,最终选定受试12人。前期调查显示,三个组别受试均至少在中小学阶段接触计算机,在大学低年级皆必修了计算机基础与实践技能课,且本研究组在学期初期给予三个组别受试为期两个月时间,熟悉应用计算机进行二语在线写作以及键盘输入集训,同时对inputlog软件的操作进行必要的集训,这样可以降低二语写作构思过程中停顿的外界干扰。所有受试使用同一套大学二语六级考试写作真题进行水平测试。
3.2二语写作评估标准
为保持二语写作文本质量评估的信度、效度与客观性, 给三个组别受试的文本成品评分时,本研究诚挚邀请三名外教与两名中籍写作教师对三个组别受试逐一评分,在进一步确保评分有效性,剔除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再取三者平均分。前期阶段本研究向五名教师提供了评分的具体评分标准,并对每篇写作成品打分项成绩,最后合计总分, 经检测各项总成绩相关系数为0.973。本研究以 Wengelin(2006)的分析性评分标准为基准,该标准来源于美国佐治亚州立大学的二语水平分级测试,信度较高,共计五个指标:内容、组织结构、语言的准确性、语言的流利性与复杂度(CAF),并向有关外语专家进行咨询,综合相关外语专家的改进建议与意见,经过反复修改得出评分标准。
4.1 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离散类型以及各组别的差异效果
表2显示,二语写作构思停顿截口的粗集离散中,在单词内部停顿时长方面,高分组与中分组相差较大,总体而言,低分组单词内部停顿耗时较长。在单词启动之前,高分组停顿时长明显耗时较短,中间组次之,低分组用时最多。在语丛停顿上,三个组别的停顿差距较大,与低分组相比,高分组在语丛停顿上用时很短,而低分组停顿时长较多。值得注意的是,与其他停顿截口相比,三个组别在句首停顿上的时长最多,同样,高分组在句首停顿上用时较多,低分组最多。与其他停顿截口相比,该停顿截口整体上停顿耗时最多。
为进一步验证不同停顿截口在三个组别的离散程度,本研究重点以QT离散度与P波离散度两个视角对停顿截口进行论证。从不同停顿截口看,QT离散度与P波离散度也有所不同。研究表明,当停顿截口的P波离散度大于2.0时,停顿离散震颤为强敏感性,特异性为80%。本研究结果表明,单词内部、语丛停顿、句首停顿的P波离散度均大于2.0,尤其语丛停顿大大超过2.0,停顿离散震颤为强敏感性(Benetos & Bétrancourt,2015)。而在QT离散度上,最大QT间值与最小QT间值之差大于1,视为离散强震颤,数据显示,单词内部、单词之间、语丛停顿在QT离散度上呈现强震颤离散。
表2 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的粗集离散化分析
注:QT指QT离散度;P波指P波离散度;高分组、中间组和低分组三栏的数据为平均秩次
图1显示的是基于PASS模型的二语写作构思的四个阶段,即表征水平、预期水平、执行水平与调控水平中,12名受试在二语写作构思停顿截口离散中所呈现的样态。从整体看,高分组停顿时长最短,中间组次之,低分组受试在停顿时长最多。值得注意的是,在PASS模型的四个阶段中,高分组在调控水平停顿用时最短,在预期水平上停顿时间最长,而低分组在预期水平上停顿时长最短,在执行水平上停顿时长最多。
图1 停顿截口离散在二语写作构思四个阶段的表征
4.2 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离散成像与写作文本质量的关联方
图2反映了高分组、中间组与低分组在单词内部停顿、单词之间停顿、语丛停顿、句首停顿、修改停顿、S-标记、W-标记与热点图等停顿截口的离散图。高分组、中间组与低分组的最优混合Copula函数分别为y=18.869x+29.214,R2=0.4458;y=34.857x+12.643,R2=0.6439; y=31.512x+84.821,R2=0.5031,其中高分组的截距为29.3214。从三个组别的趋势线看,高分组的趋势线斜率更低,中间组与低分组斜率基本相同,两条趋势线基本平行。
此外,在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离散中,我们发现,高分组与低分组在不同停顿截口离散中离散成像有显著差异,主要体现在W-标记上;高分组与中分组之间的停顿离散存在一定差异,尤其体现在句首停顿上。
图2 三个组别的不同停顿截口成像及其最优混合函数拟合
(注:横坐标的数值分别代表单词内部、单词之间、语丛停顿、句首停顿、修改停顿、S-标记、W-标记与热点图。)
为了深入验证基于停顿截口离散的二语写作构思效度,从而提高二语写作文本质量,图3显示了在二语写作构思的四个阶段下,三个组别停顿截口所呈现的停顿样态差异。三幅图分别显示了高分组停顿离散、中间组停顿离散与低分组停顿离散的样态。高分组停顿离散显示,四个阶段的停顿截口离散基本成正态分布,略微向右侧偏移;中间组大约呈现正态分布,略微向左偏移,左侧有翘起倾向;低分组基本呈现倾斜的S型样态。
图3 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离散与文本成品质量的关联方
(注:系列1、2、3、4分别指二语写作构思的四个阶段,即表征水平、预期水平、执行水平与调控水平。)
表3显示,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离散与二语写作成品的评分标准的五大要素之间基本呈正相关。尤其在跟踪扫描停顿截口与内容、语言准确性、语言复杂性;多文本异化停顿截口与语言准确性、语言广度;阶层轮廓停顿截口与成品内容、结构和语言广度呈强正相关。这说明跟踪扫描停顿截口中的逻辑、思维、语篇等停顿与二语写作构思的成绩分数有很大影响,而S/W-notation停顿截口与二语写作成品的成绩分数似乎关联度不强。同样,热点图停顿截口与写作文本的准确性、与语言复杂性成高度相关,其他写作成品关联度不太明显。
表3 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离散与文本质量的关联方
5.1 二语写作构思的不同停顿截口的粗集离散化特征样态
本研究的目的之一是二语写作构思的不同停顿截口粗集离散化的特征,并确认不同的停顿截口在高分组、中间组与低分组中的差异。首先,不同停顿截口在三个组别中的停顿时长存在较大差异,这说明,高分组、中间组、低分组受试在停顿截口的使用策略上存在差异,主要影响因素包括语言水平因素、心理过程因素、注意偏向因素、外界干扰因素,这一结果与Latif(2008)和Alves(2015)的研究结果比较接近;同时,这也表明从S/W-notation停顿截口看,整体上高分组语言水平较高,因此在单词内部、单词之间、语丛停顿方面时长较少。而低分组在单词记忆单词熟悉度,语丛停顿方面整体偏弱。此外,从注意偏向看,高分组学生大体上可以集中注意力,合理分配注意力,受外界干扰较少,而低分组恰恰相反,注意力容易受到课堂铃声、教师来回走动、天气影响等外界因素的影响。最后,从认知负荷看,高分组在语丛停顿与句群停顿时长较短,而低分组在这两方面停顿用时较长,这从一个侧面说明高分组在认知记忆负荷方面强于低分组受试。这一结果与Kowal(2014)的研究成果存在一定的相似性。因此为了提高学生的写作文本质量,从语言水平、心理过程、注意偏向、认知记忆负荷等方面加强对受试的培训与引导极其重要(Korpi& Farvardin,2016)。鉴于此,在二语写作课堂教学中,有必要对学生写作构思进行系统的培训与指导,特别通过inputlog软件跟踪学生的写作全过程,并通过回放性录像,有针对性地与学生进行回溯性访谈,从语言水平、心理过程、注意偏向、外界干扰等方面全面了解制约学生停顿的内外因素,有助于提升二语写作文本质量。
其次,本研究还发现,二语写作构思的四个阶段,即表征水平、预期水平、执行水平与调控水平,高分组、中间组与低分组在每个阶段的停顿截口离散均遵循某种规律。譬如,高分组在预期水平的停顿截口时长最多,而在调控水平方面停顿时长最少;反之,低分组在执行水平方面停顿截口时长最多,在预期水平方面停顿时长最少。这说明,预期水平(写作大纲)在整个二语写作构思的环节中至关重要,而后期的调控水平(写作修改阶段)往往并不那么重要,估计受试在有限的时空内完成二语写作构思过程,一通常情况下都会全力以赴,尽早完成写作任务,毕竟任务完成后所剩时间有限,甚至有一些受试无法按时完成。同时鉴于写作成品的美观工整以及高分组受试的语言水平能力较高,高分组在调控水平的停顿时长较短,而低分组则有所不同,特别是囿于记忆负荷与语言水平,写作任务后需要一定停顿时长的修改,如单词拼写、词汇选择与语法错误等。另外,从高分组与低分组之间的停顿截口离散可以看出,四个阶段的停顿时长由多到少比较理想的顺序是预期水平、执行水平、表征水平和调控水平,尤其是预期水平的停顿时长更为重要。研究结果显示,宏观规划与调控好二语写作构思的四个阶段的停顿时长分配,把控好执行水平与预期水平的写作构思的停顿时长分配,对提高写作文本质量作用显著。
5.2 四个阶段的停顿截口离散与写作成品质量的关联方考略
本研究的另一个重要目的是揭示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离散与写作成品质量的关联方。首先,本研究发现,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离散与写作成品质量呈现正相关,这与Shirzad(2017)的研究结果存在一定差异。可能是因为本研究涉及的研究样本较少,或者是外语写作构思与二语写作构思存在一定的差别,亦或是研究对象的写作构思任务体裁有所不同, 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即,受试在二语写作构思产出过程中的注意资源的优化配置问题尚存争议。不论是有限注意力观,还是多重注意力资源观,都需要更多的进一步实证验证和深度阐释(徐锦芬、陈聪,2017)。本研究的二语写作任务为议论文,而Shirzad(2017)研究的写作任务为说明文,这也恰好验证了多文本异化体裁对文本质量的影响效应,这也或许是导致二者研究结果存在差异的主要因素。
另外,凭借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离散的成像及其混合函数的拟合,对高分组与低分组的停顿离散成像的函数拟合对比,发现其中一些规律。同时,通过比较高分组、中间组与低分组的停顿截口离散,我们发现,三个组别在四个阶段的停顿截口离散呈现一定的共性特征,可以对三个组别的离散特征进行深度透视,挖掘三个组别的微观变化与差异。
第三,通过对受试写作成品评分标准的五大因素(内容、结构、语言准确性、语言广度、语言复杂度)的观察,同时将其与停顿截口类型(S/W-notation停顿截口、Token-analyzer停顿截口、多文本异化停顿截口、Heatmap停顿截口与阶层轮廓图停顿截口)逐一进行相关性剖析,本研究还发现,眼部跟踪扫描停顿截口与语言的复杂性成高度相关,这说明,影响写作文本质量的因素在某种程度上包括写作逻辑、语言思维、段落的衔接与语篇的宏观把握。另外,阶层轮廓停顿截口和写作的内容、结构语言与广度成高度相关,这进一步说明,在整个二语写作构思过程中,何时停顿、停顿时长、停顿类型、停顿离散都对写作文本成品产生重要影响。因此,加强对受试的停顿截口培训与引导,特别是把控好停顿离散时长分配、语言逻辑等至关重要。
图4 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离散化调度集成界面
综上所述,基于停顿截口离散的二语写作构思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与现实意义。本研究在截口离散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新拟了停顿离散调度优化调度效度检验集成界面(如图4所示)。因篇幅所限,笔者将其他相关研究中,进一步探讨二语写作构思停顿离散优化调度研究,通过后续深度跟踪、问卷调查以及回溯性访谈(Cheon & Chung,2014),挖掘低分组停顿截口调度后的成像样态表征,并通过课堂培训对低分组学生进行后续跟踪测试,考察其二语写作成品质量是否有所提高。另外,值得研究的相关话题还有停顿截口在二语写作构思过程的动态制约以及其在二语写作构思过程的记忆制约凸显力(shell prominence force),进一步探寻停顿截口离散与写作文本的输入接口,窥测其停顿截口切分制约(segment restriction)。在相同时空概化记忆负荷约束(generalized binding)下,工作记忆的中央执行器、语音环(voice ring)与视觉空间板(visual space board)对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离散有何影响,如何增强记忆容量(memory voltage),提升写作文本质量也是相当有趣的研究话题。
本研究以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为切入点,探讨基于PASS模型下二语写作构思过程中四个阶段的停顿离散成像,并对低分组停顿离散成像进行优化调度拟合。基于上述实证论证,结果发现:1)以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离散成像为研究视角,高分组、中间组与低分组在停顿截口类型上存在一定差异;2)来自停顿截口的数据采撷,三个组别在二语写作构思四个阶段中的停顿离散成像样态有所差异,并与写作文本质量存在一定的关联方。当然,本次实证亦存若干不足,譬如受试在二语写作构思过程中的心理波动、受试对在线写作注意力分配的调适以及教师在写作文本评卷时主观误差等因素,有待后续研究进一步关注与规避。
[1] Alves, R. Progress in written language bursts, pauses, transcription, and written composition across schooling[J].ScientificStudiesofReading, 2015,2:372-374.
[2] Benetos, K. & M. Bétrancourt. Visualization of computer-supported argumentative writing processes using C-SAW Romanian Journal of Human-Computer Interaction[J].VisualRepresentationsofEducationalProcesses, 2015,6,281-293.
[3] Cheon, J. & S. Chung. An investigation of the effects of different types of activities during pauses in a segmented instructional animation crooks[J].JournalofEducationalTechnology&Society, 2014,5:296-301.
[4] Curley, R. Teachers’ perceptions of ELL students: Do their attitudes shape their instruction[J].InternationalJournalofEnglishStudies, 2017,(3):182-202.
[5] Grant, D. Complex, Compound and critical: Recognizing and responding to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diverse pre-service teacher experiences of practicum[J].Asia-PacificJournalofTeacherEducation, 2017,(4):323-326.
[6] Korpi, S. & M. T. Farvardin. Investigat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motional intelligence and writing complexity, accuracy and fluency among graduate students of TEFL[J].ModernJournalofLanguageTeachingMethods, 2016,3:234-242.
[7] Kowal, I. Fluency in second language teaching: A developmental perspective[J].StudiaLinguisticaUniversitatisIagellonicaeCracoviensis, 2014,2:229-236.
[8] Latif, M. A state-of-the-art review of the real-time computer-aided study of the writing process[J].InternationalJournalofEnglishStudies, 2008,4:29-33.
[9] Leijten, M. & L. V. Waes. Keystroke logging in writing research: Using inputlog to analyze and visualize writing processes[J].WrittenCommunication, 2013,2:351-358.
[10] Mazerolle, L. & Y. Marchand. Typing Suite: Integrated software for presenting stimuli, and collecting and analyzing typing data[J].JournalofPsycholinguisticResearch, 2015,3,127-133.
[11] Myhill, D. Misconceptions and difficulties in the acquisition of metalinguistic knowledge[J].LanguageandEducation, 2010,(3):151-163.
[12] Puranik, S. & M. Patchan. Using peer assisted strategies to teach early writing: results of a pilot study to examine feasibility and promise[J].ReadingandWriting, 2017,4:25-50.
[13] Revesz, A. Effects of task complexity on L2 writing behaviors and linguistic complexity[J].LanguageLearning, 2017,4:208-211.
[14] Sabet, K. & R. Minaei. A comparative corpus-based analysis of genre specific discourse: the quantitative and qualitative academic papers in the field of the TEFL[J].TheoryandPracticeinLanguageStudies, 2017,6:294-301.
[15] Shirzad, M. The effect of computer literacy on the participants’ writing ability in TOEFL[J].Theory&PracticeinLanguageStudies, 2017,(2):131-159.
[16] Wengelin, A.ExaminingPausesinWriting:Theory,MethodsandEmpiricalData—ComputerKeystrokeLoggingandWriting[M]. Oxford:Elsevier, 2006.
[17] Wolf, B. Effective beginning handwriting instruction: Multi-modal, consistent format for 2 years, and linked to spelling and composing [J].TheoryandPracticeinLanguageStudies, 2017,5:299-307.
[18] 聂玉景,李征娅. 基于技术支持的二语学习者写作的停顿行为分析[J]. 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1):93-101.
[19] 王俊菊,杨凯. 二语写作过程研究[M]. 山东: 山东大学出版社,2014.
[20] 王兰忠. 基于键盘记录和眼动仪的中文二语写作过程研究[J]. 外语电化教学,2016,(2):35-39.
[21] 徐锦芬,陈聪. 任务的认知要求对学习者语言产出的影响——有限注意力模型与多注意力资源模型[J]. 外语学刊,2017,(1):91-95.
[22] 袁辉,徐剑. 口笔语句子产出的线性特征研究:来自二语语段加工的证据 [J]. 山东外语教学,2016,(6):43-49 .
[23] 朱晓斌,邢赛春,张莉渺. 写作停顿的认知研究新进展[J]. 心理研究,2013,(1):14-19.
(责任编辑:杨彬)
The Discreteness of Pause Slit of L2 Writing Planning
KE Yu-guo
(School of English,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83, China)
This paper defines the concept of discrete pause for L2 writing characterization, and the imaging slit marked discrete pause. Through analysis and evaluation by “inputlog” on 12 students’ writing and on the basis of students’ scores, students are divided into high group, middle group and low group. By means of observing the pause slit, the final findings of this study are: 1) discrete imaging of L2 writing planning has certain characteristics and there is a certain correlation with square text quality: complete style,right-oriented style and S-sloped style; 2) from pause slit data gathered and four stages of feature based on PASS model in the three groups, low, middle and high groups make differences in packet pause discrete imaging,especially focusing on implementation level and adjustment level; 3) it is possible to transform scheduling optimization of discrete imaging from lower group toward the high group by means of slit windowing.
L2 writing planning; discreteness of pause imaging; optimal scheduling; pause slit
10.16482/j.sdwy37-1026.2017-04-006
2017-05-02
本文为江西省科学教育课题“CAF理论研究的新进展”(项目编号:NJX201500324)及校级重大规划课题“二语写作构思的停顿截口离散化研究”(项目编号:JDT20140045KY)的阶段性成果。
柯于国(1985-)年,男,湖北黄石人,博士生,讲师。研究方向:外语教学、心理语言学。
H319
A
1002-2643(2017)04-004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