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恒大
(合肥师范学院 文学院, 安徽 合肥 230601)
从原型理论看隐现句与领属句的分合
宣恒大
(合肥师范学院 文学院, 安徽 合肥 230601)
仅从意义出发,隐现句和领属句应当是现代汉语中的两种不同的句式,但名称的不同掩盖不了二者之间存在的众多共性。从原型理论出发,我们认为过去学者所关注到的隐现句和领属句的差别主要是从典型的隐现句和典型的领属句角度去分析的,其实二者之间应该是个连续统,完全可以纳入一个句法格式来加以考虑。这类句子识解为隐现句还是领属句与句首名词性成分空间性的强弱有很大关系。句首名词性成分的空间性越强,句子越易识解为隐现句,反之则易识解为领属句。
原型理论;隐现句;领属句
现代汉语中,隐现句表示什么地方出现或消失了什么人或物。领属句,也可称为“领主属宾句”,指“王冕死了父亲”*“王冕死了父亲”这类句子(郭继懋(1990))称之为“领主属宾句”,简称为“领主句”,本文采用当下惯用的简称形式“领属句”。这种句子。这种句子的主语和宾语之间有比较稳定的“领有-隶属”关系,主语是“领有”的一方,宾语是“隶属”的一方。[1]因此,仅从意义出发,隐现句和领属句是现代汉语中的两种不同的句式。在20世纪50年代的“主语宾语问题大讨论”中,对“王冕死了父亲”这类句子中主宾语的分析曾是争论的焦点之一。尽管当时还没有使用“领属句”和“隐现句”这样的名称,有些人已经认识到这一句子与“东隔壁店里走了一帮客”的差异性,分析时作了不同的处理。如王了一(1956)认为“王冕七岁上死了父亲”中的“死”字已经变成了外动词,“这句话的结构和‘王冕七岁丧父’是同一类型的。”而对“东隔壁店里走了一帮客”这个句子,他认为是“关系语+谓语+主语”的结构。[2]169-180曹伯韩(1956)分析这个句子结构是前者是“大主-谓语-小主”,后者是“附-谓-主”。[3]192-198到了1980年代,这两类句子的不同之处被发掘得更清晰了。李钻娘(1987)曾从动词的选择、句中两个名词成分的关系、句子的构成及体等方面比较了这两种句式的差别。[4]郭继懋(1990)的《领主属宾句》一文更是第一次专门对“王冕死了父亲”这类领属句进行了专题的研究,文中详细探讨了领属句各组成部分的特点,对它作了比较全面的描写。更为可贵的是,文中还开始关注到这两种句式意义上的相近相通。[1]任鹰(2009)则认为“领属”与“存现”两个语义范畴具有相似关系,用同一句法格式来表示“领属”义和“存现”义,并非语言中的偶合现象,而是有着充分的认知理据的。文中还从“领属”与“存现”之间概念的联系分析了两种句式之间的承继关系。[5]
从语法学界最初关注这两种句式的差异性到眼下关注这两种句式之间的关联性,当然与观察分析问题的角度不同有关,但更为主要的是反映了这两种句式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本文试图从句式的关联性角度出发,利用原型理论来探究这两种句式之间的异同与分合。
结合任鹰(2009)等人的研究,从原型理论出发,我们认为过去学者所关注到的隐现句和领属句的差别主要是从典型的隐现句和典型的领属句角度去分析的。即便如此,我们发现隐现句与领属句除了句首的名词性成分存在很大的差异性(隐现句是处所词语,领属句是指人或物的词语)外,它们的相同之处更多。
(一) 结构形式基本相同
典型的隐现句以“处所词语+动词语+名词语(表示隐现的人或物)”为一般结构式,而典型的领属句的一般结构式可以描述为“名词语1(指人或物)+动词语+名词语2(表示名词语1所属的人或物)”。如果不考虑句首名词性成分构成成分的差异,两种句式的结构形式基本相同。试比较:
(1) a.店里来客人了。*文中例句多转引自任鹰(2009)和郭继懋(1990),下面不再一一指明。
b.身上出疹子了。 —隐现句
(2) a.张三来亲戚了。
b.张三出疹子了。 —领属句
(3) a.班里跑了一个学生。
b.村里死了一位老人。 —隐现句
(4) a.张老师跑了一个学生。
b.王冕死了父亲。 —领属句
(1)a、b和(3)a、b四个隐现句中句首名词性成分分别是处所词语“店里”“身上”“班里”“村里”,(2)a、b和(4)a、b四个领属句中句首名词性成分分别是名词“张三”“张三”“张老师”“王冕”。如果不考虑句首名词性成分构成成分的差异,(1)b和(2)b、(3)a和(4)a中的两个句子不仅结构形式基本相同,甚至可以说就是完全相同。
(二) 领属关系显在化的变换基本相同
典型的隐现句和典型的领属句在句式义上也存在着差别,前者表示“什么地方出现或消失了什么人或物”,后者表示“领有者获得或丧失所属者”。从句式义上看,领属句中主语与宾语之间有着潜在的领属关系,因而很容易将这种关系显在化。如上文中的(2)a、b和(4)a、b可以作如下变换:
(2) a.张三来亲戚了。
→?张三的亲戚来了。
b.张三出疹子了。
→?张三的疹子出了。
(4) a.张老师跑了一个学生。
→张老师的一个学生跑了。
b.王冕死了父亲。
→王冕的父亲死了。
从变换的同一性角度来说,此类变换应当看作是不成立的,因为“张三来亲戚了”所附有的“张三得到亲戚”的意思是“张三的亲戚来了”所无法表达的,另外“张三来亲戚了”中的“亲戚”是所指不明的无定成分,“张三的亲戚来了”中的“亲戚”则是所指明确的有定成分,也就是说两个语句所表述的并非相同的客观世界。但撇开这点不看,仅从领有者与所属者关系的显在化角度看则是成立的,同样的情况也存在于典型的隐现句中。如上文中的(1)a、b和(3)a、b也可以作如下变换:
(1) a.店里来客人了。
→?店里的客人来了。
b.身上出疹子了。
→?身上的疹子出了。
(3) a.班里跑了一个学生。
→班里的一个学生跑了。
b.村里死了一位老人。
→村里的一位老人死了。
这里例(1)、(3)同例(2)、(4)的情况相似,原因也基本相同。两种句式在上述变换中的对称表现说明,二者的句式义相近或相通,或者说二者的语义内涵有相一致的成分,正如郭继懋(1990)指出,“由于领主句和存现句的主语都不是述语动词的施事,由于这两种句式都能带施事宾语,所以它们在意思上有相接的一面——有时无论主语指物还是指处所,句意大致相同。”[1]
(三) 多义形式和扩展路径基本对称
隐现句和领属句不仅在变换形式上有对称的一面,在多义形式和扩展路径上也存在着对称。[5]隐现句在意义上可以表示“出现、消失、变化”等,与之相对称的是,领属句则可以表示“获得、丧失、变化”等。试比较:
隐现句
(5)a.脸上长了不少小包。
b.脸上出现了喜悦的神情。 ——出现
(6)a.脸上掉了不少的肉。
b.脸上并且早褪尽了先前的喜悦的痕迹。 ——消失
(7)a.他脸上变了颜色。
b.他脸上变了态度。 ——变化
领属句
(8)a.他来客人了。
b.他一下子来精神了。 ——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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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a.他死了四颗桃树。
b.他死了这颗心。 ——丧失
(10)a.他变了装束。
b.他变了脾气。 ——变化
另外,典型隐现句第三段的名词语是隐现物,典型领属句第三段的名词语是所属者,它们不仅在句子结构中的位置是对称的,而且其扩展路径也基本对称。如上文的12个例句中典型隐现句里隐现物由“小包”、“肉”、“颜色”到“神情”、“喜悦”、“态度”,典型领属句里所属者由“客人”、“桃树”、“装束”到“精神”、“心”、“脾气”,都经历了由实到虚的变化,途径是完全一致的。任鹰(2009)指出,隐现句和领属句“多义形式和扩展路径的对称,也在某种意义上表明二者之间应当具有形式联接和语义投射的关系。”[5]
(四)述语成分的动词趋同
隐现句和领属句中段述语成分的动词有很多共性,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单音节动词占优势,口语性较强
崔建新(1987)列举了出现在隐现句中的动词,并和存在句相比较,指出:“正如存在句一样,隐现句也是单音动词占优势(但动词往往带附加成分),而且口语性较强。”[6]郭继懋(1990)讨论领属句时虽没有谈到这一问题,但考察他文中所列举的52个出现在领主属宾句的动词,只有9个是双音节的,文中还指出“充当领主句谓语的述宾组合,有一部分有一定的习用性质”[1],这也证明了领属句的口语性较强。
隐现句和领属句动词的共性还体现在对动态助词的选择上。首先,二者句中的动词一般都不能是光杆动词,常常需要带上动态助词句子才能成立。其中以带动态助词以“了”最为常见,少数可以带“过”,不能带“着”。例如:
隐现句
(11) 家里来了一个人。
→﹡家里来一个人。
(12)那里死过几个人。
→﹡那里死几个人。
领属句
(13)张三死了父亲。
→﹡张三死父亲
(14)他丢过好几样东西。
→﹡他丢好几样东西。
3.出现在两种句式中的动词趋同
经过我们初步考察,发现郭继懋(1990)所列举的可以出现在领主属宾句的52个动词[1],绝大多数都可以出现在隐现句中,如“飞、死、掉、断、没、丢、流、跑、走、少、瞎、肿、倒、塌、烂、坏、沉、碎、破、炸、翻、来、有、起、长、多、增加、产生、变、改、变换”等,只有像“开始、好、勃发”等少数几个例外。下面是其中的几个例句:
隐现句
(15)脸上掉了不少肉。
(16)队伍里少了一个人。
(17)旧坟地里突然飞起几团鬼火。
领属句
(18)他掉头发了。
(19)他又少了几分勇气。
(20)他已经飞了一只鸽子了。
4)隐现句和领属句中段动词都由单向动词构成,且绝大多数都是非自主动词
崔建新(1987)在概括隐现句动词的特点时指出,“从语法功能上讲,它必须是单向的体宾动词。值得注意的是当一个词兼单向与双向两方面时,进入隐现句中的一定是以单向身份进入的。”[6]郭继懋(1990)也指出“领主句由单向动词构成”。[1]
不仅如此,隐现句和领属句中的动词绝大多数还都是非自主动词,整个句子表示的是一种无意的结果或事件,往往含有偶然性或不可预期性。如上文中的 “脸上长了不少小包。”,“他死了四颗桃树。”等例句。即使有些句子中的动词是自主动词,如“来”、“跑”等,但进入了隐现句和领属句之后都体现的是一种非自主的用法。下面是上文例(1)-(4)中的四个句子,分别加上表示自主意义的“主动”“有意”和表示偶然性的“突然”“居然”等词,其中加上“主动”“有意”,句子就不成立,而加上“突然”“居然”则依然成立。试比较:
(1)a.店里来客人了。
→﹡店里主动来客人了。
→店里突然来客人了。
(2)b.张三出疹子了。
→﹡张三主动出疹子了。
→张三突然出疹子了。
(3)a.班里跑了一个学生。
→﹡班里有意跑了一个学生。
→班里居然跑了一个学生。
(4)a.张老师跑了一个学生。
→﹡张老师有意跑了一个学生。
→ 张老师居然跑了一个学生。
其实,换个角度说,隐现句和领属句具有相同的情态内涵,往往表述的是说话人的主观意愿与客观事实相反的意外情态,即这两种句式表达的都是一种意外情态。[7]
尽管隐现句和领属句有很多共性,但二者之间仍然存在着很大差异,最主要的有两点:1)句首的名词性成分是否具有处所性;2)动词前后的名词性成分之间是否具有领属关系。列表如下:
句首名词性成分是否具有处所性动词前后的名词性成分之间是否有领属关系隐现句有无领属句无有
这两点看似泾渭分明,分歧很大,其实从原型理论角度出发,隐现句和领属句之间应该是个连续统,二者以上两点之间的对立实际上是典型隐现句和典型领属句之间的对立。
(一)处所词的典型性
原型理论告诉我们,任何范畴的内部都有核心和边缘的区分,处所词也不例外。典型隐现句的句首成分是处所词,但处所词在空间性的强弱上是有差别的。空间性最强的是带有方位词的处所成分,如上文例句中的“店里、家里、脸上”,然后是处所、机构类处所名词,如“学校、图书馆”等,再到具有一定空间性的事物性成分,如“褂子、张三”等,这样就形成了一个连续统:
其中带有方位词的处所成分表示的空间还有具体和抽象之分[8],具体的空间表现为可触、可视、有形的实体,如“台上”、“屋子里”等。而抽象的空间既不可触,也不可视,它们存在的理由是想象中的“可知”,处于人们意识的想象世界当中,代表的是一种“心智空间”(Mental Space),如“故事里”、“理论上”、“心中”等。而带有一定空间性的事物性成分中从空间性的强弱程度的角度也有一般性事物性成分和指人成分之别,前者的空间性要强于后者,这样上面的连续统就可以细化为:
(二)领属关系的典型性
典型领属句是动词前后的名词性成分之间有领属关系,而“领属关系其实也是一个边界模糊、不易定义的庞杂的语义类[9]323”。张敏(1998)参照Seilor(1983)的定义,对最原型的领属语义关系作了描述,其中前两点节录如下:
a)领有者(P1)为有生物,通常是人,更为原型的是第一人称的自我(ego);
b) 被领有者(P2)是可感知的、看得见的具体事物;[9]323
该书的7.1.5节中还分析了“与原型的领属构造相距甚远的特殊形式”——空间关系。“用领属关系(或曰整体-部分关系)的图式来编码空间关系是汉语的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实体可以在物理-心理意义上领有另一实体,而空间并非实体,空间和实体之间自然不可能建立真正的领有关系。不过我们认为,汉语可以用隐喻的方式让实体领有空间,也让空间领有实体。”[9]333结合他的这些分析,我们发现上述连续统II中的各类词自左至右在充当领属结构的领有者时逐渐趋向于原型的领属关系。如:
东隔壁店里的一帮客→理论上的一些问题→学校的学生→这件褂子的两个扣子→他的头发
(三)中间地带
从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知道,典型隐现句和典型领属句之间是一个连续统。而作为连续统,二者之间就应该有一个模糊的“中间地带”,那就是处所、机构类的处所名词做这类句子的句首成分时的情况。处所、机构类的处所名词既可以指处所,又可以指机构,一旦出现在“名词语1+动词语+名词语2”的结构中的“名词语1”位置时,整个结构到底是表示隐现义还是领属义就不易确定。例如:
(21)图书馆丢了一些图书。
“图书馆”理解为处所,则该句易理解为隐现句,表示有一些图书在图书馆弄丢了;“图书馆”理解为机构,则该句易理解为领属句,表示图书馆的一些图书弄丢了。究竟作何理解,仅仅从语言结构本身是很难得出结论的,这可能更多地需要考虑语境等因素。尽管领有物的“丧失”和隐现物的“消失”两种意义不同,但从其所反映的客观场景上看,二者没有实质性的区别,也就是说,两种理解重合在同一事件结构中,也通过同一句法结构来表现。这种概念结构上的相似并采用相同的语言结构式,其背后是有着深刻的认知理据的。至于对于句子意义的不同理解,主要看具体语境中的语言视点,也即要看说话人是想要从哪个角度来说话的。[5]
至此,隐现句和领属句之间的差别也就不复存在了,完全可以纳入同一个句法格式来加以考虑。从领属句的角度看,典型的隐现句是非典型的领属句,动词前后的名词性成分之间是一种广义上的领属关系。从隐现句的角度看,典型的领属句是非典型的隐现句,句首的名词性成分可以认为是主观上的一个处所。换句话说,这一类句子中句首名词性成分空间性的强弱与句子动词前后名词性成分之间的空间(领属)语义关系以及整个句子隐现句(领属句)的实现存在着一种共变关系:
其实把这两种句式归为同一种句式来看待并不是笔者首创。沈阳(1995)文中虽没有用上领属句和隐现句这样的术语,可是他所举的例子确实都是这两种句式的,如“他死了老伴”和“仓库里烂了不少苹果”,他把它们都归入了“存现结构”中,作为同一种句式来看待。[10]其后,石毓智(2007)、刘晓林(2007)、任鹰(2009)等在论证上尽管存在着这样和那样的差别,但基本上都趋向于将两种句式认同为同一种句式。[11,12,5]正是在这样的基础上,我们认为“王冕死了父亲”这样的领属句和“东隔壁店里走了一帮客”这样的隐现句完全可以看作为同一种句式,这将有助于我们对这类句子的结构、语序、句式义等作出统一的分析和解释。
[1] 郭继懋.领主属宾局[J].中国语文,1990,(1).
[2] 王了一.主语的定义及其在汉语中的应用[M]//吕冀平,等.汉语的主语宾语问题.北京:中华书局,1956.
[3] 曹伯韩.主语宾语问题随感[M]//吕冀平,等.汉语的主语宾语问题.北京:中华书局,1956.
[4] 李钻娘.(Alice Cartier). 出现式与消失式动词的存在句[J],罗慎仪译,语文研究,1987,(8).
[5] 任鹰.“领属”与“存现”:从概念的关联到构式的关联——也从“王冕死了父亲”的生成方式说起[J].世界汉语教学,2009,(3).
[6] 崔建新.隐现句的谓语动词[J].语言教学与研究,1987,(2).
[7] 张国宪. “在+处所”构式的动词标量取值及其意义浮现[J].中国语文,2009,(4).
[8] 温锁林,金允经.从存现句看空间隐喻的认知基础与修辞动因[J].修辞学习,2008,(3).
[9] 张敏.认知语言学和现代汉语名词[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
[10] 沈阳.领属范畴及领属性名词短语的句法作用[J]. 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5,(5).
[11] 石毓智.语言学假设中的证据问题——论“王冕死了父亲”之类句子产生的历史条件[J].语言科学,2007,(4).
[12] 刘晓林.也谈“王冕死了父亲”的生成方式[J].中国语文,2007,(5).
(责任编辑 何旺生)
On Fugitive Sentence and Possessive Sentence from Prototype Theroy
XUAN Hengda
(SchoolofHumanities,HefeiNormalUniversity,Hefei230601,China)
Only from the sentence meaning, the fugitive sentence and the possessive sentence have two different types. But the different names can not cover up their many similarit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rototype theory, we think there should be a continuum between the fugitive sentence and possessive sentence, they should be considered as a same syntactic forms. The local intensity of the noun element in the beginning of the sentence can affect this kind of sentence constructed for the fugitive sentence or a possessive sentence. The stronger the local intensity of the noun element in the beginning of the sentence, the more easily these kind of sentences can be understood as the fugitive sentence, or vice versa is easy to understand as a possessive sentence.
prototype theory; fugitive sentence; possessive sentence
2017-05-22
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AHSKY2015D106)
宣恒大(1973- ),男,安徽肥东人,合肥师范学院文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研究方向:现代汉语语法。
H146.3
A
1674-2273(2017)04-008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