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吴 岩
“聚力强社”合作社系列报道十一 嵩明蔬菜滞销 合作社也很受伤
■文 / 吴 岩
牛姚枝打算与其他合作社联合起来成立联合社,但到了省工商局那里却没有通过,得到的回复是“行业不规范”。
农产品价格忽高忽低,频现涨跌“怪圈”,农民增产不增收,这种大涨大跌让广大农民很受伤。虽然已经成立7年,云南省嵩明仙客来蔬菜种植农民专业合作社仍一直面临着这个问题。近两年,在理事长牛姚枝的带领下,合作社也在进行一些探索,比如创办农民专业合作社联合社,引进新的种植品种旱地莲藕。但创办联合社遇到注册难题,引进新品种还需要时间试验种植。面对发展中的问题,牛姚枝从没放弃努力,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问题应该能解决。
仙客来合作社成立于2010年3月,经过几年的发展,成员已经由原来的13户达到如今的121户,带动种植户3000余户,种植基地4000多亩,产品主要销往湖南、重庆、广西、广东、海南等地,2016年实现产值3000多万元。
合作社主要种植油麦菜、意大利生菜、黄白、包心苦菜、青花、小甘蓝、娃娃菜、大白菜等叶菜,90%以上都是大棚种植,可以实现常年蔬菜供应,而且叶菜的生产周期短,最多一个品种一年可以种植7季,每个大棚的平均收入达到了1.2万元。牛姚枝说,合作社里成员少的也能种植7个大棚,这个收入在当地还算可以。但是,自合作社种植蔬菜以来,一直面临着一个问题:蔬菜市场价格波动很大,碰上好的年景能赚上一笔,而行情低迷时,价格很低不说,有时候还面临着卖不出去的风险。
最近一年来,合作社一直面临着销售不畅难题。从2016年春天开始,蔬菜市场就开始低迷,今年初嵩明等地的蔬菜再次出现大量滞销情况。往年的这个时候,价格好时能卖到1元/斤,但没想到2016年11月份以来蔬菜价格开始进一步下跌,到了2017年初价格更低,像油麦菜0.5元/斤都卖不出去 ,没办法,许多种植户都把蔬菜砍在了地里,有的用机器打碎在地里。到了2月下旬,光是嵩明大约就有上千吨的蔬菜被种植户砍掉了。
牛姚枝说,砍掉蔬菜,许多种植户都很心痛,但他们实在没办法,送人都没有人要,由于生活习惯不同,本地人只吃当地的一些常规蔬菜,不吃这些叶菜。而种植的叶菜到了该销售的时候,3天内必须卖掉,超过这个时间商品率就达不到要求,经销商就不要了。赶上蔬菜市场不好,经销商到当地收购蔬菜的数量也减少,导致蔬菜卖不掉,剩下的蔬菜就必须处理掉,或打碎在地里,可以直接减少一些损失,也可以尽快将土地腾出来,种上其他的菜,以期待下一季种植出的蔬菜能卖上好价钱。
与其他蔬菜种植户不同的是,仙客来合作社成员种植的蔬菜通过合作社集体销售了出去,没有出现处理掉蔬菜的情况,但与正常价格比起来,卖的价格也非常不尽如人意。
蔬菜出现滞销,与没有稳定的销售渠道有关,跟没有实现订单生产也有关系。牛姚枝说,合作社一直都在向这方面努力,但面临的问题非常大。嵩明县是云南省五个国家级现代农业示范区之一,近年来,蔬菜种植产业发展迅速,全县仅叶菜大棚种植面积就达到9万亩。客商、经销商选择的范围非常广,很难实现某家合作社或种植大户有稳定销售渠道的局面。
此外,蔬菜价格与市场行情关系很大,即使实现订单生产,也不一定就稳赚不赔。一些大型的餐饮企业或客商也会到嵩明直接下订单购买蔬菜,与当地的种植机构建立稳定的合作关系,像麦当劳就与嵩明当地的一家蔬菜种植机构签订了生菜供货协议,但订单农业也有自己的问题。有一年,这家机构也和其他种植户一样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而这样的事情却发生在市场行情好的时候。那一年,生菜市场行情非常好,达到了9元/斤,但签订订单的价格是3.8元/斤,这家机构还是要按照提前定好的合同价格销售,损失自然无法避免。
当然,牛姚枝承认,这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最终还是希望合作社能够有稳定的销售渠道,实现订单生产。
为了解决销售问题,牛姚枝还做了一些其他尝试。2016年7月,仙客来合作社和普洱市农民专业合作社联合会等13个合作社、12个州市的理事长联名申请筹建了云南省农民专业合作社联合会,9月正式成立,目前会员已有300多家。在成立时,联合会的发起者们就约定不收取会员的会费,因此,联合会首先就面临着运营费用问题。成立联合会,解决销售问题也是目的之一,但联合会是非营利性的组织,主要是为合作社发展提供综合性服务,在销售方面发挥的作用也有限。
为此,牛姚枝打算与其他合作社联合起来成立联合社,途径是把2013年创办的“云南滇嵩特色农业专业合作社联合社”变更为“云南农民专业合作社联合社”,但到了云南省工商局那里却没有通过,得到的回复是“行业不规范”。牛姚枝不清楚这个回复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创办联合社的事情可能得暂时搁置了。受销售问题和经费问题困扰的牛姚枝非常希望这个联合社能办起来,他说,我会继续努力,也希望相关部门能够关注这个问题,最终能让这个联合社办起来。
农业供给侧改革的核心,是通过自身的努力调整,让农民生产出的产品,包括质量和数量,符合消费者的需求,实现产地与消费地的无缝对接。2016年中央1号文件的一个亮点就是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对于这些政策和农产品市场的发展趋势,牛姚枝也知道一些,因此,他在尝试引进新的蔬菜品种,调整种植结构。
牛姚枝认为旱地莲藕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首先,莲藕的储存时间长,最多可以保存3个—4个月;而且如果在莲藕采集的时候市场行情不好,也可不用马上采集,可以在水中多生长一段时间。再有,嵩明当地种植莲藕的也不多,至少从目前来看,市场还处于供不应求阶段。
目前,合作社已经开始试验种植旱地莲藕,牛姚枝还打算在莲藕池中放入鲫鱼,形成生态养殖循环系统,并建立可追溯体系;这个模式示范成功后,再推广到合作社其他成员。他还打算给种植的莲藕注册一个商标……
说起来,牛姚枝的打算还有很多,总之就一个目的:走出今年涨、明年跌的农产品涨跌“怪圈”,让成员有一个稳定的收入预期,让合作社持续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