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与史铁生作品中生存困境主题的比较研究

2017-08-15 00:47郭海玲
绥化学院学报 2017年11期
关键词:卡夫卡史铁生困境

郭海玲

(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四川成都 610065)

卡夫卡与史铁生作品中生存困境主题的比较研究

郭海玲

(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四川成都 610065)

文章意在对卡夫卡与史铁生作品中生存困境的主题进行比较。卡夫卡和史铁生都在他们的作品中揭示了人类的生存处境,通过比较二者作品中展现的生存困境的异同及其反抗方式的异同,从而有助于我们对二人作品主题内涵的透彻理解。

卡夫卡;史铁生;生存困境;比较研究

一、作家作品中的生存困境主题

(一)卡夫卡作品中展现的生存困境。作为一个极度敏感又有天赋才能的作家,卡夫卡以自己独特的生命方式体验着社会、时代的复杂和非常态一面,不仅为我们描绘出现代人的生存图景,更以荒诞、异化、寓言的方式展现出现代人的生存困境。

首先,卡夫卡书写了现代人处于动荡、毫无安全感的生存环境。例如,写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的短篇小说《地洞》是一则揭露社会现实环境的动荡不安以及现代人的恐惧、无助心理的寓言。即使鼹鼠(或者人)躲在事先挖好的地洞里,并储备了大量的食物,它仍然常常感到恐惧不安,惶惶不可终日。因为外界可能会有“野兽”“盗贼”之类的敌人随时闯入,“而且威胁我的不仅有外面的敌人,地底下也有这样的敌人。”[1](P241)除此之外,更有伴随始终的不知来自何方的声响令它头痛,令它不得不在恐惧之中不断地对自己的地洞修修补补,它所身处的自以为还算安全的地洞显然一直是毫无安全感可言。

其次,卡夫卡巧妙地展示了被物欲异化了的心灵和人际关系。正如卡夫卡所言:“大多数人其实根本不是在生活……他们只分泌腐蚀性的黏液,使自己更加软弱、更加孤独,因为这种黏液把他们和其他人完全隔离开来。”[2](P15)《变形记》中,格里高尔被物质文明所异化,失去了人之所以为人的依据。变形后,他无疑也丧失了人的外形和最基本的自由。当他死去的时候,同样身处生存困境的一家人却得到了解脱,父亲感谢上帝,母亲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并且就在当天,一家人怀着美好的心情到去郊外踏春去了——他们依然浑浑噩噩地过着动物一样的生活。清醒的格里高尔在物欲的侵蚀面前作出变形的反抗,但最后在痛苦的挣扎中绝望地死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存处境的一家人在物欲的侵蚀下,内心早已变得冷酷无情,曾经对一家人那么重要的格里高尔的死去,带给他们的竟然是久违的欣喜和解脱,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人与人之间关系是多么的疏远、冷漠,充满隔膜乃至敌意。人类从肉体到精神都遭遇着双重的异化,这不能不说是现代人那荒诞而不可理喻的生存状态的真实写照。

最后,卡夫卡小说中的现代人有很多是被荒诞放逐了的流浪者,他们大多都身处漫无目的的旅途状态,永远失去了稳定的正常生活的可能性。《美国》中的卡尔因为受到诱惑犯下错误,就被父母不近人情地“发配”到遥远的美国,他那善良诚实的品质没能挽救他的人生,相反,在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世界里,他只能忍受着一连串的欺骗和敲诈,一直流浪在到处都是陷阱的“美国”;《审判》中的约瑟夫·K被法院莫名其妙地逮捕了,监督官并没有说明逮捕他的理由,更荒诞的是,他可以继续上班,可以自由出入。从此,他就整日不顾一切要寻找证据为自己申诉,但是他做出的任何努力都无济于事,所有线索都与他的案件毫不相干,最后他又突然奇怪地停止了反抗,非常顺从地像狗一样的被处决了。《城堡》也是一部充满了荒诞和放逐的小说,土地测量员K受聘于城堡,但是却永远找不到真正进入城堡的路,只能在可能通往城堡的路上徒劳地走下去,至死也没能到达城堡。还有《乡村医生》中的那个处境窘迫的乡村医生“永远回不了家”[1](P110),只能在旷野里到处流浪……这群现代人在被荒诞放逐肉体的同时,也早已被放逐了灵魂和一生,我们从那些荒诞的瞬间开始就可以窥得他们注定要挣扎一生而徒劳无获,直到荒诞地死去。

(二)史铁生作品中表现的生存困境。在《自言自语》一文中,史铁生明确地归纳出人有三种根本的困境,即“第一,人生来注定只能是自己,人生来注定是活在无数他人中间并且无法与他人彻底沟通。这意味着孤独。第二,人生来就有欲望,人实现欲望的能力永远赶不上他欲望的能力,这是一个永恒的距离。这意味着痛苦。第三,人生来不想死,可是人生来就是在走向死。这意味着恐惧。”[3](P431-432)我把它们简称为人际困境、欲望困境和死亡困境。

首先是人际困境。短篇小说《绿色的梦》中就写了一个内心十分渴望与人坦诚沟通的女性却屡屡遭到丈夫的猜疑、防范和敌视;《山顶上的传说》则写了一个渴望得到尊重和理解的残疾青年,却因为残疾的身躯,爱情被女方家长反对,周围人也认为他没有资格谈恋爱。在史铁生看来,个人在这个社会上只能是孤独地存在着,人与人之间更多的是封闭、隔膜和误解,交流和沟通根本无法彻底进行,所谓他者,即意味着差别、隔离、敌视甚至伤害。

其次是欲望困境。正如史铁生所言:“人生来就有欲望,人实现欲望的能力永远赶不上他欲望的能力,这是一个永恒的距离。这意味着痛苦。”[3](P432)《命若琴弦》中的老瞎子,当他发现药方竟是一张白纸后,一切的欲望一下子化为乌有,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支撑;小瞎子因为陷入爱情的欲望困境而变得心灰意冷,开始埋怨上天的不公,后来也正是因为对爱情的欲望和要睁眼看一看这个世界的欲望而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午餐半小时》更是把笔锋从残疾人的世界转向了普通人的生存状态。一群普通工人在半小时的午餐时间里各自畅想着,有的幻想自己被车撞了,然后让车主赔偿,有的想躺着让人伺候,有的想要套房子让儿子结婚。这些生活在各种欲望中的芸芸众生,因为实现欲望的能力的有限而只能在欲望的漩涡里苦苦挣扎。

最后是死亡困境。人都不想死,然而“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4](P164),无论你是贫民布衣,还是王侯将相,最终都逃不过死亡的罗网,于是,人类就有了对死亡的恐惧。史铁生的小说多涉及死亡:有在死亡边缘徘徊着的角落里的残疾人(《没有太阳的角落》),有老瞎子因为绝望而生无可恋的死(《命若琴弦》),还有活死人十叔靠幻想一天天活下去的故事(《原罪宿命》)等等。

二、作家作品中人类生存困境的异同

(一)相同之处:孤独、隔膜和恐惧。从上文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卡夫卡和史铁生作品中所书写的困境都包含了浓重的孤独气息、人与人之间的隔膜以及对死亡的恐惧。两位作家都有着极为敏感的神经,世界和他者在他们眼中同样是异己的,与自我处于敌对的状态,人与人之间永远无法彻底地沟通和相互理解,这就造成了孤独、疏离和隔膜。

至于对死亡的恐惧,在卡夫卡的小说世界里可以说无处不在,它是设计精密的杀人机器(《在流放地》),是格奥尔格的父亲那暴戾的喝斥(《判决》),是那匹邪恶的马的嘶叫(《乡村医生》),卡夫卡曾说:“在这个故事里,每句话,每个字,每个——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字母都与‘恐惧’息息相通。”[5](P238)这些都是卡夫卡对死亡甚至是周遭恐惧的深刻感知。史铁生同样认为死亡是人类无法逃脱的困境,“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4](P164),这个结果就是人的终极归宿—死亡。

(二)不同之处:社会困境和命运困境;欲望的单一性、极致化与复杂性、常态化。首先,在卡夫卡和史铁生的作品中都潜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这股力量使得他们的作品中都充斥着荒诞的元素,造就了荒诞的生存处境,但是二人的侧重点又有所不同:卡夫卡多关注形而下的社会因素对人类造成的困境,而史铁生则更青睐形而上的命运对人类的摧残。卡夫卡的很多小说都是关于由于社会时代环境带来的生存困境的隐喻,前文提到的《地洞》就是隐喻这种社会环境带来的困境的最好文本。除此之外,还有《美国》中卡尔所遭遇的驱逐、欺诈等一系列痛苦的困境无不拜社会整体环境所赐;《审判》中约瑟夫·K被荒诞放逐并最终被莫名的处死是卡夫卡对当时社会法律制度方面的揭露和讽刺;《城堡》中那可望而不可即的“城堡”则象征着高高在上的社会权力,它对于苦苦想要进入的普通人K来说是圈禁他一生的困境;《变形记》中导致格里高尔变形并最终悲惨地死去的罪魁祸首又何尝不是当时物欲横流的社会现实!与卡夫卡所展现的困境多由社会因素造成的不同,史铁生的作品中展现的荒诞的生存困境更多是对命运无常的质问和无奈。《命若琴弦》中小瞎子与一个小姑娘恋爱了,但因为他之前遭遇的眼瞎的命运,所以现在也注定了他的爱情必然无疾而终的命运;《我与地坛》中“我”无情地被命运夺去了双腿,永失正常的生活,里面那个小姑娘虽然有漂亮的容颜,却是个弱智,屡屡遭受流氓的戏弄;《山顶上的传说》中的残疾青年痛苦地感喟命运带给他的不幸;《宿命》中那个正在幸福巅峰上的青年,忽然被汽车撞断了腰椎,从此跌入命运预设的痛苦处境。这一系列的命运困境都使得史铁生与卡夫卡所写的社会困境明显地区别开来。

其次,两位作家都体认到欲望对人类的牵引和控制,在作品中都述说了欲望带给人类的痛苦和快乐。但是不同的是,卡夫卡作品中所描写的欲望多具有单一性和极致化的特点,而史铁生作品中则展示了欲望的复杂性和常态化的特点。例如,卡夫卡的《饥饿艺术家》写一个以饥饿表演为职业的艺人,为了让自己的饥饿表演到达最出色的至高境界,竟然放弃包括吃饭在内的人的生存的最基本的需要。《女歌手约瑟芬或耗子民族》讲述了同是艺术殉难者形象的女歌手约瑟芬。她热爱音乐,为了够到“挂在最高处的桂冠”[1](P143),她使出浑身解数,把有碍歌唱的一切都舍弃掉,以至于最后被榨干了所有的血肉。他们对艺术的变态追逐简直就是带着一种极致的情欲。卡夫卡就是这样,只写某一件事、某一种欲望本身,抓住主干不放,其他一切枝桠全然不顾,将这件事、这种欲望刻画到最深处、极致化,这也使得卡夫卡的作品散发出异乎寻常的艺术魅力。史铁生的许多作品虽然也以欲望为一贯的主题,但他所写的欲望不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执拗与变态,而是很多种不同的属于人之常情的欲望,主人公对欲望的追求程度也是相对的、有限的,至少在伦常的领域,仍然可以找到回旋的余地。比如《我与地坛》和《山顶上的传说》中“我”和残疾青年对健康的渴望,对爱情的向往,对得到他人认同与尊重的念想等多种欲望交织在一起,却让人感觉这些都是正常的,是可以理解的。再比如《命若琴弦》中两个瞎子活下去的生存欲望、想要睁眼看一看世界的想法以及爱而不能的痛苦,也是多种欲望的叙说。但这些欲望并不让人觉得乖戾、变态,反而觉得应该是这样并充满了同情。史铁生所展示的就是这样一些正当的复杂的却又是常态化的欲望,从而使他的作品收到了不同于卡夫卡的独特的艺术效果。

三、作家作品中对人类生存困境的反抗方式的异同

(一)相同之处:希望和坚持。维特根斯坦有句话让我深信不疑,他说:“人的思维活动,它的道路通向希望。”[6](P73)是的,虽然两位作家在作品中都用大量的篇幅描写或隐喻了人类的生存困境以及人类在其中的艰难跋涉,但同时,他们也都在作品中或多或少地渗入了些希望和光亮。卡夫卡坚信“像这只手这样紧紧握着石头,仅仅是为了把它扔得更远。但即使很远,也仍然有路可通”[2](P6),这里的“有路可通”就是相信希望的存在。《地洞》中的鼹鼠(人)挖了一条通往出口的通道,自述道:“它是一种希望,没有它我就活不下去。”[1](P242)这里也在诉说着希望,虽然这种希望只有一星点儿,但是却可以给人类带来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城堡》里,每次当K濒临绝望之时,城堡里就会有一丝消息传来,就像放在驴子前头的胡萝卜一样,一次次地给予K希望。这种偏执的希望带着他不顾事实和逻辑地一次次向着城堡出发,就像西西弗斯一次次把巨石推向山顶一样,他们都在某种意义上维护了自己的尊严,实现了对荒诞生存困境的蔑视与反抗。在史铁生的作品中,《山顶上的传说》中那个残疾青年最终背负起命运的冷酷安排,学会了享受生活过程,乐观地面对苦难的命运。作家同样的也在《命若琴弦》中给出了一线希望,那就是能治好眼睛的“药方”,虽然到最后我们知道这个希望是空空的一张白纸,但却足以照亮老瞎子和小瞎子的一生,让他们怀着希冀去坚持去欢喜,去傲视自己的生存状况。《在一个冬天的晚上》中残疾夫妇领养孩子的心愿破灭后,沉寂了很久,突然想到了他们养的猫,这只猫未尝不是他们在阴暗无望的生活中的一丝希望,有了希望,日子就会不太难熬,生存困境的压迫自然也就显得苍白虚弱了些。

(二)不同之处:向外的抵死抗争与向内的清醒自审。卡夫卡和史铁生的作品中虽然都希望和反抗的影子,但是他们的反抗方式又是有所不同的。卡夫卡笔下的主人公多是直面日复一日折磨人的境遇,却并没有思忖和怀疑这种境遇的荒诞性与不合理性,他们只是一条道走到黑地与之抵死斡旋,这种斡旋和抗争带有一定的模糊性、盲目性与被迫无奈的消极性;而史铁生笔下的主人公在意识到自己的生存困境时,首先对自身进行清醒而严肃的审视,对困境进行独立的思考与怀疑,然后以清醒悲壮的乐观主义坦然面对,进而以主动的姿态投入反抗生存困境的战斗,这种反抗自然就闪现出主动选择的清晰性、积极性和一定的理性色彩。以卡夫卡的《审判》和史铁生的《命若琴弦》为例。《审判》中的约瑟夫·K在被逮捕之后,并没有意识到周围生存环境的虚假性和荒诞性,他求助于法律和社会规范,一次次地和法院打交道,又妄图得到宗教拯救,偏执地和自己的困境作斗争,直到耗尽最后的心力而永远迷失了自己。换句话说,卡夫卡让他的主人公直面生存的困境,并一味地让他进行向外的坚持不懈的努力抗争,试图去征服那些不可征服的东西,比如荒诞,比如整个社会环境、法律等等。但这注定是一场徒劳的努力,于是约瑟夫·K最终像一条狗一样被处决。卡夫卡设置这种悲惨的结局实则是强烈地呼吁人们去认清社会、时代的荒诞与悲剧性,然后致力于减少悲剧的发生。如果说卡夫卡书写困境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让人们认清生存困境的话,那么,史铁生的最终目的则是为了实现人们对生存困境的突围,当然突围之前要对自身有一种清醒的自审意识:小瞎子在心爱的姑娘远嫁他乡之后,愤怒地问道:“干嘛咱们是瞎子!”[3](P41)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质疑外部世界,而是将目光向内针对自身,他的困惑和愤懑是对自身命运和苦难的质问,进而清醒地意识到自身的命运和生存处境。通过这种向内的自我审视,小瞎子开始重塑希望的金身,他要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当然他总有一天会像他的师傅那样,再一次面对荒诞和虚无,但是至少在以后的几十年里,他的内心会充满着对生活和未来的期待与向往,会怀着坚定的理想和信念,以积极乐观的心态构建出一个维护自己作为人的快乐与尊严的生命过程,进而实现对生存困境的反抗与突围,正如史铁生所言:“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你能创造这过程的美好与精彩,生命的价值就在于能够镇静而又激动地欣赏这过程的美丽与悲壮”[4](P199)这也使史铁生的作品闪耀着深切的人道主义关怀精神。

结语

本文重点探讨了卡夫卡与史铁生作品中展现的人类生存困境及其各自的反抗方式,并指出它们的异同,将卡夫卡作品的生存困境概括为三个方面,即动荡不安的外在生存环境、被物欲异化的心灵和人际关系、被荒诞放逐的人生,将史铁生作品中的生存困境也归纳为三个方面,即人际困境、欲望困境和死亡困境。它们的共同点是都包含了浓重的孤独气息、人与人之间的隔膜以及对死亡的恐惧;不同之处在于卡夫卡多关注形而下的社会因素对人类造成的困境,而史铁生则更青睐形而上的命运对人类的摧残,同时,卡夫卡作品中所描写的欲望多具有单一性和极致化的特点,而史铁生作品中则展示了欲望的复杂性和常态化的特点。在选择反抗生存困境的方式时,两位作家也有异同之处,相同之处是二人都没有放弃希望和对于反抗行为的坚持;不同之处则是卡夫卡笔下的主人公多是直面生存困境,却并没有思忖和怀疑这种境遇的荒诞性与不合理性,他们只是一条道走到黑地与之抵死斡旋,这种斡旋和抗争带有一定的模糊、盲目性与被迫无奈的消极性;而史铁生笔下的主人公在意识到自己的生存困境时,首先对自身进行清醒而严肃的审视,对困境进行独立的思考与怀疑,然后以清醒悲壮的乐观主义坦然面对,进而以主动的姿态投入反抗生存困境的战斗,这种反抗自然就闪现出主动选择的清晰、积极性和一定的理性色彩。

[1][奥]卡夫卡.卡夫卡中短篇小说选[M].韩瑞祥,等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2][奥]卡夫卡.误入世界[M].叶廷芳,等译.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3]史铁生.史铁生作品集第2集[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

[4]史铁生.史铁生作品集第3集[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

[5[奥]卡夫卡.卡夫卡全集第6卷[M].叶廷芳,等译.河北: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

[6][英]维特根斯坦.文化的价值[M].钱发平,编译.重庆:重庆出版社,2006.

I106

A

2095-0438(2017)11-0068-04

2017-04-06

郭海玲(1985-),女,河南社旗人,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2014级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责任编辑 王占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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