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
2017年4月,中国科学院院士潘际銮受邀做客央视《朗读者》栏目,他说:我取得的成就背后有着老伴的功劳,没有老伴,我不可能做出这么大的成就!
90岁的焊接工程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潘际銮,被称为“中国高铁第一人”的国之栋梁,日前在接受采访时说:“我这一生只干了一件事,只爱了一个人。”
才华赢得少女心
1950年3月的一天,在清华大学毕业后留校当助教的潘际銮正在宿舍里看书,突然传来敲门声,潘际銮打开门,看到门前站着一位俏丽娟秀的女孩。
这位巧笑倩兮的女孩是他室友的老乡,来北京准备考大学,想请老乡帮忙找个住处。女孩的老乡不在,潘际銮就和她聊了起来。聊天中,潘际銮对这个叫李世豫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接下来,潘际銮跑前跑后,帮19岁的李世豫联系好了住处。李世豫理科较弱,潘际銮则是这方面的学霸,空余时间耐心地为李世豫补习功课。李世豫的活泼、调皮犹如一股清风拨动着他的心弦。李世豫则为潘际銮的才华所倾倒,再加上潘际銮帅气阳光,这对年轻人很快就产生了爱情。
两人相恋没多久,潘际銮到哈工大去读研,李世豫则留在北京念大学,学业紧张,潘际銮很珍惜读研时光,很少回北京。其间,两人每周都要通一次信,交流彼此的学习与生活。
李世豫和潘际銮爱得情真意切,他们的恋情在当时却不被人看好,原因有二,一是异地相恋,相隔遥远,很多人怕他们的爱情经不起时空的考验。对此,李世豫从来都是付之一笑,不予置辩。
考验两人恋情的还有潘际銮的专业。潘际銮在清华选修的是无人问津的焊接专业,到哈工大也是攻读焊接专业方向的研究生。当时,焊接专业是冷门行业,在平常人的眼中就是焊自行车和洋铁壶的。李世豫没有太理会外界的眼光,5年后,潘际銮从哈工大毕业回到北京,李世豫北大毕业,两人举行了俭朴的婚礼。
成为焊接第一人
婚后,潘际銮带着团队没日没夜地搞科研,还忙着筹办焊接专业的事情,几个月不回家是很平常的事情。
第一个孩子出生时,李世豫和团队的科研项目都到了紧要关头,作为项目负责人,他不好离开太久,只在妻子床前服侍了一晚上,便满脸歉意地对妻子说,项目离不开,得赶紧回去。李世豫大度地说:“你回吧,这里的护士都很好,会照看好我们母子的!”
升格为父亲后,潘际銮再忙每周都要回家一趟,看看妻儿,尽尽义务,但每次都是在家待一晚上就走,家里成了潘际銮的旅馆,单位才是他长久驻扎的地方。
生第二个孩子时,潘际銮匆匆从外地会议现场赶回来,他在妻女床前照顾了一宿,第二天就要赶回去,因为还要在会议上作报告,订好的议程不好因为他而改变。望着丈夫一脸的歉意,李世豫挥挥手说,你走吧,即使强留你,你的心也不在我们娘儿俩这里!于是,潘际銮吻别妻女,又匆匆赶了回去。
生第三个孩子时,潘际銮和他的团队正上一个大项目,作为项目总指挥,须臾不能离开,他只能电话向妻子请假。李世豫大度地准了丈夫的“假”:“项目那么多人离不开你,我硬把你拽回来,心里也不安,不回就不回吧!”妻子如此善解人意,让潘际銮很是内疚。
让外人叹服的是,潘际銮常年转战国内忙他的事情,李世豫不但一个人照管着三个孩子,还把潘际銮的父亲侍奉得无微不至。
李世豫为家庭的倾情付出换来了潘际銮事业上的卓越成就,他研究上硕果累累,声名显赫,当选为科学院院士也是众望所归。我国第一条高铁、第一座自行建设的秦山核电站,潘际銮都是焊接顾问,如今,高铁钢轨的焊接技术,也是由他开创并推广到全国的。
有一年,国内一条支线高铁验收时,李世豫作为家属受邀体验,坐在驾驶室司机旁边,李世豫体验到了那种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她心里既高兴又很害怕,因为她从来没坐过这么快的火车。想到这里面有老伴的功劳,李世豫很是自豪。
俭朴生活最清欢
作为中国焊接专业泰斗,潘际銮科研成果经济价值已达千亿。然而,他和老伴仍蜗居在十多年前的老房子里。家里的书房是由阳台改造的,堆不下的资料就放在茶叶盒、月饼盒里。
每月领着一万块钱的退休金,和那些动不动就年入百万的金领相比,潘际銮这位成绩斐然的泰斗得到的并不多,但他和老伴对此已经很满意。
退休后的潘际銮仍忙于事业,他和老伴的生活简单而有规律。每天上午8点30分,在家吃完早餐,潘际銮骑着电动自行车,一阵风般飞驰十多分钟到达办公室,带着20多人的团队上班,到了下午6点半,他又骑着电动自行车下班,老伴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晚餐。
潘际銮84岁那年早上上班时,李世豫都会坐上老伴的自行车,让他载一程,然后去校门外面买菜,一对8旬老人在清华校园里骑着自行车穿行,这一幕被有心的学生拍到,然后传到了网上:照片中的他载着心爱的老伴,座駕虽然简陋,却掩不住灿烂的笑容,后座上的老伴白发苍苍,坐在爱人后面,带着一股少女的活泼劲儿。
随着年事渐高,潘际銮骑自行车带不动老伴了,就换成了电动车。再后来,怕摔着老伴,潘际銮连电动车也不骑了,老两口就手牵着手在校园里散步。
没有山珍海味,没有珍馐美馔,简朴的生活却最清欢。和老伴平淡的生活里,潘际銮也会弄点小惊喜,让陪伴大半个世纪的老伴开心一下。
两人钻石婚纪念日那天,看到老伴吃过饭又忙着去上班,似乎忘了钻石婚这个特殊的日子,她想提醒老伴,可又觉得这样没有意义。看着老伴像往常一样又出了门,李世豫心里充满了失望。
然而,李世豫到卧室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床头摆放着一个相册,相册外表有些粗糙,封面上还有遒劲的钢笔字迹:履痕60载,恩爱两不疑。李世豫迫不及待地打开相册,里面的相片是老伴精心挑选出来的,放的都是两人相识、相恋60年时光的最好记忆。
看到一张张精心挑选出的照片,李世豫十分感叹,老伴在这么忙碌的情况下,竟然还用心地为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做一个总结。在李世豫看来,这本相册是老伴给她的最珍贵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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