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菲菲 欧弟英
(遵义师范学院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贵州 遵义 563006)
浅析明嘉靖年间(1522-1566年)贵州地区科举取士政策变化
马菲菲 欧弟英
(遵义师范学院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贵州 遵义 563006)
明代是贵州快速发展的重要时期,嘉靖年间,明朝最高统治者逐渐重视地处西南咽喉之地的贵州,加之贵州官员和知识分子对贵州独立开科的积极争取,于是,明中央政府最终对贵州地区的科举取士政策进行改革。
明嘉靖年间;贵州地区;科举取士;政策变化
(一)独立开科取士
永乐年间,明朝统治者奉行儒家“以教育教化人民,端正风俗,以利国民”的统治思想,大力推进和发展贵州的教育并改革政治经济政策。
贵州当地政府从嘉靖十四年(1535年)起,积极大力地筹措资金,修建贡院,以待开科取士。据乾隆时期《贵州通志·学校》记载,贵州巡按御史王杏在嘉靖十四年(1535年)提出建立贡院,清平卫指挥邵鉴竭尽所能地策划和修建科考贡院,使贡院建筑规范、宽阔、宏亮。在修建贡院的过程中,贵州各阶层人士都大力支持,如给事中田秋捐资购地,用租谷充作试卷费。嘉靖十六年(1537年),丁酉科在贵阳隆重举行了贵州独立之后的第一次乡试,共有一千多人积极报名参试,并且第一次开科取士中有25人中举。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明廷同意了贵州提学副使蒋信的提议,下令湖广五开卫学学子在贵州参加科考。由于原来的科举名额没有改变,而贵州学子人数大增,所以,抑制了贵州人才的培养与选拔。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贵州提学副使徐樾认为贵州开科取士以来,有限的名额不能满足贵州科举选拔人才的需要,于是上奏朝廷,明政府在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丙子科时增加贵州解额5人,总共30人。嘉靖十六年(1537年),贵州正式与云南分开考试,单独开科取士,自此科举制度作为一种制度文化全面影响贵州。自嘉靖十四年到明朝末年(1535年—1644年),这段时期是贵州的教育事业与科举制度在逐步发展并产生重大影响的关键阶段。通过开科取士,贵州的科举制度逐渐被各族人民接受,科举考试成为贵州学子的人生追求目标,并逐步形成求学好学的风气,使贵州的文化教育得到较大发展,对端正社会风俗产生了深远影响。
(二)增加武举
贵州地处西南边陲,战略地位极其重要,统治者在贵州除设立大量儒学外,还设立了武学校,以教育武臣子弟,培养军事人才,贵州卫人刘文在嘉靖十七年(1538年)的国家武举会试中第一次取为武进士。嘉靖四十年(1535年)至明末贵州武举人如下:
贵州武举人表
明嘉靖十四年(1535年)以后,明朝中央政府改变了贵州地区的科举取士政策,开始独立开科取士,在文举之外还发展了武举,科考的人数也逐年增多,所以,贵州的学校教育也较快、较完善地发展起来。贵州地区的科举人才也逐渐走进明朝的官僚机构,并发挥着重要作用。另外,贵州的风俗也随之改变,在教育事业兴盛之后思南府表现出“近年以来,儒学教化逐渐兴起,人民的文化与素养日益增强,科考入仕者,渐渐增多,社会文化兴盛。”的景象,从这可以看出贵州地区社会风气由落后向文明的转变。
(一)重要的政治军事战略地位
贵州东临湖广、西接云南、北倚四川、南濒广西,是连接西南地区的重要交通要道,也是中国与越南、缅甸等东南亚国家的经济、文化走廊,更是明代统治西南地区和联系东南亚的咽喉。由此可知贵州在地理位置上,其政治军事战略非常重要,然而贵州境内山高谷深,交通不便,加之民族众多,互不统属,自古以来云南和贵州都被中原统治王朝视为“蛮夷之地”“化外之区”。无论是秦汉还是隋唐统一多民族国家时期,均未能对贵州进行有效的统治,在历史发展长河中云南、四川以及湖广和贵州由于地缘和文化上与中原内地存在一定的差距,政治和文化始终处于边缘之地。基于以上认识,明王朝为有效统治西南地区,从洪武年间开始加强对贵州的管理。
(二)国家最高统治者对教育的重视
明朝建国之后秉承着“治国之要,教化为先”的重要原则,不断加强全国的文化教育,尤其对边远少数民族地区的文化教育更加注重。吏部尚书王直在《司学记》曾云:“太祖高皇帝不鄙夷其民,既设贵州宣慰司抚治,又欲使皆复于善,诏立学校以教,贵州始有学,盖洪武二十六年也。”[4]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明中央政府开始在贵州办学校教育,还设置了贵州宣慰司以管理其地事务。因此,明政府最高统治者对国家教育的重视推动了贵州教育的发展,贵州学子增多,科考人才增加,人民文化素质增强,风俗礼仪逐渐形成。
(三)科考之路艰辛与险阻
在明政府大力发展教育的推动下,贵州学子逐渐增多,由于当时的贵州没有单独开科取士,所以贵州学子要到湖广或者四川、云南去参加乡试,然而路程遥远,路途艰险,有的考生还没到达考试地点就生病而死,即使到达考试地点也已经筋疲力尽,很难考得好成绩。嘉靖九年(1530年),田秋向明世宗上奏:“贵州至云南,相距二千余里,思南,永宁等府卫至云南有三、四千里。而盛夏难行,山路险峻,瘴毒侵淫,生儒赴试,其苦最极。”[5]由此可看出贵州学子依附于它省的科举考试是非常艰辛与艰险的。
(四)贵州官员及知识分子发展贵州教育的期望
贵州自明朝建立以来,由于受到云南蒙古残余势力和当地顽固势力的威胁,明政府最高统治者重视贵州的政治军事战略位置,于是在贵州加强管理和发展教育,但由于贵州的科举取士政策没有改变,不能独立开科考试,缺少学子自由发挥才能的条件和空间,乡试要到周边的湖广、四川、云南去考,路途遥远艰险,使学子望而生畏。所以,文化教育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对此,贵州官员和知识分子便奏请中央朝廷,要求在贵州独立开科考试,大力发展黔中文化,教化人民,培养科举人才,其中最有名的是田秋。田秋作为从贵州踏上仕途的官员,深知贵州科举政策不改变,极大地压抑了贵州文化教育发展,他竭尽全力地奏请中央政府批准贵州改变原来依附于它省的科举考试,为贵州学子的成才之路创造条件,田秋向世宗呈上《请开贤科以宏文教疏》的文中写到:“历年抚按官亦屡有举奏,盖一方之至愿,上下之同情。”[6]表明了贵州抚按官多年来屡次奏请开科是贵州人民的至诚之愿,官员与百姓的心声,终于受到中央朝廷的高度重视,礼部复议之后下达贵州抚按进行勘议,经过几年的斟酌准备,决定从嘉靖十四年(1535年)以后,贵州进行自办乡试开科取士。该决策为贵州学子的成才与发展提供了便捷的条件,促进了贵州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
明永乐十一年(1413年),明成祖朱棣设贵州布政使司,使贵州成为一个独立的省份,为了加强贵州地区政治、经济、文化与中央政府的联系,明政府在贵州广泛设立学校,用儒学教化人民,并且在贵州独立开科取士,增加武举。该措施不仅加强中央对贵州的统治,还促进少数民族文化与中原文化的交流,稳定贵州的政治经济秩序以及各民族的融合。明嘉靖年间对贵州地区科举取士政策的改变,使贵州的人才增多,推动贵州民族文化教育事业发展,提高了贵州各族人民的整体文化素质,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进步,增强了贵州民族地区的经济实力,使贵州的地位得到提升与重视。因此,明代统治者改变贵州科举取士政策,发展贵州文化教育事业的行为是值得肯定的。
[1]张廷玉.明史·四志•卷二十二•地理七[M].北京:中华书局,1989:1197.
[2]贵州民族研究所.明实录贵州资料辑录[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83:l86.
[3]任可澄.贵州通志(四)•选举志(铅印本)[M].贵阳:贵阳书局,194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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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菲菲(1985-),女,汉族,黑龙江鸡西人,硕士,遵义师范学院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中国近代史、边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