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皓 (秦皇岛画院 066000)
略论柏拉图《蒂迈欧篇》与《理想国》中的“模仿”
李 皓 (秦皇岛画院 066000)
《蒂迈欧篇》和《理想国》是柏拉图的两个重要文本,里面均涉及到了“模仿”这一重要概念。在《蒂迈欧篇》中,柏拉图非常重视人的模仿,而《理想国》中,却严厉的批判了模仿艺术。本文试图比较二个文本中关于模仿的思想,得出柏拉图模仿理论的真实含义。
《蒂迈欧篇》;《理想国》;模仿;柏拉图
模仿说是古希腊哲学和美学中重要的内容,柏拉图在许多篇章中曾深入探讨了模仿的理论,如《蒂迈欧篇》、《理想国》等著作。《蒂迈欧篇》探讨了诸神对造物者创世过程的模仿、人对宇宙的理性秩序的模仿以及理式与摹本的关系,在这里,柏拉图肯定了模仿的作用和价值;而《理想国》则主要从艺术的模仿角度出发,柏拉图认为艺术模仿的东西是不真、不善也不美的,否定了模仿。本文最终想说明,柏拉图并没有对模仿行为本身进行肯定或否定,他只是对模仿的对象和模仿的结果进行了价值判断。
在中国艺术创作中,也很早就提出了“临摹”、“摹写”等方法。如南朝谢赫在《古画品录》中提出的“六法之一”中就有“传移模写”1。临和模,都是对原作的复制和学习,是艺术家学习的最初阶段和基本手法,但是,艺术家的创造虽然建立在模仿学习前人的基础之上,毕竟要超出这种模仿,所以画论家张彦远认为此法乃画家末事。
“模仿”说在西方美学史上是非常重要的概念,以致于有人说古代西方艺术是模仿的艺术。“模仿”的希腊语Mimesis,翻译成英文有Imitation(模仿)、 Representation(再现)、Enactment(扮演)、 Reproduction or copying(仿制或复写)、 Making or creation(制作或创作)等含义。因此,模仿可能只是一种单纯的复制,这种复制中,复制者并没有任何附加的行为,如创造行为等。模仿也可能是一种包含了主动创造的行为,并且通过模仿会给模仿者带来认识的、心理的、情感甚至道德观念上的变化。
那么,柏拉图是在什么意义上使用模仿这个概念的呢?我认为,柏拉图首先是将模仿视作一种简单的复制,如他在《蒂迈欧篇》中所说的压模,摹本对原型的复制,就是这种被动的、压模式的复制。在《理想国》中他说到艺术家的模仿就是人拿着一面镜子去照对象,那么,这种镜面反射式的模仿也是一种复制,只不过模仿者的行为变成了主动。这两者其实并不矛盾,只不过模仿的主动性是在客观性之下的。下面我们来分别考察一下两个文本中的模仿意义。
要想理解柏拉图的模仿理论,我们首先要了解柏拉图的核心概念“理式”(idea)。柏拉图认为万事万物的原型就是理式或灵魂(理式与灵魂有时是一致的,有时又有区别),造物者是先创造了理式,再按照理式,来创造了其他事物,其他事物是理式的摹本。“我们的世界就是某种模式的摹本”2。英文版将模式翻译成“model”,摹本译成“image”3。据此,我们可以看到,首先,摹本和模式(理式)是有区别的,现实世界是由摹本构成的,而理式本身构成了一个超越于现实世界之上的集合。理式是“永远与自身同一的理性原型”,而这原型的摹本是“派生的、可见的”4。
根据模式与摹本、理式与万物的区分,有人认为存在着理式世界和现实世界的区分,现实世界就是对理式世界的复制、模仿。我对这种所谓的二元区分表示怀疑,如果两者是截然区分的,那么人是不可能认识理式的,更不可能回到理式状态,两种完全不同质的东西如何能发生关系?在《蒂迈欧篇》中,我们看到造物者制造的整个宇宙是一个包含了灵魂(纯洁灵魂、不纯灵魂)和物质的完善的生命体。天上的星星(诸神)就是一些并不是绝对完善的灵魂,人也是由不纯的灵魂和身体组成的,人最终要试图回到他的创造者(诸神)那里。而且柏拉图在后面说到三种存在,理式、事物和空间(载体)。理式集合和现实世界并非是截然区别,两者有着紧密联系,其联系就在于两者是一种摹本与原型的关系,两者是“同名并相似的东西”5。
那么这种摹本具体是怎么产生的呢?柏拉图在它们之间引入了一个“载体”的东西,他又将之叫做空间,我认为,它是一种实体性的材料空间,而非虚空。柏拉图认为,这种载体是无形式但是有广延的(因为不能设想没有广延的事物),它是其他可见事物的承受者,是一种材料,“那个能承受一切有形体的存在,永远是同一存在;当它承受万物时,它完全不丧失它的本性;也不以任何方式在任何时候占据任何一种形式,尽管事物进入它时是拥有形式的。它是承受一切形式的铸造材料,由它所承受的各种形式所改变、所表现,并因此在不同时候看上去不一样。这些进进出出的事物乃是不朽存在的摹本;其中的压模过程令人惊奇而言之不尽。”6(50B-C)这个所谓的“压模过程”就是理式在载体上留下自己印迹,从而使得载体有了形式成为事物的一个过程,柏拉图将理式比喻成父亲,而载体比喻成母亲,生成的事物就是儿子。
既然现实事物只不过是理式的摹本,因此,尽量的回到自己的原型那里,就是事物应该做的事,也就是一种向善。如果事物不是往原型靠拢,而是向无序、非理性发展,就是行恶了。这种向原型靠拢,首先要做的就是模仿,这种模仿既包括诸神向造物者的模仿,又包括了人向诸神的模仿。诸神模仿造物者,从而造出人类,这是为了协助造物者的创世行为,他们创造事物是根据造物者所创造的不纯的灵魂和其他宇宙材料。他们依照造物者的命令,制造肉体,容纳灵魂,从而造出了人。“他们模仿他,并在得到灵魂的不朽本体之后,就铸模了一个可朽的球体来安置它,并造了一个身体来支撑整个球体”7。我们看到,在诸神的造人过程中,他们是没有任何独创性可言的,他们所依据的材料也是造物者所赐予的。他们所创造的人,也是按照实现某种程度的完善这一目的而造的。
至于人向诸神的模仿,柏拉图是这么说的,“造物者将视觉赋予我们,是要我们能够注视天上智慧的运行,并把它们应用于相类似的人类智慧的运行,包括正常的和不正常的。进而,我们通过学习而分享它们,然后通过模仿(英文版翻译为“imitate”)造物者的完善运行来调节我们的游离运动。同样的话也适用于讲话和听觉:诸神以同样的目的和相似的理由把它们给予我们。这是讲话的主要目的。”8这段话里,柏拉图似乎将学习和模仿区分开来,造物者的智慧可以为人所学习也可以被人所摹仿。但是,我认为这里要做一下细致的区分,造物者、理式因为是无形的,所以不能被看到,这些智慧的本性只能被学习;而造物者凭借理性造出的天上的星星(诸神),他们的运转是符合理性的,而且他们是可见的,只有可见的东西才能被模仿。
人的各种感官感觉,是模仿造物者理性的基础,在这里,我们看到,柏拉图对于人类模仿造物者显然是持赞成的态度的。诸神模仿造物者,使得宇宙完美,而人模仿造物者,使得自己完满。
因此,我们可以看到,《蒂迈欧篇》中,摹本与原型之间,基本就是一种镜面的模仿,所以摹本也是一种形象(image),它们是可见的,但是,真实和完善程度并不高。柏拉图认同人和诸神对造物主的模仿。
除此之外,柏拉图还说到了人对现实世界事物的模仿,这种模仿分为两种,一种是实用性模仿,一种是非实用性模仿,也就是艺术的模仿。柏拉图对艺术的模仿是持否定态度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如前所述,“模仿”最初的含义是古代宗教仪式戏剧中的表演,因此有扮演、表演、重现和伪装之义。柏拉图保留了这种在戏剧活动中的意义,但更重要的是他对模仿的转义,即从行为活动意义上的模仿转到了平面艺术——绘画上的模仿(《理想国》卷十)。柏拉图实际上试图将模仿定义为艺术的生成与存在的本质。
在 《理想国》卷十中柏拉图以造“床”为例,叙述了三种创造模式,神、工匠和画家,神创造的是“床”的理念,是独一无二的,是原型。而工匠是对床的理念的模仿,画家,则是对工匠所创造的床的模仿,因此,“和自然隔着两层的作品的制作者称作模仿者”9,悲剧诗人和画家一样,都是这种意义上的模仿者,都是对事物“影像的模仿”。这种意义上的模仿者通过幻象骗人,因为模仿术只是只“把握了事物的一小部分(而且还是表象的一小部分)”,不能制造出实用的物体,更遑论表现出真理了。因此,模仿具有了双重的不真实,一方面,它模仿的是不真实的影像,另一方面,它本身就是会欺骗人的幻象。因此,模仿艺术家就像魔术师或者拿着镜子照的人,是骗人的人。
柏拉图实际上从两方面来判定模仿艺术家的罪行,一不实用,二不能让人获得美德或者真知识。而且因为模仿者既非使用者又非制造者,他对自己模仿的对象并不真正了解,因此对自己所创造的东西的优劣无法判断,因此是“既无知识也无正确意见”10。因此,“模仿者对于自己模仿的东西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知识。模仿11只是一种游戏,是不能当真的。”12
另外,模仿术所运用的是人“心灵中低贱部分”,因此,模仿术“是在创造远离真实的作品,是在和我心灵里的那个远离理性的部分交往,不以健康与真理为目的地在向它学习。”13而同时,模仿术所打动的也是观众中最软弱、最无秩序的部分,即情感。而且,更为过分的是,摹仿的诗歌会培养这种人心中的低贱的情感:爱情、愤怒、欲望和苦乐,会腐蚀人的心灵。这也是为什么柏拉图要将模仿艺术家驱逐成城邦的最重要的原因。
但是,我们也要看到,柏拉图在无情鞭挞模仿的艺术时,他实际上区分了“模仿术”和“模仿”。他同时说到,对于理智的平静的精神状态,也是可以模仿的,尽管“是不容易模仿的,模仿起来也是不容易看懂的,尤其不是涌到剧场里来的那一大群杂七杂八的人所容易了解的。”14人们由于受到了情感、欲望等方面的遮蔽和影响,所以难以认识和观察理智,所以难以模仿理智。可见,真正的模仿是要建立在认识的基础上的。
另外,柏拉图还从模仿对象是否简单来判定模仿的好坏,“人性好象铸成的许多很小的钱币,它们不可能成功地模仿许多东西,也不可能做许多事情本身。所谓各种模仿只不过是事物本身的摹本而已。”15模仿太多的东西只会造成混乱,人们应该集中精力做那些好的事情,模仿好的事物如理性等。因此,艺术也应该是单纯的,“复杂的音乐产生放纵;复杂的食品产生疾病。至于朴质的音乐文艺教育则能产生心灵方面的节制,朴质的体育锻炼产生身体的健康。”16我们可以看到,柏拉图并不是反对所有的艺术,相反,柏拉图非常重视艺术和体育的教化功能。
柏拉图将模仿与教育联系起来,认为模仿会起到改变的人的天性的作用,模仿好的方面,可以使人向善,模仿不好的方面,则可能弄假成真,“如果他们要模仿的话,应该从小其模仿与他们专业有正当关系的人物——模仿那些勇敢、节制、虔诚、自由的一类人物。凡与自由人的标准不符合的事情,就不应该去参与或巧于模仿。至于其他丑恶的事情,当然更不应该模仿,否则模仿丑恶,弄假成真,变为真的丑恶了。你有没有注意到从小到老一生连续模仿,最后成为习惯,习惯成为第二天性,在一举一动,言谈思想方法上都受到影响吗?”17很显然,柏拉图在这里,混淆了模仿与学习、艺术和生活中模仿的关系。模仿对方不等于就是赞同对方,更不一定就会学习对方,柏拉图也说过,模仿可能只是模仿的一部分,或者是表面,因此,模仿坏人也可能只是模仿他的表面行为。我认为,柏拉图之所以得出如此机械的结果,是因为他忽视了人性中的主动部分,如前所述,他认为人性也只是摹本,只有接受性,如若是这样,那么人性就缺乏了主动性和创造性了。
综上,我们看到,柏拉图并没有完全否认模仿,模仿行为本身不是问题,要看的是模仿的对象、如何使用模仿行为以及模仿最终的效果的。
首先,模仿的对象应该是真实的、好的东西,如理式、好的品格、美德、美等等。如果模仿的对象是不真实的,如现实世界的东西,那么仿制的东西只能离真实越来越远。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柏拉图所说的真实与虚假如何判定?从柏拉图在《蒂迈欧篇》中的理论,真实似乎和完善是紧密联系的,越完善的东西越真实,据此,最完善的只有造物者,也包括最纯洁的理式。根据柏拉图的“理式”说(具体可以参看《大希庇阿斯篇》中对“美”的理念的论述),真实本身不能是相对的,只能是有一种“真”的理念,其他真实的东西只能是分有了“真”的理念的部分。如果按照这种说法,只要分有了真的理念的东西,就有了真实性,就不是虚假的了。进一步而言,现实世界的东西,也是部分分有真实理念的,例如“床”的理念是真的,工匠做的实际的“床”分有了床的理念,它也应该有真实性,画家再去画床,虽然只有部分真实性,但是也不能认为是虚假的啊。所以,我认为,柏拉图在此处,难以自圆其说。
其次,在模仿的方式上,柏拉图认为应该模仿应该尽量单纯,不应该模仿太多的东西,因为好的艺术就是单纯的。另外,模仿应该去尽量接近原本,在模仿之前,应该去学习和了解实在。柏拉图认为如果使用模仿的人只是模仿表面之物,而不去了解实在,他用的心灵的非理性部分去模仿,那就是不真实的。这里有个问题,就是无形的东西可否模仿?在《蒂迈欧篇》中,理式作为摹本,它本身就是不可见的,所以,不可见的、无形的东西显然是可以模仿的,但是这种模仿,要建立在对不可见的东西的准确认识的基础上,所以《蒂迈欧篇》才将人摹仿智慧运行放在学习之后。柏拉图将摹仿与学习紧密结合起来,有时候也将之混为一谈,如认为模仿心灵低贱的部分,就会学习心灵低贱的部分。
最后,模仿的最终效果实际上取决于模仿的对象和如何模仿,模仿好的、真实的事物,可以培养人的美德,反之,则会对人造成腐蚀。在这里,我们看到,柏拉图承认了模仿对心灵、品德会造成重大的影响,也即是模仿的重要性。
那么,柏拉图笔下的模仿如果只是镜面模仿,如何会对人性、心灵、品德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呢?有些研究者认为,柏拉图肯定不是将艺术视作简单的镜面摹仿,否则就无法解释柏拉图为什么会认为艺术能够影响灵魂了。18我认为,这两者并不矛盾,因为在柏拉图那里,理式与世界的关系,就是原型与摹本的关系,所有的东西,包括人性,都是摹本。在柏拉图那里,所谓的主动性,是附属于这种客观性之下的。
另外,模仿说也可以弥合现实世界和理式之间的分裂。现实世界是对理式世界的模仿和分有,但是,理式却不受现实世界的影响。在柏拉图探讨美的理念时,最高的美的理式决定了低级的具体事物中的美,是其根源,现实中的美只是摹本,只是被动的。
学习和模仿是人从现实世界走向理式世界的一种重要方式,柏拉图有时是将学习和模仿混用的,可见模仿确实具有与学习相似的作用,这一点影响了亚里士多德,在《诗学》第一部分,亚里士多德就提到了模仿是人的天性,通过模仿,可以学到知识。正是因为如此,人们通过模仿造物者所创造的秩序的、理性的运动,以此来规范自己身体中灵魂和情感的运动,就有机会能够接近理式,获得真理。
因此,我们看到,在《蒂迈欧篇》中,柏拉图说到,现实世界中所有事物,甚至宇宙中所有事物,都是对理式的模仿,柏拉图尤其重视这种模仿的作用,虽然,可能这种模仿只是被动的,或者说纯粹客观的,因为摹本只有越忠实于原型,才能越完善。而在《理想国》中,他提到了人的模仿特别是艺术模仿,他告诫人们不要滥用模仿,更不要模仿虚假的、恶的事物,这样只会让人学习恶,最后变成恶的东西。柏拉图的模仿说并不是矛盾的,他没有否定模仿本身,他否定的只是那些不好的模仿。
注释:
1.谢赫,姚最.《古画品录 续画品录》.王伯敏,标点注译. 人民美术出版社. 1959年版. 第一页。
2.柏拉图.《蒂迈欧篇》. 谢文郁 译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5年版 第20页, 原文本29B。
3.PLATO: COMPLETE WORKS. Edited by John M. Cooper. Hackett Publishing Company. Cambridge. 1997,P1235(29B) 以下英文版本皆为此版。
4.柏拉图.《蒂迈欧篇》. 谢文郁译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5年版第33页(49A)5.柏拉图.《蒂迈欧篇》. 谢文郁译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5年版第36页(52A)
6.柏拉图.《蒂迈欧篇》. 谢文郁译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5年版第33页(50B-C)
7.柏拉图.《蒂迈欧篇》. 谢文郁译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5年版第49-50页(69C)
8.柏拉图.《蒂迈欧篇》. 谢文郁译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5年版第32页(47B-C)
9.柏拉图.《理想国》. 郭斌和、张竹明 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6版,第392页(597D)以下简称为《理想国》
10.柏拉图.《理想国》. 郭斌和、张竹明 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6版,第399页(602A)
11.柏拉图.《理想国》. 郭斌和、张竹明 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6版,第401页(603A)
12.柏拉图.《理想国》. 郭斌和、张竹明 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6版,第399页(602B)
13.柏拉图.《理想国》. 郭斌和、张竹明 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6版,第401页(603A-B)
14.柏拉图.《理想国》. 郭斌和、张竹明 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6版,第404页(604E)
15.柏拉图.《理想国》. 郭斌和、张竹明 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6版,第98页(395B)16.柏拉图.《理想国》. 郭斌和、张竹明 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6版,第113页(404E)
17.柏拉图.《理想国》. 郭斌和、张竹明 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6版,第98页(395C-D)
18.帕帕斯:《柏拉图与<理想国>》 朱清华译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202页
[1]谢赫 姚最:《古画品录 续画品录》. 王伯敏 标点注译. 人民美术出版社. 1959年版.
[2]柏拉图.《蒂迈欧篇》. 谢文郁 译.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5年版
[3]PLATO: COMPLETE WORKS. Edited by John M. Cooper. Hackett Publishing Company. Cambridge. 1997
[4]柏拉图.《理想国》. 郭斌和、张竹明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6版
[5]帕帕斯:《柏拉图与<理想国>》. 朱清华译.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