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岁儿童助人与分享行为的发展特点及影响因素研究

2017-07-12 17:09吴丽芸施建农
中国全科医学 2017年19期
关键词:贴画助人教养

毕 岢,吴丽芸,施建农,张 真

·社会·行为·心理·

3~5岁儿童助人与分享行为的发展特点及影响因素研究

毕 岢1,2,吴丽芸3,施建农1,4,张 真1*

目的 探讨3~5岁儿童助人与分享行为的发展特点及影响因素,为两类不同亲社会行为间存在的差异提供解释。方法 于2013年5—7月,选取北京市某一私立教育集团2所幼儿园3~5岁儿童108例进行助人和分享试验,对其父母进行问卷调查,对其中参加试验并且父母问卷有效的被试94例进行研究。其中助人试验为捡东西任务,分享试验为独裁者任务;调查问卷包括《幼儿气质问卷》和《教养方式问卷》,分别采用儿童行为问卷简版(CBQ)、父母教养方式和维度问卷(PSDQ)进行测量。结果 儿童助人与分享行为得分的平均值分别为2.5、1.2分;外向性、消极情绪、努力控制得分的平均值分别为4.6、4.2、5.0分;母亲权威型教养方式、母亲专制型教养方式、父亲权威型教养方式、父亲专制型教养方式得分的平均值分别为3.9、2.0、3.7、1.8分。儿童助人与分享行为得分无直线相关性(r=-0.08,P=0.64)。分层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在第一、二、三层回归分析中,月龄均能正向预测儿童助人行为得分(β值分别为0.46、0.45、0.43,P<0.05);在第三层回归分析中,父亲专制型教养方式得分能正向预测儿童助人行为得分(β=0.26,P<0.05),母亲专制型教养方式得分能正向预测儿童分享行为得分(β=0.25,P<0.05)。结论 助人和分享这两种亲社会行为在儿童早期有不同的发展特点,并且分别只受到父亲或母亲专制教养方式的影响,提示这两种亲社会行为有着相对独立的发展过程。

儿童;亲社会行为;分享行为;助人行为;父母教养方式;气质

毕岢,吴丽芸,施建农,等.3~5岁儿童助人与分享行为的发展特点及影响因素研究[J].中国全科医学,2017,20(19):2407-2413,2418.[www.chinagp.net]

BI K,WU L Y,SHI J N,et al.Characteristics of development and influential factors of the helping and sharing behavior in 3-5 -year-old preschool children[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7,20(19):2407-2413,2418.

亲社会行为是指为了使他人受益的多种自发行为[1],主要包括助人、分享、合作和安慰行为[2]。近来有很多研究测评了儿童早期助人、安慰和分享行为之间的关系,发现其相互间无明显相关[1,3]。该发现也得到了纵向研究的支持[4-6]。同时,已有研究中亲社会行为发展特点的结果不一致,也被认为是多种类型的亲社会行为之间未加区分所导致的[6-8],这又从另一角度做出呼应,提示不同类型的亲社会行为有着特定的发展规律。由此可见,目前较一致的结论是,不同类型的亲社会行为有着不同的心理机制[3,9]。亲社会行为各类型背后很可能有不同的发展轨迹和特有机制[10]。目前对不同类型亲社会行为的发展轨迹和机制比较的研究甚少。EISENBERG-BERG等[11]尝试着从亲社会行为的道德推理来分析,发现分享与助人/安慰行为的道德推理有所不同。PAULUS等[9]用纵向研究的办法考察了婴儿期颅神经加工过程与不同类型亲社会行为之间的关系,发现不同亲社会行为与特定颅神经模式相联系。但上述研究对不同类型亲社会行为间为何存在差异提供的信息非常有限。STAUB[12]提出亲社会行为的各类型均源自不同的内在因素和环境因素(internal or environmental factors),这为研究提供一新视角。大量研究发现环境和遗传因素对亲社会行为早期发展有预测作用[13-19],但已有研究中,通常将不同类型的亲社会行为合为一体或以偏概全地进行考察,模糊了不同类型亲社会行为如何受教养方式和儿童气质特点的影响,也就难以透过这些影响因素来理解不同种类亲社会行为存在差异的原因。为此,本研究拟选取3~5岁儿童为研究对象,以儿童中普遍存在和最易测量的分享、助人行为作为切入点,对其影响因素进行比较。通过设置捡东西情境[20-21]考察儿童的助人行为,通过独裁者博弈(dictator game,DG)任务[22]考察儿童的分享行为。同时,选取体现环境因素的父母教养方式和体现遗传因素的儿童气质特点作为潜在影响因素,通过比较这两种因素对儿童助人和分享行为的影响模式,力求从一定程度上揭示这两类亲社会行为间存在差异的原因。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于2013年5—7月,选取北京市某一私立教育集团2所幼儿园3~5岁儿童108例,对其中参加试验并且父母问卷有效的被试94例进行研究。其中3岁24例〔39~47个月,平均月龄(45.1±1.9)个月;男孩10例,女孩14例〕;4岁35例〔48~59个月,平均月龄(53.7±3.1)个月;男孩16例,女孩19例〕,5岁35例〔60~69个月,平均月龄(64.1±2.9)个月;男孩19例,女孩16例〕。被试的家长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本文要点:

本研究克服了既往研究中将不同类型亲社会行为合为一体或以偏概全进行研究的不足,以3~5岁儿童为研究对象,以儿童中普遍存在和最易测量的分享、助人行为为切入点,以体现环境因素的父母教养方式和体现遗传因素的儿童气质特点为潜在影响因素,分析并比较分享、助人行为的发展特点和影响因素。结果显示,3~5岁儿童的助人和分享行为间无相关关系,助人行为在3~5岁随龄递增,而分享行为则在该年龄段发展稳定;助人行为的预测因素是父亲专制型教养方式,而分享行为的预测因素是母亲专制型教养方式,气质对助人或分享行为无任何预测作用。提示今后的研究,应将助人、分享、合作、安慰看作相对独立的行为类型,分别揭示其发展特点和影响机制,并同时关注父亲和母亲的作用。

1.2 研究方法 对被试进行助人和分享试验,对被试的父母进行问卷调查。删除由于缺勤未能参加试验的被试7例及父母问卷有明显数据缺失(缺失数据>10%)的被试7例后,最终纳入被试94例。

1.2.1 试验程序 试验在幼儿园中的一个安静房间进行,由1名主试对每个被试儿童单独施测,共涉及两个亲社会行为类型:助人和分享,每个儿童都先完成助人任务再完成分享任务。

1.2.1.1 助人试验 助人试验的模式参考国外相关研究[20-21],主试每次邀请1名儿童,房间中央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上有个笔筒,里面放了些铅笔。主试与儿童在桌子两侧面对面坐下,跟他/她核对好姓名后告知其要做个游戏。在从一个包里寻找东西的过程中,主试假装意外把桌上的笔筒碰倒在地,随后显出吃惊的表情并盯着地上散落的铅笔看了一眼,一手抓着包另一只手做出想够笔的动作,假装没够着,随后放下手中的包俯身去一支一支的捡笔,每段线索约呈现5~7 s。

1.2.1.2 分享试验 本研究以贴画作为分享资源,已有研究表明贴画对3~5岁儿童而言是高价值物品,适合用作分享资源[22-23]。试验程序参考了BENENSON等[22]2007年的DG范式。考虑到本研究中儿童最小为3岁,把试验中的贴画数量减少到6张。具体程序如下:主试取出一棕一白2个空信封放在桌上,并拿出16枚贴画让被试选出6枚最喜欢的贴画。指导语如下:“这儿有一些贴画,从里面选出你最喜欢的6张吧。阿姨送给你了,它们现在属于你了! 现在我只有时间送贴画给你们班的部分小男孩/女孩(性别同被试性别相同),没时间送给你们班全部的小男孩/女孩,如果你愿意可以从这6张贴画中拿出一些送给你们班的其他小男孩/女孩。他/她们也喜欢贴画。当然这是自愿的,你愿意送才送。你送的话呢,我不清楚哪些小男孩/女孩会得到它们,你也不会知道,因为会由另一个阿姨去送。”为强调分享的自愿性,又再次重申一遍自愿原则。随后说:“如果你愿意送,就把打算送其他小朋友的贴画放进这个白色的信封,把打算留给自己的贴画放进这个棕色的信封里。我会背过身去不看你的动作,等你放好后就把白信封扔进这个纸盒里(用手示意桌上敞口纸盒里的白色信封堆)。结束后告诉我一声”,之后主试通过控制问题确保儿童理解游戏规则,在被试理解且正确回答控制问题后,主试就背过身去开始试验。直至被试最终示意完成,主试转回身去,感谢他/她的帮助并让其带着棕色信封回教室去,同时叮嘱其对刚才的游戏内容予以保密。待被试离开房间后,主试清点并记录其分享给另一个小朋友的贴画张数。

1.2.1.3 计分方法 在助人试验中,笔筒连同里面的铅笔坠落时,在主试显出吃惊的表情和盯视阶段即助人的被试得5分;在主试想够没够着时助人的被试得4分;在主试自己开始捡笔时帮助主试捡笔的被试得3分;在该阶段仅提供口头帮助 “要帮忙吗?”但没实际助人的被试得2分(如若在口头帮助后实际予以帮助的则按助人出现的线索阶段给分);在各个阶段仅提供口头提示或安慰,如“要小心点儿”或“幸亏不是玻璃的”等,但没实际助人也没提出口头帮助的被试得1分;未提供任何帮助的被试得0分。在分享试验中,以被试分享贴画的数量来计分:无任何分享计0分,分享1张贴画计1分,以此类推,得分范围0~6分。

1.2.2 问卷调查 父母双方均填写《幼儿气质问卷》。该问卷共94个条目,为儿童行为问卷简版(Children′s Behavior Questionnaire Short Form,CBQ)[24],主要用于测查3~7岁儿童的气质。该问卷包括外向性(surgency)、消极情绪(negative affectivity)、努力控制(effortful control)3个维度,采用Likert 7点量表计分,在包括中国文化在内的多种文化中具有良好的结构效度[25]。本研究中该问卷在外向性、消极情绪、努力控制各维度上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0.71、0.69、0.77(母评);0.68、0.70、0.82(父评)。

父母双方均填写《教养方式问卷》。该问卷共44 个条目,来源于两组测量工具,其中26个条目来自于由62个条目构成的“父母教养方式和维度问卷(Parenting Styles and Dimensions Questionnaire,PSDQ)”[26],包括权威型教养方式和专制型教养方式2个维度。权威型教养方式包含15个条目,分为3个因子:温暖/接纳、理性/引导、民主参与;专制型教养方式包含11个条目,分为3个因子:体罚、言语间的对抗、非理性/或惩罚性的策略及命令。另有18个条目来自于“中国特色的中国教养实践”[27],包括“鼓励谦虚、保护、母亲卷入、羞愧/爱的退缩”这4个因子。所有这些条目在以往的研究中均有很高的信度[27- 28]。该问卷一式两份,父母各填一份,要求父母评定自己和配偶对孩子表现出某些行为的频率。对每个条目进行 5点评分 (分别为:从不、偶尔、大约有一半的时间、经常、总是)。关于本研究中该问卷的内部一致性系数,权威型教养方式和专制型教养方式2个维度均>0.80;“中国教养实践”中各维度的一致性系数均较低(均<0.60),因此后续研究中仅对权威型教养方式和专制型教养方式2个维度进行分析。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0.0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相关性分析采用Pearson相关分析或Spearman秩相关分析;影响因素分析采用分层回归分析。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儿童助人与分享行为、CBQ气质及父母教养方式得分情况 儿童助人与分享行为得分的平均值分别为2.5、1.2分;外向性、消极情绪、努力控制得分的平均值分别为4.6、4.2、5.0分;母亲权威型教养方式、母亲专制型教养方式、父亲权威型教养方式、父亲专制型教养方式得分的平均值分别为3.9、2.0、3.7、1.8分(见表1)。

表1 儿童助人与分享行为、CBQ气质及父母教养方式得分情况 (n=94,分)

Table 1 Scores of children′s helping and sharing behavior,items of CBQ and parenting styles

项目最大值最小值平均值标准差亲社会行为 助人05.02.52.3 分享06.01.21.6CBQ气质 父评-外向性6.32.74.50.6 父评-消极情绪5.43.04.20.5 父评-努力控制6.33.54.90.6 母评-外向性6.13.54.70.5 母评-消极情绪5.33.04.20.5 母评-努力控制6.53.65.10.7 综合-外向性6.03.14.60.5 综合-消极情绪5.13.04.20.4 综合-努力控制6.44.05.00.5父母教养方式 父评-母权威型教养方式4.81.83.90.6 母评-己权威型教养方式5.02.64.10.6 父评-母专制型教养方式3.71.02.00.6 母评-己专制型教养方式3.91.22.10.6 母评-父权威型教养方式4.81.83.60.7 父评-己权威型教养方式4.92.23.80.6 母评-父专制型教养方式3.41.01.80.5 父评-己专制型教养方式4.21.01.90.5 综合-母亲权威型教养方式4.82.33.90.5 综合-母亲专制型教养方式3.71.12.00.5 综合-父亲权威型教养方式4.82.33.70.6 综合-父亲专制型教养方式3.51.01.80.5

注:CBQ=儿童行为问卷简版

2.2 儿童助人与分享行为得分之间的相关性 儿童助人与分享行为得分无直线相关性(r=-0.08,P=0.64)。

2.3 父评与母评CBQ气质得分之间的相关性 父评与母评外向性、消极情绪、努力控制得分均呈直线正相关(r值分别为0.67、0.61、0.44,P<0.01)。由于采用多种指标形成的总分能减少测量误差并能获得同一概念不同方面的融合[29],因此直接取父评与母评的均值,形成CBQ气质各维度的综合得分(见表1)。

2.4 自评与他评父母教养方式得分之间的相关性 自评与他评母亲权威型教养方式、母亲专制型教养方式、父亲权威型教养方式、父亲专制型教养方式得分均呈直线正相关(r值分别为0.53、0.52、0.47、0.57,P<0.01)。在后续的研究中直接取父母自评与配偶他评的均值,形成父母教养方式的综合得分(见表1)。

2.5 儿童助人与分享行为得分与性别、月龄及CBQ气质、父母教养方式得分的相关性 儿童助人行为得分与性别及消极情绪、努力控制、母亲权威型教养方式、母亲专制型教养方式、父亲权威型教养方式、父亲专制型教养方式得分无相关性(P>0.05);而与月龄呈直线正相关,与外向性得分呈直线负相关(P<0.05)。儿童分享行为得分与性别、月龄及外向性、消极情绪、努力控制、母亲权威型教养方式、母亲专制型教养方式、父亲权威型教养方式、父亲专制型教养方式得分均无相关性(P>0.05,见表2)。

表2 儿童助人与分享行为得分与性别、月龄及CBQ气质、父母教养方式得分的相关性

Table 2 Correlations of children′s helping and sharing behavior scores with gender,age,dimensions of CBQ and parenting styles scores

项目助人r(rs)值 P值分享r(rs)值 P值人口学特征 性别-0.09a0.390.14a0.19 月龄0.47<0.010.010.93CBQ气质 外向性-0.220.030.100.32 消极情绪-0.010.940.130.21 努力控制-0.010.90-0.040.72父母教养方式 母亲权威型教养方式0.010.930.010.96 母亲专制型教养方式-0.130.210.180.09 父亲权威型教养方式0.040.71-0.080.42 父亲专制型教养方式0.110.28-0.040.74

注:a为rs值

2.6 儿童助人与分享行为得分影响因素的分层回归分析 分别以儿童助人与分享行为得分为因变量,以人口学特征、CBQ气质得分、父母教养方式得分为自变量,进行分层回归分析。第一层回归分析中纳入人口学特征,第二层回归分析中纳入CBQ气质得分,第三层回归分析中纳入父母教养方式得分。结果显示,在第一、二、三层回归分析中,月龄均能正向预测儿童助人行为得分(β值分别为0.46、0.45、0.43,P<0.05);在第三层回归分析中,父亲专制型教养方式得分能正向预测儿童助人行为得分(β=0.26,P<0.05),母亲专制型教养方式得分能正向预测儿童分享行为得分(β=0.25,P<0.05,见表3、4)。

3 讨论

本研究发现,3~5岁儿童的助人和分享这两类亲社会行为间并没有相关关系,两者有着不同的发展特点。助人行为在3~5岁间随龄递增,而分享行为则在该年龄段发展稳定。从两类亲社会行为和父母教养方式及儿童气质的关系来看,助人行为的预测因素是父亲专制型教养方式;而分享行为的预测因素是母亲的专制型教养方式。气质对助人或分享行为无任何预测作用。

与已有研究结果[1,3,4,6-8]类似,一方面本研究并没有发现助人和分享这两类亲社会行为间存在相关,另一方面本研究中两类亲社会行为各自有不同的发展趋势。对于助人行为而言,本研究中该行为随龄递增,这与已有研究结果吻合[12,20]。这可能是由于EISENBERG等[30]指出的 “年长的儿童之所以能比年幼儿童提供更多的、直接的、器械性的帮助是因为他们拥有了更多体能和社会性方面的竞争力”。对于分享行为而言,本研究发现分享行为在3~5岁间发展稳定,各个年龄都处于较低的水平,这与以往的研究结果有部分相同[22,24,31],有部分不同[32]。与已有研究结果间存在差异的原因可能是由于具体研究方法的不同所引起的。本研究采用的DG任务中,让儿童在主试提供的贴画中挑选出自己最喜欢的贴画,并明确告诉被试,这些选出的贴画属于你了,这种自己挑选出的贴画的高价值属性[24],以及对贴画所有权的明确归属,均会减少分享的数量[33]。因此,本研究中3~5岁儿童的分享量一致地出现地板效应。而已有DG试验中,大多都是主试直接呈现(相同)贴画,未明确归属,就让被试分,这时,被试的分享量则随龄递增[32,34-35]。当分享的物品明确属于自己时,分享行为体现了利他性,反映了亲社会行为使他人受益的本质;而当分享的物品所有权模糊时,更多地体现了对社会规范(比如,公平规范)的遵循。因此,本研究中发现的分享行为在3~5岁间发展稳定,更为客观地反映了分享作为一种亲社会行为的发展特点。

在本研究中,专制型教养方式所体现出的预测效力与CHAO等[36]的研究结论相印证,CHAO等[36]认为尽管权威型教养方式在西方家庭最有效,东亚家庭中更普遍和有效的教养方式却是专制型教养方式。ROTHBAUM等[37]的研究中也认为,亚洲家庭的家长通常采用高水平的权力主张来训练孩子履行道德义务,以确保他们展现出亲社会行为并抑制住反社会行为。但与西方定义中的消极含义不同,专制型教养方式在亚洲文化中有着特殊的含义和积极的作用。有研究认为,对中国人而言,父母控制,甚至缺乏任何温暖和交流的行为(如专制型教养方式),很可能是一种关心、关怀、参与和促进家庭和谐的表现[36]。高水平的控制通常与家庭等级、尊敬、义务和自我牺牲相关,而与独裁或消极否定无关[38-40]。这很可能是受孔夫子传统文化的熏陶,家长通常都采用专制型的教养方式来强调和教训孩子做出符合道德的行为(如顺从、严于律己、勤恳工作、遵守准则)[38]。对孩子不加管控的家长或老师会被认为不负责任[41]。这种“特别”的专制型教养方式在亚洲孩子身上通常也能产生有别于欧美研究结果的积极正向的效果,如DORNBUSCH等[42]、LEUNG等[43]的跨文化研究中发现专制型教养方式与中国青少年的学业成绩呈正相关,而与欧美孩子的学业成绩毫无关系。CHAO[44]对美国的中国移民研究发现,来自权威型家庭的第一代中国移民子女在学校表现方面没有来自专制型家庭的子女好。本研究也从另一侧面对此做出了佐证,在中国儿童的亲社会行为上,专制型教养方式较之权威型教养方式起着更有效的影响作用。

表3 儿童助人行为得分影响因素的分层回归分析

注:第一层回归方程:R=0.47,R2=0.22,F=12.84,P<0.01;第二层回归方程:R=0.49,R2=0.24,F=5.47,P<0.01;第三层回归方程:R=0.54,R2=0.29,F=3.84,P<0.01;-代表无此数据

表4 儿童分享行为得分影响因素的分层回归分析

注:第一层回归方程:R=0.14,R2=0.02,F=0.85,P=0.43;第二层回归方程:R=0.21,R2=0.04,F=0.80,P=0.55;第三层回归方程:R=0.34,R2=0.11,F=1.20,P=0.31;-代表无此数据

有意思的是,本研究中助人和分享两类亲社会行为分别受到了不同性别家长的专制型教养方式的影响。这样的结果很可能源于父亲和母亲对儿童的社会行为有着不同的影响。RINALDI等[45]发现母亲纵容型的教养方式和父亲专制型的教养方式分别对幼儿的攻击性、注意力问题、过度活跃等外在行为问题具有预测性,这表明虽然纵容型和专制型是完全相反的两类教养方式(高温暖/低控制比低温暖/高控制),却因不同性别家长的参与和运用而产生了相似的效果。REHBERG等[46]研究发现,来自缺失父亲的单亲家庭的男孩较之来自父母双全家庭的孩子更少地帮助同伴,可见父亲对孩子的助人行为有着独特影响。这些研究均在一定程度上提示了父亲和母亲两类不同性别的家长对儿童的社会行为(亲社会行为)有着不同的影响。本研究结果也支持这样一种特点,即发现不同性别的家长会分别影响亲社会行为的两大类别,即助人和分享。究其原因,成年男性和女性在亲社会行为方面的性别差异也许能提供进一步的启示,如EAGLY等[47]的研究中针对年龄较大的青少年和成年人的助人行为进行了性别差异方面的元分析,结果发现男性比女性有更多的助人行为,尤其当助人情境涉及器械助人和侠义援助时。而BLAKE等[23]对ANDREONI等[48]成人分享行为的研究结果进行重新分析,发现女性比男性更倾向公平分享。这种不同类型亲社会行为上的性别差异,在孩子身上起到了很好的言传身教的示范作用。父亲对助人的强调、母亲对分享的强调,都分别通过父亲、母亲专制型的教养方式对孩子自身的助人或分享行为带来影响。

综上所述,助人和分享这两大亲社会行为之间存在差异,不仅表现在各自的年龄发展特点上,也体现在其受到不同因素的影响上。3~5岁儿童的助人行为受儿童年龄和父亲专制型教养方式的影响,年龄越大的儿童和父亲越专制的儿童会做出越多的助人行为;3~5岁儿童的分享行为则只受母亲专制型教养方式的影响,母亲越专制,儿童的分享行为越多。助人、分享行为的不同发展特点和影响因素差异提示,今后对亲社会行为进行研究时,需要把助人、分享、合作、安慰看成相对独立的行为类型,分别揭示其发展特点和影响机制。同时,父亲、母亲在不同亲社会行为类型中体现出的不同影响作用也再次提示,考察亲社会行为的影响因素时,需要同时关注父亲和母亲的作用,这有可能为理解不同类型亲社会行为的影响机制提供更深入的视角。

本研究仅针对3~5岁年龄段做了横断面研究,被试的数量较为有限,亲社会行为类别也仅选取了分享与助人两类较普遍易测的行为类别,无法全面揭示亲社会行为各类别之间存在差异的原因。今后的研究可以采用纵向研究的办法,同时扩大各年龄的被试量和年龄范围,对4种亲社会行为的发展特点及影响因素进行全面比较,以期对儿童早期亲社会行为的发展机制有更深入的理解。

志谢:感谢克丽斯婴幼园全体师生对本研究的大力支持!

作者贡献:毕岢进行文章的构思与设计、研究的实施与可行性分析、数据收集与整理、统计学处理、结果的分析与解释、撰写论文、中英文修订;张真进行文章的构思与设计、研究的实施与可行性分析、统计学处理、结果的分析与解释、论文的修订,并负责文章的质量控制及审校,对文章整体负责,监督管理;吴丽芸进行研究的实施与可行性分析、统计学处理;施建农对文章整体负责,监督管理。

本文无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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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崔沙沙)

Characteristics of Development and Influential Factors of the Helping and Sharing Behavior in 3-5-year-old Preschool Children

BIKe1,2,WULi-yun3,SHIJian-nong1,4,ZHANGZhen1*

1.KeyLaboratoryofBehavioralScience,InstituteofPsychology,CAS,Beijing100101,China2.UniversityofChineseAcademyofSciences,Beijing100191,China3.StateKeyLaboratoryofCognitiveNeuroscienceandLearning,SchoolofBrainandCognitiveSciences,BeijingNormalUniversity,Beijing100875,China4.DepartmentofLearningandPhilosophy,AalborgUniversity,Aalborg9220,Denmark

*Correspondingauthor:ZHANGZhen,Assistantresearcher;E-mail:zhangzhen@psych.ac.cn

Objective This study investigated the developmental diversity of the helping and sharing behavior in 3-5-year-old children,as well as parenting style and children′s temperament influence on them,so as to offer some explanations for the diversity between two specific prosocial behavior categories.Methods From May to July 2013,108 3-5-year-old children were sampled from 2 kindergartens of a private education group for helping task(picking up something for others) and sharing task(dictator game),and their parents

a questionnaire survey,filling out the Children′s Behavior Questionnaire Short Form(CBQ) and Parenting Styles and Dimensions Questionnaire(PSDQ).The final participants were 94 children participating in the task and their parents returned responsive questionnaires.Results In the participants,the average scores of children′s helping behavior,sharing behavior,surgency,negative affectivity and effortful control were 2.5,1.2,4.6,4.2 and 5.0,respectively;and those of mother′s authoritative parenting style,mother′s authoritarian parenting style,father′s authoritative parenting style,father′s authoritarian parenting style were 3.9,2.0,3.7 and 1.8 respectively.Children′s helping behavior scores had no linear correlation with sharing behavior scores(r=-0.08,P=0.64).Analyses with three-level hierarchical regression models found that age positively predicted children′s helping behavior(β=0.46,0.45,0.43,P<0.05);analysis based on the third hierarchical regression model revealed that father′s authoritarian parenting style positively predicted children′s helping behavior(β=0.26,P<0.05),while mother′s authoritarian parenting style positively predicted children′s sharing behavior(β=0.25,P<0.05).Conclusion Helping and sharing behavior display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 of development in early childhood and only can be affected by father′s or mother′s authoritarian parenting style respectively in this study,which imply that these two prosocial behavior categories have relatively unique developmental trajectories.

Children;Prosocial behavior;Sharing behavior;Helping behavior;Parenting style;Temperament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项目(31000469)

R-055

A

10.3969/j.issn.1007-9572.2017.19.022

2016-12-16;

2017-05-27)

1.100101 北京市,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行为科学重点实验室

2.100191 北京市,中国科学院大学

3.100875 北京市,北京师范大学脑与认知科学研究院认知神经科学与学习国家重点实验室

4.9220丹麦奥尔堡,奥尔堡大学学习与哲学系

*通信作者:张真,助理研究员;E-mail:zhangzhen@psych.ac.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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