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上的一碗面

◎ 韩国辉

高原上的一碗面

◎ 韩国辉

几年前，我参加了一档以“穿越中国”为主题的旅行节目的录制。当时我们从喀什出来，一路开往红其拉甫，途中经过一家柯尔克孜人开的面店。大家都饿了，就停下来吃面，顺便休息。说实话，我当时对高原的面是不抱任何期待的。因为气压的关系，高原的水沸点低，所以面和饭都容易夹生，之前有不少教训，但不知为什么，那家人的面不仅煮得熟，而且美味。

故事的重点是那个煮面的人，他是一个柯尔克孜族的大学生。

虽然国家有很多照顾少数民族的政策，但在这样偏僻的地方走出一个大学生仍是很不容易的。他的汉语很好，谈吐不错，我们交流得很愉快。他说自己“十一”放假回到家乡，能帮忙的事情他都会做。我们问他，在见过了那么好的城市环境之后再回到这里，会不会不习惯，他说其实还好，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在这里生活得很习惯，反而是去城市后不习惯。

回想起来，在正常情况下，高原的面就是煮不熟的，但是那天的面熟了，在高压锅的帮助下，火候分寸拿捏得正好。那个男孩煮面的时候，你仿佛能从他身上闻到一种土地的气息，扑鼻而来，挡都挡不住。我想，那就是人与土地的味道吧。

（摘自《别生气，我又不是在说你》中信出版社 图/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