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且听风吟》这部小说以诙谐的语言围绕主人公“我”——一个21岁的大三的男孩,和他的好朋友——富家子弟“鼠”以及酒吧的店长“杰”三个人展开描写。通过写“我”的一次暑假回家18天的经历,表现出了时间的易逝以及战后的日本青年在深受美国文化影响下,几乎每个人在激情冷却过后都是孤单、冷漠的个体,过着虚无没有意义的生活。但是越是空虚的生活就越能激发起人们探索生命的激情。
关键词:村上春树;且听风吟;简洁幽默;孤独
作者简介:张怡,河南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师范)专业2014级在读。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18-0-02
在村上春树创作出《且听风吟》这部小说之前,日本的传统小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因为跟不上新社会的发展变化而变得冷清萧条。直至他的作品——《且听风吟》的出现,才再度掀起日本文坛的新局面。[1](P41)可想而知,《且听风吟》这部中篇小说在日本文坛的地位以及它极为重要的文本价值。
一、独特的语言风格
在村上春树的这部小说之前的小说,大部分都是因循守旧,用传统的语言模式进行段落式的叙述。但是《且听风吟》这部小说却大为不同。它的篇幅虽然较那些长篇巨作要小很多,情节也比较简单,但它依然会吸引读者的眼球,让阅读的人有反复阅读思索的动力。我认为它能有这样的能力。
首先,他的语言简洁明快,具有美式的幽默。例如作者在描写“我”和鼠相识的场景时这样写道:我俩将空啤酒罐一古脑儿扔到海里,背靠防波堤,把粗呢上衣蒙在脸上,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睁眼醒来,只觉得一股異样的生命力充满全身,甚是不可思议。“能跑100公里!”我对鼠说。“我也能!”然而当务之急是:将公园维修费分3年连本带利交到市政府去。[2](P14)在写到两个人都觉得浑身充满劲的时候,话锋一转,美式幽默就即刻显现出来了——“当务之急是:将公园维修费分3年连本带利交到市政府去”。作者将这种诙谐幽默式的想法安排在这两个假期无所事事的少年身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因为只有不担心任何事情,不会想到为其他事情耽误责任的青少年才会在撞车后的时间先想到去喝酒、去跑步,最后才想起来当务之急是赔偿公园的损失费。所以将这种幽默思想放在这里,既合情合理,又能博得读者一笑。再如在小说中写到主人公与“四指女孩”再度约定在酒吧见面后的对话:“以为你不来了。”我坐到她身旁时,她不无释然地说。“绝不至于说了不算。有事晚了点儿。”“什么事?”“鞋,擦皮鞋来着。”……“嗯。应该感谢你父亲。”“我是经常感谢,感谢他仅有两只脚。”[2](P70)我想几乎每一个读者读到这句“我”的回答,都会哈哈一笑吧。在小说的这个情节中,主人公“我”以幽默的语言化解了他迟到的尴尬,同时也哄得了四指女孩的开心。这样轻松又诙谐的美式对话既简洁明了,又让读者看着不会有思想负担,在体悟思考文章的同时能够轻松地完成阅读。
村上春树在《且听风吟》中运用的简洁明快具有美式幽默的语言,轻松地将每一位阅读他作品的读者都带入了他的世界,更加方便快速的理解了他想要在本篇文章中所表达的那种人的孤单,爱情的朦胧和时间易逝的思想感情,用看似欢快的笔调写出了笼罩着悲伤低沉气氛的小说故事,在现实与作品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为重要的是,村上的这种语言风格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掀起了日本文坛文体革新浪潮。因为在村上春树创作《且听风吟》之前,日本文坛创作出来的作品大多都循规蹈矩,没有突破传统文学创作的藩篱,在文体的运用上也显得极为平庸普通。而《且听风吟》吸收了美国小说的写法,语调幽默,章节短小,内容简单但寓意深刻,将一股新鲜的生命之流注入了日本文坛。
其次,他的作品语言中会略带着些嘲讽的意味。我们都知道,带有嘲讽意味的文字就像是一把利剑,不动声色的就能直指社会弊病和要害。而且当语言带有嘲讽意味后,我们可以更直接地通过这种隐藏在语言背后的情感来了解作者的想法,更快的感悟整部小说的中心思想。例如村上春树在写到四指女孩问主人公“我”家里是不是很有钱,并且说自己家穷酸得很。“我”疑惑的询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四指女孩回答道“闻味”。在四指女孩的心中,穷人有穷人的味道,而富人也有专属于富人的味道。在这里,四指女孩的想法其实暗喻了作者村上春树的想法。村上春树站在他所创造的人物形象的背后,借四指女孩的口讽刺了战后的日本社会中贫富的阶级分化以及社会上对穷人不公平的现象。在村上春树的眼中,他所生活的社会,穷人和富人的差别之明显都到了不用看光闻味道就能辨别出来的地步了。我们便可想而知当时的日本战后的现实情况有多么的糟糕,贫富分化对社会发展的严重影响。再如文中有介绍鼠的父亲发家致富的过程,虽然语调平缓但却处处充满了嘲讽。他介绍到鼠的父亲从穷的一塌糊涂到借助战争卖驱虫膏发家致富又到战争结束换卖家庭洗涤剂,但这些东西却“成分如一”。作者用这一个词就讽刺了像鼠的父亲这样一类借助战争发家致富,同时又没有商人的道德的人群,点出了战后的日本社会丑恶的一面,给读者内心强烈的一击。还有当写道主人公“我”问四肢女孩有一个双胞胎妹妹的感觉,四指女孩这样回答道常被认错,但是从八岁那年她只有就跟手指以后就没有人将她们认错。以及《且听风吟》中还有一处让人记忆犹新的带有讽刺意味的是作者描写道好朋友鼠家的车库,给出了“最有家庭气氛”的评价,用“相亲相爱”这个词来描写鼠父亲的车和鼠的车挨在一起的场景。有力的嘲讽了鼠的家庭关系。这两处描写均暗讽了日本社会的家庭关系的糟糕情况。父母对子女的关心不到位,孩子排斥自己的爸爸妈妈,表面上家庭富裕,家大业大,实际上则家庭关系脆弱,父母与孩子关系疏远。
村上春树在《且听风吟》中的语言运用是值得推敲的,每一点嘲讽的语气背后都蕴含着一些他自己的价值判断。并且他能于平缓的语调中写出嘲讽的意味,这更需要读者仔细阅读,揣摩思考。
二、深刻的主题思想
在笔者看来,这部小说主要围绕了“人性的孤独”、“爱情的朦胧”以及“时间的易逝”这三个话题想达到一种自我救赎。正如作者本人在给中国的读者写道的一封信中说到:“我只是想在那里建造一个能使自己心怀使然的住起来舒服的房间——为了救助自己。同时想到,但愿也能成为使别人心怀使然住起来舒服的场所。这样,我写了《且听风吟》这部不长的小说。”在这里我想着重理解一下“人性的孤独”这一点。
在表现这一点时,作者借“我”和鼠的日常描写了“人是孤独的,是空虚的”。《且听风吟》一共记叙了主人公18天的经历,而这十八天里我和鼠基本都在杰店长的酒吧里。两个人谈一些虚无的空洞却又细思起来很重要的话题,喝着酒吧里的酒度过每一天。“鼠”在这里则是典型的在青春时代迷失“自我”的一类人的代表[3](P83),是年轻的时候的作者的缩影。作者在文中这样描写“我”与鼠的生活:“在这个夏天,‘我与‘鼠疯狂地喝光了能够灌满二十五米长游泳池的啤酒,我们扔掉的花生皮可以铺满整个酒吧的地板,否则我们是不会撑过这个无聊的夏天的。”[2](P9)但是作者有没有把话题写死,他想要进行自我救赎,也想让读者通过阅读他的小说也找到救赎的途径。于是他安排了“杰”进去。“杰”这一人物形象虽然出场次数很少,但他在《且听风吟》自我救赎这一主题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饱经风霜的“杰”传达的是爱与和平,相对于从17岁到20岁左右的“我”和“鼠”,他就是“我”和“鼠”的“精神父亲”。比主人公年龄大的杰,即对“我”和鼠进行精神指导,又对作者以及读者进行心灵上的救赎。作者在描写他们三个人的同时也告诉了我们:生命虛无人性孤独不重要,因为只有最虚无最空洞的最孤独的精神和灵魂才能激发出强大的探索生活的动力。
村上春树的这部诞生在厨房的处女作,以简洁幽默又略带嘲讽意味的语言风格描写出了作者对人性的孤独还有时光的易逝的看法,同时反映出战后日本社会中一些隐藏的社会问题。虽然篇幅短小但是给当时的日本社会以及读者都带去了不小的心灵上的冲击。
参考文献:
[1]许玉岭.日本当代文坛的一朵奇葩:村上春树《且听风吟》的语言艺术[J].名作欣赏,2012(18).
[2]村上春树.且听风吟[M].林少华.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
[3]郭峰.析村上春树小说中的都市青年形象——以村上春树的“青春三部曲”为例[J].语文学刊(外语教育与教学),20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