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汶
【关键词】 老舍;“城与人”;《骆驼祥子》;《四世同堂》;《龙须沟》
【中图分类号】 G633.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0463(2017)12—0085—01
一、《骆驼祥子》中的“城与人”
“祥子不仅是一个人,而是一群干苦力的弟兄们的典型。”祥子本是为了追寻更好的生活来到城市里,他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目标和梦想,一个可以在城市通过自己的努力就实现的简单淳朴的梦想,为此他“苦心奋斗。然而城市又无情地撕碎了他的梦,沉重的打击和欲望的罗网,使他离自己渐行渐远,最终改变了模样。”
祥子想要拥有一辆自己的车的梦想,也是他主观上努力想要摆脱“乡下人”的身份,想要过上“城里人”的生活。可是这个城市并不接纳他,没有给他提供相应的物质保障和制度保障,即使后来和虎妞有了家庭,也并未使他获得真正的归属感。他虽然生活在“城市”,但并未是真正意义上的“市民”。
老舍带着悲悯的眼光去描绘这些人,因为社会的悲怆在于它必须要每个人依靠它制定的黑暗制度才能活着,这就是《骆驼祥子》背后的隐喻。作品在深层意义上呼吁社会应该使从农村来到城市的人拥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使他们获得精神和物质上的归属感,进而成为维护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的重要保障。
二、《四世同堂》与“北京城”
《四世同堂》借着一条类似北京大街小巷的小羊圈胡同,作为当时北京这座沦陷之城的缩影。那些生活在小羊圈胡同里的人们,靠着坚韧顽强的生活意志相濡以沫,为阴暗的社会浸染了一层质朴的暖色。在《四世同堂》中,以老北京为地域环境,描写了抗战时期老北京的风情画卷和北平市民的精神风貌。祁老人是受北京文化影响极深的人,他身上凝结着北京民众的隐忍、苟安思想。但是,当北京人赖以生存的根基受到毁灭的时候,他们也会奋起反抗。
老派市民形象孕育出子孙形成新市民,长子祁瑞宣是老北京城市文化的传承者。但老舍曾说:“尽忠就难以尽孝。”国难至此,我们都应该硬起心肠,各尽其力。在老舍看来,放弃家庭暂时的安宁是为了更好地延续民族,创建新社会。老二祁瑞丰身上体现的是传统文化糟粕与帝国主义毒品的合流,但也有一部分人在中西文化交匯下产生人格变异,祁瑞丰就是一个例子,他是中国传统意义上与现实不符的人物形象。老三祁瑞全是北京传统文化与西方文明的结合体。瑞全继承了北京城市中“忧国忧民”的忧患意识,接受西方“国民”理念,是一个接受新文化思想影响的勇于担当和牺牲的创造者。祁瑞全的形象更多代表了继承文化精华的市民形象。从三个儿子和祁家人身上,更是让观者看到了“明天”,小妞子被饿死了,但是小顺子依然活着,“四世同堂”的家族依旧可以延续,小顺子可以像太爷爷一样建立起一个四世同堂的家庭,这也象征着北京城可以重建安详太平,中华民族可以继续繁衍直至昌盛。
三、《龙须沟》与“新北京”
在《龙须沟》中,以北京南城天桥附近的臭水沟为背景,主要人物的命运都与“臭沟”相联,我们看到直到龙须沟的改造、道路的修整,人物命运才慢慢改变。解放前的“北京”形象是经历过战乱而破落残缺的,经过了人民政府的改造,解放后的北京则树立了新的形象。这里的“北京”形象符合作家心目中的北京形象,也是《龙须沟》创作的主题。此外,除了生态环境改造完好的期盼,老舍在《龙须沟》里塑造的新“北京”形象同样也是一个廉洁清明的政府形象。在剧本《龙须沟》中,老舍借“龙须沟”这一形象将解放前后的政治官员态度作了对比,在群众眼里的政府则成了“自从有了新政府,咱们穷人还没吃过亏”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新政府。而更为真实的是,老舍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人民由之前的恐慌无奈到认可赞扬政府的过程,这也是全中国人民所希望的。
在老舍笔下,无论是《骆驼祥子》中的“文明批判”,还是《四世同堂》中的“文化反思”,亦或《龙须沟》的“国家的力量”,都同时显现出一种现代意识,这是城市的现代改变,也是城市人的改变。
在个人与城市之间还有一个单位,那就是家庭。家庭具有两面性:一面对于个人来说是一个小社会,一面对于城市来说是无数个小集体。《四世同堂》中说:“个人是鱼,国家是水,离开水,只有死亡。”《骆驼祥子》《四世同堂》和《龙须沟》都表现了以家庭这个传统观念很重的中国人眼里,怎么处理个人与城市的关系,家庭与国家的关系。
编辑:马德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