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灵儿+占森+郑立+田卫社+康京凌
编者按:介于诗与散文之间的散文诗,是朗诵者最喜选取的题材。它比散文多了韵律,比诗又多了充分抒情发挥的余地,可以让朗诵者吟诵时更淋漓尽致,过瘾之至。我个人比较偏爱。此期选取西部五位散文诗作家的作品,做一小辑推出,与君共赏之。
《背面》
一条路在幽暗之后,有多少潜藏暗涌的痛楚与黎明失之交臂?又有多少阳光在最深处醒来?不管怎么样,路始终不能停下延展之躯,哪怕艰辛坎坷,也要始终目向远方,穿破雾瘴。
偶尔要经历践踏野花时的悲悯,也有切割森林时的决绝。但它始终像一个慈悲老人那样包容。
路,匍匐而行,如一个仰泳运动员,直击目标除了前方就是向上,从来不做回眸,从容、坦然、乃至辽远。然,它却以声音之律动,计算出一粒石子的行程;一只老鸹的寒暑;一片树林、一条河、一座山乃至一个草原的年龄。
路,直观行于世也隐于世。一条路之后,其实暗藏着更多的岔口,只是它躲在荒凉之地,避世于人烟之外。
路是走出来的,它集一切能及之物在怀,却找不到一处能留下物象的脚印和影子。
其实他身体凹陷下去时,那是它最疼之时,赤裸之身,无以为掩,只能用自己之骨剃去世间留给它的伤痕,不是吗?一片叶子都懂,被踩着走过是屈辱,何况它永生永世被踩着。
《苦空无我》
心中有念,无处不修行。山自脚下,心至高台,与山水共朝圣,这是一种境界。
僧偈目离,辞烟火于世,修舍利与神,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这是一种修行。
心中有境,不论站在高处还是底处,佛自在、心自在、恋念自皈依,这是一种放下。
爱恨情仇,缘起时,滴露皆有情,山水皆含笑,这是一种缘分。
生老病死,缘灭时,浮云苍狗皆过客,寰宇无影只留归鹤声声,这是一次轮回。
不管修与不修,不管是道是僧,不管拜与不拜,总该有梦,有梦之人,才能眷顾这个婆娑世界,这是一种执念。
人生如幻,来时赤裸,去时如烟随风,所有奔波劳苦财帛名利,只不过是一场劫后的恩典,一场罪后的救赎,一场有我亦无我的纷争,这是一次惊心动魄的旅行。
人生于世,全程都是艰辛地旅行、修行过程。修于行,行于心,心归于世。那么无我的世界,那是什么?我都不在,他和你又何在?世界何在?
所以,面对这个世界,我只能不停地忏悔,而不能无我成空。
《残荷》
你,站在那里,静默。
我,知道你不是孤独,你是在担忧春再来时,你还有多少同族醒来。
这个季节,水还绿着,那不是水草,也不是蒹葭,那是风都无法揉碎的浮澡。此时浮澡撒着欢地在水面奔跑,不舍昼夜,无边绿色即将淹死,缠死这条河。
鸥鸟此时是最兴奋的。仰泳的鱼儿不会飞,也不会跑,抓住的比例百分百。
本来这个季节适合交换禅语。你纳日月之光,在湖心打坐,不为雷侵,不为风扰,淡然、端庄、洒脱。此时,你是不是也有些惶恐?是不是觉得禅心无法入定?担心在浮澡之下,月光死去,日光休克,你的家族慢慢死去。
其实对于你,生与死交汇是一种独立法门,莲子落下时,你的根已经在泥土里发出新芽,在冰河季节,你会为根部留一双眼睛,观世音、蓝天、碧水与土地。
此刻我感觉到你的无可奈何。
此刻蓝天正在被浮澡一点点挤出水面。所以,我似乎听到你以佛法的名誉,向普罗米修斯发出质疑:你伟大地创造人类时,是否想到人类伟大时期,能将一切毒化成标本,也包括你。
草原灵儿,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诗潮》《绿风》《星星》《新诗》《散文诗世界》《参花》《西部作家》《辽河》《天水日报》等,入选多种选本。
占森 散文诗《鬼三章》
《午夜,不要去照鏡子》
午夜,光亮走远了留下的黑布。
是又一次近距离触摸呼吸脉搏的时辰。我厌恶这些,在本即模糊了奔向的轨道里,我怕遇见所有瘦骨嶙峋的肋骨,所有挣扎着的花朵。
午夜,镜子反射的显然是另一面。它此时运用了尽可能大而刁钻的视角。那些,以各种速度降落的,那些仍以多种隐忍要盛开的,那些仍试图跳跃或飞起的。它们要证明它们,还存在着。
而我,却越来越想站在镜子的侧面,或身后。这便使我又开始厌恶了自己。
“吱呀…”它的笨拙的轴,发出愚钝木纳的声响。如果时光是虚空而立体的,那么它也是;如果幻境的它,能藏入更多幻境的脸,那么对你而言,它就是极其饱满而实质的。
我不惧恐那些扭曲的鬼脸、血红的眼球,它们只是某一时刻我的另一面。我惧恐这样的黑,惧恐那些手,有力地捡起或抓握着什么。因为不知道它们最终要抓的东西,所以才更觉诡异和惧恐。似乎,我也曾想得到过它;似乎,我也复将丧命于它。
如果仍有一种介乎之间的异类,我将不得不提到白发,这午夜里不能不说的重要元素,一只只傀儡或是巨人。它们———拒绝生长,可也拒绝脱落。而它的抵达或朝向,并没让你获得过多的寓意,只善于重复地嘲弄。
只善于踩过我的脸,在那面玻璃上:攀岩、或是躁动。
《她拿着她的头,在洗发》
她拿着她的头在洗发,是的,在你同样觉得荒谬的晚上。在同样荒谬的远远而浅浅的溪河边。
此时的河水和天空里肯定没有星星,没有一只鸟飞过,也不需要任何雾霾的掩饰。正如她知道,她此时看到的世界:都是倒映的、晃动的。碎片。
死亡,也是一种对自己的掩饰,也是一种欺骗。疼痛也是,不疼痛还是。
她未曾想到还会以这样的方式活着,更孤独无助,缺少阳光雨水的空间。(她看到、并能摸到那些人和事物,可它们却感觉不到她)那些食物、烟火、镜子,形同虚设,她捏不住任何一丝欲望。
她不止是在洗发,甚至有时都不需要有水。抚摸着眼睛、隆鼻、粉唇,这些曾分辨出美丑与毒蜜的器质时,她觉得它们都不再重要,甚至突然会推翻了它们的观点。像狠狠推倒了斐立几千年的一面墙。巨大的摔响。
她,还能感知到某些光的存在,某种交流的密语更贴近本源。这样一种丰满,甚至令她的白裙子和骨骼都无法包裹。
“她拿着她的头在洗发”,这样的姿势仿佛更倾向于柔顺和无畏。(她已不能再失去更多)她不认为自己塑造了血腥的画面,她不认为这是在进行误导。在黑黑的洞口里,她只是试图找到自己:一个、两个、三个,更多的自己…
当然,有时想让你看到,有时却不。
《楼顶,那一声坠落的尖叫》
起风,和不起风,都不重要。一滴泪的有无与冷热也是次要的。只是,他体内有无数只蝴蝶、蝙蝠或是小蛇,要争先冲出来。
“它们,逼了他很多年。”从他每爬一层台阶,就能感受到它们的力量和急迫。在他薄弱的身体里串动,像拼成了根绳子,拖曳到灰冷的行刑场。
几十层楼顶,再次感受到一种立足尘世的高度和渺小。他清楚地看到天地的这小部分脏器————“经年如一日的死局。”他清楚地看到,除了那些飘渺的灯火更倾向于他的影子,几乎没有什么再能替他代言。(他也一直代言不了什么)
和这个场景的经历者一样,他也是颤抖地爬上最后一个高度的。这里,是一个入口,也是一个出口。面对所有此时出现的魂魄,面对一次招魂,一次仅有的退路,除了这个身体,别的还能有什么可以交付?
这似乎还是在晚上,挑选了静到极致的时辰,这个时辰只允许有那辆火车鸣起和通过。只允许残留在尘埃深处的一撮真理,孱弱地诱引,或送行。
他,跳了下去。像把自己装上武器,运用所有的加速度,试试这大地的轻重。试试一直被他们缠抱的泡沫。自由落体时,他想象自己是颗撞击地球的星星。 除了地面的叫疼,除了那一簇火光: 他还相信体内有枝绽放的花朵,最后一刻它才会绽放出来。
他尖叫着。就像从一场梦,跳入到另一场梦。把划痕,把撕裂,重复给楼顶———每隔七天。
占森,连云港市作家协会会员、连云港市散文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 《绿风》、《散文诗》、《散文诗世界》、《散文界》、《诗歌周刊》、《贵州文学》、《西部文学》、《连云港文学》(散文专号,小说专号)、《江苏邮电报》等数十家省市县级与民间刊物。入选多种选本。
郑立 散文诗三章
《万峰林 万峰湖》
万峰林,一片金州原生的期待。
万峰湖,一泓金州宁静的深邃。
这一片山水,鸢飞鱼跃,把黔西南滋心润肺的旖旎,安放在我灵魂的祭坛。
一滴晨曦擦亮了鸟语。夜露,找到了回家的门。
万峰林,以生命的舞蹈,炫动春夏秋冬或明或隐的祈望,在每一天,澎湃着如浪的绿烟,等待回家的人。
万峰静穆的沉思,比太阳高遠。万峰归一的执着,比大海壮阔。
我是一棵行走的树,在峰与峰之间,飞针走线。生命的高度与万峰林暗合,以闪电和雷鸣的方式抒写梦幻,以太阳与月亮的方式交换憧憬。
所以,我与万峰林的第一次邂逅,在冬日的阳光下,火花四溅。
风来,云散,生命的悲喜,是两万多首峰峦成海的情歌,是两万多句海枯石烂的箴言。
云来,雨聚,幸福的峰谷,是群峰蝶舞的思想,是血性沉石的信仰,是点石成金的预言。
历史是一个睿智的老人,比如将军峰,比如日月田,比如神州八卦,在风云变幻之间,默不作声。
命运之门在雄浑与跌宕的枢机,比如五指擎天,比如纳灰河,比如落水天坑,在或急或缓之间,波澜不惊。
只有咀嚼灵魂的喉咙,在一路爬涉,在一路高歌,在一路光彩丛生。
一席暮霭收起了岁月。晚霞,喊回了一湖沉碧。
万峰湖,打开清粼粼的暗锁,敞开了星光和月色,以及漫漶在人间的沧桑与亘古,在阒寂和孤独之中,倾听我万峰环抱的心跳。
风餐露宿的情感,湖光潋滟的洗礼,烟波浩瀚的视野,在湖水之上,在半岛与岛的交错里,盎然若帆。
我愿是一棵迎水而居的树,在山与水之间,志向远大。生活的境界,层峦叠嶂,云蒸霞蔚。
在坝盘,在马鞍营,在红春内湖,或雄奇突兀,或秀美飘逸,捧起一湾湾幽水,捧起蓝天白云的倒影。
因此,在万峰湖的手语上,我敢痴心妄想:月亮是一把金钩,理想是一根钓线,时光是一尾湖中之鱼。
万峰湖,垂钓世间的人。人,垂钓万峰湖的鱼。鱼,垂钓天地的精灵。
那些穿行天地的精灵,以大地为砚,以水、风、云、雨、阳光和生命为墨,
以梦为画纸,以山石为镇,挥动自然之巨毫,在人心之上,欣然命笔——
和谐共生的世界,远离刀光与剑影。
《马岭河峡谷》
手捧着热吻的一条河流,简单得随风行走的一个名字,喊出了一道峡谷仰天俯地的恬然。
马岭河,在我疲惫的心上,把我生命的标高拔高了一寸。
我曾以为雄、奇、险、秀是我手腕的银箍,今天我才发现,我眼前的心疼,原来是我呕心沥血的淡泊。
马岭河峡谷,一面神异的明镜,我看到了一道人间美丽的伤痕——藤萝缠绕,苍翠茂密,酸甜苦辣的兽性、人性、神性,在彩虹掩映的飞瀑下,犹若织锦。
这是我旖旎的容颜上一道印记,比如千泉归壑,比如千河成渊,比如万河成海……在金州的怀抱里,我沐浴了群瀑飞流的雷鸣,拥抱了翠竹倒挂的灵异,陷入了地缝嶂谷的温柔。在一尊尊美妙的奇石上,读一个个感天动地的故事。
神仙飘飘的衣袂,钙盐壁画,精美绝伦,在无限神奇的七十余公里,"云奇石更奇,奇绝画难比;写奇唯有诗,诗在空山里"。
谁窖藏了这仙境?
我心悦诚服,头上的栈道,攀崖而行。
我心潮澎湃,胸前的瀑布,万马奔腾。
醉美,神秘,激情,这是上苍的福泽。
马岭河峡谷,迎我而来,穿心而过,撼动着我不拘的灵魂和心扉上的无畏。
笑我阅山无数,愧我读水无数,在这里,我才懂得了山与水的恩情。我赏心悦目的身后,依偎着花瓣上的金州。
金州,是马岭河的家,是万山簇拥的家,是一分一秒时光的家。我沉醉在滔滔不绝的雪浪,捧着了回家的温暖。
六千五百万年的记忆,喀斯特精华之旅的记忆,“天作奇画,大地一绝”的记忆,在金州的梦幻里,宛若天人。
《在圣母峰下》
我听见了母亲的呼吸,在我的命运里,如船之韵,山重水复。
我忆起了母乳的甘甜,在我的血液里,如桨之声,峰回路转。
于是,我生命中延续的血脉,骨头的光泽,肤色的柔润,以及翻卷在时光中的坎坷,都在无垠的澄明里,静如处子。
在圣母峰下,黔西南无声的灵性,无言的灵魂,无边的灵音,因为这一片神性的土地,在我的内心,腾跃呼啸的闪电,滚过我繁花的人生。
在贞丰的天地间,圣母峰,神光如焰,慈光如炬……人类生命之源,人类爱心之源,人类幸福之源。一缕一丝的温馨,点亮一盏盏心灯;一丝一缕的叮咛,撑起一片片心帆。
人间的薪火,人间的烛照,在圣母峰的凝望里,是我的仰望之盼,是我勇敢的方向,是我卓尔不群的心声。
从天上走来的云彩,从人间升起的慈爱,在我生命的疆域和灵魂的眠床,圣洁而安详;在我磨骨的冬天和蚀髓的暗夜,温暖而闪亮。
因此,我的幸福从你的微笑开始。紧握了水的柔韧和山的骨气,敞开了风雨无阻的胸襟,我想在你的心头,喊一声:母亲!
在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你离我是这么的近,匀净的呼吸,拨动我生命之舟。
在我惜别人间的那一瞬间,你会离我是这么的近,舒心的呼唤,划响我生命之桨。
万物沉静,时空消逝。我躺在圣母峰不变的眼神里,内心广阔。
(注:金州,即黔西南州,以盛产黄金著称。)
郑立,男,作品散见《星星诗刊》《散文诗》《诗歌月刊》《华语诗刊》《四川文学》等,重庆作协会员。入选多种选本。
田卫社 散文诗组章
《梦之上,是什么经由了夜色》
1
习惯性的问候与牵挂被赋予了生命、灵魂、灵感
拯救灵魂的生命总能凝眉沉思,惊醒灵感
灵感,我生命和灵魂的底线抑或鲜活的源泉
就象一条漫长的河流,奔腾在时光的美好与乐趣之中
赐予我预知今生的能力,总想在时光里找出藏在尘世与我有关的思想
2
用想望的味道在梦里的春天行走,是想让美丽的缘更为动人绚丽
月光与夜语相逢的伏笔,常常在梦与醒的边缘漂浮如坪草
被一声鸟鸣惊醒,想写一首诗
渐老的月光把二点的深夜还隐在某个故事中
至于故事是否完整,捧着一掌的月光,继续去品味可以生色的句子
3
沉浸在经历中的感情被无法突围俘获,只愿把不能抵达的言语隐于文字中
在那些灵魂枯萎的夜晚,醒在心底无语的想望,无奈的目光纯美而善良
冬夜的寒冷,出乎意料抑或正如所料,近了,近了
来不及细想,沧桑一丝一丝涌上心头,孤独的幸福只能藏在内心的某个角落了
试图抓住人在孤独时,才能感觉到内心世界的繁复和强大,也足以给人以振奋了
4
走过的日子,我微妙的感到,梦中的寻觅早已被人偷去复印
眼睛里流淌出来的信息,捧着从思念中默默渗出洁白无瑕的话题
淡淡的柔情,在每个失眠的夜晚,品味着沁人心脾的暗香,做着挂起情爱的七彩激情的梦
居住在我的诗里的失眠或想望的表达,惊醒了睡梦沧桑的夜鸟
夜的脚步踩踏流动的惆怅,探寻着让灵感悄悄走过溢满想望的心念
5
你感动并诱惑着我的形容词,顶着失火的夜色作案
词性张扬如花的梦之上,到底是什么经由了夜色
生命的远征,是一场盛大的遇见,叩影的抒情,是梦的翅膀
一个人的一生,苍凉而又美丽,中年的时光书,在灵魂枯萎的夜晚,选择了无奈的目光纯美和善良
人生没有简介,翔鹰飞舞着,翅膀在挣扎中疲惫地飞舞着,却从来不曾挣脱粘稠的梦的黑夜
田卫社,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陕西咸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已有多篇散文、诗歌作品发表于省地及国家级报章杂志和多种选本,多次获得全国性散文诗歌奖,出版散文诗集《时光》。入选多种选本。
康京凌 散文诗二章
《风吹盐城的草》
风吹,草直不起来。蜷缩着,一大片一大片斑秃,医不好。
風吹,砂砾飞起来,像是海里的星螺,闪光的,或不闪光的,一一都掠过。
风吹,一只兔子跑起来,那么快,钻进哪一簇开着紫花的沙打旺,再也找不到了。
风吹,一只鹰在天空中,盘旋,盘旋.....
夕阳的天边,裂开一块鲜肉,一群野羊小跳着跑过,一只黑头雁,在对这个世界,做最后的告别。
八月的草店子,草的根那么瘦,托起的花苞还算俏丽。
一丁点,一丁点的花朵,像唾沫星子,相互间也不紧凑。
三两片的叶子,一时间合不拢。信步由缰的风,自由穿梭。
一株野荞麦刚站直身子,一声来自骨骼的脆响,它再一次跌倒。
它的目光那么无助,一只蝴蝶跟着粉碎。
雨,来的时候尚早。沙蓬在风里滚动着,像球。保持着生命的完整。
一些红脯鸟飞来,啄食黑色的种子。这是一株什么草?
或许,在这缺水的时节,一切面目全非。一些认领尸体的蚂蚁,也弄不清楚,谁是谁。
《褐背雀》
宝贝,别闹,不要惊动这些露珠,还有那些沐浴的花蕾。
宝贝,别吵,我酝酿了一夜的诗境,经不起你的喧闹。
宝贝,我始终把你当成我临窗俊雅的女子,娇羞得万般可人。
我也曾,因为邻居小孩的气枪和弓弩,大伤脑筋。
或许在不经意的一瞬,便生死别离。
我在围墙上又加了围栏,相信这样,你便是安全的。
那些盈花万朵的白木槿,陪衬着你的俊样,请你到我的画境里去。
我喜欢一把蒲扇,一把榻椅。你在枝杈上,唱或不唱,我都爱惜。
我们一样是没有华贵的着装,一样是喜欢平静生活的平民情趣。
生活因为你,我不再孤独,寂寞。
你凝神,啄花,每一个动作,在我的眼里,都是完美的。
你是我的情人啊,宝贝。
阳光和你一起进来,在我的书桌上,啄食我的文字和米粒。
我是个富裕安全感的人,如果,你能徙居在我的臂弯里,那该是怎样的乐趣?
康京凌,中国诗歌流派散文诗界主持人。作品散见于《中国诗歌》、《诗歌月刊》、《中华辞赋》、《飞天》、《新诗》、《河南诗人》、《中国电影报》等刊物,入选多种选本。
纸刊合作:《当代人》《长城》《诗选刊》《河北作家》《散文百家》《小品文选刊》《当代小小说》《小小说百家》《唐山文学》《兴安文学》《包头晚报》《邢台日报》(合作期刊陆续添加中)
《西部作家》微信平台,坚持最新原创作品推介,欢迎各大文学期刊合作选稿!
投稿邮箱:xibuzuojia@126.com
创刊宗旨与理念
《西部作家》是西部联盟会主办的综合性文学双月刊,创办于2012年1月,是非营利的公益性文学期刊。
宗 旨:以交流文学为主要目的,探索前沿文学,追求文学新理念,审视当下文化。不搞征订、不以任何手段收取作者费用,为文学爱好者和作家搭建交流平台。
理 念:提倡文学多元化,鼓励超前性写作,积极探索新的創作模式,以人文关怀为基础,关注当下现实。发掘具有现代性内核、地域性特色的优秀作品。
顾 问:韩石山、熊育群、秦岭、洪烛、陈启文、邓九刚、余继聪、阮直、王克楠、帕蒂古丽、李荣
社 长:张柏青
主 编:邓迪思
副 主 编:梅 纾
微信平台编辑: 阿兮、王存良、章远初、冷秋、朱辉、记得、一朵女子、高世玲、卢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