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
西安北郊万达广场汉代砖椁墓发掘简报
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
西安, 汉墓, 砖椁
2013年5月,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在西安北郊太华路与凤城一路延伸线交叉口东北处配合万达广场基建工程中,发掘了10座汉墓,其中有5座为竖穴土圹砖椁墓,大部分带有小龛,个别土圹内积沙。随葬品较丰富,M16、M18各出土一套石磬,M24出土10件釉陶壶及1套铁铠甲,其他墓葬出土有铜投壶、铁戟、陶埙等珍贵的文物。这5座墓葬的年代为西汉晚期至新莽时期,该墓地的主人为汉长安城内的居民,为我们研究西安地区汉代墓葬的结构及物质文化、丧葬习俗提供了资料。
pottery hu and an iron armour were unearthed from M24. Other tombs contained bronze touhu ‘cast pots’, iron ji, pottery xun and other important artefacts. These f ve tombs date to the Late Western Han period through the Xin Mang period. These burials belong to residents of the Chang’an City, and provide us with information for further studies on burial and funerary customs as well as material culture of the Han period in the area of Xi’an.
2013年5月,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在西安北郊太华路与凤城一路延伸线交叉口东北处配合万达广场基建工程中,发掘了10座汉墓(图一、二 ),其中有5座为竖穴土圹砖椁墓(M16、M18、M22、M23、M24),出土了石磬2组(29件)、铁铠甲1套、陶箸、陶埙、铜投壶等文物异常珍贵,现将这5座墓葬的发掘情况简报如下。
这5座墓葬形制基本相同,无墓道,土圹墓室为方形或长方形,底部用条砖砌筑砖椁,椁内放木棺,部分墓室一侧有小龛,龛底与砖椁顶平。依椁之结构不同分3型。
(一)A型 3座,砖椁顶为木板封盖。砖椁四壁顶平齐,有木板灰痕迹。
图一 万达广场墓葬地理位置图
图二 万达广场墓葬平面图
图三 M16全景
M16 由墓室和耳室组成,方向185度(图三)。墓室呈长方形,壁面光洁,略有收分,西南角有三角形脚窝两排。墓室南北宽5.7、东西长6.9、残深3.2米[1]。脚窝宽0.22、高0.16、进深0.12米。墓室底部构筑并列砖椁,两砖椁间以砖墙相隔,有小洞相通,四周距墓壁0.76~0.9米。单椁呈纵长方形,丁砖错缝平砌,双层条砖错缝铺底。东椁室长3.1、宽1.6、高1.6米。上部3~4层外凸,内侧留出宽0.12米宽的平台,发现板灰痕迹,当为椁盖板。椁室内放置木棺,长2.34、宽0.92米。椁室内出土鼻塞1、铜钱7(大泉五十),椁室南侧的盗洞内出土釉陶壶1件。西椁室长3.46、宽1.6、高1.6米。椁室内木棺扰乱严重,尺寸不详。出土有鼻塞1、肛塞1。墓室内填土经过夯打,夯层厚0.08~0.1米,条砖尺寸为38×19×8厘米(图四、五)。
图四 M16平、剖面图34.铜钱(大泉五十) 35.肛塞 36、38.鼻塞 37.釉陶壶
墓室的南壁有2个耳室,分别与东、西椁室对应,底高出椁室底1.34米。均呈纵长方形,单砖顺向错缝砌壁,条砖对缝券顶,平砖横向错缝铺地。东耳室长2.68、宽1.3、高1.05米,出土器物均为陶器,有陶壶11、案1(残,无法复原)、盘1、熏炉1、箸2双、勺1、樽1(图六)。西耳室长2.94、宽1.54、高1.4米。出土器物有铜衔镳1、横末饰2、盖弓帽6、辖軎2、当卢1,陶壶盖40、案2(残,无法复原)、壶5、耳杯20、箸3双,铁戟1,石磬1组15件等(图六、七)。
图五 M16纵剖面图
图六 M16西、东耳室出土器物情况1~10.陶壶 11.熏炉 12.陶盘 14.陶箸 15.陶勺 16.铅饰 17.铁削 18.陶樽 19.衔镳 20.当卢 21.陶壶盖 22.陶案 23、24.陶壶25.衡末饰 26.盖弓帽 27.陶耳杯 28、32.陶罐 29.石罄30.辖軎 31.陶箸 33.铁戟
M18 由墓室、2个耳室组成,方向185度(图八)。墓室略呈长方形,壁面光洁,略有收分,有生土二层台,宽0.3米。顶长5.68、宽4.18米,底长5.04、宽3.54、残深5.48米。墓室的东北角有两脚窝,最宽处0.38、高0.2、进深0.14米。砖椁为南北向放置,距墓壁约0.5米,条砖横向错缝平砌,四层平砖横向错缝铺底,砖椁长3.26、宽1.78、高1.9米。砖的尺寸为36×18×8厘米。椁内放木棺,盗扰严重,仅见棺灰,尺寸不详。椁室内出土玉剑首1件。墓室上部填土经夯打,夯层厚约0.1米,开口向下2.8米出现积沙,积沙厚2.68米。铺地砖下0.26米处有一层厚0.08米的木炭,其下为积沙,厚0.6米(图一〇)。
两个耳室位于南壁与西壁,南耳室距墓葬开口1.7米,长方形平顶土洞结构,出土凌乱人骨,宽1.24、进深1.65、高1.6米。西耳室,位于西壁中部,长方形,条砖砌壁,对缝券顶,条砖错缝铺地。长3.88、宽1.64、壁高1.12、顶高1.66米。被盗扰,出土陶壶1,铁剑(残)1,铜盖弓帽1、环1、辖軎1、车饰1,石磬1组14件等(图一一)。
M24 由墓室、耳室组成,方向180度。墓室为长方形,开口向下有两级生土台阶,台阶间距2米,台面宽0.2~0.24米,壁面规整,略有收分,墓室顶部长8、宽6.7,底长7.1、宽5.8,残深5.8米。砖尺寸39×19×8厘米。长方形砖椁四壁距墓壁约1.1米,丁砖错缝平砌,两层平砖横向错缝铺底。砖椁长3.26、宽1.78、高1.9米。椁内置木棺,盗扰严重,仅见朽木痕迹,尺寸不详。椁室内出土铁器1件。墓室上部填土经夯打,夯层厚约10厘米,开口向下2米出现积沙,厚3.6米,铺地砖下积沙1.14米。
耳室位于西壁中部偏南,长方形土洞,条砖横向错缝铺地。长2.36、宽1.2、高0.8米。龛内出土釉陶壶10、铁铠甲1套(图九、一三)。
(二)B型 1座,椁顶由方形石板搭成两面坡形。
M23 由墓圹和1个壁龛组成,方向180度。长方形墓室壁面较直,加工规整。长3.8、宽2.4、残深4.1米。墓室底部放置长方形砖椁,东西距墓壁0.2~0.24米,南北两壁紧接墓壁,丁砖错缝平砌,东、西两壁最顶两层有向外凸,内侧留出0.12米宽的台棱,两石板置于台棱之上搭成两面坡形。仅存南部4块石盖板,石板正方形,一边加工成斜面,以便扣合,石板边长0.7、厚0.14米。其中一块中间有8×7×4厘米的圆角长方形凹槽。椁底铺砖四层,上层条砖错缝斜铺,之下三层条砖错缝横铺。盗扰严重,棺之大小不详。椁室长2.7、宽1.04、高1.28米。椁室内出土器物泡钉4、弩机1(图一四)。
壁龛位于西壁偏南,长方形土洞,长2、宽1、高0.8米。龛内出土陶罐4、陶壶13、陶埙2、铁戟(残)1、铜投壶1、铜环2(图一五)。
(三)C型 拱形顶,1座。
图七 M16西耳室出土情况
图八 M18全景
图九 M24全景
图一〇 M18平、剖面图1、玉剑首 2.铁剑(残) 3.铜盖弓帽 4.石磬 5.陶罐 6.铜环 7.铜辖軎 8.铜车饰
M22 由墓室和1个壁龛组成,方向185度。长方形墓室,四壁较直,东北角有两排三角形脚窝,宽0.2、高0.16、进深0.1米。墓室长5、宽3.2、残深4.7米。长方形砖椁,距墓圹四壁0.28~0.52米,丁砖错缝平砌,双层条砖对缝券顶,椁底铺砖4层,第1层横向对缝平铺,第2层纵向对缝平铺,第3层横向错缝平铺,第4层侧立纵向对缝。椁长3.84、宽1.68、直壁高1.6、顶高2.6米。椁内置木棺,棺长2.4、宽1米。棺内出铜钱(小泉直一)1100、弩机1、陶罐(残、无法复原)1件。墓圹内填土经过夯打,夯层厚约0.1米(图一二、一六)。
封门(小龛) 均为条砖封门。M16东小龛共11层条砖,底部4层为条砖对缝侧立,上部7层为条砖错缝横铺。西小龛共17层条砖,最底部一层为条砖侧立,其余均顺砖错缝平砌。
共出土器物202件,另有铜钱1117枚,质地有陶、铜、铁、铅、玉石等。
1.陶器 126件。陶质以泥质灰陶或红胎釉陶为主。器类有壶、罐、樽、熏炉、案、盘、勺、耳杯、箸、埙等。
(1)壶 45件(修复31件)。可分为假圈足壶和圈足壶两种。
假圈足壶 21件(M16∶1-9、23、 37、M24∶1-10)(图一八、一九、二一~二五)。泥质灰陶或红胎釉陶。侈口,平沿,束颈,颈上部有一道凸棱,弧肩,鼓腹,平底稍内凹。标本M16∶7,肩部模印一对称铺首衔环,肩部及腹部各两道凹弦纹,器物内壁涂有红色朱砂。口径12.1、腹径21、底径10.3、高30.2厘米(图一七,1)。标本M16∶8,鼓腹略扁。口径14、腹径25.2、底径13.2、通高32.9厘米(图一七,2)。标本M16∶9,圆鼓腹,腹部周身饰凹弦纹,口径6、腹径10.4、底径6、高23.6厘米(图一七,3)。标本M16∶37,通体施酱黄釉,圆鼓腹,最大径在腹部的二分之一处。口径6.9、腹径14.8、底径9.4、高18.5厘米(图一七,4)。标本M24∶4,通体饰酱黄釉,腹部有两道凸弦纹,上部模印三角形锯齿形纹,中间模印铺首衔环、云气、仙人、山羊、鸟、奔虎、野猪、走龙、熊等动物形象。口径10.6、腹径19.2、底径9.9、高25.9厘米(图一七,12)。标本M24∶6,通体饰酱黄釉,局部有脱釉现象,腹部有两道凸弦纹,上部模印铺首衔环、云气、鸟、山羊、奔虎、仙人等动物形象。口径9.4、腹径18.8、底径9.4、高24.6厘米(图一七,13)。
图一二 M22墓室情况
图一三 M24平、剖面图1~10.釉陶壶 11.铁铠甲(残) 12.铁锛(残) 13.铁锛
圈足壶 10件(M16∶5、M18∶5、M23∶4、5、 10、11、14~17)。泥质灰陶,侈口圆唇,短束颈,圆肩,圆鼓腹。标本M16∶5,腹部最大径在下部,口径10.3、腹径18.8、底径12、圈足高0.6、高18.9厘米(图一七,5)。标本M23∶5,腹部最大径在中部,口径10.4、腹径20.8、底径10.9、圈足高1、高22.6厘米(图一七,6)。
壶盖 40件。泥质灰陶,子母口,覆钵形,上有两圈同心圆,内壁有朱砂痕迹。 标本M16∶39 ,直径7.9、高2.5厘米(图二七,6)。
(2)罐 4件(M23∶3、6、 8、18)。 泥质灰陶,侈口,平沿,尖圆唇,短束颈,鼓肩,鼓腹,最大径在肩部,下腹弧内收,平底稍内凹。标本M23∶3,口径17.2、腹径30.8、底径13.6、高25.1厘米(图一七,7;图二〇)。标本23∶8,肩部饰密集的麻点纹。口径15.6、腹径30.8、底径13.8、高23.5厘米(图一七,8)。
(3)樽 1件。标本M16∶10,泥质灰陶,直口,圆唇,深直腹,平底,底附三蹄形足,腹部饰有四道凸棱纹,模印一对称铺首衔环,器物内壁饰红色朱砂。口径20.4、底径19.5、足高5、通高15.1厘米(图一七,9)。
(4)熏炉 2件(修复1件)。标本M16∶11,泥质灰陶,博山盖;炉身为子母口内敛,浅弧腹,平底,空心柱竹节形柄;盘形底座,斜平沿方唇,折腹,内壁饰红色朱砂。炉身的口径12.4、腹径13.2、腹深4.8、底座口径18.8、底径10.4、通高22厘米(图一七,10;图二六)。
(5)盘 1件。泥质灰陶,敞口,平沿方唇,浅弧腹,平底稍内凹,器物内壁饰红色朱砂。标本M16∶12,口径31、腹径26、底径16.5、高6厘米(图一七,11)。
图一四 M23墓室构造情况
(6)案 3件。均已残,泥质灰陶,长方形,仅剩案足,马蹄形,上有一凸出榫,标本M16∶13,高12.4厘米(图二七,2)。
(7)勺 2 件。标本M16∶15,柄部已残缺,泥质灰陶,平面呈椭圆形,浅腹,圜底,器物内壁饰红色朱砂。残长6.2厘米(图二七,7)。
(8)耳杯 20件(修复1件)。标本M16∶27,残泥质灰陶,杯体呈椭圆形,敞口,圆唇,浅弧腹,低矮假圈足,平底口沿两侧有对称月牙形耳,耳面内侧低于口沿,外侧有与口沿齐平,内壁残存朱砂印迹。口径7~11.5、底径3.4、高2.5厘米(图二七,1)。
(9)埙 2件(修复1件)。标本M23∶23,泥质灰陶,呈椭圆形,顶部较尖,上有一孔,腹部有4个孔,平底。底径2.9、高6.3厘米(图二七,8)。
(10)箸 5双(M16∶14、31)。泥质灰陶,呈圆柱状,个别一端粗一端细,表面残留有朱砂痕迹。标本M16∶31-1,直径0.6、长17.6厘米(图二七,4)。标本M16∶14-1,直径0.5、残长15.1厘米(图二七,5)。标本M16∶14-2,直径0.6~0.8、残长10厘米(图二七,3)。
2.铜器 1149件(铜钱1117枚)。器类有投壶、弩机、泡钉、车饰、剑珌、车马饰件等。
图一五 M23平、剖面图1.铜弩机 2.铜泡钉 3、6、8、18.陶罐 4、5、7、9~17、19.陶壶 20.铜投壶 21.铁戟 22.铜环 23.陶埙
图一六 M22平、剖面图1.铜钱 2.弩机 3.陶罐
(1)投壶 1件。标本M23∶20,直口圆唇,唇部加厚,长束颈,弧肩,垂腹,圈足外撇。通体饰纹饰,颈部上、中、下及下腹部、圈足底部各饰一周菱形纹,圈足上部饰一周蕉叶纹。菱形纹和动物纹之间以环带纹为界格,共计8条。颈部、肩部及腹部饰饰云气、树木纹和动物纹,其中颈部上半部分饰6个动物,下半部分饰18个动物,肩部饰12个动物,腹部饰26个动物,共计62个动物,均为奔跑状。口径5、颈径4.9、腹径17.7、圈足高2、颈长16、通高29厘米(图二八)。
(2)弩机 2件(M21∶2、M23∶1)。形制相同,仅存郭、望山、勾心、键。标本M23∶1,郭长5.2、宽0.8~1.4、高3.6厘米(图二九,7)。
(3)泡钉 4件(M23∶2-1~4)。圆帽形,周边有折沿,钉呈圆锥形。标本M23∶2-1,泡径3.4、高2.1厘米(图二九,1)。
(4)车马器
车轙 1件。标本M16∶34,略呈“U”形,断面圆形。长1.8、宽1.7、直径0.2厘米(图二九,11)。
辖軎 3件(M18∶7、M16∶25、30)。形制相同,标本M16∶30,出土时辖穿在辖孔内,軎呈喇叭筒状,器外中部有一周凸棱,近大端处有辖孔。軎最大径1.9、最小径1.5、辖长2.2、高2.3厘米(图二九,2)。
节约 1件。标本M16∶19-6,帽形,背有对称方形穿孔。帽径1.2、通高1厘米(图二九,8)。
衔镳 3件(M16∶19-1、2、3)。标本M16∶19-3,衔,两节连成,每节两端为环形,相互咬合。长7.5厘米。镳,略呈桨叶状。长8.3厘米(图二九,12)。
当卢 1件。标本M16∶20,圭形薄片,背有两个圆穿。长10.2、宽2、厚0.4厘米(图二九,13)。
横末饰 3件(M16∶26-1、M16∶19-4、5)。筒形,一端封口,中部有一凸棱。标本M16:19-4,长1.8、直径0.8厘米(图二九,5)。标本M16∶19-5,长1.4、直径1.1厘米(图二九,4)。
车饰 1件。标本M18∶8,平面呈“凸”字形,较大起,弧形角。通长2.3厘米(图二九,10)。
图一七 出土陶器1~4、12、13.假圈足壶(M16:7、M16:8、M16:9、M16:37、M24:4、M24:6) 5、6.圈足壶(M16:5、M23:5) 7、8.罐(M23:3、M23:8) 9.樽(M16:10) 10.熏炉(M16:11) 11.盘(M16:12)
图一八 假圈足壶(M16:9)
图一九 假圈足壶(M16:37)
图二〇 罐(M23:3)
图二一 假圈足壶(M24:2)
图二二 假圈足壶(M24:3)
图二三 假圈足壶(M24:2)局部
图二四 假圈足壶(M24:3)局部
图二五 M24器物组合
图二六 熏炉(M16:11)
剑珌 1件。标本M16∶19-1,梯形,外端稍宽,两侧稍内弧,两个端面略呈橄榄形。长2.4、宽2.1厘米(图二九,3)。
环 3件(M18∶6、M23∶22-1、2)。标本M18∶6,环形。环径1.9厘米(图二九,9)。
盖弓帽 7件(M18∶3-1、2、3、4、5、M16∶19-2、M16∶26-2)。圆筒形,中空,一端为球形顶,一侧有倒刺。标本M16∶19-2,直径0.8、长2.3厘米(图二九,6)。
铜钱 1117枚,主要为小泉直一、大泉五十。
小泉直一 1110枚。圆形,方穿,穿之四侧有篆文“小泉直一”四字。标本M22∶1,郭径1.4、钱径1.2、穿长0.4厘米(图三〇)。
大泉五十 7枚。圆形,方穿,穿之四侧有篆文“大泉五十”四字。标本M16∶34,郭径2.3、钱径2.3、穿长0.9厘米(图三〇)。
3.铁器 8件(组)。器类有铠甲、斧、锸、剑、削、戟。
(1)铠甲 1套(完整甲片153个,完整甲片1.712千克,残甲片1.957千克,共3.669千克),表面已锈迹斑斑,形状有圆角方形、长方形,近似椭圆形。
圆角方形甲片 标本M24∶11-1,表面有三孔,长3.3、宽3.1、厚0.2、孔径0.15~0.25厘米(图三一,7)。标本M24∶11-5,长5.7、宽4.7、厚0.3、厘米(图三一,2)。
圆角长方形甲片 标本M24∶11-3,表面有三孔,长3.2、宽1.6、厚0.2、孔径0.1厘米(图三一,8)。标本M24∶11-4,表面有一孔,长2.6、宽1.5、厚0.3、孔径0.08厘米(图三一,4)。
图二七 出土陶器1.耳杯(M16:27) 2.案足(M16:13) 3~5.箸(M16:14-2、M16:31-1、M16:14-1) 6.壶盖(M16:39) 7.勺(M16:15) 8.埙(M23:23)
近似椭圆形甲片 标本M24∶11-2,表面有一圆形孔。直径2.7-3.3、厚0.2、孔径0.08厘米(图三一,6)。标本M24∶11-6,出土时十六片连缀在一起,残留有麻绳痕迹。残长6.7、残宽3.7~5、厚0.4厘米(图三一,3;图三四)。
(2)斧 1件。标本M24∶14,出土墓室填土中长方形,一端为平顶,一端为锥形,中间有长方形穿孔。长23.4、宽0.4~5、孔长3.6、宽1.2厘米(图三一,1)。
(3)锸 1件。出土墓室填土中,标本M20∶1,长方形銎,器身圆角长方形。长9.2、銎长2、宽3厘米。
(4)剑 1件。标本M18∶2,柄部残,断面菱形,外有朽木痕迹,当有木质剑鞘,铜质菱形剑格。残长3.4、宽1厘米(图三一,9)。
(5)削 2件(M16∶17-1、2)。标 本M16∶17-2,环首柄,直背、直刃,断面呈菱形。器表残留有木质剑鞘。残长10.1、刃宽1.5厘米(图三一,12)。
图二八 铜投壶及局部纹饰
(6)戟 2件(M16∶33、M23∶21)。形制略同,标本M16∶33,略呈“卜”形,援及枝均为铁质,断面皆作菱形,枝长,援位于枝的中部,刃部较钝。援与枝之间焊接一同籥,用以固柲,籥顶平,下端敞口,内残存朽木。柲已朽。援残长10.2、籥直径2、长7、戟身残长26厘米(图三五,1)。标本M23∶21,援残。援残长5.4、宽2.2、籥直径2、长6、戟身残长35(图三五,2)。
4.铅饰 2件。
车軎 2件(M16∶16-1、2)。軎呈喇叭筒状,器外中部有一周凸棱,近大端处有辖孔。标本M16:16-1,軎最大径1.9、最小径1.5、辖长2.2、高2.3厘米(图三一,10)。
5.玉石器 34件。 器类有剑首、鼻塞、肛塞、石磬。
剑首 1件。标本M18∶1,近似圆形,正面浅浮雕蟠魑纹,背面中间饰两个同心圆,外面饰连续卷云纹。直径4.4、厚0.7~1.4厘米(图三一,5;图三二、三三)。
鼻塞 2件(M16∶36、38)。已钙化成白色, 形制相同,长柱状体。标本M16∶38,长2.1、宽0.5~0.9厘米(图三一,13)。
肛塞 1件。标本M16∶35,钙化成白色,八棱柱体,上粗下细。高7.3、宽0.6、直径1.1~1.3厘米(图三一,11)。
图二九 出土铜器1.泡钉(M23:2-1)2.辖軎(M16:30) 3. 剑珌(M16:19-1) 4、5.横末饰(M16:19-5、M16:19-4) 6.盖弓帽(M16:19-2) 7.弩机(M23:1) 8.节约(M16:19-6) 9.环(M18:6)10.车器(M18:8) 11. 车轙(M16:34) 12. 衔镳(M16:19-3) 13.当卢(M16:20)
图三〇 铜钱拓片(原大)1.小泉直一(M22:1) 2.大泉五十(M16:34)
图三二 玉剑首(M18:1正面)
图三三 玉剑首(M18:1反面)
图三四 铁铠甲(M24:11-6)
石磬 2组29件(M16∶29、M18∶4)。形制相同(表一),青石,表面光滑,磬折呈钝角,鼓面窄与股面,端呈弧形,在磬折附近有一圆形悬孔(图三六~三九)。标本M16∶29-5空径内壁加工痕迹明显(图三五,3)。标本M18∶4-2,悬空径内壁光滑(图三五,4)。
1.墓葬年代
根据墓葬形制及出土器物特征,M24出土的釉陶壶和《长安汉墓》中第二期同类器物相似[2],此墓葬的时代为西汉晚期。
M18、M23出土的圆肩、圆鼓腹、矮圈足壶与《西安东汉墓》中第一期西安理工大学M9∶3、曲江花园[3]M9∶3、张家堡新莽墓[4]M115∶1、2,同类器物相似,故这两座墓的时代为西汉末年至新莽时期。
M16、M22出土有大泉五十、小泉直一,不见东汉五铢钱,出土的陶壶、陶樽及M22出土的陶罐也与西安地区同期器形相同,与东汉时期同类器形有较大差异,故此我们推断该两座墓的时代为新莽时期。
2.初步认识
关于墓主人身份地位,这5座墓除M23规模比较小之外,余均较大,可归入中型墓葬的级别,出土的器物也反映了墓主人不同一般的身份与地位。墓葬形制方面,M18、M24砖椁外积沙,M23采用石质两面坡椁板。出土器物方面,M16、M18,分别出土了一组石磬(一组14件,另一组15件),M24出土铁铠甲一套,M23出土铜投壶胎体厚重,錾刻图案精美,既具有实用性,又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从墓葬规模形制出土器物分析这几座墓主人均应是中级以上的官吏,其中M24出土铁甲、M16与M23出土铁戟,该墓主人生前可能是军队中的官吏。
图三五 出土铁戟、石磬1、2.铁戟(M16:33、M23:21) 3、4. 石磬(M16:29-5、M18:4-2)
表一 石磬尺寸统计表(单位:厘米)
图三六 M16出土石磬组合
图三七 石磬 (M16:29-1)
图三八 M18出土石磬组合
图三九 石磬 (M18:4-4)
本次发掘的5座砖椁墓,其形制结构在西安地区尚不多见。西安地区汉墓形制上绝大多数为洞室墓,墓室或土洞或砖室。竖穴土圹墓在西汉早期时有发现,西汉中期以后只有及其狭小、简陋小墓采用这种葬制。本次发掘的5座竖穴土圹砖椁墓,此类墓葬形制在西安地区较为少见。从目前的考古资料看,砖椁墓在黄河下游的山东地区多有发现,尤其以鲁北地区更为流行[5],西安发现的这几座砖椁墓的主人或许是来自黄河下游山东地区的移民。
西安地区“案、盘、耳杯”等墓内祭奠器传统认为出现在东汉早期,流行于东汉中、晚期,一般置于棺前,而本次发掘的随葬祭奠明器的M16时代为新莽时期,是目前本地区发现年代最早的墓内随葬祭奠明器的汉墓。此外M16、M18各出土一组石磬(一组14件,另一组15件),从其尺寸和大小看不应该是专门用来随葬的明器,另外M23还出土2件陶埙,为研究汉代乐器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资料。M24出土铁铠甲一套,甲片多为椭圆形,之间用丝或革连缀,M16、M23各出土1件铁戟,为研究汉代兵器提供了实物资料。
西安北郊经过几十年的考古发掘发现汉墓近万座,这几座墓位于汉长安城东偏南约4800米,墓主应是汉长安城内的居民。
领 队:张翔宇
发 掘:张翔宇 刘汉兴 苗保胜
张世杰
器物照相:高 博
绘 图:王凤娥
执 笔:刘汉兴 高 博 张翔宇
[1]这批汉墓是在距地表6米深的建筑基槽平面上放线发掘,墓道开口尺寸均是在基槽平面上的尺寸,斜坡墓道的长度、墓室的深度均用“残长、残深”表示。
[2]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所.长安汉墓[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4.
[3]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所.西安东汉墓[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8.
[4]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所.西安张家堡新莽墓发掘简报[J].文物,2009(5).
[5]胡赵建.山东汉墓初步研究[D].郑州:郑州大学历史学院,2005.
(责任编辑 杨岐黄)
Xi’an, Han Tomb, Earthen Brick Tomb
In May 2013, the Xi’an Institute of Cultural Relics and Archaeology excavated 10 Han Tombs at the north-east intersection of Taihua Road and Fengcheng Yi Road in line with the infrastructural constructions of the ‘Wanda Square’, of which f ve were Han Period Earthen Brick Tombs. Most of which containing a small niche, while some of them were ref lled with sand. Rather rich in burial goods, M16, M18 both contained a set of stone chimes, while 10 glaz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