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史料和文物探析朱提“其民好学”的文化渊源

陈英

【摘要】秦汉时期朱提因五尺道的开通而异军突起，成为早期云南文化的三大发祥地之一。朱提“其民好学，滨犍为，号多士人，为宁州冠冕”，记录下当时朱提文化的盛世时光。

【关键字】朱提、其民好学、文化发展。

汉代，为培植边郡官吏的子孙，“皆令诣学就业，章句既通，悉显拔荣进之郡”。到了晋代，朱提大姓在经济和军事上拥有强大的实力，是集财富、族权、仕宦权力于一体的世家大族。由大姓牵头，在朱提设立设置学校，讲习五经，传播汉文化，朱提是当时地方郡设儒学最早的先进郡，“兴起学校，渐迁其俗”，朱提学子众多，学风浓郁，朱提“其民好学，滨犍为，号多士人，为宁州冠冕”，[1]犍为郡“士多仁孝，女性贞专”。[2]朱提其民好学带来的文化软实力，成为朱提人在经济实力之外重点实力，其民好学也给朱提人带来了入仕的机会，朱提成为“世仕州郡”，朱提在政治上的实力得以增强，文化发展在宁州第一，朱提大姓子弟勤奋向学，崇儒读经，热衷于游学四方，并积极追求仕途，儒化与士族化程度非常高，孟李等姓成为世官家族。

两晋南北朝时期，朱提的南中大姓逐步强大起来，影响很大，朱提大姓一方面在经济和军事上拥有强大的实力，是集财富、族权、仕宦权力于一体的世家大族。另外一方面，由大姓牵头，在朱提设立设置学校，讲习五经，传播汉文化，朱提是当时地方郡设儒学最早的郡，“兴起学校，渐迁其俗”，朱提学子众多，学风浓郁。

朱提以出士人闻名，朱提大姓家家有人在外任太守，有“辅汉将军孟琰，字休明，朱提人士。”，“以朱提李壮为太守”“南广郡以朱提李播为太守。”，“洲柯郡垂朱提朱褒领太守”[3]，在囊龙颜碑碑阴题名中有“功曹参军朱提李融之。”，“平夷太守朱提雷照。”……，后朱提太守也多为本地人士担任，朱提士人在巴蜀名重一时，有的朱提人位列三公，在政治上的影响很大。

朱提士人从小学习儒学，练习写汉文，文化功底深厚，文字表达能力强，我们来看史籍中记载的昭通士人留下的文字。《华阳国志》记载晋太安元年，朱提大姓李猛联合建宁大姓毛说、李睿，一起反对晋王朝的统治，驱逐了贪赃腐败的朱提太守雍约，震惊晋王朝，这次造反的过程复杂，最后以李猛被诱杀，朱提衰落为终，但是在这次事变中，李猛在事变中留下的文字，让我们再次看到了朱提人深厚的文学功底，李猛在发动事变前，给雍约写了一封信“昔鲁侯失道，季氏出之。天之爱民，君师所治。知足下追踵古人，见贤思齐。足下箕帚，枉惭吾郡。”当同伙毛洗被斩首，李猛被迫写了一封信给李毅：“生长遐荒，不达礼教，徒与李特和光合势，虽不能营师五丈，略地渭滨，冀北断褒斜，东据永安。退考灵符，晋德长久，诚非狂夫所能干。辄表革面，归罪有司。”李猛的文字言简意赅，用典准确，透露了其深厚的儒学教养，表达了对贪官的愤慨，有担当有责任。李猛的文武双全从中可见，让后来读史书的人对李猛深深的同情[4]。

孟孝琚少年死亡，生平事迹简单，还未做出大事，难以对其歌功颂德，这样的墓主碑文较难写，但孟孝琚的碑文却以倾诉和对话的语气写成，用简练的文字记录孟孝琚的生平。文中“孔子、颜回、孝经、比德于玉”等内容，反映了儒家思想和文化对朱提的影响。而碑文中对碑主孟孝琚描述是“十二随官受韩诗，兼通孝经二卷，博览群书，比德于玉。”，记载的是孟孝琚的勤奋好学，好学是当时朱提大姓普遍的家风。

碑文的时空背景广大，文化信息量丰富，情感真挚，对美好生命的消失充满了痛惜“怀抱之思，心中惨恻”，有对生命终极意义的追寻：孟孝琚还有没有实现的人生追求“恨不伸志”，可生命就如电般消失，作者依然表现出对生命的执着追求，期望孟孝琚“身灭名存”。碑文有一种和天地万物共悲鸣的文风，对孟孝琚不公平的命运对天地发出质问：质问天地为什么美好的事物要遭遇“景命不永，屋栋倾覆”。碑文中状物“北风惨淋，寒水北流”和昭通坝子冬天的气候符合。

碑文中“十二随官，受韩诗兼通孝经二卷，博览群书，比德于玉”，塑造的是一个好学的年轻人的形象，这样好学的昭通年轻人形象在今天的昭通依然不稀奇，而碑文中“身灭名存，勉崇素意，譬诸孔颜，德配穹皓，流惠后昆”等赞美，表达了一种学人的理想，孟孝琚作为一個好学的年轻朱提人的形象，记录在碑文中。

1955年出土“孟腾之印”子母印，1972年出土“孟琴之子母铜印”，一套3印。大、中母子俩印为狻猊钮，小印龟钮，鸟篆结体，构思巧妙，制作精湛，是汉印中的精品.东汉石棺及摇钱树造型别致，图案飘逸欲飞。东汉画像砖图案内容丰富，特别是表现当时朱提大姓驱牛驭马，乘辇坐车出游的潇洒场面，构图比例恰当，多写实风格，牵牛放牧图之一画一披毡椎髻人牵牛放牧。另一画披毡椎髻扬鞭催马，将平凡生活上升为艺术，朴素粗犷，还有一批陶制抚琴俑，一块女伎翩翩起舞的汉画像砖，也体现了朱提人在音乐、舞蹈方面的才华。从晋霍承嗣壁画可以看出朱提人在艺术方面的造诣，壁画技法古朴粗略，展示的夷汉部曲，主体人物大，侍从人物小，有东晋画风，构图对称，内容是现实和神话结合，想象力丰富，再现了朱提人民在汉晋时期夷汉交融，生活和谐，文化生活丰富多样。

【参考文献】

[1][2][3]（晋）常璩撰.华阳国志[M].成都：巴蜀书社，1984年刘琳校注本.

[4]曹吟葵.汉晋朱提大姓史事[J]，昭通师专学报（社会科学），1992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