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世界经济的全球化加速了世界各国的交往与合作,而在频繁而广泛地交往与合作中,一国的对外话语作为一种“软实力”起着与“硬实力”相比肩的作用。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如何做到既能加速融入国际化并积极应对来自资本主义国家的意识形态压制,谋求本国的快速发展并促进世界的和平态势,这是当前面临的重大课题。在全球化进程中中国对外话语权建设是时代之需要,而在建设过程中又必须注意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同时在形式上注重辩证思维,是我国的对外话语既富有国际化,又体现鲜明的民族性,使得我国在对外传播沟通中能够做到有理有力,有章有法,更具吸引力和认可度,从而提高中国的国际话语权和软实力,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
关键词:全球化;对外话语;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
中图分类号:D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一国对外意识形态可以看做联结本国与世界的一个桥梁和沟通国际的一扇窗户,承载着本国的文化价值和思想理念,对外传播的过程既是一种价值理念输出的过程,又是一种赢得价值认可的过程,而本国意识形态在国际上输出是否有力、认可是否广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意识形态话语的解释力、吸引力及说服力。对外意识形态的有效发挥可以加强本国与他国之间的沟通理解,从而加强国际合作交往,实现最大范围的互惠互利。如何增强这种公信力和说服力,使得诞生于一国的意识形态能够不因自身的条件限制而出现“自言自语”的状况,实现国家之间的“畅通有无”,这需要对我国当前的对外意识形态话语的创新能力提出新要求,使得一国意识形态不闭门造车,而是面向全球,向国际化推进。
一、中国融入全球化进程需要建构新的对外话语
经济的全球化进程对中国的话语体系建构也提出重重考验。话语体系作为一国意识形态的主要载体和表现形式,其重要作用在于传递意识形态的内容,使意识形态自我得以确证并回应其他意识形态的质疑。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入,世界的格局不断被打破和调整,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依赖与交流空前加强,旧有的话语体系已经不能满足于当今的时代需求,必须依据时代的发展适时地更新话语体系,对我国有效融入世界全球化进程大有裨益。
其一,有助于消除文化差异形成的意识形态偏见。资本主义国家对社会主义国家存在着根深蒂固的敌视。在《历史哲学》中,黑格尔就认为世界由东方向西方发展,欧洲是世界历史的绝对终点,“欧洲中心论”思想折射着深深的意识形态偏见。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中,对亚洲国家尤其是对中国的政治民主予以强烈地批判与揭露,而将西方的民主政体认为是平等与自由的象征,相比之下的中国则是独裁与专制的典型代表。西方世界的意识形态优越感使得对东方先天地存在着歧视和误解,将西方的和平、民主、理性视为无懈可击的完美。福山认为:“自由民主制度也許是人类历史发展的终点和人类的最后一种统治形式,并因此构成历史的终结”,而对东方则加之以专制和非理性之名。在赛义德看来,这就是一种东方主义理论,其“属于西方构建产物,旨在为东西建立一个明显的分野,从而突出西方文化的优越性。”[1]18通过文化的优越性加强了意识形态的强权性,西方世界占据了话语的金字塔顶层,来设计和安排世界的秩序,分配世界利益,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异军突起妨碍了西方意识形态一统世界的目标,所谓的“社会主义失败论”、“中国崩溃论”、“中国威胁论”等皆对社会主义国家的意识形态安全形成了舆论威胁与挑战,在有色眼镜媒体宣传下,我国在西方民众中的形象出现了巨大认知偏差,而如果我国的意识形态话语不能起到准确地展示自己,解释自己,就会陷入与别国交往的被动局面。其二,有助于打破我国意识形态话语缺位的局面。回顾我国对外意识形态的发展路径,基本上长期处于话语缺失的状态,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国际上的边缘化现象十分明显,目前仍然呈现出西强我弱,西众我寡,西攻我御的不利局面。西方资本主义强国以其强大的经济实力为依托,同时融合其文化价值观念,构建其具有统摄力的意识形态话语并推广以“民主、自由”为核心的“全球观念”和“普世价值”,压制其他话语的表达。我国在与西方意识形态的博弈中明显处于弱势,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为指导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似乎成了“一家之言”,只能在本国或很小的范围之内受欢迎,而在国际化的大舞台则备受冷落,这不利于中国经济政治国际化的趋势。其三,有助于打造与我国国际地位相匹配的话语体系。当今中国成为第二大经济实体,国际地位明显上升,在国际事务中的作用也不容小觑,与此同时我国在参与全球治理方面需要有更多的发言权,但中国意识形态话语在国际社会中的式微会严重地影响中国国际形象和国际身份,强有力地意识形态话语表达能够更好地传递中国当前的发展路径以及未来的发展理念,使得各国能够有效地了解我国的发展战略,从而打开中国与各国的交往之门。在意识到话语背后隐藏的权力和地位的诉求后,提升我国意识形态的国际表达和认可即成为当务之急。
二、全球化过程中中国对外话语建设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
中国意识形态表达的国际化对中国融入全球化减少了阻力,加快了速度,但在快速面向世界的进程中,必须在兼容中有所批判,中国意识形态的话语构建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马克思的意识形态理论是随着认识和实践的深入而不断发展着的,总体来说在从虚假观念批判到商品拜物教批判,从认识论批判到政治经济学的批判这一过程中,实现了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揭露和鞭挞,并建立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理论。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中,意识形态不论是作为颠倒的虚假意识,或是作为与经济基础相对的观念上层建筑,还是代表统治集团的阶级利益,总之,意识形态是与社会现实紧密相连的,一方面,意识形态的产生受制于多种客观的物质因素,但另一方面,当某一意识形态形成之后,又会独立地反作用于社会现实。所以意识形态具有如下特征:其一,阶级性——代表统治阶级的利益;其二,实践性——基于一定的社会存在;其三,导向性——社会价值引导功能。这三性最终相互融合贯通作用于社会现实,从一定社会中产生的意识形态被统治阶级使用,利用其强大的社会导向性,通过意识形态的教化功能达到对本阶级统治合法性的维护和价值观念正确性的传递,而在达到意识形态的目的的过程就是其倡导的价值和思想被接受和认可并获得执行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其必须具备一套具有吸引、凝聚、引领等功能的核心价值观和话语体系。又因意识形态具备一定的独立性和自我调节性,所以有力而正确的核心价值观念和话语体系又会转化作强大的现实物质力量推动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关系原理要求意识形态必须随着现实的物质状况的变动而不断自我调整,才能有效地反映和指导现实,作为集中表现意识形态内容和实质的价值观和话语体系也必须紧扣时代的脉搏,反映时代主题。当前中国国内的形势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尤其是经济体制的改革带动了社会政治、生活层面的大变动以及思想的多元化,这就对我國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持续有效性和阶段适应性提出了新的挑战。除此以外,经济的全球化进程对中国的意识形态国际化也提出重重考验。话语体系作为一国意识形态的主要载体和表现形式,其重要的作用在于传递意识形态的内容,使意识形态自我得以确证并回应其他意识形态的质疑。构建当代的中国意识形态话语,使之对内发挥巨大的凝聚力,达到国家、社会和个人三者关系的高度融通;对外产生强大的吸引力,达到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沟通理解和合作,这本身既是对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的当代阐释,又是对当今时代发展变化新挑战的回应,坚持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在我国的指导地位,发挥意识形态的价值功能和导向功能,是正确建立中国特色意识形态话语的正确路径。
三、中国对外话语建设需要加强辩证思维
推进中国特色意识形态话语国际化需要极强的辩证思维和全球思维。闭门造车只能使得意识形态自言自语,开放融通才能相互沟通,意识形态的创新体现在内容和形式的创新,语言作为意识形态传递的重要载体和工具,必须加以有效利用,增强意识形态话语的国际表达要在形式上和内容上都有突破和进展。这就要求我们在积极构建中国特色的话语体系时首先处理好个性与共性的辩证关系,“物之不齐,物之情也”,[2]36世间万物没有同一的模式,存在特色和个别才是符合规律的。因此我国话语体系的构建不必刻意模仿西方,摆脱西方框架的话语构架,立足于本国历史、文化和国情建立自己的话语权以自己的声音表达真实的自我;同时我们要充分考虑到语言表达信息的国际化和“他知化”,分析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和不同群体之间的接受方式,以让对方理解的方式来表达自我。中国自古以来就提倡以自我内在修养为根本的修身、齐家、治国的理念,认为“酒好不怕巷子深”,并认为致胜之关键在于知己知彼,所以《论语》云:“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但是在全球化快速发展的今天,中国想要更好地融入世界舞台,并取得自己的一席之地,“知彼”不可少,“彼知”亦不可少,走一条“古为今用、西为中用”的意识形态话语国际化构建之路不失为一条捷径,但在这个过程中需要处理好内容与形式的辩证关系。第一,“西为中用”的模式“中国梦”的提出。虽然西方的诸多意识形态对我国弊大于益,但仍不妨碍我们抛弃其本质,借鉴其形式来发展自身。“美国梦”以其强大的传播能力和广泛的认可度已成为了一种具有世界影响力的成功话语形式。我们在借助其强大传播效应的基础上提出“中国梦”,这样可以取得更多国际社会的关注和接受,并在同时强调中国梦与美国梦的异质性,中国较之美国关注个人成功价值的同时,更关注于集体的利益和国家的繁荣,这在无形中传播了中国数千年来秉承的文化价值理念,从而使“中国梦”这一中西合璧式的话语形式得到了认可,增强了我国的国际影响力。其次,“古为今用”的模式:“一带一路”的提出。汉唐时期中国先进的经济、文化、科技等通过“陆上丝绸经济带”和“海上丝绸之路”的友谊之路将中华先进的文明传播到中亚、西亚和非洲、欧洲等地,这在世界历史上是赫赫有名的且备受赞誉的。而“一带一路”的提出打破了时空的隔阂,将历史文化与现代经济融合,“陆海丝绸之路”同时开启,在促进中国对外贸易发展的同时也带动了合作国的经济发展,既体现了中国传统的友好邦交风范,包含着中国传承已久的和平外交精神,又赋予了鲜明的时代特色和内涵,这就是“借复古之风,行当今之事”。另外,孔子学院在世界各地的广泛开展,为传播中国文化做出了积极的贡献,让更多的海外和国际友人更加真实地了解了中国的传统精神,为中国话语体系的构建迈出了有力的一步。习近平总书记高瞻远瞩地提出构建中国特色对外话语体系的重大战略任务“要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精心构建对外话语体系”。[3]162通过构建“自己能讲明白、别人能理解”对外话语体系,从而使我国在对外传播沟通中能够做到有理有力,有章有法,更具吸引力和认可度,从而提高中国的国际话语权和软实力,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
参考文献:
[1]赛义德.东方学[M].王宇根译.北京:三联书店,1999.
[2]孟子.孟子·滕文公上[M].陕西:陕西人民出版社,2002.
[3]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
作者简介:王晓丹,女,山西大同人,中国社会科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政治哲学和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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