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青少年运动意愿及其影响因素

2017-06-05 14:52范卉颖张加林
上海体育学院学报 2017年3期
关键词:意愿课外体育锻炼

范卉颖, 唐 炎, 张加林

(上海体育学院 体育教育训练学院,上海 200438)



上海市青少年运动意愿及其影响因素

范卉颖, 唐 炎, 张加林

(上海体育学院 体育教育训练学院,上海 200438)

基于上海市学生体质健康研究中心数据库,对上海市4~12年级青少年运动意愿及学校、家庭、社区的影响进行研究。结果显示:每天至少锻炼1 h并保持这一习惯的青少年比例达41.58%;课外体育锻炼形式、运动兴趣(课内培养)和课外体育锻炼时间在学校体育因素中排前三;家长参与体育活动的频率、陪伴青少年参加体育比赛或表演的积极度、主动关心青少年在校体育学习的程度在家庭因素中排前三;在社区体育因素中,社区体育设施情况的影响最大,其次分别为社区内体育组织完善情况、社区体育活动及技能培训的组织频率。

青少年; 运动意愿; 学校; 家庭; 社区; 上海

Author’s address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Sport Training, Shanghai University of Sport, Shanghai 200438, China

意愿是指愿望、心愿,个人对事物所产生的看法或想法,并因此而产生的个人主观性思维。运动意愿(exercise intention)是指个体在主观意识上希望积极主动参与体育锻炼的程度[1]。根据Icek Ajze提出的计划行为理论(TPB)(图1),除极少的知觉行为控制(perceived behavioral control)会直接导致行为产生之外,几乎所有的行为都是由意愿引起的,运动意愿是决定个体运动行为产生的核心因素[2]。计划行为理论被提出后,该理论以及运动意愿对于运动行为重要性在国内外得到了诸多验证:Guinn等[3]对墨西哥和美国青少年的研究发现,个体运动意愿是决定青少年体力活动的重要因素之一;De Bruijnl等[4]的研究也认为,当个体的运动意愿达到某个临界值后,这种意愿便会直接指引个体形成锻炼行为;方敏等[5]通过对1 292名中学生的研究验证了TPB 结构模型在青少年群体中跨年级、跨性别的普遍适用性。可见,积极的运动意愿是青少年参与体育锻炼的意识基础,是体育习惯养成和终身体育参与的开端。然而,关于运动意愿的研究多集中在运动意愿与运动行为的关系上,针对运动意愿影响因素的研究较为匮乏,并未形成系统。因此,对青少年运动意愿及影响因素进行研究,可在行为上促进青少年体育参与并助其养成良好的锻炼习惯,同时对青少年体质健康的改善和生活质量的提高也具有重要意义。

图1 计划行为理论框架

按照区域和时空的视角对体育进行划分,可分为家庭体育、学校体育、社区体育[6]。鉴于青少年尚处于学龄期初级阶段,其日常生活轨迹具有“家庭—学校—社区”三点交织式的特点。因此,学校、家庭与社区对青少年的日常生活、学习和运动参与均产生了重要的影响。相关研究[7-8]表明,学校、家庭和社区在促进青少年体质健康方面起着决定性作用。学校体育作为学校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主要作用是帮助青少年学习体育基础理论与掌握运动技能,形成正确的体育观,养成积极的体育锻炼习惯。青少年日常生活中约2/3时间在家中度过,家庭成为青少年体育观念塑造和锻炼习惯养成的另一重要生活环境。此外,社区是青少年户外活动的重要场所,其在营造健康向上的成长环境、展现自主锻炼意识、培养体育特长等方面也具有积极的推动作用[9]。学校、家庭、社区环境是全面发展青少年体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之间彼此独立却又相互依存。本文从学校、家庭、社区三方面着手,深入研究其与青少年运动意愿之间的关系,并通过制定针对性的措施提高运动意愿,可有效促进青少年参与体育锻炼的积极性,并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当前青少年体质状况不佳的状况。

1 研究设计

1.1 数据来源 以上海市学生体质健康研究中心数据库中的相关调查数据作为研究基础。该中心于2014年采用整群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对上海市7万余名青少年的健身环境、行为和效果进行了问卷调查,并以此结果建立了上海市青少年体育健身数据库,经检验数据库中数据具有较好的信效度。此外,上海市学生体质健康中心已于2015年依据该数据库发布了中国首份地域性《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研究报告》,并产生了较好的社会反响,其他相关成果也见诸报端[10-11]。本研究以数据库中与青少年运动意愿及影响因素相关的44 007名4~12年级青少年数据作为分析样本。运动意愿这一指标参照日本《健康日本21》(日本政府国民健康促进计划)中对青少年参与运动意愿的调研而设立,以青少年当下的运动状态为基准,让青少年设想自己未来的运动情况,从“目前每天能锻炼1 h以上,未来也会保持这一习惯”到“不喜欢体育锻炼,未来也不打算参加体育锻炼”将青少年未来运动意愿分为5个等级(即运动意愿1~5)。当前运动状态越好且未来运动计划越好的青少年运动意愿越积极,反之则越不积极,该指标可较为准确地表达青少年运动意愿[12]。

1.2 影响因素的选择 以学校、家庭、社区3个维度作为研究视角,从数据库中选取可能影响青少年运动意愿的19个变量,通过学校场地器材情况等8个变量探讨学校体育对青少年运动意愿的影响。从家长对体育消费的支持、家长学历等7个变量探究家庭对运动意愿的影响。从社区组织体育活动、体育技能培训、成立体育组织、体育设施情况等4个变量探讨社区对运动意愿的影响。

1.3 统计方法 使用SPSS19.0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处理,主要运用统计描述、单因素分析、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的方法,所有统计量的显著性水平设置为P<0.05,双边检验。描述性统计结果显示,青少年运动意愿呈非正态分布。欲分别研究学校、家庭及社区三方面因素对青少年运动意愿的影响,采用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是最佳选择之一,该方法对预测变量的假设条件较少,不要求相关研究数据必须为正态分布。将各因素归入各自模型后进行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从全局性检验效果看,学校、家庭、社区3个模型拟合优度检验P值均大于0.05,模型拟合效果较好;模型全局性检验P值均为0.00(<0.05),模型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研究结果

2.1 上海市青少年运动意愿的特征

2.1.1 总体概况及性别特征

从整体来看,有41.58%的青少年符合每天至少锻炼1 h的国家基本要求[13],而且该部分青少年在未来将保持这一习惯。青少年运动意愿性别差异明显(P=0.00<0.05),就运动意愿最积极的运动意愿1和最不积极的运动意愿5看,男生都明显优于女生(22.22>19.36,0.87<0.97)。对各运动意愿按5级评分法进行赋值后,男生的运动意愿分值整体略高于女生,说明男生的运动意愿整体比女生更积极。

表1 上海市青少年运动意愿选择的总体概况 %

注:运动意愿1表示当前每天能锻炼1 h以上,未来会继续保持每天锻炼1 h;2表示决心增加锻炼频率,努力达到每天锻炼1 h以上;3表示当前每天锻炼不足1 h,尽量参加体育锻炼,但不能保证每天锻炼1 h以上;4表示当前每天锻炼的情况不好,准备尝试参加体育锻炼;5表示不喜欢体育锻炼,未来也不打算参加体育锻炼;图2同此

2.1.2 年级差异 从图2可知,运动意愿随年级的增长呈较明显的下降趋势。就最积极的运动意愿1而言,4年级的人数最多(53.4%),12年级所占的比例最少(24.0%);就最不积极的运动意愿5而言,初、高中阶段青少年随着年级的增长,运动意愿大致呈下降趋势,其中11年级的人数最多(3.5%),12年级次之(3.1%)。在小学及初中阶段,选择运动意愿1的人数最多,而随着年级的升高,运动意愿1与运动意愿3的差距减小,到高中阶段,选择运动意愿3的人数最多。随着年级的增长,青少年的功课学业负担也相应增加,自由支配时间相应减少,青少年虽对体育锻炼仍有兴趣并理解体育锻炼的重要性,但受制于学业压力,无法保证每天锻炼1 h的基本需求,从而导致选择较为中立的运动意愿3的人数越来越多。值得欣慰的是,在学业压力下,绝大多数青少年并不放弃对体育锻炼的追求。若想彻底解决青少年随年级增长运动意愿下降这一问题,除了要做好体育工作之外,还需要整个教育系统将“减负”落到实处,更好地将体育与学业结合起来,不使一方成为另一方发展的“绊脚石”。

图2 上海市4~12年级青少年运动意愿的选择情况

2.2 学校体育因素对青少年运动意愿的影响 如表2所示,将可能影响运动意愿的8个学校体育因素归入模型进行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发现,“其他教师(如班主任)的支持”“体育教师的语言支持”2个变量无统计学意义(P>0.05),被剔除出模型,最终保留6个变量。为进一步分析各因素对运动意愿的影响程度,将优势比(OR)的值作为重要参考引入回归模型分析。OR可以度量2个变量之间的相关程度,一般而言:OR>1,说明该因素是有利因素;OR<1,说明该因素是不利因素;当OR=1时,说明该因素与因变量无关。

表2 学校体育因素对青少年运动意愿的影响

Table 2 The influence of school sports factors to teenagers’exercise intention

学校体育因素Pβeβ=OR卡方值课外体育锻炼形式0.0000.3791.461909.202运动兴趣(课内培养)0.0000.2961.345286.700课外体育锻炼时间0.0000.2071.230300.839体育课上所学运动技能的娴熟程度0.0000.0971.12842.720体育教师的榜样作用0.0000.0751.07315.098体育设施场地满足度0.0000.0681.07027.162其他教师(如班主任)的支持0.072剔除体育教师的语言支持0.104剔除

在本模型中,课外体育锻炼形式的优势比最高(OR=1.461),该值可解释为学校课外体育锻炼的形式每提升1个档次,青少年的运动意愿就提高至原水平的1.461倍,即课外体育锻炼形式是学校体育因素中影响青少年运动意愿最为显著的因素。作为课外体育的另一个重要因素,课外体育锻炼时间(OR=1.230)在学校体育要素中的优势比排在第三。

在体育课的2个因素中,体育课培养的运动兴趣对青少年运动意愿的影响明显,是仅次于课外锻炼形式的学校体育因素(OR=1.345),而体育课所学运动技能娴熟程度对运动意愿的影响程度(OR=1.128)低于运动兴趣。

总体而言,教师对运动意愿的影响在学校体育因素中处于中下水平,体育教师的行为榜样作用优势比仅为1.073。其他教师(如班主任)的支持及体育教师的语言支持这2个相关因素甚至被剔除模型。其他教师(如班主任)的支持这一因素在其他相关研究中[14],也曾因P大于0.05而被排除,故被剔除是可以理解的,体育教师的相关因素均普遍影响较少。学校体育设施场地满足度对青少年运动意愿也产生显著影响,体育场地器材在现有基础上每提升1个档次,青少年运动意愿就提高至原有水平的1.070倍。

2.3 家庭因素对青少年运动意愿的影响 将可能影响运动意愿的7个家庭因素归入模型后进行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并对家长学历这一因素以硕士及以上学历为基比进行哑变量化后的结果如表3所示,即“家庭抚养情况”“家庭体育消费”2个变量无统计学意义(P>0.05)被剔除模型,保留5个变量。

表3 家庭因素对青少年运动意愿的影响

在家庭因素中,家长参与体育运动的频率、家长和青少年共同参与体育活动都对运动意愿产生显著影响(P=0.00<0.05),但相较而言,家长身体力行参与体育活动是激励青少年运动意愿的最好方式。家长参与体育活动的频率每增加1个单位,青少年运动意愿就在原有基础上提高1.160倍,而共同参与体育活动的优势比则为1.044。

家长陪伴青少年参加体育比赛或表演的积极度、家长主动关心青少年在校体育学习的程度均对青少年的运动意愿产生显著影响(P=0.00<0.05)。从影响力度看,这2个因素每增加1个单位,青少年运动意愿就会分别提高1.105、1.094倍。

家长的学历对于青少年的运动意愿的影响也十分明显(P=0.00<0.05)。本研究以硕士及以上学历为基比进行哑变量化后,小学及小学以下/硕士及以上、初中/硕士及以上、高中/硕士及以上、大专/硕士及以上、大学本科/硕士及以上的优势比分别为0.886、0.989、1.108、1.155、1.130,说明家长学历为大专的青少年运动意愿最积极,第二为本科学历,第三为高中学历,第四为研究生及以上学历,第五为初中学历,而小学及以下学历最消极。从整体来看,大致呈现家长学历越高青少年运动意愿越积极的趋势,然而研究生及以上学历家长较为特殊,该学历的家长对青少年运动意愿的促进程度还不如高中学历家长,仅高于小学、初中学历家长。

2.4 社区因素对青少年运动意愿的影响

将可能影响运动意愿的4个社区因素归入模型后进行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得出(表4),社区因素被纳入模型的4个变量均达到显著水平(P<0.05)。

表4 社区因素对青少年运动意愿的影响

Table 4 The influence of community factors to teenagers’exercise intention

社区因素Pβeβ=OR卡方值社区体育设施情况0.0000.2491.283487.620社区体育组织完善情况0.0000.2301.259286.312社区组织体育活动的频率0.0000.2291.258490.907社区组织运动技能培训的频率0.0000.1401.150159.707

社区因素中对运动意愿影响最大的因素是社区体育设施情况。社区体育设施作为社区体育发展的物质基础,在现有基础上每增加1个单位,青少年运动意愿就会在原有水平的基础上增加1.283倍。社区体育机构及组织是保证社区体育正常开展的基础,社区是否成立了专门的体育组织,组织的专业性、丰富性都会影响青少年运动参与的热情与意愿。社区成立的体育组织情况每增加1个单位,青少年的运动意愿将提升至原有基础的1.259倍。社区组织体育活动及社区运动技能培训是社区体育开展的最常见的2种形式,其频率也是影响青少年运动意愿的因素(OR=1.258,1.150)。

3 讨论

3.1 学校体育因素 学校体育在学生体质健康促进方面具有不可替代性[15],在我国体育发展战略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体育教师作为体育事业的一线工作者,是运动技能和知识的直接传播者,本应是影响青少年运动意愿养成的关键因素,却在诸多因素中处在较低水平甚至并未产生显著影响。造成这一局面的原因不是单方面的,脱节的教师培养机制、过度强调体育教师技能专业性等都是可能的原因。笔者认为,目前最需解决的是体育教师职业倦怠问题。由于工作环境和自身专业等原因,体育教师很容易产生职业倦怠,对工作消极应付、得过且过。这种态度不仅会导致教学质量下降,同时也降低了体育教师在青少年心中的地位,更容易影响其他教师的教学氛围。若想解决这一问题,就必须营造良好的学校组织环境,完善体育教学制度,提升体育教师地位,进一步加强体育教师的专业化建设。

课外体育锻炼形式(OR=1.461)是学校体育因素中对青少年运动意愿影响最大的因素。课外体育作为学校体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具体落实方面,一直处于“口号高于实际、理论大于实践”的尴尬境地。与青少年课外体育活动的相关研究表明[16],学校普遍对于课外体育活动不重视,疏于管理和组织。2016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要求“强化体育课和课外锻炼,促进青少年身心健康、体魄强健”。本文也证实了课外体育锻炼对于激发青少年运动欲望、培养青少年体育锻炼兴趣的重要性。因此,学校体育相关部门应注重规范课外体育活动的组织。此外,课外体育锻炼时间的优势比小于形式(1.230<1.461),这意味着课外体育锻炼的形式比时间更能激发青少年参加运动的意愿;因此,学校在保证课外活动时间的同时更应注重组织形式,不能一味简单地放任青少年自由活动,应发掘新颖的课外体育形式提高青少年运动意愿水平,充分发挥课外体育活动对青少年体质健康、运动意愿的影响力。

在体育课程中,“三基”一直是我国学校体育教学改革倍受关注的核心问题,而传授运动技能又成为体育与健康课程关注和研究的重中之重。一些研究者认为,青少年的技能水平越高,越易激发运动兴趣,促进青少年参与体育活动[17]。实际上,技能的学习仅仅是帮助青少年运动意愿形成的起点而非终点,不能认为技能学好了之后体育习惯的养成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2016年5月6日,国务院办公厅下发了《关于强化学校体育 促进学生身心健康全面发展的意见》[18],基本原则部分明确提出,要“坚持培养兴趣与提高技能相促进”。运动兴趣与运动意愿之间的强烈联系(OR=1.345)使我们更应坚持在保证技能学习的基础上,把激发、培养青少年运动兴趣作为体育教学的主要目标。

学校的体育器材设施场地是提高体育教学质量、增进青少年身体健康的物质保证,是检查、督导、评估、规范学校体育工作的重要内容之一,也是检验学校体育发展程度的重要标尺[19]。虽然学校场地器材满足度是学校体育因素中影响力相对较小的因素,但学校设施器材的完善、丰富与否,会直接影响课外体育活动形式的丰富性及体育教学质量,从而间接影响青少年的运动意愿。因此,学校内的体育设施的维护和配置仍是学校体育工作的持续关注点。

3.2 家庭因素 从家庭因素的回归分析结果看,家庭各因素对青少年运动意愿有显著性影响,但是各因素的优势比整体较低,说明家庭在对青少年运动意愿的促进方面的作用有待加强。

本文结果显示,家长身体力行地参与体育活动对青少年运动意愿的激励高于家长与孩子共同参与体育活动(1.160>1.044)。家庭在组织共同参与的家庭体育活动时,可能会遇到体育项目选择不合心意、时间不方便协调等问题,从而影响青少年运动意愿水平,但家长锻炼行为会给青少年树立积极的榜样,从而提升青少年的运动意愿水平。家长陪伴青少年参加体育比赛或表演的积极度、家长主动关心青少年在校体育学习的程度都对青少年的运动意愿产生显著影响(P=0.00<0.05)。家长陪伴青少年参加体育比赛或表演的过程中,会使青少年更专注于比赛(表演),增强其自信心,而家长对青少年在校体育学习的关心,可以帮助青少年复习体育课堂内容,起到监督、交流的作用。青少年在青春期阶段,生理及心理发育还不成熟,自主意识较差,容易受外界因素的影响,如果家长在体育意识和行为上多给予青少年鼓励和支持,会帮助青少年树立正确的体育态度,提升运动积极性,从而提高其运动意愿。

结合家庭体育因素的研究结果,笔者认为,若想从家庭角度提高青少年的运动意愿应从以下几点着手:① 家长参与运动的频率是优势比最高的家庭因素,家长应端正自身对待体育锻炼的态度,从自我做起,积极参与体育锻炼。② 家长不应认为只要给予经济支持,送孩子参加课外体育培训班,家庭对于青少年的支持就已经到位。因为在本研究中,家庭体育消费这一因素被剔除模型,即家庭体育消费对青少年的运动意愿的影响无统计学意义。③ 应注意对学历较低(小学、初中)的家长进行体育知识及其重要性的普及,逐步改变他们对体育的偏见,帮助他们认识体育锻炼的意义。

3.3 社区因素 社区体育虽发展时间较短,却是“学校、家庭、社区”一体化进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随着学习化社会和终身教育观念的逐步形成,社区在青少年成长和社会建构中的作用越来越明显。本文研究结果显示,社区体育内的各因素都对青少年的运动意愿有显著影响。

社区因素中对运动意愿影响最大的是社区内体育设施情况(OR=1.283),但由于地区发展的不平衡等,社区体育设施的数量一直无法满足广大群众的需求,并且其中绝大多数的设施都针对成年人,也使得青少年不太适应当前的社区体育设施。《青少年体育“十三五”规划》明确提出,要“加强研制青少年体育场地设施器材标准,开发适应青少年特点的设施和运动器械,促进青少年体育场地设施建设标准化,鼓励支持社会力量参与青少年体育场地设施建设和开发利用”[20]。在大力推行学校体育设施与社区体育设施资源互补等政策的同时,不仅要从数量、类型上完善社区体育设施,还应为青少年运动意愿形成和体育锻炼参与提供一个适宜的社区健身环境。

社区成立体育组织情况对青少年运动意愿影响十分明显(OR=1.259)。从各类针对社区体育现状的研究可以看出,由于习惯把青少年体育置于学校背景进行研究,很少能从社区空间加以思考,青少年群体在社区体育领域经常处于被忽视的状态,这提示各体育组织在社区体育的开展中应对青少年群体予以更多的重视。如组织一些针对青少年的体育活动,营造全社会关注青少年体育的氛围等。社区组织体育活动及社区运动技能培训的频率也是影响青少年运动意愿的因素(OR=1.258,1.150)。社区内组织的体育活动多为群众性体育项目,且青少年在学校体育中较少接触这些项目,可以满足青少年在运动项目上的多元化需求[21]。相比之下,技能培训对青少年的影响不如体育活动(1.150<1.258),对于青少年而言,直接参加体育活动要比参与技能培训更能促进运动意愿的提升。

研究表明,青少年并不是直接参与社区体育活动的主力军,但社区体育开展的意义不仅会直接吸引青少年参与社区体育锻炼,更在于营造了良好的社区体育氛围,使青少年在不知不觉中接受教育和熏陶,并将之内化为对体育的深刻理解和认识,从而产生体育锻炼的意愿。应依托政府、社会和社区的各种力量和资源加快社区体育组织、阵地和队伍建设,积极开展形式多样的体育活动、技能培训,充分利用体育设施资源,注重体育设施的普通化与大众化,更好地促进、鼓励青少年参与体育锻炼,提高其运动意愿。

4 结论

(1) 从整体看,有41.58%的青少年呈现最积极的运动意愿,每天锻炼1 h并会在未来保持这一趋势;1.84%的青少年运动意愿最不积极,不喜欢体育锻炼,未来也不打算参加体育锻炼。

(2) 在不同性别和年级中,青少年的运动意愿存在差异,整体而言男生的运动意愿要优于女生,而从年级看,运动意愿呈现较明显的随年级递增而下降的趋势。

(3) 从家庭、学校、社区3个方面探究影响青少年运动意愿的因素,其他教师(如班主任)的支持、体育教师的语言支持、家庭抚养情况、家庭体育消费4个变量无统计学意义(P>0.05)。

(4) 在学校体育要素中,按对青少年运动意愿影响的大小排序依次为课外体育锻炼形式、运动兴趣(课内培养)、课外体育锻炼时间、体育课上所学运动技能的娴熟程度、体育教师的榜样作用、体育设施场地满足度。

(5) 家长参与体育运动的频率、陪伴青少年参加体育比赛或表演的积极度、主动关心青少年在校体育学习的程度、家长和青少年共同参与体育活动的频率是影响青少年运动意愿的家庭因素,且家长的学历对青少年的运动意愿有显著影响。家长为大专学历的青少年运动意愿最积极,其次为本科、高中、研究生及以上、初中,而小学及以下学历最差。

(6) 从社区对青少年运动意愿的影响看,社区体育设施情况的影响最大,其次为社区体育组织完善情况、社区组织体育活动的频率及运动技能培训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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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ercise Intention and Its Influence Factors among Shanghai Teenagers

FAN Huiying, TANG Yan, ZHANG Jialin

Based on the database of Shanghai Student Physical Fitness Research Center, the study examined the exercise intention among teenagers in grades 4~12 in Shanghai, and the impact of school, family and community on them. The results show that 41.58% of the teenagers are willing to spend at least an hour daily on sport exercise and keep it as habit. The form of extracurricular physical exercise, interest in sports (in-class training) and duration of extracurricular physical training are the three biggest school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exercise intention of students. The top three family factors are respectively the frequency of parents participating in sports activities, the enthusiasm of parents accompanying teenagers in sports competitions and performance, and the initiative of parents caring students’physical exercises at school. In terms of community factors, the most influential one is the sports facilities in community, followed by the efficiency of community sports organizations, the frequency of sports activities and skill training in the community.

teenager; exercise intention; school; family; community; Shanghai

2016-12-03;

2017-02-05

上海市科委科研计划资助项目(14490503700)

范卉颖(1991-),女,河南焦作人,上海体育学院硕士研究生;Tel.:15201918739,E-mail:fanhuiying617@126.com

唐炎(1974-),男,四川蓬溪人,上海体育学院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Tel.:(021)51253139,E-mail:tangyan@sus.edu.cn

G80-05

A

1000-5498(2017)03-0048-06

DOI 10.16099/j.sus.2017.0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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