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巧玲
(江西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西 南昌 330022)
中国经济发展进程中的地域不平衡性分析基于比较研究的角度
向巧玲
(江西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西 南昌 330022)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高速发展,但受自然条件、地理位置和体制政策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中国地域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性一直比较突出。中国地域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既体现在东部与中、西部这样的地域间的不平衡,也体现了在同一地域内的不平衡。化解中国地域经济发展不平衡问题,要在坚持适度不平衡和互利共赢的发展原则上,走内外结合的有中国特色的地域经济协调发展之路,全面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加大对中部潜在经济发展地区的支持力度,推进西部大开发和少数民族贫困地区的扶持和开发,实现东部与东北部、中部、西部四大地域板块的经济协调平衡发展。
地域经济 平衡性 发展差距
地域经济发展不平衡是世界各国广泛存在的一个问题,众多学者对这个问题的研究,极大程度地促进了地域经济学理论的发展。在中国地域经济发展过程中,不平衡是一个必须要经历的过程,要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就不能过度地追求均衡发展,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中国地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的问题日益突出。
(一)各地域间的不平衡
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进出口贸易额、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等是衡量地域经济发展状况的重要指标。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5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的相关数据显示,全年固定资产投资总额比上年增长10%,为551 590亿元。其中东部地区投资为232 107亿元,比上年增长12.4%,占全国固定资产投资总额的42%,具有十分鲜明的优势;中部地区投资增长15.2%,占全国的26%;西部地区投资增长8.7%,占全国固定资产投资总额的24.7%;东北地区投资比上年下降11.1%,仅占全国的7.3%。这是中国地域之间差距的最明显反映。2015年,中国外贸交易随着传统出口产业的下降,出现了进出口双双降低的新常态现象,贸易结构得到进一步优化。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10.7%,达到300 931亿元,中国实现了经济增长由投资和外贸拉动为主向由内需特别是消费为主的重大转型。其中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前三甲为广东、山东、江苏,均属于东部地域板块的省份,排名靠前的多为东、中部等经济较为发达的省份,地域间的不平衡性问题仍十分尖锐。
GDP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状况和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从中可以比较直观地了解国内各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表1的数据反映出GDP总量前10位的省市有5个是东部地区,东北地区有1个,中部地区有3个,西部地区仅仅1个。而排名后10位的省份仅西部地区就占6个,东北地区2个,东部和中部地区各占1个。此外,从表1还可以看出,2015年东北地区实际GDP增速远低于其他地区,经济集体滑落;山西省的经济发展也十分艰难。经济发展出现强者越强的效应。
(二)各地域内的不平衡
在同一地域内经济发展不平衡的首要表现是城乡之间的发展极度不平衡,这也是中国经济社会二元结构最形象的体现,城乡之间发展不平衡的实质是城乡居民收入分配的不平衡。[1]自1978~2015年间,以各省市区为单位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村居民人均所得收入都以较快的速度增长,城乡居民收入水平总体在不断提升。与此同时,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数值在不断扩大,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00年中国基尼系数就已超过0.4,即国际公认的贫富差距警戒线,随后基尼系数逐年攀升,数值多在0.47~0.49之间,2008年基尼系数达到了0.491的顶峰。随着“十二五”规划的实施与落实,提出农民增收的新途径,一定程度上稳定和缩小了城乡收入差距。[2](PP57~58)到2015年,中国基尼系数降为0.462,即使这是2008年以来官方公布数据的最低值,也远高于发达国家。这说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仍然较大,特别是经济不发达地区的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远远大于经济发达地区,城乡居民收入分配的不平衡性依然十分突出。“中国落后的农村像非洲,发达的城市像欧洲”是对城乡之间发展不平衡的真实比喻。
表1 2015年中国GDP总量最高与最低十位省市及实际GDP增速情况
同一地域内各市县的发展也存在着巨大的差异,这是经济发展地域内不平衡的又一个重要体现。以江苏省为例,江苏省含于中国东部地域板块之中,是经济比较发达的省份,地区经济总量位于全国前列,地区经济发展水平领跑全国。但江苏省内各市县的经济发展又是不均衡的,主要表现为苏南和苏北经济发展极不平衡,这可以说是中国地域内部经济发展不平衡的典型表现。南京、无锡、常州、苏州、镇江是苏南地区的五大城市,从表2可以看出,GDP总量前三名都在苏南地区,远远领先于其他苏北城市,其中常州和镇江虽然GDP总量不占优势,但由于常住人口较少,所以人均GDP完全超过其他苏北城市。可见,随着经济迅速发展,各地域内的经济发展的不平衡趋势在进一步扩大。
表2 2015年江苏省各市GDP总量情况
中国地域经济发展不平衡性突出,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十分复杂,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一)自然条件因素
自然条件是影响中国地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的直接原因。自然条件通常包含自然环境和自然资源两个方面,具体是指地域的地理位置、地形、气候、土壤及生物、矿产、海洋、森林、水利等资源。[3]自然环境和自然资源作为人类得以生存和发展的最基本的物质条件,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经济发展和居民生活的方向。在自然地域分异规律的作用下,自然条件存在显著的地域差异。东部地区地处沿海,交通便利,多为平原,气候适宜,土壤肥沃,水产品、海盐、生物、矿产等自然资源丰富,天然港口众多,可以充分利用优越的地理条件发展对外贸易,更容易与外界合作与交流,潜在的发展机会也较多,使得沿海区域经济活动十分活跃,因此中国的经济重心也一直在国家版图中相对偏东的位置。东北地区虽多为平原和高原地形、土壤肥沃,有利于农业经济发展,但由于纬度位置高,气候寒冷,地广人稀,人类的生产活动受到一定制约,相比之下,自然环境相对一般。中、西部地区以沙漠、高山、高原为主,尤其是大西南和大西北地区自然环境十分恶劣,地域经济发展举步维艰,受交通条件制约,对外交流较少,比较闭塞,导致外界信息的不畅通,逐渐拉开了与东部发达地区的经济差距,成为中国地域经济均衡发展的瓶颈。这种自然条件的差异造就了中国地域经济发展环境的不同,就使得不同的地域要根据自身的自然条件发展具有地域特色的地域经济,而不同的地域经济布局会在某种程度上导致中国地域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从整体上来看,自然环境和自然资源的地域分布特点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经济地域空间结构,地理位置相近以及其他自然条件相似的地区更容易形成经济中心、城市经济带、经济圈和经济网络。[4](PP209~215)自然条件优越的东部地区,又是中国经济发展最好的地区,东部地区之间逐渐形成城市群,协调分配资源和利用多方优势,使得经济越强的城市地域结合的越紧密,强强联合,中国地域的经济差距越来越大。
(二)区位因素
海运作为主要的交通通道,是国与国之间交流的重要工具,具有突出的地位。中国东部沿海地区处于太平洋西岸的中心位置,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对外经济交流的前沿阵地。早在明朝初期,就有郑和七次下西洋的航海壮举,对促进中国与沿海各国经济交流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出色的区位优势,便利的交通,完善的基础设施,使得东部地区吸引外资的能力比较强大。东北地区和中、西部地区,地理位置偏远,比较闭塞,远离亚太地区经济发展中心,交通不便,难以引进外资,吸引外商直接投资的能力都不强,这导致外商的直接投资在中国地域分布的严重不平衡,与东部地区的差距越来越大。外商直接投资作为中国改革开放的产物,带动东部地区各地域的经济快速发展,东北地区和中、西部地区不具有区位优势,外商直接投资的集聚效应不明显,经济绩效相对较差,经济发展趋于缓慢。[5]另外,由于区位因素高度作用,东部地区与其他地区的出口份额差异巨大。中国东部地区的出口份额达到85%以上,远远高于其他地域,极大地推动了东部外向型经济的发展,而其他地域出口份额小,效率低,对地域经济增长的贡献较小。
(三)政策因素
政策是一种特殊的能力资源,它为其他能力要素的聚合作用创造了现实环境,对地域能力的提升和结构演化发挥着重要作用,其中,国家经济制度对地域能力形成及结构升级有着显著的影响。国家对各地域的经济政策制定虽然是从全局出发来考虑,但从来不是在地域中平衡推进的。首先,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中国的发展战略由过去追求地域之间的均衡发展转向为非均衡发展。全国能力提升的重点被确定为东部沿海地区,国家给予一定的政策倾斜,从而为本来能力就强的东部沿海地区的能力进一步提升创造了有利的政策支持。后发展地区本身经济基础薄弱,失去国家政策强有力的支持,地区能力提升和地区能力结构改善明显受到了影响。其次,在中国的对外开放战略中,东部地区被国家确定为对外开放的重点,这对东部与其他地域的能力尤其是开放能力的差距扩大起到了催化作用。从设立深圳、珠海、汕头、厦门四个经济特区,到设立14个开放城市,又陆续设立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和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接着,1988年成立海南经济特区,开辟了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环渤海经济圈等沿海经济开发区。这些重大的区域倾斜政策吸引了其他地域的人流、物流和资本流向东部地区集聚,其经济能力快速提升。90年代以来,东北地区才设立了沿边开放城市和内陆省会开放城市,中西部地区才进行沿江开放和内陆省会城市开放,这些对外开放政策对地域能力的提升和能力结构的改善起到积极作用,但是东北地区和中西部的开放仍有许多制约因素,这种地域的对外开放具有实质性差异,经济发展水平的差距仍持续拉大。
当前中国地域经济发展由于过度的不平衡,出现了严重的弊端,其后果甚至危及中国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深入推进中国地域经济由非均衡发展转向协调发展,是促进中国地域经济持续健康增长和整个大社会环境稳定和谐的前提。因此,解决中国地域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性问题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解决中国地域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性问题的原则
1.适度不平衡的总体原则。中国经济发展正处于起飞阶段,面对中国地域经济发展的不平衡状况,需要认真汲取国际生产力布局的基本经验和建国60多年以来国内生产力布局的经验教训,坚持在适度不平衡协调发展思路上的适度倾斜,总体协调,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总体原则。[6]这个总体原则是效率与公平的辩证统一,是经济稳定增长的保证,是制定中国地域经济均衡发展策略的前提。
2.“一带一路”战略的互利共赢原则。“一带一路”战略,作为国际性发展战略,空间指向的重点就是双边开放,是从过去的沿海开放为重点转变为沿边和内陆开放为重点,重视区域协调,区域合作以及全国协调平衡发展。[7]一方面正是将新时期进一步深化对外开放、加强对外合作的要求与国内各地域板块的发展战略相对接,从而能够更好地实现各地域板块的发展,实现中国地域经济均衡性发展。另一方面,使国家总体的开放合作战略落到实处,对地域经济平衡协调发展总体战略从开放角度进一步的深化和扩展。但是“一带一路”的推进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制约,因此,需要始终坚持互利共赢的原则,这是“一带一路”持续有效推进的根本。
(二)走内外结合的有中国特色的地域经济协调发展之路
众多国家对于地域经济发展方面的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给中国解决地域经济发展不平衡问题提供了可供借鉴的实践经验和理论依据。但是,中国地域经济有它的特殊性,所以经济发展战略也必须有它的独特之处。经济上的领先,实际上是技术和人才的领先,中国的地域经济开发必须主要依靠自身的力量,加大教育投入,加快科技创新,培养引进高素质人才,经济欠发达地区要想尽办法留住人才,建立健全人才保障体系,走自主开发道路。在“一带一路”战略实施背景下,我国的地域经济发展要适度借助国外的资金、技术、和人才,通过打造利益共同体和发展共同体最终实现命运共同体。因此,中国地域经济发展必须始终坚持走内外结合的有中国特色的地域经济发展道路。
(三)全面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
东北老工业基地曾经为国家建设提供了大量物资和资金技术的支持。到20世纪末,东北老工业基地逐渐衰退,2003年中央提出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对东北地区进行整体规划。首先,全面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重点,是对国有企业进行重组改革,在宏观调控下进行市场配置资源,建立内在的经济增长机制,加快科技创新的步伐和产业结构优化升级。[8]其次,非公有制企业在全面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中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是拉动东北地区地域板块经济发展的决定力量。因此,要必须坚持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不动摇。再次,发挥中央和地方的主导作用,加大中央和地方的财政投入,改善东北地区的经济环境,适当承担国有资本的改制资本,完善东北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建立健全社会保障体系,吸纳更多的人力资源,大力度支持全面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最后,在“一带一路”战略机遇面前,东北地区可以与国内沿线省市及国外沿线国家探索共建合作园区,扩大对外开放,多方吸纳国内外资金,拓宽市场,积极引进外资,促进创新型人力资本的发展,推动产业转型升级,对接国际标准,把东北地区广泛直接地融入世界经济体系之中,对提高地域经济活力有重要作用。
(四)加大对中部潜在经济发展地区的支持力度
中部地区是人口和城镇密集地区,地理位置居中,劳动力资源丰富,有利于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实现中部潜在地区发展,一要靠改革创新,发展创新型产业,充分发挥中部地区的各种优势和潜力,把人力资源转化为人力资本。二要采取多种措施扶持中小企业发展,通过制定优惠政策激发企业和个人的投资积极性,鼓励非公有制经济快速发展,同时优先发展中部潜在经济发展地区的科研立项,加大科技发展的支持力量,增加各项科研经费的投入,加大科技人员和科技型企业的扶持力度,充分尊重科研人才,提高企业的科研创新积极性。三要把长江经济带建设成为生态环保的示范园区,在体制机制方面进行探索,提高长江航运能力,最大限度地开放投资领域,扩大中部潜在经济发展地区的外商直接投资。[9]四要立足国际交流平台,发挥口岸优势,提高载体功能,建立出口商品基地和各种类型的出口企业集团,打造世界级的产业集群,提高地区竞争能力与应变能力。
(五)推进西部大开发及少数民族贫困地区的扶持与开发
西部大开发是对西部等落后地区的政策扶持。由于少数民族分布广泛,继续推进西部大开发要作进一步调整,需要认真规划、循序渐进。第一,中央与地方政府相结合。一方面,从西部地区人文、生态基础的实际出发,拨出各种专项补助款,精准扶贫西部和少数民族地区,对民族贸易给予特殊照顾,组织经济发达省市对口支援少数民族,减轻西部和少数民族贫困地区地方财政和农民的负担,增加以工代赈财政扶贫的资金投入力度。另一方面,加大教育经费的投入,改善西部和少数民族贫困地区的人口素质水平,制定鼓励高校毕业生到西部和少数民族贫困地区的就业政策,确保西部大开发的连续性。第二,在“一带一路”与长江经济带将中国分散的开放节点串联起来的背景下,在充分考虑各地区发展阶段及自然资源和承托能力的基础上,协调好西部地区开发过程中人力、资源、环境之间的关系,提高资源的利用率和有限资源的配置效率,推进产业东部向西部的梯度转移,形成产业发展基础,推动地区产业“走出去”。同时,完善西部地域板块和少数民族贫困地区的基础设施和城市化建设,建设新型城镇体系和城市群,形成西部地区现代化的城市网络,以此构建中国地域经济发展的新格局,争取中华民族整体利益的最大和谐。
受自然条件、地理位置和体制政策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中国地域经济发展严重不平衡。从地域内而言,城乡差距和各省市县内部差距显著并呈现出扩大的趋势。就地域间而言,发展的不平衡问题依然十分突出,总体表现为东部地区经济发展程度和城市化水平集中偏高,中、西部和东北地区集中偏低,威胁着中国经济整体的持续稳定发展,国家和政府要采取强有力的措施及时调整和控制。首先,经济欠发达地区要加强资金、技术和人才的引进,优化经济结构,促进对外经济的发展。第二,结合本地域的优势,克服先天性的不足,自强不息地发展具有特色的地域经济。第三,东部地区经济出现集聚效应,存在着多方面的绝对优势,加强东部地区对经济落后地区的帮扶力度,加快东部地区的产业转移。第四,政府要制定更多的政策来鼓励和倡导中、西部和东北部地区的经济发展。第五,实现我国地域经济的协调发展,深入推进“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增强地域性的国际交流与合作。第六,加大对全面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中部地区崛起、西部大开发等举措的支持力度。第七,在坚持适度不平衡和互利共赢的发展原则上,国家要深入推进长江经济带建设进度,形成全方位的对外开放网络,加快实现双向开放的协调性发展的新格局,整体实现东部和东北部、中部、西部四大地域板块的经济协调平衡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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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洪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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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969/j.issn.1003-4641.2017.0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