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果, 刘瑞璞
(北京服装学院 服装艺术与工程学院, 北京 100029)
秦简交窬裁剪算法与藏袍古制结构
陈 果, 刘瑞璞
(北京服装学院 服装艺术与工程学院, 北京 100029)
为了对藏族服饰结构进行深度解读,通过对北京服装学院民族服饰博物馆馆藏藏族服饰的测绘和结构复原,以及对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红原县藏袍裁剪艺人的裁剪技艺整理,加之藏袍裁剪相关的文献考证,得出藏袍中普遍存在侧片互补和单位插角互补的裁剪算法。再结合比较研究方法发现:藏袍这一裁剪算法竟与北大藏秦简《制衣》篇中提到的交窬裁剪算法异曲同工,是单位布幅互补裁剪的不同演绎;北大藏秦简出土于汉族聚居区,是秦代汉族服饰裁剪技艺的真实记录,但这一古老裁剪算法却在藏族服饰中保留并延用至今。
交窬; 单位布幅; 裁剪算法; 藏袍
北京大学所藏已破译的秦简《制衣》篇中,讲述制帬、制襦、制袴时均提到交窬的裁剪计算,这是迄今发现有关服装裁剪计算最古老的文献,对我国服装科技史的研究具有重要价值,为江陵马山楚墓出土的上衣下裳扇形裙的裁剪方法找到了文献依据,也为清·江永《深衣考误》得到了相互印证。这批秦简出土于长江中游地区汉族聚居地。然而这门技艺和算法在两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几乎在汉族服饰中失传,却在近现代的藏族服饰标本中被发现,且现今藏区的藏袍裁剪艺人仍在沿用,使得这种技艺的古老方法成为活化石得到了很好的传承。
国内目前对藏族服饰裁剪方法的研究甚少[1-2],有些对藏族服饰结构研究的成果中包含一些对裁剪方法的探讨[3-4],但仅仅是针对藏袍样本自身的数据所进行的记录,缺少文献考证和计算研究,其结果亦没有得到藏族本土裁剪艺人的证实。而涉及藏族服饰[5]文献研究的相关成果,又缺乏实物的例证。这样一来,利用实物研究、文献考证和实地考察相结合的手段来研究藏族服饰裁剪算法鲜见报道,也成为本文的突破所在。
本文以北京服装学院民族服饰博物馆馆藏的藏袍为研究对象,在对其进行数据采集、测绘、结构复原、排料复原的过程中发现,侧片互补和单位插角互补的裁剪方法,与秦简中提到的交窬裁剪算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并且在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红原县藏袍裁剪艺人旦真甲师傅那里得到了证实,重要的是,藏文版的藏袍裁剪书中亦对此裁剪方法有所记述。这些诸多指向藏袍中交窬裁剪算法的巧合是继承还是并行,是否是汉地几近失传、藏地文化的固守得以保存还需要有力的证据,但无论如何这对早期藏汉服饰文化交流史的研究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甚至是新的史料和实物证据。
1.1 交窬在秦简中的出处
自北大藏秦简发掘简报[6]公布以来,不同领域的专家学者相继从不同的专业视角展开了研究。据分析,简牍的抄写年代大约在秦始皇时期,且很可能出自湖北中部江汉平原地区的墓葬[7]。竹简的卷四篇是此批秦简中篇幅最长的一册,含竹简318枚,共抄有9段不同的文献,其中《制衣》一书含27枚简,现存649字,内含重文6个、残字1个。详细记录了各种服装的形制、尺寸和裁剪计算方法,种类包括大襦、小襦、大衣、中衣、小衣、帬、袭、袴等。
秦简《制衣》篇中的所有服装类别的全部文字内容至今尚未全部公布,仅以帬为例做了简要介绍。关于帬的文字介绍共90字,交窬二字出现了3次。帬分为大衺、中衺、少衺3类,每一类的裁剪中均有提到交窬。不仅如此,秦简《制衣》简介中还提到“‘交窬’一词在制帬、制襦、制袴时均被提及”[8],说明交窬这一专业词汇使用于当时几乎所有类型的服装中,具有普遍性。那么,交窬究竟为何意,又为何会出现在与服装有关的描述中, 有待考证。
1.2 交窬的考释
交窬在秦简《制衣》篇中虽使用普遍,但在查阅其他古文献时难觅其踪。《说文解字注·穴部》:“窬,穿木户也。从穴俞聲。一曰空中也。”[9]所谓“穿木户”,就是固定于门框上方两端的中空木块,用以穿入门板上端的枢,下端则置入门臼中。然而,窬不见于字书,交窬一词更无从考证,但其他文献中却出现有交输一词,且此词同交窬一样均与服装有关,故推断交窬只在当时的行内流行(就像今天的“省道”只在裁剪圈中流通一样),交窬疑为交输的变体。
《汉书·蒯伍江息夫传》:“初,充召见犬台宫,自请愿以所常被服冠见上。上许之。充衣纱縠禅衣,曲裾后垂交输,冠禅纚步摇冠,飞翮之缨。”如淳曰:“交输,割正幅,使一头狭若燕尾,垂之两旁,见于后,是《礼记·深衣》‘续衽钩边’。贾逵谓之‘衣圭’。”苏林曰:“交输,如今新妇袍上挂全幅缯角割,名曰交输裁也。”[10]根据汉书中对交输的2种解释来看,交输实为一种服装的裁剪方法,也称交输裁。“割正幅”“全幅角割”二词说明了此种裁法需要将整幅的布帛裁开,而“一头狭若燕尾”和“衣圭”则是裁剪后的形态特点。这样一来,交输的裁剪原理和结果都十分清晰明了。另外,《说文解字注·車部》:“輸,委輸也。从車俞聲。”[9]可见,输与窬同音,那么交输与交窬为异体同义词的推测是符合汉字的演变规律的。故交窬和交输一样,亦是一种裁剪方法。
1.3 交窬裁剪算法结构图复原
交窬一词中的交字有交互的意思,通过该计算描述复原的结构图来看就是今天理解的互补。结合“割正幅”“衣圭”可得出,交窬的裁剪方法实则是一种斜裁的裁剪算法,从整幅面料中斜向破开,导致形成的2部分形同“衣圭”且“一头狭若燕尾”。这一分析从秦简《制衣》中的“上为下=为上”可得到证实,即意为一整幅面料刚好裁成了上下倒置的2个互补梯形。虽然目前《制衣》中各个类型的服装只有下帬部分的秦简文字得到了公布和解读,但是秦简发掘简报中明确指出,交窬和“上为下=为上”等关键词同时出现在了所有类型服装的裁剪算法描述中。由此可见,这种裁剪算法在秦代的服装裁剪中已经得到了广泛应用。以大衺为例,《制衣篇》中提到:“衺四幅,初五寸、次一尺、次一尺五寸、次二尺,皆交窬,上为下=为上,其短长存人。”秦代布幅为2尺5寸(约57.8 cm)[11],衺为4幅,斜裁为8幅,依照初5寸(约11.6 cm)、次1尺(约23.1 cm)、次1尺5寸(约34.7 cm)、次2尺(约46.2 cm)的数,相应的全幅剩余尺寸依次为2尺(约46.2 cm)、1尺5寸(约34.7 cm)、1尺(约23.1 cm)、5寸(约11.6 cm)。各边去1寸(约2.3 cm)缝杀,每幅交解之,这样狭头(腰长)为4尺4寸(约101.6 cm),阔头(下摆)长为1丈2尺4寸(约286.4 cm),裁剪过程如图1所示。
根据《秦裙结构风格探究》中对大衺裁剪方法的解读,现取其中最合理的一种拼合方法复原大衺交窬的裁剪算法,如图2所示的8幅拼合刚好完成规整的帬大衺结构。为了保证帬形制匀称,故将几近于正裁的4幅置于正中,4幅大斜裁分割的各居左右。可以说这是首次依据秦简记述交窬算法得到的秦帬真实的结构面貌。这或许对后来的文献记载和藏袍标本结构研究互补算法的可靠性提供了有力的佐证。
注:所标注尺寸不包含缝杀。图2 帬大衺的交窬算法图解Fig.2 Graphical solution for JIAO YU cutting of DA XIE skirt
其中最重要的文献是,此种裁剪算法在《四库全书》的《十三经注疏·礼记正义》中有所记载:“按《深衣》云‘幅十有二’以计之,幅广二尺二寸,一幅破为二,四边各去一寸,余有一尺八寸,每幅交解之,阔头广尺二寸,狭头广六寸,比宽头向下,狭头向上,要中十二幅,广各六寸,故为七尺二寸。下齐十二幅,各广尺二寸,故为一丈四尺四寸。”[12]
历代度量衡,木工、裁衣量地、营造均各有异,据《中国科学技术史·度量衡卷》记载,汉代通行之“寸”约合今2.31 cm,与秦同。现复原深衣下裳中交窬裁剪算法如图3所示。可看出其与秦简交窬的裁剪算法所复原的结构图原理相同,不同的是秦帬大衺交窬裁剪在一个全幅基础上,有4种算法分割。《十三经注疏·礼记正义》所记交窬算法分割只有1种,拼合方式也只有1种。这或许找到了交窬裁剪算法的演变轨迹,或后人理解技术的缺失。
注:所标注尺寸不包含缝杀。图3 深衣下裳的交窬裁法图解Fig.3 Cutting technique for making ancient long dress.(a) Cutting process(the same between six pieces of full- width cloth);(b) Merging process
2.1 藏袍互补算法裁剪的结构图复原
在对北京服装学院民族服饰博物馆馆藏清末民初的藏袍标本进行数据采集、绘制、结构复原的过程中,根据衣片布边间距推断出面料的幅宽,然后根据幅宽和各裁片的形状以及裁片中布边的位置复原出藏袍结构,结果显示完全符合交窬的裁剪算法。衣身主结构为整幅,所以互补算法、分割、拼合的结构一般都是出现在2边的侧片或摆片中,具体有2种表现方式:一是4个侧片通过2个整幅面料(氆氇)的互补算法即交窬算法(如图4所示),分割后小头朝上大头朝下拼合在4个侧摆(如图5所示)。这个结果几乎是秦简交窬算法大衺的再现。此裁剪方法在藏袍结构中具有普遍性。它的宗旨完全与交窬算法相同,即无论采用怎样的算法进行分割,必须囿于一个整幅面料而实现面料消耗为零。因藏袍本身独特的形制所决定,整体藏袍宽大,而氆氇面料幅窄,这和古代宽衣窄帛的物质环境类似,故相似的技术手段被藏袍这个古老的载体保存了下来。
图4 氆氇藏袍侧片的裁剪过程Fig.4 Cutting process for side pieces of Pulu Tibetan robe.(a) First piece of cloth with full width; (b) Second piece of full-width cloth
图5 有侧缝的氆氇藏袍结构复原图Fig.5 Structural recovery for Pulu Tibetan robe with side seams
另一种清末藏袍侧片是通过插角互补算法拼合完成,一般出现在西藏牧区的氆氇藏袍中,是交窬算法的智慧表达。这是一件更古老的藏袍标本。标本有3处采用单位插角互补算法实现了阔摆设计,其原理与交窬算法相同,只是从均衡算法变成了主次算法,它的作用是封闭性更强。2个侧片为连裁,保持前后侧摆相对完整,交窬算法是尽量利用氆氇幅宽的一个完整单位,下摆的上窄下宽刚好通过单位插角互补的计算分割得以实现。重要的是完成的侧片与后片衣身连接的部位和与前片插角连接的部位同为布边,说明这是一个氆氇幅宽,也适合氆氇采用对接缝工艺(更平伏)。同样,里襟和右侧片与右片衣身连接的部位和各自插角连接的部位均为布边,也采用了对接缝工艺,所以里襟的右侧片亦为整幅氆氇面料,通过单位插角互补的算法完成的,如图6所示。结合3处插角和摆片结构宽度的验证,还原它们的初始状态都可以拼成一个氆氇面料的幅宽,复原实验也确凿地证明了交窬算法可以实现多种分割和拼合形式(如图7所示)。 正因为氆氇的幅宽不足,而产生了单位插角互补的巧妙设计。后来织锦面料被广泛使用,它比氆氇幅宽增加了1倍多,也就出现了以织锦(包括棉麻织物)为特征的互补算法并沿袭至今,但交窬算法的基本原理并未改变。
图6 氆氇藏袍单位互补算法的裁剪过程Fig.6 Cutting process of complementary arithmetic in unit-width for Pulu Tibetan robe.(a)Under fly right side piece; (b)Under fly left piece; (c)Top fly left side piece
图7 无侧缝氆氇藏袍结构复原图Fig.7 Structural recovery for Pulu Tibetan robe without side seams.(a)Structure of top fly, sleeve and back; (b)Structure of under fly
2.2 藏袍裁剪艺人的交窬裁剪方法实证
现代藏袍制作是否还沿袭着这个古老传统,这在标本和古文献之间成为关键。带着这个疑问前往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红原县,请教了当地经验丰富的藏袍古法裁剪艺人旦真甲师傅,他演示了 1件藏袍完整的古法裁剪过程。此件藏袍所用织锦面料的幅宽为68 cm,主身衣片用到了整幅面料,而4个侧片外加1个大襟侧片则完全通过交窬裁剪。且在保证交窬实现的情况下,摆阔大小完全是由面料的幅宽所决定,幅宽大则摆阔大,反之则小。这也同时印证了对藏袍标本裁剪的复原是正确的。秦简记述的古老裁剪方法在现代的手艺人那里得到了完整的演绎,藏袍服饰所承载的远古血脉始终没有断过,和秦简交窬裁剪算法不同的是,由于织锦幅宽的大幅增加,可实现一个布幅完成所有的交窬裁剪,图8示出一个布幅完成所有的交窬裁剪。所得到的侧片在织锦藏袍中的分布如图9所示。可见交窬原理是不变的,算法是与时俱进的。重要的是交窬裁剪方法充满人类伟大的敬物精神与节俭智慧,这些需要通过科学态度去继承的。
图8 一个布幅完成所有的交窬裁剪Fig.8 Cut one piece of cloth to all side pieces one robe needs
图9 织锦藏袍结构复原图Fig.9 Structural recovery for Tibetan robe made of brocade. (a)Structure of top fly, sleeve and back;(b)Structure of under fly
古代的织物布幅很窄,约为2尺5寸,秦制1尺约合23.1 cm[13],即幅宽约为57.8 cm。藏袍所使用的氆氇等面料也同古代织物一样都是自纺自织,由于受织布机限制,幅宽一般只有30 cm左右[14]。秦代和藏族的窄幅面料为交窬裁剪算法提供了物质条件。古代服装的裁剪方法有2种,正裁和斜裁[15]。斜裁便是指交窬,产生了多片一头宽大一头狭小的形制,拼合到一起就形成了腰部合身摆阔宽大的服装形制,无论是运用到深衣的下裳还是单独的半裙中,都可以起到增加下摆活动量的作用。藏袍的形制也有此特点,袍身宽大下摆外扩,正身部分衣片均是正裁即直接利用整幅面料,而侧片或者下摆插角则是上头小下边大,通过4个梯形侧片或者在底摆处加入的插角从而增加下摆的阔量。同样的A字廓形为秦帬的交窬裁剪算法和藏袍单位互补裁剪提供了一个同形同构的物质条件。
无论是秦代交窬裁剪算法,还是对博物馆藏袍标本研究得到的侧片互补和单位插角互补的结构形制的复原,亦或现代藏袍艺人旦真甲师傅依然秉承的古法裁剪,他们无疑是同一种方法在不同时代的不同体现,巧妙地利用交错互补的交窬算法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地节省面料。体现出了古人敬物尚俭儒道思想的汉文化传统和万物有灵的藏传佛教理念在服饰上的统一。
北大藏秦简《制衣》中交窬裁剪算法与现代藏袍艺人的单位互补裁剪方法是不是一种巧合,虽然不能肯定传统藏袍结构的侧片互补和单位插角互补就是秦简交窬的活化石,但考物的形制和对交窬记录实验结果的比较发现它们确凿的同形同构证据,不得不让人们将它们联系起来,最重要的是,虽算法不同,最终目的都指向一个目标:节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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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O YU cutting algorithm in Qin bamboo slips and traditional cutting technique in Tibetan robes
CHEN Guo, LIU Ruipu
(School of Fashion Art and Engineering, Beijing Institute of Fashion Technology, Beijing 100029, China)
Study on the structure of Tibetan costumes, by means of plotting and structure restoration of Tibetan robes from Ethnic Costume Museum of Beijing Institute of Fashion Technology, and the summarization of the cutting techniques of Tibetan robes by cutting technician from Hongyuan county in Aba Tibetan and Qiang Autonomous Prefecture, and the reference of documents about the cutting technique on Tibetan robes, it is found that the cutting technique named complementary side pieces and complementary inserted pieces are ubiquitous in Tibetan robes. By combining the comparative approach, it is concluded that JIAO YU cutting technique in ″Making Clothes″ of Qin bamboo slips is the same as the cutting technique on Tibetan robes. Both of them are the complementary cutting method in one-width piece of cloth. The Qin bamboo slips unearthed in the Yangtz River, the habitat area of the Han nationality. It is the true record of the cutting technique on Qin clothes of Han nationality. However, this cutting technique is inherited in Tibetan robes by the modern Tibetan tailors.
JIAO YU; unit cloth width; cutting algorithm; Tibetan robe
10.13475/j.fzxb.20160402706
2016-04-11
2016-10-08
北京市学科建设项目(XKJY02150201)
陈果(1987—),女,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传统服饰文化的抢救与传承。刘瑞璞,通信作者,E-mail:violin2009@fox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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