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恩格斯社会文明观话语叙事的当代转换诠释

2017-05-30 10:48薛琳钰
知与行 2017年10期
关键词:马克思恩格斯转换叙事

薛琳钰

[摘要]马克思恩格斯社会文明观以唯物主义和辩证法为方法论的基础,用辩证“批判”的话语,叙事了资本主义现实社会的物质文明程度与精神文明状况。就物质文明状况而言,马克思恩格斯分别从生产力的发展状况、生产关系的巨大变革、科技的进步及其“异化”等方面,详细描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物质文明存在状态;在精神文明方面,他们主要批判了现存社会中人的受教育程度和精神自由状况。在此基础上,他们预测了未来共产主义社会的文明场景:在物质上极大富足,在精神上自由和积极,每个人都能获得“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历史的精华总是熔铸在现实的事物之中,马克思恩格斯的社会文明观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语境中“五位一体”的文明叙事提供了一般性的理论指导,在具体环境中,党和国家还需要结合时代特征、世情和国情作出应有的转换,使当下关于社会主义文明建设的叙事,在叙事策略和思路、叙事内容上,更加突出中国特色、反映民族特性、体现时代精神。

[关键词]马克思恩格斯;社会文明;叙事;转换

[中图分类号]A81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0-8284(2017)10-0022-05

“所谓‘社会文明,指人民群众的经济生活、文化生活和政治生活不断进步的状态以及所达到的较高水平。”[1]马克思恩格斯社会文明观正是关于阐述社会文明的演进过程、进步状况和未来走向的理论学说。它的叙事语境、叙事方式和叙事内容,在中国化语境中,得到了科学的传承与转换。

一、马克思恩格斯社会文明观的叙事方法

马克思恩格斯社会文明观是建立在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法基础上的一种科学的理论叙事,它以唯物史观和辩证法为叙事的基础,以人的劳动性质、自由程度、思想活动和社会发展状况为叙事要素或叙事线索,以植根于历史和现实的科学批判和价值批判为叙事方式。

(一)马克思恩格斯社会文明观叙事的方法论基础

恩格斯曾讲:“如果不把唯物主义方法当作研究历史的指南,而把它当作现成的公式,按照它来裁剪各种历史事实,那它就会转变为自己的对立物。”[2]自唯物史观创立以来,马克思恩格斯就把历史唯物主义方法作为其理论研究的方法论基础。社会文明观作为其理论大厦的构成要件亦是如此,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曾从对现实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分析的视角出发,阐明过社会文明演进的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漫长的、曲折的、螺旋式前进与上升的过程。马克思关于“两个绝不会”的思想清楚地说明了由资本主义文明社会向社会主义文明社会的过渡是一个较长阶段的事项,只有率先具备了向更高阶段文明迈进的物质存在条件,即社会生产力达到一定水平才能在此基础上向更文明的生产关系转变,从而实现社会形态的更替,亦即实现向社会文明更高阶段的华丽转变。又如恩格斯从野蛮时代高级阶段现有的技术水平和物质存在条件出发,叙说了希腊人从野蛮时代全盛时期迈入文明时代的主要标志。同样是基于唯物史观视角来叙说现实社会的物质技术存在状况对人类文明演进的标志性功能。可以说,马克思恩格斯社会文明观的理论叙事自唯物史观确立以来始终都不曾脱离唯物史观所设定的话语环境。

辩证法是马克思恩格斯社会文明观叙事的又一方法论基础。他们将对各阶段社会文明状况的叙事同物质生产、精神生产、人的活动等要素相关联,将对社会文明未来走向的叙说同人的解放、自由程度、劳动性质以及所有制等要素相关联,体现了马克思恩格斯辩证法中联系的维度。他们也从社会实践的维度出发,在科学批判现实资本主义世界的苦难和弊端中,发现了未来文明社会——“自由人联合体”。恩格斯在《起源》中还从发展的维度论述了蒙昧时代、野蛮时代和文明时代各阶段的社会文明状况,他指出:“弓箭对于蒙昧时代,正如铁剑对于野蛮时代和火器对于文明时代一样,乃是决定性的武器。”[3]

(二)马克思恩格斯社会文明观的叙事方式

他们对未来文明社会的科学预测,是在批判现实资本主义社会的基础上得出的。马克思指出:“新思潮的优点又恰恰在于我们不想教条地预期未来,而只是想通过批判旧世界发现新世界。”[4]就此而言,他是把“批判”当作社会文明叙事的主要手段或方式。其实,早在马克思恩格斯之前的许多思想家,比如圣西门、傅立叶等空想社会主义者,在探寻社会文明的前景时就早已把“批判”当作谋划人类未来愿景的方式或手段。可是,空想家们的“批判”无疑还只是停留在人性关怀层面的价值批判,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滞留于人本主义逻辑怪圈中的非理性批判。关于这一点,从马克思恩格斯对他们的评价中就能得到证实,在《宣言》中,更确切些说,是在《批判的空想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章节中提道:“这些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著作也含有批判的成分。这些著作抨击现存社会的全部基础……它们关于未来社会的积极的主张,例如消灭城乡对立,消灭家庭……所有这些主张都只是表明要消灭阶级对立”[5]。所有这些批判都是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无产阶级只是一个受苦最深的阶级”[5]303。马克思恩格斯的批判已经跃出了前者批判的边界,发生了批判边界的移位,从价值批判的边界延伸到科学批判的维度,于是关于社会文明的叙事便同时兼有了两种方式——价值批判和科学批判。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对资本主义文明社会的批判要采取客观辩证的态度,要以历史事实和客观的逻辑为依据,他们并不否认价值批判但更加肯定科学批判,上述对空想社会主义理论家非理性批判方式的揭露也可以证实这一点。

二、马克思恩格斯社会文明观叙事方式的当代转换

马克思恩格斯社会文明观叙事的原初语境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共存的资本主義文明社会体系,在这种文明体系下,“工人阶级比起资产阶级来说的是另一种方言,有不同的思想和观念,不同的习俗和道德原则,不同的宗教和政治”。这种对立极其明显的阶级边界的存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马克思恩格斯叙事社会文明的策略和思路。受这种时代特点和叙事语境的影响,他们关于现存资本主义文明社会的叙事,主要运用了科学批判和价值批判的方式。今天,在當代中国,由于时代任务的转换使得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社会文明叙事的话语环境相应做出了改变,由革命的叙事语境转向社会主义建设的叙事语境。在新的叙事语境中,划分明显的阶级边界早已消失,此时的任务已不再是革命而是建设。基于此,在社会文明的叙事方式方面,代替那些“批判”的、革命的叙事话语或叙事方式的是建设性的、改革性的、“和合”的话语叙事。

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孔子诞辰2 56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上的讲话中强调,要“正确对待不同国家和民族的文明”“用‘和文化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而要做到这一点,世界各国各民族必须懂得尊重他国文明和文化,承认各民族文明的独特性,“坚持求同存异、取长补短,不攻击、不贬损其他文明”,并积极倡导包括中华文明在内的世界各国不同文明间要相互包容借鉴,以期最终“构建起全球经济与政治、文化与文明、命运与生命共同体”。要把这种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引向世界舞台与其他文明交相辉映,必须“运用与时俱进的‘和文化理念,讲述中国故事、传播‘和合智慧”[6]。这说明,在建设的叙事语境下,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在关于社会文明的叙事上,转换了叙事方式,主张用“和合”的话语叙说当代文明,在其关于文明的叙述中,再也难以看到革命原初语境中,那些批判式的叙事话语,诸如“野蛮和文明”“资产阶级文明的极端伪善和它的野蛮本性”(马克思语)等等,代之而起的是“文明的包容互鉴”“和而不同”“维护世界文明多样性”“尊重各国各民族文明”(习近平语)等等,都是体现着“和合”理念的叙事话语。

在治理文明的话语叙说中,也标注了“和合”的叙事方式。全球治理文明就其核心要义而言就是实现治理主体的平等、治理方式的文明、治理规则的法治化和民主化、治理机制的完善、治理体制的公正化和合理化。习近平在叙说全球治理时指出:“世界的命运必须由各国人民共同掌握,世界上的事情应该由各国政府和人民共同商量来办。”也就是说,习近平同志主张世界各国用合作的方式而非对抗的方式来共同治理世界,“合作”相比于“对抗”正如“和平”相比于“战争”,前者较之于后者而言,无疑是文明的治理方式或治理手段。在治理规则上,习近平也有明确指示,他强调:“要推动变革全球治理体制中不公正不合理的安排……推动各国在国际经济合作中权利平等、机会平等、规则平等,推进全球治理规则民主化、法治化,努力使全球治理体制更加平衡地反映大多数国家意愿和利益。”[7]

三、马克思恩格斯社会文明观叙事内容的当代转换

马克思恩格斯社会文明观的内容在当代中国实现了具体转换,在马克思恩格斯所生活的时代,社会文明叙事的主要内容集中在物质与精神领域,随着时代的变迁和空间的位移,马克思主义社会文明观的主要内容具有了新的时代意涵。

(一)从“两个文明”到“五位一体”的社会文明叙说

马克思恩格斯虽未直接提出“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语词,但是其关于社会文明的叙事却涵盖了这两个方面。一方面,他们科學地揭示了工业文明所带来的物质生产和物质生活领域的进步和提升。另一方面,马克思恩格斯也揭露和批判了资本主义工业文明所带来的广大工人阶级在物质生活领域的赤贫和“异化”的状态。此外,他们还关注了社会精神文明方面,如马克思站在唯物史观的基础上,主张宗教与哲学、艺术和修辞学相对立。历史演进到今天,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者在马克思恩格斯社会文明叙事的基础上,又注入了具有时代蕴涵的叙事内容。中国第一代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他们虽然没有将“文明”明确区分为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个方面,但是其所叙说的思想道德和教育科学文化方面的内容,实际上已经涵盖了精神文明的要义,并把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看作是推动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建设的重要因素和有力保证。之后,以邓小平为核心的第二代马克思主义者明确提出了“两个文明”的叙事理论,邓小平讲:“在社会主义国家,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在执政以后,一定要致力于发展生产力,并在这个基础上逐步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这就是建设物质文明……与此同时,还要建设社会主义的精神文明……”[8]邓小平同志认为,社会文明囊括了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两个维度,所以在改革中要坚持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一起抓,即在建设高度物质文明的同时建设高度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其后,第三代领导集体在“两个文明”的基础上,根据发展变化了的新情况,为社会文明的叙事增添了新的时代内容,江泽民指出:“法治属于政治建设、属于政治文明,德治属于思想建设、属于精神文明”“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要目标。必须适应经济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的要求,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前提下,继续积极稳妥地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发展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巩固民主团结、生动活泼、安定和谐的政治局面”[9]。这里,江泽民同志叙说了“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建设的重要性及其内涵,就重要性而言,把政治文明建设提高到了现代化建设基本目标的地位;就内涵来看,他把民主与法治作为社会政治文明的核心要义,致力于实现人民当家做主、党的领导和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實现领导、管理、决策的民主化、法制化、现代化和科学化,致力于政治生态的平衡与稳定。江泽民同志把社会“政治文明”建设的叙事纳入到社会文明叙事的整个理论大厦中,使得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社会文明叙事的羽翼日益丰满。以胡锦涛为代表的这一届领导集体,又进一步拓展了社会文明叙事的外延,在此基础上又将“生态文明”叙事的边界推移到社会文明叙事的边界范围内,其主旨在于倡导全社会致力于“基本形成节约能源资源和保护生态环境的产业结构、增长方式、消费模式”。胡锦涛同志关于社会文明叙事的补充是基于当时面临的新的社会发展问题而提出的,当经济的迅速发展所带来的环境污染与生态破坏日益威胁到人们的生活甚至生存时,“生态文明”的叙事便呼之欲出了。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胡锦涛同志围绕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叙说了四项措施,包括:“优化国土空间开发格局;全面促进资源节约;加大自然生态系统和环境保护力度;加强生态文明制度建设”,可以说,这为我们建设生态文明的新世界指明了具体路径,也预示着社会文明的边界进一步向外推移的巨大可能,相信未来的社会将是更加文明的社会,这种社会文明的进步不仅体现在某一维度文明的深化上,也体现在社会文明外延的扩展或边界的移位上。

当前,以习近平总书记为代表的新一届领导集体,将社会文明的外延推向极致,他补充叙述了治理文明、政党文明和制度文明的相关内容。

(二)习近平关于治理文明和制度文明的话语叙说

1.治理文明的话语叙说。就治理文明而言,主要涵盖两个层面:一是全球治理文明。其核心要义是实现治理主体的平等、治理方式的文明、治理规则的法治化和民主化、治理机制的完善、治理体制的公正化和合理化。习近平同志主张世界各国用合作的方式而非对抗的方式来共同治理世界,“合作”相比于“对抗”正如“和平”相比于“战争”,前者较之于后者而言,无疑是文明的治理方式或治理手段。在治理规则上,习近平也有明确指示,他强调:“推进全球治理规则民主化、法治化”。此外,在2013年博鳌亚洲论坛的年会上,他还叙说了“以创新推进国际经济金融体系改革,完善全球治理机制”的建议,积极倡导推动全球治理体制向着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二是国家治理现代化或文明化。国家治理现代化是“治理文明”的构成要件。习近平等围绕国家治理叙说了一整套的文明治理方略,包括市场治理文明化、政府治理文明化、文化治理文明化、社会治理文明化、生态治理文明化、军队治理文明化和政党治理文明化。具体来说,市场治理文明化主要是最大限度地实现市场主体的自主性和实现市场要素的自由流动,构建起企业自主经营、消费者自主消费、平等交换、公平分配的现代市场体系;政府治理文明化主要是要彻底实现由管理型向服务型政府的转变,简政放权,突出服务;文化治理文明化主要是党和政府要努力做好文化发展的引领工作,积极引导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朝着服务大众,反映中国特色、民族特性、时代特征的方向发展。同时,在这一过程中,要做好对群众思想道德建设的引领与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工作;社会治理文明化主要是旨在激发社会组织的自治活力,特别是激发和培育基层社会组织服务公共事务、公益事业的自治能力;生态治理文明化即国家在进行生态治理时,不只关注污染后的生态修复和环境治理事项,也极为关注生态破坏和环境污染的预防事项,从而达到防治结合的治理效果;军队治理文明化即在治理军队时更加突出改革创新意识,突出中国特色,改革军队体制,创新军事理论;执政党治理文明化主要是在政治生活中构建“三型”政党,即学习型、服务型和创新型政党,努力使党员在治理中起到思想导向和率先垂范的作用。

2.制度文明的话语叙说。当下,以习近平总书记为代表的党中央从实际出发,为马克思主义文明理论体系大厦添砖加瓦,增添了关于“制度文明”的敘说。何为“制度文明”?在马克思恩格斯的语境中,“文明”一词有标志社会进步状态和积极成果的蕴涵。从这个意义上看,“制度文明”的意涵理应是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进步状态和积极成果的叙说。习近平总书记围绕制度文明主要叙述了三个方面:

(1)制度的自觉性和制度自信是实现制度文明的前提条件。“所谓制度自觉,就是对制度建设地位和作用的深刻认识、对制度发展和完善规律的正确把握、对建立和完善制度历史责任的主动担当。”[10]习近平重视制度建设,提出,“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长期性”,为实现“党和国家事业发展、为人民幸福安康、为社会和谐稳定、为国家长治久安”,我们必须发挥制度的全局性作用,用制度来治党、治吏、管权,用制度来引导和规范我国的社会经济生活、文化生活和生态文明建设等。以习近平总书记为代表的领导集体审时度势,不仅清醒地认识到“制度”的重要性,而且对制度建设的规律也有科学掌握。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这项工程极为宏大,必须是全面的系统的改革和改进,是各领域改革和改进的联动和集成。”[11]这说明我们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已充分意识到制度改革和完善所应遵循的规律,即“从各个领域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在习近平看来,我们只有尽力在各领域实现国家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的现代化,才能建设好和发展好我们的“制度”,使其更加成熟、更加完美和更加稳定。

制度自信是实现制度文明的又一重要前提。习近平在叙说制度自信时指出:“我们不能数典忘祖,不能照抄照搬别国的发展模式”,我们要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具有无比的优越性,因为它是立足于我国具体国情,在遵循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共产党执政规律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基础上不断建构和完善的。以政治制度建设为例,习近平强调,我们“坚决反对在政治制度上搬来一座‘飞来峰”,任何的制度安排或制度设计都不能简单地照搬照抄别国模式,“设计和发展国家政治制度,必须注重历史和现实、理论和实践、形式和内容的有机统一”。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和基层群众自治制度,就是在历史与现实、理论与实践、形势与内容的有机结合中制定出来的。它具有不可比拟的优越性:一是能够有效保证人民享有更加广泛、更加充实的权利和自由;二是能够有效调节国家政治关系。同样,我国的经济制度、文化制度等都在实践中体现出一种巨大的优越性,为我国和谐社会的建设、全面小康的实现都提供了完善的制度保障。所以,习近平总书记在许多场合的重要讲话中多次强调,我们要增进制度自信,但要避免两个误区:一是一味崇洋媚外的误区,笃信外来的制度就是最好的;二是盲目自大地认为本国的制度是最成熟的、最完美的。也就是说,“坚定制度自信,不是要故步自封,而是要不断革除体制机制弊端,让我们的制度成熟而持久”[11]。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制度自觉性和制度自信的话语叙说,从一个维度表征了制度的文明状况,体现了当下制度建设的自觉性和对本国制度的自信心。

(2)制度的公信力、执行效力和制度创新表征了制度的文明状况。制度公信力和执行效力的强弱体现了制度文明的层次。若只把“制度”作为一种摆设、作为“稻草人”而没有执行效力和公信力,那这样的制度有和没有毫无区别,更无从提及文明與否。习近平总书记非常注重制度的刚性约束力和制度的公信力。以制度治党、管权和治吏这方面为例,他强调“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加强国家反腐败立法和党内法律法规制度建设,“以零容忍态度惩治腐败”“使纪律真正成为带电的高压线”,不管是违法违纪的“老虎”还是“苍蝇”最终都脱离不了受打的局面,决不姑息任何人,必须“使制度真正成为党员、干部联系和服务群众的硬约束”。基于“制度执行力、治理能力已经成为影响我国社会主义制度优势充分发挥、党和国家事业顺利发展的重要因素”,习近平总书记就如何提高制度的执行力和公信力展开了全面叙述。一是要坚决同任何特权现象作殊死斗争,一查到底,决不姑息。二是要努力加强干部队伍素质建设。因为制度的实施主体主要是我们党的领导干部,所以,只有让我们干部队伍的思想素质、政治素质、科学文化素质等各方面的素质都达到过硬的水准,才能保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发挥其行之有效的作用。三是要落实责任主体,强化责任追究。“制度创新”意味着制度建设有了新的方向。习近平总书记在谈到制度建设时,为其制定了新规矩或新原则。他指出:“不管建立和完善什么制度,都要本着于法周延、于事简便的原则,注重实体性规范和保障性规范的结合和配套,确保针对性、操作性、指导性强。”[12]这里,他指出了制度好与不好的评价标准,一是看所做的制度设计在法律上是否周延而无疏漏,是否达到全覆盖无盲点的标准;二是看制度的实施过程是否简单、可操作,适用性和执行效果是否良好;三是看是否做到配套衔接,“牛栏关猫是不行的”。

习近平总书记主要从制度自觉、制度自信、制度创新和制度刚性约束四个维度叙说了当下我国制度层面的发展状况,体现了我国制度文明已经达到新的阶段——更加成熟、更加定型,这为我们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了坚实可靠的制度保证。

综上所述,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社会文明叙事的内容历经了一个较长时期的演变过程,每一个阶段都会依据变化了的时代任务、世情和国情,而將社会文明叙事的边界向外推移。由于马克思恩格斯所处时代的物质文明程度和人们的精神世界还没有发展到很高的阶段,所以,其社会文明叙事主要集中于物质与精神维度。今天,人们的物质生产、物质生活以及精神生产和精神生活都得到了很大提升,关注的焦点有所转向,社会文明叙事边界向外推移,其内容涵盖了物质、精神、政治、社会和生态等维度,从而使得社会文明叙事的内容更加全面、更加细微,相信未来在社会文明叙事上将会随着时代演进而增添新的内容,人类社会将在更高层次上实现文明。

[参考文献]

[1]俞良早.经典作家东方学说的当代发展[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163.

[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83.

[3]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34.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64.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04.

[6]习近平用“和”文化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EB/OL].综合网,2015-08-08.

[7]习近平的全球治理觀[EB/OL].海外网,2015-10-15.

[8]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28.

[9]十五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G].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2416.

[10]秦宣.制度自觉、制度自信和制度创新——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论述[J].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14,(3).

[11]习近平.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N].人民日报,2014-02-18.

[12]习近平谈治国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379.

〔责任编辑:崔家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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