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的编码解码理论视域下的中国社会主流价值观建设

2017-05-30 21:50于涛
北方论丛 2017年2期
关键词:霍尔意识形态

于涛

[摘要]斯图亚特·霍尔的编码解码理论对于新形势下中国社会思想文化建设具有重要醒示作用。推进社会主义主流价值观建设,不仅要注重编码环节的理论建构,确保传播内容符合大众风格,同时还要注重理论传播的载体和方式,最为关键的是理论实现环节必须突出大众主体地位,符合大众主体意识,保障大众主体利益。吸收编码解码理论的有益启示,建立系统科学的编码、传播和解码工作机制,强化思想文化价值引导,最大限度地争取社会共识,对于当下以国家意识形态为核心的主流价值观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霍尔;编码解码;意识形态;主流价值观

[中图分类号]B-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3541(2017)02-0125-05

Abstract: Stuart Halls theory of encoding and decoding plays an important inspirational role in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ese social ideology and culture under new circumstances. To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socialist mainstream value entails not only focus on 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encoding to ensure its content in line with the public, but also emphasis on the carrier and the way of theoretical communication, in which the key step is to highlight the dominant role of the public in theoretical practice to conform to the mainstream of the public and guarantee the interests of the mass. It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current mainstream value on the national ideology to take full advantage of the theory of encoding and decoding, set up a scientific mechanism of encoding, communicating and decoding, strengthen the guidance of the values of ideology and culture and maximize the social consensus.

Key words:Hall; encoding and decoding; ideology; mainstream values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社会经济利益多元化趋势的加速,思想文化领域越来越活跃,中国社会在各方面都正在经历一次重大的更新和重塑。处于社会变革核心的思想文化观念,特别是社会价值观,在网络以及电视媒介的作用下正在经受巨大冲击,发生重大变化,面临重大考验。如何看待中国社会当前的思想文化现状,特别是社会主流价值面临的冲击以及未来发展的方式和方向,是一项急需我们严肃思考的重大问题。目前,国家正在通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等多种途径应对文化多样、媒介传播造成的文化困境,巩固完善社会主义主流价值体系。本文拟从中国社会价值现状分析出发,以霍尔的编码解码理论为视域,探讨如何吸收编码解码理论的有益启示,加强社会主义主流价值观建设。 一、多样化发展态势下的中国当代社会价值观及其理论定位 价值观属意识形态范畴,能够引导社会主体的思想取向和行为选择,主要表现在理想信念、精神信仰、价值追求等方面。社会全体成员的个人价值观通过长期磨合,最终在该社会基本政治经济制度的基础上,形成具有一定群体属性、社会成员普遍认可并遵循的社会主流价值体系,也即该社会的基本意识形态。社会主流价值体系是一个社会存在与发展的重要支撑,是衡量一个社会发展水平的重要尺度。社会价值观以文化符号体系为其主要表现形式,包括伦理规范、法律制度以及商业习惯等多种内容。它的形成是社会精神状态一种历时性的过程活动,偶发性因素和多维度指向是其固有的发展特征。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价值观呈现出多样化的发展态势。各种思想文化的交织传播,造成各种性质价值观并存甚至相互冲突的局面。首先,从文化模式上看,东西方文化、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宗教文化与世俗文化之间,相互重叠又彼此制衡,形成多元的文化态势。第二,从社会价值观的思想基点来看,个人主义、拜金主义、自由主义、无政府主义等各种非主流价值观与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同时并存,甚至其负面效应有进一步扩散的趋势,这对社会主义主流价值体系造成巨大的冲击。“当前,人们的精神生活、思想观念、心理结构发生深刻改变,社会价值取向和利益诉求呈现多元分化格局。在过去一段时间,我们对精神家园的呵护与建设滞后于经济建设,导致一些人信仰迷失、诚信缺失,影响到人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信念。”[1]。文化和价值多样化引发价值观之间的冲突,甚至引发一定程度上的价值虚无、信仰危机、历史虚无主义等问题,价值失范现象大量涌现。针对这种现象,学术界对中国社会价值观现状有两种对立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当前的社会主流价值观与以往相比出现下滑状态,特别是受市场经济负面效应的影响,个人主义、拜金主义泛滥,社会道德风气败坏;另一种观点则认为,虽然目前的社会价值观念有一定程度的无序和混乱,但是总体上仍呈进步态势,个人意识、主体意识、自由意识、平等意識、竞争意识、责任意识等的增强,这些都成为人与社会共同发展进步的重要基础,并互为因果,不能否定当前价值观念变革的历史进步意义。

社会结构与经济结构的变化必然导致社会精神层面的调整与变迁。相对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主流统御全局、多元价值辅助并存的社会精神结构而言,社会思潮的纷繁复杂与各不同价值立场之间的对立阻滞确实影响着社会整全结合、全面发展的效率。然而,社会精神结构的迁演也是社会进步发展必然经历的过程。依照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只有当社会结构与经济结构趋近演进的临界之时,社会精神结构才会有相应的动势。因此,社会思潮的多元化现状体现出我国至今在经济建设与社会建设方面所取得的成绩,对其积极一面不可视而不见。同时,多元社会价值观的碰撞,也是主体性意识觉醒的机遇。社会价值体系的构成蕴含个体与集体、个体与个体之间相互作用的辩证法,蕴藏着抵御形而上学片面保守倾向的动力元素。只有经历对多重价值的理解和选择,主体意识才会趋于成熟,社会关系才会趋于稳定。社会关系的和谐状态与进步动力,有赖于主体间张力的适恰展现。

需要指出的是,从本质上讲,不论哪一种理论判断,都承认中国社会主流价值观正在经历多样化变革,都显现出人们对新形势下如何巩固社会主流价值观的焦虑,也都以理解和解决这一思想困局为自身的理论研究任务。英国文化研究学者特纳指出:“在政治经济学看来,意识形态是对真实的错误表征,是掩盖了政治斗争,而在文化研究看来,意识形态恰恰是进行抗争的领域。”[2](p.230)面对这样的局面和挑战,准确理解和把握社会价值观的演进因素、态势,吸收有益的理论观点,是理论工作者必不可少的工作内容。

二、霍尔的编码解码理论

1973年9月,霍尔在其《电视话语的编码解码》一文中首次提出编码解码理论。这是他对信息及其意义的传播过程进行重新反思的结果。霍尔认为,任何社会和文化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封闭性特征,都倾向于对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等领域记性强制性分类。“这些分类构成一个主导文化秩序,尽管这个秩序既不是意义单一的,也不是无可争辩的。社会生活的不同领域似乎被划分为各个话语领地,等级分明地组合出主导的或选中的意义。称其为‘主导的,是因为存在着一种‘被挑选出来的解读方案:在这些解读内镌刻着制度/政治/意识形态的秩序,并使解读自身制度化。在‘被挑选出来的意义的多个领域镶嵌着整个社会秩序,它们显现为一系列的意义、实践和信仰:如对社会结构的日常知识、‘事物如何针对这一文化中所有的实践目的而发挥作用、权力和利益的等级秩序以及合法性、限制和制裁的结构”[3](p.364)。他通过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葛兰西的文化霸权理论、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理论以及索绪尔的语言学和符号学等理论资源的吸收和发挥,重新阐释了电视话语的意义流通以及受众对此的接受过程,重新构建了一个集理论意义与政治意义于一体的“文化分析模式”,将研究重点转向了受众的主动性。他在《表征——文化表象与意指实践》一书中指出,文化是“共享的意义”,人群通过表征的方式,即“我们头脑中通过语言对各种概念的意义的生产”——共同进入语言媒介,使我们将“真实”与想象联系并对应在一起,从而共享各种意义。在他看来,事物本身并没有意义,意义只有透过媒介产品的语言符号,才能得以呈现。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也表现为话语阐释,因为即使使用相同的语言符码,在经不同群体的阐释之后,意义内涵也会截然不同。不同的社会群体都会从自身利益诉求出发来解释语言符码,生产自己的意义。霍尔反对将信息及其意义流通过程理解为简单的线性传播模式。他认为,信息流通的过程在本质上是一个“主导的复杂结构”,表现为诸多的实践相互联系的同时,还保持着自己的特性和特殊形态,在此基础上,它们又保持着自身的存在形式和存在条件。这些实践的“对象”就是以特定方式组织起来并以符号载体形式出现的各种信息及其意义,它们与任何形式的传播一样,在一种话语的语义链范围之内通过符码的运作而组织起来。

霍尔认为,编码信息在流通的过程中是以符号为载体进行意义传递的。编码在传递过程中受到两个方面因素的制约:一方面是传播技术和物质工具,另一方面,是编码者和解码者各自的社会关系。事实上,编码与解码之间存在一种客观的不对称关系,这种不对称性根源于编码者和解码者的社会背景和文化关系等结构性差异,导致接收者在接收信息过程中必定会出现各种不同的解读。在这一理解的基础上,霍尔形成关于电视话语生产流通的三阶段理论。

(一)编码:意义的生产过程

霍尔将意义的生产过程视为“编码”。霍尔说:“这些实践的对象(信息)就是以特殊方式组织起来并以符号载体的形式出现的各种意义和信息,他们像任何形式的传播或语言一样,在一种话语的语义链范围之内通过符码的运作而组织起来。”[3](p.362)这句话在阐释编码含义的同时,也明确了信息的建构以及符号化是编码过程中两个至关重要的要素。霍尔认为,信息的意义不是自然生成的,必须在传播之前对信息进行整合构建。和商品一样,在编码环节中,编码者生产出来的符码必须限定在某种具有特定意义的话语形式之内。电视话语意义的生产需要电视工作者对信息原材料进行加工。然而,信息的整合构建必然受到一系列可能因素的影响,包括信息制造者自身的知识层次、价值观念、职业道德等,以及外在的制度结构、话语规则、操作程序和传播路径等。

(二)传播:意义的开放过程

编码阶段完成后,信息便进入流通环节,也即意义开始从编码者传送给受众。霍尔认为,编码的信息一经传送,编码者即失去对意义的控制权。意义既有一定的开放性,又要受到一定的限制。虽然电视等媒介信息有其主流解读模式,但受众对编码信息的解读过程及其结果还受历史、文化、社会等深层次原因影响,解读的多义是因为传播者与受众之间的不对称性造成的。符号学理论认为:“所有传播包含符号和符码两种基本要素。符号指的是传递意义的各种人为制品或行为,符码则是指建立在社会成员的共识之上的一套套有组织的符号系统”[4](p.89)。所以,在电视话语的“意义”流通之前,需要先将原始事件编码成电视符号。这种电视符号包括视觉符号和听觉符号两种,用以再现事件的影像和音响。更重要的是符号背后隐含的传媒立场以及传播目的,也即意识形态话语介入的形式。经过编码的电视文本就此成為一个多义而开放的系统,接受受众的解读。如果受众能够按照编码者的意义设计解读出其中的意义——也就是解码,那么这一阶段便有效地完成了。

(三)解码:意义的接收过程

最重要的阶段是观众的“解码”阶段。霍尔认为:当编码工作完成,信息及意义通过媒介传送给受众时,会“产生非常复杂的感知、认知、情感、意识形态或者行为结果”[3](p.354)。由于编码和解码的符码不对称,在信息转化成为话语形式、话语形式转化成其他形式时,受众对电视话语的接收不可能完全包含生产者有目的嵌入的特定意义,而是必然导致解码过程遭遇失真甚至扭曲。传播过程中信息意义的完全传播是不可能的,因为接收者并不根据编码者的代码指向解读意义。解码者在社会体系中的位置及其所拥有的文化社会身份和知识背景,成为解码过程中起主导作用的因素。在霍尔看来,信息解码是一个开放的、复杂的实践过程。他从受众解码角度出发进一步提出三个“假想的立场”来描述话语的各种解码过程。

第一个是主导—霸权立场(dominate reading/hegemonic reading)。在这种立场中,传播的目的是实现传播者与受众之间相同理解的交流。编码者理想的传播方式是“完全清晰的传播”,即解码者完全根据其所确定的规则进行解读,其对信息解读的方式和过程完全符合编码时所设定的预期,完全不失真地遵照媒介赋予的意义直接获取传播者嵌入的意义。在这种完全符合编码者预期的意义传播方式中,意识形态在人们的无意识中产生作用,并使得这种传播带有合法性烙印。

第二个是协商式立场(negotiated/corporate)。霍尔援引葛兰西的霸权思想来解释这一立场:“在协调的看法内解码包含着相容因素与对抗因素的混合:它认可旨在形成宏大意义(抽象的)的霸权性界定的合法性,然而,在一个更有限的、情境的(定位的)层次上,它制定自己的基本规则——依据背离规则的例外运作。”[3](p.356)在这种立场中,霍尔指明了在编码解码过程中存在相容与对抗的双重因素。它使自己在与主导意义保持适度一致的同时,又保留自我权限以使这种主导意义只适合于自我的“局部条件”,适合于它本身所在群體的地位。受众对主导意义在持赞成态度的同时又有所保留,即适应性和抗争性同时并存。受众既认可编码者提供的意义与合法性,同时也坚守自己的解码规则,利用自身的社会背景对主导话语进行开放性解码。

第三个是抵制式或对抗式立场(counter-hegemonic)。这种立场与主导性、霸权性解读恰好相反。霍尔认为,虽然意识形态话语在主流媒体中处于优先解读地位,但受众并不会全然接收其所欲传达的特定意义,解码人的不同社会状况可能会使解码者对编码者确定的规则和意义以一种完全不同甚至全然相反的方式进行解读,使用自己选择的符码将编码信息非总体化,并在其倾向的参照框架中将接收信息再次总体化。换句话说,受众能够解读出编码者的预设意义,但却采用与之完全相反的解读方式,将媒介信息在另外一种不同的参照体系中重新整合。对抗式解读盛行必然导致政治上的危机。

霍尔的三种解码模式,明显受到葛兰西文化霸权理论的影响。特别是后两种解读模式,不再认同编码文本是主导受众解码信息的结果,明确说明了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与被统治阶级的社会认知之间存在不可避免的矛盾,即使编码者设定的某种意识形态或特定意义会占据优势地位,也不可能回避解码者越来越突出的对抗意识。

三、编码解码理论与社会主流价值观建设

霍尔的编码解码理论显然受到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价值循环论的影响,直接体现在他的信息传播三阶段理论与马克思价值流通的四阶段理论,即生产、流通、分配/消费和再生产的高度相似。各个环节之间彼此联系,但又保持着相对独立。这在超越实证主义线性传播模式的同时,又修正了法兰克福学派将受众当作完全消极被动的理论偏差,将社会关系、权力、话语、符号等引入文化研究,开启了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的新纪元。参考霍尔的编码解码理论,可以为我国社会思想文化领域出现的价值多样化的现状做出一个基本的判断,确认存在的问题,并探索问题解决的可能路径。

(一)目前存在的问题

1编码和传播过程的价值有效性需要进一步确立。目前,受众群体内部存在分层,受众群体的信息获取方式也日趋多元化。在多种信息传播方式并存的境况下,作为主流媒体的电视、报纸、广播等传播媒介囿于传统思维和行业惰性,不能积极地适应受众文化心理与需求的变化,未能有效地发挥其价值导向作用,宣传教育呈现“虚幻”化趋势,不能被大众有效接受。

2以互联网为传播媒介的新媒体主流意识形态要素缺失或主流意识形态观念淡薄。庸俗化、低俗化、唯利益化是现阶段网络传播媒介运用的通病。在商品经济时代,追求商业利益和经济价值固然无可厚非,但作为社会意识形态重要载体的传播媒体,如果也单纯以追求经济利益为目标,在编码过程中忽视主流意识形态要素的作用,就难免偏离既定轨道,丢失价值引领的宗旨,走入低俗化的深谷。

3在解码过程中,受众认知水平的参差不齐也容易导致思想混乱。社会经济发展促进了文化传播的效能,使更多的人群得以进入公共话语环境,接受编码信息并具备一定的解码能力。然而,庞大的受众群体由于社会文化背景和接受教育程度存在差异,在解码信息时容易出现巨大的分裂。大众群体特别是部分认知水平相对较低的受众,由于受不良社会环境的影响,审美庸俗、信仰虚无、思潮泛滥、宗教回流等诸多问题不可避免。认知结构与能力迥异的受众群体,成为构建稳固成熟的社会价值体系的不确定因素,他们仍需要一定的时间条件提升自身的审美和价值评判水平。

(二)解决现存问题的路径

基于上述问题分析,解决当前的文化困境与思想传播困局,就要牢固确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的主导地位,增强社会主义主流价值观念对各种社会思潮的引导作用。在尊重差异、包容多样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达成社会共识,巩固社会主流价值观的根基,是当前我国思想文化建设工作的重中之重。多样化和差异化客观存在,但尊重差异绝不是放任自流,包容多样也不意味着放弃主导。在理论与实践上必须做到以下三点:

1.编码阶段必须强化社会主义主流价值观建设。作为编码者的主流媒体,应克服各种制约因素,使社会主义主流价值观随着社会发展和实践变化不断汲取精神滋养,始终坚持与时俱进,才能更好地发挥对其价值取向的统摄和引领作用。社会主流价值观必须融入广大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和社会实践之中。在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内核的社会主流价值观的前提下,让社会主流思想意识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深植于媒体的社会实践活动,从而构建正面、积极、健康、符合人民群众需求的信息产品。为了实现意义传播的完整性,信息产品必须充分考虑社会大众需求,符合社会各阶层群众的兴趣爱好和心理特征。只有始终坚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社会、教育民众,才能充分挖掘不同社会阶层和群体内部所蕴含的积极向上的思想精神,才能克服社会存在的文化庸俗、思想混乱的现状,才能在总体上保持不同社会阶层和群体的协调合作,使全社会健康、有序、和谐发展。

2.传播阶段必须构建合理的媒介文化意义,争夺信息传播的战略空间。目前,我国处于一个特殊的社会发展时期,中西文化相互交融、城市化进程加速、各种文化思潮相互碰撞,导致目前国内的意义阐释空间出现一定程度的混乱和无序。特别是国家意识形态宣传与受到外来文化巨大影响的社會大众在思想文化领域出现剧烈碰撞。因此,应当完善主流媒体的价值信息编码模式,建构科学合理的媒介文化意义,摒弃主客体二元划分的思维定式、推动主流价值观与受众群体的辩证互动,从而争夺信息传播的战略空间。通过媒介及时补充、巩固为人们所忽视和淡忘的国家意识形态,从而实现国家意识形态与受众价值观念的共融合流,是目前确保国家意识形态占据社会主导地位的选择之一。

3.解码阶段必须提高广大受众的解码能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不同利益主体的思想观念和价值取向呈现发散趋势,大众思想的独立性和差异性不断增强,受众的对抗性解码能力有所提升。因为受众解码时会受到个体文化素养、教育水平、认知能力以及政治倾向等因素的制约,因此,如果受众整体素质和认知能力偏低,就会造成这部分受众的主体性难以发挥,对信息缺乏有效的辨别和筛选。这也是目前国内各种文化思潮泛滥、部分人员价值观低俗化的一个重要原因。因此,只有提高受众认知能力,强化社会教育,提高受众文化素质和认知能力,才能让受众正确辨别和接收信息与意义,实现编码者与解码者的双赢。

霍尔的编码解码理论对我国新形势下思想文化建设与意识形态工作起到重要的醒示作用,为当下中国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提供了可资借鉴的理论视界。社会价值观的基础是文化体系的成熟,文化内容则由庞杂但有机联系的信息符号与信息代码所构成。以国家意识形态为核心的主流价值观建设与传播,需要科学有效的编码、传播和解码系统工作机制。活跃主流媒体的自我更新与发展,提升意识形态领域编码解码活动的效率,是增强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吸引力和凝聚力的重要途径。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不仅要注重编码环节的理论建构,确保传播内容符合大众风格,同时还要注重理论传播的载体和方式,最为关键的是理论实现环节必须突出大众主体地位,符合大众主体意识,保障大众主体利益。只有这样,才能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和主导权。

[参考文献]

[1]许俊.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构筑共有精神家园[N]人民日报,2014-06-19(7).

[2][英]格雷默·特纳英国文化研究导论[M].台北:亚太图书出版社,2000.

[3]罗钢,刘象愚.文化研究读本[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

[4][美]约翰·费斯克.传播符号学理论[M].张锦华,等译.台北:远流出版公司,2001.

(作者系黑龙江大学博士研究生)[责任编辑吴井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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