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张成,男,安徽安庆人,汉族,安庆师范大学文学院文艺学专业在读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12-0-01
《尘埃落定》自出版之后,在文学评论界受到了众多好评。作者将故事的背景设立在封建土司制度即将瓦解的时期,同时语言和情节中又对历经千年的土司文化和藏密文化进行了绘声绘色的描述。作者用诗意而又灵动的语言将主人公传奇的人生际遇和充满魔幻色彩的藏族文化展现在读者面前,整部小说充满了艺术性,近年来文学界对它的研究方兴未艾,近十年来对本书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傻子”形象分析、语言分析上。
一、“傻子”形象分析
“傻子”形象在现当代文学作品中并不少见,而阿来却特立独行,将“傻子”作为文章的主角,并在作品中用“傻子”的眼光看待世界,并试图从他的角度探索世界,与读者交流,却收获了极大的关注。“傻子”是小说的主人公,更是作者精心塑造的形象。他是一个贴满了多种标签的人物,在他的身上,作者有意将人性与神性、聪明和愚笨这些看似矛盾的东西集合起来,让他变得独特而又典型,同时又借助他将整部小说的思想内涵和精神意蕴展现出来,引起读者共鸣!
对于“我的傻”,作者在作品的开头就已经通过佣人们的话语将其证实,同时又故意安排我自己向读者说明我就是个傻子,但作者对“我”传奇的一生的描述又让读者和研究者都对土司二少爷是傻还是聪明这个问题充满兴趣,却在小说里的人物不明确表明土司二少爷到底是哪种人,小说对“傻子”的聪明与否的表现形式新颖,留给很多学者和评论家思考的空间。小说中,“我”常常傻人傻语,佣人们都把我当成“傻子少爷”,可每到关键时刻,我的“疯言傻语”却又显示出了极大的智慧,在我的建议下,麦其家做出了几次重大的决定,如种植鸦片,然后又种植粮食,这些决定让麦其家一步步地成为了土司中的佼佼者,也让聪明的哥哥和老谋深算的父亲对我刮目相看;出走边境,不但让我获得了大家的认同,更让我不费吹灰之力娶到了美丽的塔娜。有评论家认为“傻子”的语言和行为无法让人理解,与现实生活格格不入,其实确实大智慧者。小说情节中反复出现的有关于傻与聪明,智慧与愚笨的对比,让读者不自觉地开始思考到底谁是智者,谁一直在正常地生活着,由此引发了读者们开始从原点去思索人性的和人生的许多问题,“傻子”形象的成功之处便在此处得以展现。
不少研究者在对将对“傻”的研究深入到传统文化中,并深入到哲学辨证中,傻与聪明,愚笨与智慧一直以来就是对立存在的。老子提倡的“返璞归真”和“大巧若拙”,要求为君者“为而不争”都是在反面批判聪明与机巧。在道家文化中,愚与拙被认为是一种很高的人生境界。这些品质通过“傻子”皆有所体现。“我”的日常行为及其与美,可我的内心却又敏感而迟钝,但我的“疯言傻语”却又像“预言”总是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异。研究者们还对“傻子”所在的时代文化背景进行了研究,有评论家认为“傻子”是一个觉醒的现代人,在特殊的环境和背景下,“傻子”被造就成了一个独特而赋有哲学意蕴的形象,因此不少评论认为“傻子”其实是一个觉醒的现代人。小说的故事情节是以“我”的人生际遇和情感历程来展开。作品一开始就借“我”之口介绍了自己是汉人母亲与麦其土司酒醉后所生的儿子, 为其悲惨的命运埋下伏笔,起初“我的傻”是全家和睦相处的必要条件:父亲不用去考虑两个儿子间因为土司位的继承而爆发的战争;我的哥哥更没有想过我会是他在将来继承土司位时候的威胁。父亲的宠爱和哥哥的亲情让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而这一切是完全建立在“我是个傻子”的事实上,看似温暖的亲情却让他人感到了家庭暗藏的危机。当“我”显露出智慧,父亲和哥哥对“我”的亲情便荡然无存,他们将“我”推到了痛苦的深渊。“我”所显露出的智慧是在“我”未曾收到“土司位”的诱惑,未曾参与家族内外的斗争,他们一直把我当成“傻子”,也让我更我机会更客观的看待世界和问题,这也让他们感到害怕。“傻子”的命运构成了小说的情节主线,传奇的人生际遇和情感经历与土司制度的由盛而衰结合在了一起,“傻子”最终的悲剧与土司制度的瓦解相呼应,“傻子”的死亡不仅是其自身的解脱,也象征了土司制度的灭亡和新制度的新生。
二、对“傻子”语言的分析
“傻子”形象是小說文本结构的核心,而深入人心的“傻子”形象则是通过“傻子”的语言不断地向读者传递着信息:“傻子”的内心是敏感而又迟钝的,而预言式的“疯言傻语”则是其大愚的机智的一种表现,而这一切都主要是通过“傻子”的内心话语得以表现。他的内心话语主要表现在内心对白和与他人意识的对话上。
在“傻子”的内心里,有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天地万物,日月星辰,山川流水都是他的情感交流对象,都充满了灵性。这些常人看来平常无奇的“傻问题”,确实我对生命归宿的不断思索。不少研究者们认为作品中“傻子”的内心对话则是通过以下几种方式进行表现:一是将书记官翁波意西看作“傻子”的另一个自己,他们的心灵相通在很多事情上都有所体现,特别是在翁波意西第二次被割去舌头,话语功能彻底丧失的时候,“傻子”却能和他在没有外物帮助的情况下进行思想交流,说明二人其实已经融为一体,“对话”其实是内心的独白。
小说常常将读者置于与“傻子”的对话中,读者成了一个对立的对话主体,读者在读到“傻子”不同层面的心理对话时,对小说中的其他人物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小说的叙事功能在“傻子”的语言中得到增强,文本的表达空间也得以拓宽,传奇的故事,神秘的宗教和魔幻的色彩给读者带来了独特的享受。
参考文献:
[1]杜丽.简析阿来《落定尘埃》中的傻子形象.华章 2011年第23期.
[2]曹起.独特的视角睿智的思考——《尘埃落定》中傻子的内心对话解读.小说评论 2010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