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危险的声音

文/启明

呼噜:危险的声音

文/启明

1“打呼噜，睡得香”真的如此吗

长期以来，人们认为打呼噜表示睡得香，别人也羡慕：“你看人家，刚躺下就打呼噜，睡眠真好。”

打呼噜看起来平常，应该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实际上，它对人体的影响是多方面的，包括对身体健康的影响、对智力的影响、对社交活动的影响等。

有一个人睡觉时呼噜打得非常响，响到什么程度呢?举个小例子来说吧。为了节约用电，他把家里楼道的照明电灯由拉线开关改成声控开关。改完以后几个月下来，他很奇怪，家里的电费怎么一点儿也没少，甚至比原来还要多。为什么呢?后来，他的爱人发现，他在睡觉时打呼噜的声音过大，夜里把楼道里的灯给震亮了。你可以想像，他的呼噜打得有多厉害。

我有一次去外地开会，住在宾馆里，会务组安排我与另一位同志住在一起。

这个人呼噜打得非常厉害。他比我先上床睡下，不久就鼾声大作，真是如雷贯耳，害得我一晚上没有睡好觉，吃安眠药也不管用。第二天，我只好要求另换房间，不和他住在一起了。

其实，这位打呼噜的同志也很苦恼，他说：“你说你睡不着觉，我自己也睡不好觉。”他说，他一夜要憋醒来好几次。

有一位朋友对我说，他的老父亲，身体比较胖。老人家躺下后就开始打呼噜，可是呼噜打了一阵子之后，打鼾的声音轻了下来，有时几乎听不到出气的声音了；过了几秒钟，打鼾声音又起来了，而且越来越响。像上面这种现象，每天晚上会重复出现许多次，家里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从来不觉得这是不正常的。

最近，他在报纸上看到有关“打呼噜也是病”的科普文章，就来问我，这算不算病?

我告诉他：严重打鼾的人，经常在睡眠时出现憋气、呼吸暂停。这样的病人鼾声如雷，在鼾声后突然不出气了，再听不到呼吸的声音，这种屏气如果超过10秒钟以上，就有可能患有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

我们用多导睡眠仪检查了这位病人，发现他在夜晚7个小时的睡眠中，呼吸暂时停止次数超过100次，每次停止的时间在10秒钟以上。与此同时，血液中的血氧饱和度下降，只有80%左右(正常人应当在95%以上)。所以，最后确定他是患了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

打鼾和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是很常见的。据调查统计，30岁以上的人群中，约有20%～30%的人经常打鼾，其中属于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的大约在4%～10%。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的患病率还会逐渐增高。

2睡觉时为什么会打呼噜

早在20世纪80年代初，我们就开始重视并且研究“打呼噜”这个病了。之后，临床研究逐步系统和深入。有人在睡觉时，为什么会打呼噜呢?

人在睡眠中，如果嗓子(咽部)这个通道变窄，变成一个缝隙，那么气流通过这个通道时就会发出声音来，这就是打鼾。所以，肥胖的人、年龄大咽喉部肌肉松弛的人、嗓子发炎的人最容易打鼾。

打鼾者白天清醒时，由于咽喉部肌肉功能正常，使气道保持开放，不会发生堵塞。夜间睡眠时，由于神经兴奋性下降，肌肉松弛，咽部软组织如软腭、舌、悬雍垂(俗称小舌头)等堵塞气道。呼吸道最易阻塞的部位在口咽部和喉咽部，如果这两个部位同时塌陷或阻塞，就会引起呼吸停止。

可以引起打鼾和阻塞型睡眠呼吸暂停的原因非常多。比如，正常人的两个扁桃体在扁桃体窝里只露出一点点。而有的人并不是这样，两个扁桃体都比正常人大，甚至在中间会合。我看过一个病人，咽部简直是“一线天”，就那么一条小缝，特别窄。虽然也能吃饭，也能呼吸，但是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肌肉松弛了，一躺下，气道就堵上了。

此外，有腺样体增生肥大、悬雍垂肥大、软腭肥大低垂、舌体肥大等不正常情况，夜间也容易打鼾。

年龄也是一个原因。随年龄增长，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的患病率有升高的趋势。这与老年人的肥胖及神经肌肉功能减退等有关。

吸烟可引起上呼吸道炎症水肿，加重气道狭窄。所以，也可以引起睡觉时打鼾。

也有的人打鼾是由于先天性畸形，如下颌骨发育畸形(如小颌畸形)、下颌骨后缩等，均可导致气道狭窄。鼻部患病也是造成打鼾的原因之一，如鼻中隔偏曲、鼻息肉、鼻甲肥大、鼻黏膜充血肥厚等。

还有的人属于功能性原因，白天清醒时气道基本正常，睡眠时咽部肌张力减低，气道变窄，再加上舌根后坠、软腭等下坠，使气道更加狭窄或阻塞。

除以上直接原因外，还有一些诱因，最常见的是肥胖。患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的人，十有七八都是胖子，而且不是一般的胖，体重在100公斤上下是常有的事。所以，有时病人一进来，我就问他：“你是来看打呼噜的吧?”病人很奇怪：“您怎么猜出来的?”不用猜，一看病人这么胖，就知道准是这个病。

为什么胖人容易打呼噜呢?胖人脂肪多，一躺下，脂肪就堆在脖子上、胸前、腹部。喘气时，要想把这么沉重的负担一起推动，肯定要费力得多。另外，胖人大多脖子比较短，下巴易往后缩，舌头也往后缩。这样睡觉时，舌头就容易后坠，当然就容易把呼吸道堵上了。

在打鼾和有呼吸暂停的人当中，男性明显高于女性。这可能与女性激素有关。女性更年期后，打呼噜的人也会明显增多。

一般把打呼噜分成三类：

第一类是在某些情况下偶尔发生的轻度打鼾，如过度疲劳或过量饮酒后，特别是在仰卧位睡眠时发生。这类打鼾对身体健康影响很小，也不需要治疗。

第二类是习惯性打鼾。将来有可能发展成为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

第三类是对身体健康有严重危害的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这是一种具有潜在致死性危险的疾患，这类打鼾需要及时治疗。

那么，如果自己打呼噜，怎么知道是属于正常还是不正常呢?

我们可以从三个方面来看

第一个是看打呼噜的程度。我们把打呼噜简单分成三度。如果呼噜只是比一般人睡觉时的呼吸音重一些，为轻度；如果呼噜声比正常人的说话声还要大，为中度；如果呼噜声影响到旁边的人，比如说他的爱人都不能睡觉了，或者更严重的，连隔壁的邻居都没法睡觉了，就是重度。一般中度以上的打呼噜就属于病态了。

第二个，除了晚上打鼾，还要看白天是否嗜睡。什么叫嗜睡呢?白天工作很忙，晚上下班很晚，累了，白天犯困，这是正常的。如果是白天总犯困，这就有问题了。

第三个是看打呼噜的人有没有其他症状。比如记忆力下降，性格改变。有的人脾气变怪，原来挺注意仪表的，后来变得邋遢了，或者是特别暴躁；有的表现为患得患失，严重的还会出现尿床，或者有性功能障碍。对这类症状，病人一般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是夫妻之间常吵架，只有仔细询问病史，才能发现。

出现以上这些症状的原因是，中枢神经系统长期缺氧和睡眠质量下降造成的。只要把打呼噜治好了，这些症状就会消失。

3打呼噜不仅影响睡眠还有更多危害

偶尔打一次呼噜，对身体的健康不会产生什么大的影响。但是，如果每天晚上睡觉都打呼噜，而且呼噜打得很严重，日积月累，这个影响就大了。上面列举的那两个人，他们的呼噜属于重度打鼾。如果呼噜打得能影响别人睡觉，就肯定是重度打鼾了，这是一种病。

许多打鼾的病人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或异常，只是夜间睡觉时打鼾容易惹人讨厌而已。但是，仔细询问病人有没有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或者有没有头痛、头晕、头涨等症状，病人一般都回答“有”。

中度以上的打鼾肯定是一种病，说明他的气道狭窄了。如果是完全闭合，那就要停止呼吸了。这些病人晚上睡觉打鼾的时候，气是通着的，如果突然不打鼾了，说明呼吸停止了，所以家里人非常着急，这是比较严重的。

比这个稍微好一点的是，气道狭窄。气道窄了，通气量减少，我们称为低通气。不管是低通气也好，呼吸暂停也好，对人最直接的危害是造成缺氧和二氧化碳潴留。

呼吸停了，或者是通气量减少了，会造成缺氧，二氧化碳潴留，从而造成酸中毒。人的身体有一套很完整的自我保护体系。呼吸暂停到一定的程度以后，缺氧引起血氧含量下降，血液中的二氧化碳就会增加，造成血液的酸碱度下降，刺激大脑负责呼吸的神经中枢。于是马上就醒来了，一醒来，就不打呼噜了。

呼吸道梗阻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低通气。低通气会造成缺氧和二氧化碳潴留，人就会被憋醒。醒了以后，待一会儿再睡，睡着了以后，又打呼噜，又憋醒，一夜之间周而复始。

长期、慢性缺氧时，人体会出现一系列变化，如心血管的张力变化，血管痉挛、收缩等。缺氧对中枢神经系统的影响就更大了，因为脑细胞本身并没有生产氧气和葡萄糖的能力，也没有储存氧气和葡萄糖的本事，脑需要的所有氧气和葡萄糖，全要靠血液循环来供应。如果血液中的氧气不够了，脑细胞就会缺氧。

脑细胞缺氧的后果，首先表现在打哈欠，头晕脑涨，想睡觉；时间久了，注意力慢慢地不容易集中，记忆力也逐步减退，更严重的还会影响智力。

我们曾经对有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的病人做过观察，发现所有病人的记忆力都明显差于正常人，可是在日常生活中，病人却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感觉。如果给这些病人进行吸氧治疗，每天晚上吸氧，经过几个月后就有了显著进步。这说明，记忆力减退确确实实和缺氧有关系。所以，希望身体较肥胖，又有晚上打鼾症状的中年人注意一下，自己的记忆力有没有减退。如果有，不妨来做一次多导睡眠仪检查，看看自己有没有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

20世纪50年代，科学家在研究人的睡眠时，发现睡眠是由不同类型的脑电波、眼球活动、心跳和呼吸频率、肌电活动等组成的规律性、周期性的生理活动。

现在临床上应用的仪器称为“多导睡眠仪”，这是用来研究和诊断睡眠病最有效的仪器。

用多导睡眠仪进行呼吸监测检查，需要在医院检查室里睡一夜，检查在夜间进行。

检查时，要在患者的头皮上安置许多不同的电极，由导线连接到主机上，所以有的病人会感到不习惯，难以入睡，以致需反复检查几次。

实验室的技术员和医师一般都在检查室隔壁的操纵室内启动仪器，各项数据和信息都输入计算机内，结果会通过自动分析仪打印出来。

多导睡眠仪中最基本的部分是脑电波检查。正常健康人在睡眠时，他的脑电波的图形是规律出现的。随着睡眠的深浅，图形会发生变化。如果出现睡眠方面的障碍，结果就和正常人不同了。医生可以根据异常的结果作出诊断。

眼球运动记录仪是另一个重要的部分。在睡眠的过程中，正常健康人大部分时间眼球基本上不活动，只有一小部分时间，眼球才做快速的来回运动。在眼球基本上不活动和很快活动的时候，脑电波有着明显的差别，说明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两个睡眠阶段。记录这两种睡眠阶段(称为时相)对分析睡眠病至关重要。

呼吸记录仪常和血氧饱和度测定仪合并使用。正常健康人在睡眠加深后呼吸变慢、加深，血氧饱和度应始终保持在90%～95%的范围内。

心率记录仪很容易安装，只要把一对电极放在心前区就可以了，由于心电波比脑电波强得多，所以很容易辨认。肌电波记录仪通常不作为常规检查的手段，只在研究睡眠中肌肉收缩或放松情况时才用。这对电极主要放在下巴上。从上述描述中，我们可以了解到，多导睡眠仪能同时记录人在睡眠时的脑电波、心电、呼吸、血氧饱和度、肌电波和眼球活动等数据，通过自动分析仪来测定受检者的睡眠属于正常还是不正常，所以，它是诊断睡眠病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法。

4打呼噜危害多

相当一部分睡眠呼吸暂停会引起高血压，过去人们对此缺乏足够的认识。

打呼噜严重影响晚间的睡眠质量。睡一会儿就醒来，一夜出现多次，第二天就犯困、思睡。能困到什么程度呢?我有一个病人，很年轻。有一天，他开着车，前面遇到红灯，他就停下来等绿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警察看绿灯亮了，这辆车还不动，就走过来问：“你怎么还不走?”这才发现，他已经在车里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我们碰到几个这样的病人，开车时困极了，结果和别人撞了车，车撞坏了不说，人也受了伤，最严重的伤势是造成颈椎高位截瘫。所以，打呼噜也是一个不安全的因素。

正常人的睡眠不间断。但是，有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的人，夜间一次又一次被憋醒，睡眠的规律完全都乱了，他的生理周期也会改变。他的呼噜打得很深、很响，看起来好像睡得很香，实际上不是。

我们都知道，脑细胞对缺氧是非常敏感的。一个人如果每天夜里都在反反复复地缺氧，肯定会影响脑细胞的功能，所以，病人的记忆力会减退；其次，在慢性、反复缺氧的情况下，心血管的功能也会发生变化，不少病人合并有高血压、冠心病，就是这个道理。另外，消化系统的功能也会紊乱，例如，胃肠功能失调、胃动力减退很常见。

慢性、反复缺氧还会影响人的情绪。病人常常发脾气、易激动，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大大降低。

相当一部分睡眠呼吸暂停会引起高血压，过去人们对此缺乏足够的认识。那时候，没有重视睡眠呼吸暂停，就把这种高血压当作一般的高血压，或者是原发性高血压，结果降压治疗的效果并不好。现在才知道，睡眠呼吸暂停是引起高血压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对于这样的病人，如果从治标、治本两个角度考虑进行治疗，治疗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以后，病人的高血压不用降压药，或者加上降压药，治疗效果更好。

除了高血压以外，长期打鼾和睡眠呼吸暂停还可以导致其他许多疾病，其中有心血管疾病，如心律失常、心力衰竭、冠心病，甚至出现夜间猝死。

在呼吸系统方面，可以造成慢性阻塞性肺病、呼吸衰竭、夜间哮喘。造成神经系统的疾病，有缺血性脑血管病、脑出血、痴呆症、记忆力减退、性格改变。

在内分泌疾病方面，有糖尿病、肥胖、儿童生长迟缓。性功能障碍有男性的勃起功能障碍、性欲减退。肾脏损害有蛋白尿、夜尿增多。其他还有头痛、红细胞增多症、胃食管反流性疾病等。

5严重的打呼噜该怎么办

经鼻或口持续气道正压通气治疗，是治疗打呼噜最有效的方法。下面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如果打鼾非常严重，应该怎么办?

首先要到医院进行检查，作出正确诊断，看到底是不是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如果是这种病，还要确定它是属于什么类型，目前严重到什么程度，并且了解它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然后就是治疗的问题。

治疗打呼噜与呼吸内科、心血管科、内分泌科都有关系，也与神经科、耳鼻咽喉科和口腔科有关系，儿童打鼾还与儿科有关系。但是，目前的治疗办法并不是很理想，例如，到目前为止，国内外都没有特别有效的治疗打呼噜的药物。据说，美国有一个治疗打鼾的药物，有效率能达到18%、20%，但是美国食品与药品管理局还没有批准。

其他一些方法，比如减肥，肯定是有效的。但是，减肥确实很困难。现在减肥的方法很多，但效果并不理想。经常参加体育锻炼有助于减轻体重，增强肌肉力量，也能减少睡眠呼吸暂停的发生率。

多数患者仰卧位睡眠时，呼吸暂停会加重；而侧卧位睡眠时，呼吸暂停会明显减轻。所以，有呼吸暂停的患者应侧卧位睡觉。如果保持侧卧位有困难，怎么办呢?可以想一些办法，比如，在睡衣背部缝上一个或一串网球，让他不能平躺，有助于保持侧卧位的睡眠姿势。

有些人晚上睡不好觉，就吃安眠药，那绝不是好办法，越吃越糟糕。

吸烟能刺激咽部，引起咽部发炎或水肿、狭窄，容易产生气道堵塞。患有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的人中间，大概20%的人既有睡眠呼吸暂停，又有慢性气管炎和肺气肿。如果两个病同时在一起，产生肺心病的速度会更快，治疗起来很困难。所以，戒烟是重要的治疗措施之一。但真正行动起来，并非易事，必须痛下决心，坚持下去。

酒精可抑制中枢神经系统，使肌肉松弛，舌根后坠，导致上气道狭窄，引起或加重打鼾。故有打鼾或呼吸暂停的人，睡前应避免过量饮酒。

如果因过敏性鼻炎、感冒等引起鼻黏膜充血肿胀，可使用黏膜收缩剂，如麻黄素滴鼻液等。

如果鼻中隔有偏曲、鼻息肉等，应该手术治疗。睡着后舌头往后坠，有人就通过手术，切去一部分舌头；有些人下巴畸形，也可以做手术进行治疗。这些方法都可以试一试。可以先到耳鼻咽喉科检查，必要时手术切除口咽部分不重要的过剩组织，如鼻中隔矫正术、扁桃体切除术、腺样体切除术以及悬雍垂腭咽成形术，以解除鼾声或使症状减轻。

以前通过手术治疗的人较多，现在做手术的人越来越少了，一般都是在手术之前进行内科治疗，如果内科治疗有效，就不做手术了，如果无效，再做手术也不迟。

经鼻或口鼻持续气道正压通气治疗是治疗此病的最有效治疗方法，具有无创伤、简单易行、疗效佳等优点。但是，它也有缺点，晚上睡觉时，戴个面罩，怪吓人的，一般人不容易接受。但是病情越重的人越容易接受，因为他感觉特别痛苦，戴上这个面罩睡觉的感觉特别好。

具体做法是患者在睡眠时戴上一个鼻面罩，鼻面罩与一个小型的持续气道正压通气呼吸机相通。这种呼吸机工作时能增加口咽部气道压力，使睡眠时塌陷的上气道开放，保证气道通气，无论在吸气状态下，还是呼气状态下，都能保持恒定的压力水平，使口咽部气道保持开放状态，避免塌陷或阻塞，从而达到治疗的目的。

持续气道正压通气治疗可消除阻塞型睡眠呼吸暂停患者睡眠打鼾，改善呼吸暂停、低通气，纠正睡眠低氧血症，消除或改善白天嗜睡困倦、头晕、头痛及睡眠呼吸暂停引起的一系列临床并发症。

由于持续气道正压通气治疗只是提供一定气压保持气道通畅，并没有消除导致阻塞的因素，所以不能完全永久地治愈此类疾病。如果停用，病症还会复发。

病人确诊以后，如果愿意接受治疗就住院，选择一个合适的呼吸机，调节吸气压力，教会他怎样使用呼吸器，然后可以出院回家，在家里接着使用。

有人提出：“我用了一天，一夜睡好了，第二天不用，觉就睡不好，难道我一辈子都要用下去?”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有不少人用了一段以后感觉挺好的，能够缓解了，就可以停用。

有人需要佩戴口腔矫治器，使舌头前移，阻止其后坠阻塞咽喉；或使整个下颌略微前移，带着咽喉的组织也一同前移，以保持气道开放；或上抬悬雍垂和软腭，以免阻塞咽喉，有助于减少打鼾，并治疗轻度睡眠呼吸暂停。这种装置因人而异，所以常常需要和口腔科医生共同配合。应该每晚使用，而且整夜都要使用；每天早晨用凉水清洗矫治器，洗掉上面的唾液；把矫治器放在盆内，以免弄弯、折断或丢失；在刚使用矫治器时候，早晨可能会有短暂的轻微不适。

有人认为，这些治疗措施是“治标不治本”。不能这样看问题，为什么呢?

治标、治本在一定的条件下是会转化的。比如，病人白天犯困，你可以认为这是一个“标”，“本”是什么呢?是气道堵塞，用口矫器可以解决气道堵塞问题，从这一点来讲是治“本”。但是，并没有真正解决气道堵塞，这就是治“标”不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