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军童媛添,2范翠英
(1青少年网络心理与行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武汉 430079) (2浙江工业大学计算机学院,杭州 310023)
现实及网络社会排斥与大学生抑郁的关系:自我控制的中介作用*
孙晓军1童媛添1,2范翠英1
(1青少年网络心理与行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武汉 430079) (2浙江工业大学计算机学院,杭州 310023)
对1077名大学生进行调查,探讨现实、网络社会排斥和自我控制与大学生抑郁的关系。结果显示:(1)现实社会排斥与网络社会排斥在发生频率上没有显著差异;网络社会排斥、现实社会排斥、自我控制以及抑郁两两之间均呈显著正相关关系; (2)现实社会排斥不仅能够对抑郁产生直接的预测作用,而且能够通过自我控制的中介作用对抑郁产生影响; (3)网络社会排斥对抑郁的直接预测作用不显著,只能够通过自我控制的中介作用对抑郁产生影响。
网络社会排斥,现实社会排斥,自我控制,抑郁。
现实社会排斥是在面对面的社会交往过程中,由于为某一社会团体或他人所排斥或拒绝,个体的归属需求和关系需求受到阻碍的现象和过程,其表现形式主要为排斥、拒绝、孤立、无视等 (程苏,刘璐,郑涌,2011)。遭遇社会排斥的个体往往会出现一系列消极的生理心理反应 (Williams,2009);甚至是攻击 (Gonsalkorale& Williams,2007;Warburton, Williams,&Cairns,2006)、违法犯罪 (Sullivan, Farrell,&Kliewer,2006)等外化问题以及社交恐惧(Storch,Masia-Warner,Crisp,&Klein,2005)、自尊下降、焦虑和抑郁 (Leary,Tambor,Terdal&Downs, 1995;Slavich,O′Donovan,Epel&Kemeny,2010)等内化问题。因此,现实社会排斥与个体心理社会适应的关系一直是相关领域研究者关注的焦点。
“网络社会排斥” (cyber ostracism)是现实社会排斥在网络交往环境中的延伸,是在非面对面的电子媒介互动中,个体在可接受的时间范围内未得到预期的交流和认可;其发生载体主要包括邮件、社交网站、在线聊天室、即时通信工具以及在线游戏等(Williams,Cheung,&Choi,2000;Williams,2007)。当个体在聊天室中的发言得不到回应、个体在社交网站中更新状态无人回复等场景均会诱发个体的排斥体验 (Tobin,Vanman,Verreynne,&Saeri,2014),这会对个体的心理社会适应产生消极影响。此外,电子媒介的异步性、技术依赖性强、匿名性以及社会线索缺失等特点,使得网络社会排斥中 “错觉性排斥 (即网络故障导致信息传递失败或延迟,从而沟通者因沟通不畅而臆想出的排斥)”增加,以及 “挑衅、冒险”等消极行为增多 (Williams,Govan,Croker,Tynan,& Cruickshank, 2002; Smith & Williams, 2004; Snakenborg,Van Acker,& Gable,2011;Wada, Longe,&Danquah,2012),这使得网络社会排斥对个体心理社会适应的影响更加强烈和持久。相关研究也证实网络社会排斥对个体自尊、归属感、控制感以及存在意义的满足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 (Williams et al,2000;Williams et al.,2002);Williams和Nida(2011)的研究发现遭受网络社会排斥会提高个体的抑郁水平。因此,本研究假设现实及网络社会排斥对抑郁均具有正向预测作用。此外,有研究认为个体所感知到的环境特征对个体心理社会适应的影响中存在中介变量,如自我控制 (许有云,周宵,刘亚鹏,邓慧华,2014)等。
自我控制是个体因抑制或克服自身的欲望、需求而改变固有的或者习惯的行为、思维、注意的方式的过程,是一种行为、思想、注意的方式代替(克服)另一种的过程 (谭树华,郭永玉,2008)。以往研究发现自我控制是影响抑郁产生和发展的重要因素,自我控制受损后,个体往往会有更高的抑郁风险 (Alloy,Lauren,Clements,&Caroline,1992; Carver,Johnson,&Joormann,2008;Ziasma,Watson &Lisa,2008)。自我控制其自身也会受环境变量的影响。Baumeister,DeWall,Ciaracco和 Twenge(2005)的研究发现,现实社会排斥会降低被排斥者的自我控制水平 (DeWall,Baumeister,Stillman,& Gailliot,2007)。有限自制力理论也指出人的自我控制资源是有限的,社会排斥会消耗个体的认知资源,导致个体自我控制能力受损 (谭树华,郭永玉, 2008;DeWall,Baumeister,Stillman,& Gailliot, 2007)。此外,有研究指出自我控制能够在消极事件与抑郁关系中起中介作用 (许有云,周宵,刘亚鹏,邓慧华,2014)。因此,本研究假设现实/网络社会排斥都能够通过自我控制的中介作用影响个体抑郁。
综上,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本研究拟探讨现实及网络社会排斥、自我控制与抑郁的关系,并假设现实社会排斥和网络社会排斥对抑郁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自我控制能够在现实社会排斥和网络社会排斥与抑郁的关系中起中介作用。
2.1 被试与施测程序
采用方便抽样从武汉、成都两市的五所高校中选取1310名有网络社交经验的大学生,利用公选课课堂,由研究生主试使用统一问卷进行现场集体施测。回收整理得到有效问卷1077份,问卷有效率为82.21%。被试年龄为18-22岁,其中,男生436人(40.50%),女生638人 (59.20%);文科487人(45.20%),理科582人 (54.00%);被试网龄为2年以下的88人 (8.2%),2-4年的191人 (17.7%),4-6年的33人 (31%),6年以上的461人 (42.8%)。
2.2 研究工具
2.2.1 社会排斥问卷
现实社会排斥问卷采用吴惠君等于2013年编制的大学生社会排斥问卷,该问卷分2个维度,共19个题目,例如, “我失落时,得不到别人的劝解或安慰”、 “大家相互调侃或打闹时有意无意避开我”等,所有项目均采用5点计分 (0=从不,5=总是),所有项目得分相加即为社会排斥总分,分数越高,表明个体受到社会排斥的程度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总的Cronbach α系数为0.938,直接排斥维度Cronbach α系数为0.896,间接排斥维度Cronbach α系数为0.879。该量表的信度指标良好。
网络社会排斥问卷采用童媛添2015年编制的“大学生网络社会排斥问卷”。问卷分为 “网络个人聊天”、 “网络群体聊天”、 “网络个人空间”3个维度,共14个项目,例如, “我在网上与对方聊天,难以得到热情的回应”、 “在网络个人空间上(QQ空间、朋友圈、微博、博客等)发表说说、日志、照片等,收到他她的消极评论”等。所有项目均采用5点计分, “从未如此”记1分、 “偶尔如此”记2分、 “有时如此”记3分、 “经常如此”记4分、 “总是如此”记5分。所有项目得分相加即为网络社会排斥总分,分数越高,表明个体在网络交往过程中受到社会排斥的程度越高。整个问卷的验证性因素分析拟合指标良好:χ2/df= 4.197,RMSEA=0.06,NFI=0.96,CFI=0.96。本研究中该量表总的Cronbach α系数为0.893, “网络个人聊天”维度Cronbach α系数为0.824, “网络群体聊天”维度Cronbach α系数为0.809, “网络个人空间”维度Cronbach α系数为0.747。
2.2.2 自我控制量表
采用屈智勇等修订的Grasmick 1993年编制的自我控制问卷,该问卷分 “冲动冒险性”、 “自我情绪性”以及 “简单化倾向”3个维度,共16个项目。所有项目均采用5点计分,得分越高自我控制能力越低。本研究中该量表各维度的Cronbach α系数分别为0.55、0.60和0.59,量表整体Cronbach α系数为0.71。
2.2.3 抑郁量表
流调中心用抑郁自评量表 (Center for Epidemiological Survey,Depression Scale,CES-D),该量表由美国国立精神卫生研究所Radloff(1997) 编制。该量表要求被试者说明一周内相应症状或感觉出现的频度,共20个项目,4点评分,总分越高表示抑郁程度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的实测Cronbach α系数为0.86。总体而言,该量表的信度指标良好。
3.1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由于本研究数据全部经由问卷收集,需进行共同方法偏差检验。根据Harman的单因素检验法,通过SEM分析结果发现拟合指数 (χ2/df=51.632,CFI=0.456, NFI=0.453,RMSEA=0.217)不理想,故本研究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3.2 现实及网络社会排斥、自我控制和抑郁的相关分析
各变量的描述统计 (见表1)表明:网络社会排斥的均值大于现实社会排斥均值,进一步比较网络社会排斥与现实社会排斥的发生率差异,结果(见表2)发现,二者并不存在显著差异 (t=1.37)。相关分析结果 (见表1)表明:网络社会排斥、现实社会排斥和抑郁显著正相关;自我控制与网络社会排斥、现实社会排斥、抑郁也呈显著正相关。
表1 各变量的描述统计和相关分析结果
表2 发生率差异检验
3.3 模型验证分析
首先,以网络社会排斥、现实社会排斥为自变量、抑郁为因变量,代入回归方程,并对网络社会排斥、现实社会排斥可能存在的多重共线性进行检验,结果表明网络社会排斥和现实社会排斥的方差膨胀因子均低于1,因此,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
其次,为了能够同时考虑多变量之间的关系并排除测量误差的影响,本研究利用AMOS20.0建构结构方程模型,检验自我控制是否在网络社会排斥与抑郁关系中起中介作用。为了更清楚地了解网络社会排斥的影响实质,我们将现实社会排斥也作为一个自变量纳入模型,检验二者在影响机制上是否存在差异。
从初始模型的结果来看,模型的各项拟合指数比较理想:χ2(19)=4.076,RMSEA=0.053,CFI= 0.982,NFI=0.976。网络社会排斥对自我控制得分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 (β=0.21,p<0.001),对抑郁的直接作用变得不显著,β值为0.03(p>0.05);而自我控制对抑郁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 (β= 0.20,p<0.001)。按照Baron和Kenny(1986)提出的中介作用的判定标准,在模型中引入自我控制之后,网络社会排斥对抑郁的直接预测作用大小从之前的0.12降到0.03,且先前显著的直接作用变得不显著,表明自我控制在网络社会排斥影响抑郁的关系中起完全中介作用。现实社会排斥对自我控制也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 (β=0.29,p<0.001),对抑郁的直接预测作用依然显著 (β=0.20,p<0.001),自我控制也能显著正向预测抑郁 (β=0.50,p<0.001)。这说明自我控制在现实社会排斥和抑郁的关系中有着部分中介的作用。
根据节俭原则对该模型进行简化 (简称:简化模型),删除不显著路径系数后,获得如图1所示的模型。对简化后的模型进行进一步模型拟合检验,发现该模型的拟合状况良好,χ2(42)= 3.926,RMSEA=0.052,CFI=0.982,NFI=0.976。
表3 结构方程模型的拟合指数表
随着网络成为人际交流的重要媒介,现实社会排斥延伸到网络环境中 (Mattila,Andreau,Hanks, &Kim,2013)。网络社会排斥与现实社会排斥既有所区别,亦有联系。本研究对二者做了一个发生率比较的差异检验,发现二者在发生频率上并不存在显著差异 (t=1.37)。排除二者的共线性问题后,现实社会排斥与网络社会排斥呈显著正相关。这可能是因为,虚拟社交网络很大程度上仍然以现实中的人际圈为核心的,在网络交往过程中,个体与同事朋友、家人进行网络交往的比例更高 (谢新洲,张炀,2011),这使得现实社会排斥与网络社会排斥发生的频率相当。另一方面,线下经常遭受排斥的个体会倾向于通过网络获得寻求归属、满足社会联结需求,但由于他们常常把线下受排斥后的消极情绪带入线上,交流信息较为消极,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导致网络交往对象的疏离 (Forest&Wood, 2012)。因此,在现实生活中遭受社会排斥的个体,也往往是网络社会排斥的对象。
相关分析发现,网络社会排斥、现实社会排斥、自我控制以及抑郁两两之间均呈显著正相关关系,这一结果表明网络社会排斥作为社会排斥在网络交往中新的表现形式,同现实社会排斥一样,与个体自我控制及心理社会适应关系密切 (Baumeister et al.,2005;Nolan,Flynn,& Garber,2003; Williams&Nida,2011),遭受网络社会排斥不仅会降低个体的自我控制水平,而且会提高个体抑郁情绪产生的可能性。
图1 大学生网络社会排斥、现实社会排斥、自我控制和抑郁的模型
本研究还发现,现实社会排斥不仅能够直接正向预测抑郁,而且能够通过自我控制的中介作用对抑郁产生影响,这与以往研究结果一致,即现实社会排斥作为一种消极生活事件,不仅能够直接对个体的心理社会适应产生影响,而且能够通过降低个体的自我控制水平,进而对个体的心理社会适应产生影响 (牛更枫,郝恩河,孙晓军,周宗奎,2013;许有云等,2014;Ziasma,et al.,2008)。而网络社会排斥只能通过自我控制的中介作用对抑郁产生影响,说明网络社会排斥作为社会排斥在网络交往中的新的表现形式对个体心理社会适应的作用机制与现实社会排斥不同。
自我控制的中介作用结果表明,自我控制是现实/网络社会排斥导致个体抑郁的近端因素。这可能是因为:其一,从自我控制能量耗竭理论来看,人的认知资源是有限的,倘若有限的认知资源被耗尽,那么个体随后的努力控制即会受损。而长期遭受网络社会排斥或现实社会排斥个体会过度消耗个体的心理能量 (Williams&Nida,2011),使得个体失去进行自我控制的意愿,并导致个体自我控制功能受损 (Baumeister et al.,2005),这会对个体抑郁情绪产生和发展起促进作用 (许有云等,2014;Carver et al.,2008)。其二,从Williams(2009)提出的排斥的需要—威胁时间模型 (temporal need-threat model)的视角来看,一般被排斥个体会依次进入三个阶段:反射阶段 (reflexive stage)、反省阶段(reflective stage) 以及退避阶段 (resignation stage)。高频经历网络社会排斥,会削弱个体对环境和事件的控制力 (Baumeister et al.,2005),影响个体在反省阶段的情绪管理 (Leary,2010),影响个体遭遇排斥后的恢复速度 (Williams,2009),进而进入退避阶段 (Williams,2009),增加抑郁风险。因此,网络社会排斥作为一种压力源或者消极事件,长期承受会导致个体自我控制降低,从而影响个体的心理社会适应。
此外,本研究发现现实/网络社会排斥对个体抑郁的作用机制存在差异,即网络社会排斥只能通过自我控制的中介作用影响抑郁,而现实社会排斥却可直接预测抑郁。这可能是因为:相比现实交往,网络空间的人际交往是一种弱联结,个体对网络交往的期望效价可能会低于现实交往,因此网络社会排斥不会直接导致个体抑郁;另一方面,网络社会排斥通常比现实社会排斥更为模糊,既可能是由于网络环境因素所致的错觉性排斥,也可能是来自他人的真实排斥 (Williams et al.,2000),因此,被排斥者既可做出自我归因,也可归因于他人或网络技术故障 (Smith&Williams,2004),这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网络社会排斥对个体情绪的直接消极影响。
这一研究结论提示,自我控制是现实/网络社会排斥导致个体抑郁的近端因素。学校、家长、学生本人除了关注个体所在的环境特征 (社会排斥的发生频率),还应注重提高个体的自我控制能力。
(1)现实社会排斥与网络社会排斥在发生频率上没有显著差异;网络社会排斥、现实社会排斥、自我控制以及抑郁两两之间均呈显著正相关关系。(2)现实社会排斥不仅能够对抑郁产生直接的预测作用,而且能够通过自我控制的中介作用对抑郁产生影响;而网络社会排斥对抑郁的直接预测作用不显著,只能够通过自我控制的中介作用对抑郁产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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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 Xiaojun1,Tong Yuantian1,2,Fan Cuiying1
(1 Key Laboratory of Adolescent Cyberpsychology and Behavior(CCNU),Ministry of Education;School of Psychology,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Wuhan 430079;2 College of Computer Science,Zhejiang University of Techology,Hangzhou 310023)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among cyberostrcism,social exclusion,self-control and depression,we chose 1077 college students as our subjects.The subjects were investigated with such instruments as Cyberostrcism Questionnaire for college students,Social Exclusion Questionnaire,Self-Control scale and Center for Epidemiologic Studies Depression Scale(CES-D).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1)there wer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frequency of social exclusion and cyberostracism.2)Social exclusion,cyberostracism,self-control and depression were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each other.Social exclusion not only had direct negative effect on depression,but also could significantly predict self-control;Cyberostracism also could significantly predict self-control and depression.3)Social exclusion not only had direct negative effect on depression,but also could affect adolescents′depression through the mediating role of self-control.But for the cyberostracism,self-control became a full mediator between cyberostracism and depression.This showed that there was a difference between the mechanism of cyberostracism and social exclusion on depression.
cyberostracism,social exclusion,self-control,depression.
B846
2016-12-1
国家自然科学青年基金项目 (31400887)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规划基金项目 (15YJA190001)和浙江工业大学2016年度人文社科研究基金 (Z20160163)。
范翠英,E-mail:fancy@mail.ccn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