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景丞
岩石可溶的高原
在前南斯拉夫西北部伊斯的里亚半岛的石灰岩高原上,怪石嶙峋,土壤稀少,稀疏的植被艰难地扎根在岩石缝隙间,坚强地活着,虽然谈不上郁郁葱葱,但也让人感受到了生机盎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是这样的景象,只能将之归结为上天的旨意,神居住的地方。因为满眼望去都是岩石,当地人就把这片高原称为“石头”,即kras。
19世纪末,前南斯拉夫学者司威依奇(J.Cvijic)首先对这片高原的形成机理进行了研究,发现了岩石可溶的现象,并且找到了一些发生规律。他借用了德语“karst”一词作为石灰岩地区溶蚀过程和产物的名称,得到全世界学者的普遍认可。从此,“喀斯特”一词正式成为科学专业术语,特指水对可溶性岩石(碳酸盐岩、硫酸盐岩、卤化物岩等)进行以化学溶蚀作用为主(并包括水的机械侵蚀和崩塌作用以及物质的携出,转移和再沉积)的综合地质作用及其产生现象的统称。这让分布面积约占世界陆地总面积15%的地区有了统一的称谓——喀斯特。虽然这些地区包含了以石灰岩、白云岩为主的碳酸盐类岩石,也有石膏等硫酸盐类岩石,还有一些卤化物岩,但以石灰岩为最多,而石灰岩是最能制造神奇景观的岩石,奠定了石灰岩地区的美丽。
世界上发育最好的喀斯特地貌
中国是世界上碳酸盐类岩石分布面积最广的国家之一,据中国科学院地质研究所岩溶研究組1979年的调查显示,中国碳酸盐类岩石出露面积达125万平方公里,约占国土总面积的13%。以云南、贵州、广西为主体,包括重庆、四川、湖南、湖北、广东部分地区的中国南方喀斯特区,总面积达50万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湿润-半湿润、热带-亚热带平原、丘陵、山地、高原喀斯特地貌系列发育最好的地区。今天的“中国南方喀斯特”世界自然遗产地就由广西桂林、广西木论、贵州荔波、贵州施秉、重庆武隆、云南石林共同组成,也说明了西南地区喀斯特形态的多样性与完整性。由于岩石的可溶性决定了喀斯特地区地表水宝贵、地下水丰富的特征。岩石在风化作用下形成的残留物少,决定了自然成土缓慢,要形成1厘米厚的土壤需要2000年-10000年,土壤缺乏,地表破碎。土壤虽肥力较高,但总体贮量严重不足,喀斯特地区的产出率低下,单位承载力低。但正是由于喀斯特地区强烈的喀斯特作用,地表形态多样,地下洞穴丰富,形成许多著名的自然景观,如桂林山水、黄果树大瀑布、贵州织金洞、湖南张家界、云南石林、九寨黄龙、武隆地缝、乐业天坑等,都是以观看喀斯特自然景观为主的风景区。从最初的夷平面到后期的峰林喀斯特,从喀斯特台地到深切的峡谷,可谓一步一景,一山一格。20世纪初,英国人类学家塞缪尔·柏格里(Samuel Pollarb)在他的日记中写到“……数百座山峰,真像一些巨大城池的城垛。这幅景色感人至深,就连当地人也站在那里观看并惊讶不已。如此壮丽的场景,必然是自然之神的构思。”描写的就是喀斯特峰丛景观。
雨水淋溶让地面的石灰岩展露刀锋,让白云岩变得坑坑洞洞。埋在地下的岩石更是被地下水溶出条条缝隙和一个个洞厅。这样一来,不仅地表破碎,地下也破碎化,形成了双层空隙结构。广泛发育的地表、地下不均一的双重空隙结构,是产生一切岩溶环境问题如地面塌陷、水源漏失等的根源,同时也是形成各种岩溶资源的基础。严重的漏水漏肥现象,使得喀斯特环境的土壤“先天不足”,保水、保肥性差。加之喀斯特环境中土壤与母质、母岩层间往往是一个比较光滑的石灰岩层面,土壤表层物质淋失后,较薄的土层与母质母岩层之间没有一个紧密的接触面,地表水下渗以后,即很快在这一接触面上产生侧向径流,使得土层更加松散,最后很快整个土体被地表径流所侵蚀。这种结构决定了雨水、地表水、地下水这“三水”转换明显,致使喀斯特植被具有旱生性、岩生性和喜钙性的特点。
尽管条件艰难,还是有许多动植物适应了喀斯特环境,在没有遭受人为破坏之前,喀斯特地区植被茂盛,自然资源丰富,孕育着千千万万的生灵。今天的黑叶猴还是紧紧依仗喀斯特河谷作为自己的栖息地,已知上千种洞穴生物只在喀斯特洞穴里生存,我们今天认知的中草药中也有许多是只生长在喀斯特山区。早期人类也是依赖喀斯特洞穴躲避风霜雪雨、猛兽长虫,才得以发展,创造了灿烂文明。只要喀斯特森林尚在,同样是嶙峋的岩石,由于有了森林的作用,在喀斯特森林生态环境下,已不再是恶劣的景象。大量的森林凋落物腐烂以后,形成泥炭土,附着在岩石表面,堵塞可溶性岩石的导管和裂隙,减缓了水分的直接下渗速度。茂密的植物根系对岩石机械破坏作用强烈,根系分泌的大量有机酸,有利于地表岩石裂隙发育,裂隙及枯枝落叶孔隙表现有极高的持水、保水能力,一般大气降水通过树冠截流、地表物质持水后,较少形成地表径流,保证了森林中的湿度,滞留了大气降水,调节森林小气候,形成独特的森林滞留泉。林冠的降势作用减少了雨水对地面的直接冲刷和水土流失。因此,在森林环境下有丰富的地表水源,森林沼泽随处可见,小环境、小气候多样,生境的多样性决定了物种的多样性,所以喀斯特环境虽然脆弱,但生物多样性丰富,生态价值巨大。
附着在岩石表面的地衣、苔藓,对岩石有原始的钻孔作用,让岩溶过程多了一种生物的因素。苔藓将微少的岩石溶蚀残留物与自己的枯枝残体包裹起来,藏在植物体下面,开始了土壤的原始积累,蕨类植物、草本植物开始利用那些土壤实现自己的生根发芽,让岩石表面热闹起来。后来,木本植物也参与进来,慢慢地建立起一个健康强大的喀斯特生态王国。植物发达的根系对固着土壤具有重要作用,森林树冠对暴雨、大雨具有很好的降势作用,减少雨水对地表的冲击。森林枯枝落叶形成的泥炭土和腐殖土以及森林中的黑钙土,具有很强的蓄水能力,多种因素的综合作用使喀斯特森林土壤免受流水的侵蚀。降雨后,林冠截流雨水,起到降势作用,森林穿透水和树干径流水缓慢到达地面,被土壤层吸收,有利于雨水中的营养成分的贮存,雨水缓慢渗入可溶岩中,成为岩溶含水介质的补给水源,再通过森林滞留泉、裂隙水等形式逐渐汇出地面。这一切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天衣无缝。
森林植物通过光合作用,将大气中的二氧化碳(无机碳)转变为植物形式的有机碳(纤维素、淀粉、糖等),这是生态系统中最重要的——碳汇。在森林发育及代谢过程中,大量的凋落物和枯朽木回到地面,被土壤動物取食、粉碎,被微生物分解或降解,有机碳又以二氧化碳形式重新回到大气中,这是一个普通的碳循环过程。但是,在喀斯特森林中,特别是保存完好的喀斯特原生林中却可以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量,这其中的奥妙来自于喀斯特森林水文的二元结构,大量的地表水以森林沼泽形式存在,在森林沼泽中聚集大量的由半分解的森林代谢物形成的泥炭,即泥炭地沼泽(如在茂兰喀斯特森林中,几乎每个峰丛的鞍部和未被开垦的洼地、槽谷底部都存在泥炭地沼泽,所占面积不低于森林面积的10%)。森林滞留水能源源不断地补给沼泽地水源,使水热条件得到保障,沼泽中泥炭的分解过程因缺氧和PH值变低而放慢速度或终止,大量的碳被“锁”在泥炭中,不参与大气二氧化碳循环,起着碳库的作用。这些沼泽地又是两栖类动物的婚房和育儿场所,在贵州茂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一处森林沼泽里,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黑眶蟾蜍从四面八方赶到沼泽繁殖,形成一场盛大的聚会。黑压压的蝌蚪就以沼泽中的有机质为食,如果它们不走运也会成为其他水生动物或水鸟的食物,一条生态食物链就这样形成。聪明的细痣疣螈也会选择沼泽边松软的驳岸产卵,并准确计算大雨到来的时间,以便在它们的宝宝刚刚孵化出来,就能到达水里。
喀斯特分布中心的植被演变
如今在喀斯特地区,这种其乐融融的景象已不多见。随着人口的增长,一片片森林变成了农地,在经历了短暂繁荣之后,坠入了贫瘠的怪圈。没有了森林覆盖,大气降水直接冲刷地面,或形成地表径流,或迅速渗透进入地下深层,不易被利用,或者地势较低的地方迅速形成浸水,造成这些地区要么干旱、要么洪涝和水土流失。据我在茂兰喀斯特林区研究发现,在同一年、同等降水条件下,缺少森林植被覆盖的喀斯特地区降水形成径流的机会是森林区的4倍,且森林区地表径流的含沙量只有非森林区的5.57‰-13.74‰。喀斯特森林植被破坏后,很快会导致土壤退化,最终使整个喀斯特环境退化到一个低水平层次的物质、能量动态不平衡状态。喀斯特森林破坏后演变成灌丛的过程中,土壤有机质含量将从20%以上降至10%左右,而在灌丛林进一步开荒耕种后,如没有适当的土壤退化防治措施,土壤有机质很快下降到5%以下,氮、磷、钾也同样出现翻倍递减的趋势。看到这些喀斯特景象已不再让人欣喜赞叹,而是撕心悲痛,为喀斯特而哭泣。人类过度的索取与开发,给喀斯特生态系统造成了难以恢复的破坏和致命打击,也毁了自己的生存根基。
曾经美丽的岩石变得狰狞恐怖,面对白花花的岩石,科学家们给它取了一个名字——石漠化。它还有另一层含义,即地球癌症!当前,中国石漠化面积已经超过30万平方公里,中度以上的石漠化面积约11万平方公里,并以每年2%-4%的速度扩展。仅在广西、贵州、云南3省区石漠化面积就达28万平方公里,其中贵州省的石漠化土地面积最大,已有13万平方公里,广西约8.9万平方公里,云南有6.1万平方公里,成为中国西南地区生态环境中最为突出的问题。不合理的人为活动,如毁林开荒和陡坡耕种等是造成石漠化加速扩展的重要原因。贵州作为中国西南喀斯特分布中心,长期以来受到人类活动(如传统大农业观念及落后生产方式促就的毁林开荒、1958年大跃进大炼钢铁、1981年森林包产到户后群众担心政策改变而大肆砍伐等)的影响,喀斯特森林大多不复存在。加上喀斯特地区具有岩石裸露、水文特殊、缺水少土等特殊自然条件,许多地方已石漠化或正在石漠化,喀斯特环境严重恶化。
专家对岩溶地区的土壤形成测算得知:岩溶地区土壤的形成比河流中下游地区、河口三角洲要缓慢的多,大约需要上万年才能形成1厘米厚的土层。因此,岩溶地区地表土壤很薄,一旦植被破坏,必然导致表层土流失,岩石裸露。以贵州为中心的西南地区,石漠化正威胁着多达111.6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仅此一项,每年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达上百亿元。另据卫星遥感资料显示:贵州、广西、云南3省区石漠化的速度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逐渐加快。目前,3省区平均每年石漠化的面积约为2500平方公里,贵州全省每年流失表土1亿多吨,土地侵蚀面积7.6万平方公里,占全省总面积的28.4%,每年石漠化扩大面积达900平方公里。
灾难性的开发使许多喀斯特地区植被越来越稀、土壤越来越少、石头越来越多,缺水少土,贫穷落后成了喀斯特地区的代名词,一辈一辈的石山区农民在零星的土地上播下大量种子和辛勤的汗水,收获微薄的粮食,饥饿和贫穷迫使他们开更多的荒、种更多的地,落入“地越种越广,粮越收越少,山越来越光,水越来越缺”的生态怪圈中。彻底的石漠化,使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告别故土。临别时看不到离别的依恋,只有茫然和无奈。留下来的也许是勇敢的抗争者,我想更多的则是投奔无门又无能为力的守候者,每天等待着从偌大的泉眼中流出点滴的希望。灿烂的古巴比伦文明、玛雅文明,就是在人类破坏了森林植被后,转眼之间灰飞烟灭的。世界上大片的沙漠,许多年前都曾是繁茂的森林。黄河流域曾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也曾是森林茂密、水丰草美的理想生存场所。历史长期盲目过度的开垦,造成严重的水土流失,现在已是处处荒山秃岭,水源枯竭。今天,人类仍在向干瘪的自然母亲榨取濒临枯竭的资源,劫掠和污染我们的生态环境,你是否发现自己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了,以前的繁盛森林日渐稀少,原本山清水秀的喀斯特景观,像是刚打过仗的战场,硝烟弥漫,满目疮痍。
山林火灾、冰川作用、自然风暴、洪水侵袭、山崩地裂、夹杂着泥石流的土腥味,这些都可以造成一定范围内喀斯特森林破坏的自然因素,但地震、大面积冰川等因素是很少有的。在喀斯特保存完好的地区,自然风暴、洪水、泥石流等极少发生,且这些因素虽暂时性地对植被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这种影响一般不破坏森林更新所需的条件,这种破坏是森林可忍受的。同时,这些因素也为森林树种更新和小生境更替提供了条件,只要不超过森林所能承受的最大破坏阈值,很快就能恢复。但人为破坏是彻底的,不仅砍伐了森林,还掘出了树根,焚烧了枝叶,消灭了藏在土壤中的种子。所以在人为破坏的区域,植被难以恢复。
建保护区能更好
保护喀斯特地区生物多样性
值得庆幸的是,喀斯特的特殊地形地貌,有些区域人类难以进入,那里的生物物种得以保存,比如一些陡峭的山顶,还有一些悬崖峭壁。这些地方成了喀斯特植被恢复的种源。经历了灾难往往会促成智者的觉醒。1956年,当时还是以生产为主题的年代,就有人提出为保存一些生态本底资源开始建立自然保护区。如果不是自然保护建设这一特别的行动,很难想象在利斧与铁锹下还会有成片的喀斯特森林。如今的茂兰、麻阳河、木论、弄岗、金佛山等一批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承担起了拯救喀斯特植被的使命。在贵州茂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与广西木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保存有世界上最大的原生性强、分布集中、生态稳定的喀斯特森林,被誉为“地球腰带上的绿宝石”,是出现在人们视野里的绿色翡翠,静谧地镶嵌在喀斯特大地上。它那生命的绿色与荒芜石漠之间的强烈反差,使人们惊叹大自然的神奇。郁郁葱葱的森林是天然的水库,又是一座巨大的氧吧,汩汩清泉從山里流出,阵阵山风从头上吹过,是那样的甜美、那样的清香,它将帮助人们在纷繁的人类原则中澄清自然的规律,在纷纭的物质原则中澄清生命真谛。生活在山里的人们虽然远离了都市喧嚣和现代文明,但却享受着大自然赐予的宁静和美景,安居乐业,自得其乐。每当秋收过后,到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喝一杯自酿的米酒、唱一段自谱的山歌,无不让人心旷神怡,恍若人间仙境。
就在贵州茂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由于地带性植被的影响以及岛屿状的喀斯特地貌和特殊生态环境,产生了许多新的动植物种类,是许多动植物新种的模式产区和巨大的特殊的生物基因库。如荔波大节竹、荔波吊竹、花黔竹、荔波鹅耳枥、荔波瘤果茶、荔波球兰、石山胡颓子、石生鼠李、岩生鼠李等。这里有野生动物特有种100多个,如荔波壁虎、长须金钱鲃、小口华缨鱼、荔波盲条鳅、珍蟹、茂兰弯茎叶蝉、茂兰盲目步行虫、董背泰菜蛛、茂兰玛琳蛛等。正因为在这片林区分布有如此丰富的动植物资源,所以生物学家又把茂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誉为“喀斯特地区生物多样性的基因库”。麻阳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是典型的喀斯特峡谷类型,两岸的绝壁恰恰为善于攀爬的黑叶猴提供了良好生境,保存了世界上最大的野生黑叶猴种群。广西弄岗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里的白头叶猴,也是依靠喀斯特地貌得以快乐无忧地生活。
丰富的生物多样性是生态系统的内容和重要组成部分,是定性的基础,而生态系统是生物多样性的承载。生物多样性高,增加了具有高生产力种类出现的机会,使生态系统营养水平间的流动趋于稳定,生态系统抗干扰能力强,增加了系统内某一个种群所有个体间的距离,降低植物病原体的扩散,众多生态位的利用提高了系统对资源的利用效率。对于一个生态系统来说,保护其生物多样性是关键,增加物种丰富度会提高生态系统的功能多样性,从而提高生态系统的稳定性。在世界各地的喀斯特区,由于日益激化的人地矛盾,加上特有的地表地下双层结构,喀斯特生态退化明显,治理效果较差,使得喀斯特区生态环境问题的解决十分棘手。从已破坏的喀斯特区来看,种类贫乏是退化生态系统的共同特征之一。所以改善生态系统环境,恢复地域内的生物多样性就成为退化生态系统恢复的主要任务。
如今的城市越来越像钢筋水泥的森林,已经让人类饱尝了喧嚣与污浊,人们越来越向往良好的生态环境,这也促成了生态良好地区的一项新的产业——开展生态旅游。通过生态旅游,既实现了生态保护,又发展了地方经济,让为生态保护作贡献的人获取更多的经济利益。让一些物种显现更多的价值,人们才对保护它更加积极。如生长在茂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的野生梅,它的梅果含钾量是其他地区同一产品的几十倍,是很好的食物补钾剂,成了抢手的产品。在冬季时组织客人观赏梅花,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用保护区内的铁皮石斛、花叶开唇兰作为种源,通过组织培养手段,在喀斯特区域开展人工种植,也取得了非常好的经济效益。如果没有这些喀斯特植物,就不会有这样一些产业,喀斯特地区的农户就不得不为生存去继续毁坏植被。
如今,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喀斯特森林的价值不仅是其自身产出了多少氧气,吸收了多少二氧化碳,也不是因为旅游开发,其产生了多少经济效益,收到了多少门票,或老百姓得到了多少收入,其潜在价值是对退化喀斯特地区生态治理的贡献,这是其他任何方面都不可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