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纲要”课教学如何应对历史虚无主义*——以“北洋军阀统治”讲授为例

张秀峰,李 俊

(山西中医药大学 思政部，山西 太原 030024)



浅析“纲要”课教学如何应对历史虚无主义*
——以“北洋军阀统治”讲授为例

张秀峰,李 俊

(山西中医药大学 思政部，山西 太原 030024)

近年来，历史虚无主义的沉渣泛起弱化了“纲要”课程的学科地位，冲击着课程内容的理论基础，影响了课程教学目标的实现。其实质是以历史唯心主义的选择论为逻辑起点，反对马克思主义历史决定论，以历史的时代性否定其规律性，企图消解主流意识形态的功能，否定中国革命历史和社会主义建设成就。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指明了对历史人物评价的原则和方法，为准确把握和辩证分析北洋军阀统治，应对历史虚无主义的挑战提供了科学的历史观和方法论。

“中国近现代史纲要”课；北洋军阀；历史虚无主义；唯物主义历史观

一、历史虚无主义的本质及其对“纲要”课教学的影响

“中国近现代史纲要”(以下简称“纲要”)课关系着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培养什么样的人、如何培养人的问题。通过该课程的学习，使大学生“认识近现代以来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历史进程及其发展规律，了解国史、国情，深刻领会历史和人民怎样选择了马克思主义，选择了中国共产党，选择了社会主义道路和改革开放”[1]。

近看来，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深入以及国际环境的变化，西方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在我国社会思想文化领域又沉渣泛起。它打着“还原真相”口号，披着“学术创新”外衣，声称致力于匡正以往历史教科书的偏误，挖掘过去以政治为导向的社会下掩盖的真实历史。它们或者离开整体社会，任意抽取历史某个片段并将其无限放大而避谈历史的连续性和合理性；或者认为历史仅仅是一种话语，将客观存在的历史视为历史学家主观的构建物，从而将历史随意裁剪，做碎片化的解读并极尽所能地与一些媒体相呼应，对一些已有定论的历史事件及人物断章取义，作出另类解构并冠以历史揭秘、专家解读之名。其实质是以历史唯心主义的选择论为逻辑起点，反对马克思主义历史决定论，以历史人物事件的时代性否定其规律性，企图消解主流意识形态的功能，否定党的革命历史和社会主义建设成就。其特点是多重标准混用、学术泡沫浓厚、商业化的包装、快捷化的传播，具有很大的迷惑性和渗透性。对追求新异的当代大学生有一定的吸引力。

在“纲要”课教学中，历史虚无主义不但弱化了该课程的学科地位，冲击着教材内容的理论基础，而且影响了课程教学目标的实现。历史虚无主义通过扭曲历史真相，错解历史意义，消解革命崇高性，达到抵消“纲要”课程教学效果的目的[2]。因此，如何在教学中有效应对历史虚无主义，帮助大学生树立科学的历史价值观，这是广大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长期面临的挑战。

以“北洋军阀统治”讲授为例，近年来，社会上多种书刊以及一些媒体中兴起一股拥戴“民国范儿”之风。如欧阳悟道编写的《民国那些范儿》，作者试图将民国社会背景下被遮蔽的历史真相和细节尽情呈现，对各种埋藏于历史深处的内容作深度的释解，将真实的历史现场还原，以供读者体察明辨，自我抉择。台湾学者李敖在2005年北大演讲时就曾赞美北洋军阀，认为其把全国最好的一个北京大学交给和他敌对的一个政治势力的首领黎元洪以及有着国民党人身份的蔡元培，这是需要肚量的。所以，我们没有资格骂北洋军阀，而要做历史性的反省[3]。还有一些人就民国时期被鲁迅称为最黑暗的一天——“3.18”惨案的史实，为反动军阀段祺瑞鸣不平：其原因是事发不久，段祺瑞就当即赶到枪杀现场，面对着尸体长跪不起，以示谢罪并处罚凶手，对伤者优加慰恤，并因此而终生食素，以示忏悔；晚年则多以古佛青灯为伴，聊度残年。段祺瑞的外孙女张乃惠甚至说他清廉朴素，不贪污肥己，不卖官鬻爵，不抽大烟，不酗酒，不嫖娼，不赌钱。被人称为“六不沾总理”，是北洋军阀中的异类[4]。如此吹捧，不一而足。因此，怎样看待我们的历史教材，怎样评价“北洋军阀统治”成为目前“纲要”课教学的一个研究主题。

二、唯物主义历史观关于历史研究与评价的原则和方法

国学大师章太炎先生曾经给曾国藩一个评价，称他“誉之则为圣相，谳之则为元凶” 。可以看出，对同一个人物，总会有不同的评价。从历史的视角看，生活在特定时代及社会条件下的人，往往不可避免地受到历史和时代的制约，人们对一些历史事件及人物的评价常常呈现出某种时代与阶级的局限性而使评价结果见仁见智。诸如认识主体见识的高下与阅历的深浅不同，占有的历史资料丰寡不同、真伪难辨，还可能是评价标准和分析方法不同。

作为科学的历史观和方法论，唯物史观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历史研究的重要理据，也是我们评价历史人物的原则和方法。一是重视历史事实，依据人物活动。历史学的首要任务是真实地再现历史，然后才能准确地评价历史。杨天石先生主张：“以实事求是为治史最高原则……爱之不增其美，憎之不益其恶。”[5]马克思主义向来注重从历史的实际出发，充分占有和掌握真实全面的而不只是个别零碎的历史材料，采取实事求是的态度去开展研究。“研究必须充分占有材料，分析它的各种发展形式，探寻这些形式的内在联系。只有这项工作完成以后，现实的运动才能适当地叙述出来。”[6]二是立足时代社会，结合历史过程。列宁认为：“在分析任何一个社会问题时，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绝对要求，就是要把问题提到一定的历史范围之内。”[7]375社会问题研究如此，历史问题亦然。古往今来，一定的社会制度和阶级以及当中的人物事件都是一定社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它不可避免地带有时代的印记。因此，我们要看到人类历史是一个持续不断的发展过程。“判断历史的功绩，不是根据历史活动家没有提供现代所要求的东西， 而是根据他们比他们的前辈提供了新的东西。”[7]154所以，看待历史人物，要努力将他们放在历史进程中去考量，而不是脸谱化地做出评价。三是运用阶级观点，进行阶级分析。自奴隶社会以来，一切社会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在阶级社会里，要认清错综复杂的社会现象，拨开其内部的团团迷雾，掌握社会发展的规律，就必须坚持阶级分析的方法。正如列宁指出：“马克思主义提供了一条指导性的线索，使我们能在这种看来扑朔迷离、一团混乱的状态中发现规律性。这条线索就是阶级斗争的理论。”[8]这为我们研究北洋军阀专制社会提供了一个政治导向和科学方法。任何社会主体都和一定阶级的物质利益相联系，“没有一个活着的人能够不站到这个或那个阶级方面来”[9]。不同阶级以及同一阶级的不同阶层，在社会生产体系中所处的地位不同，对生产资料的占有不同，自然就有不同的思想价值观念和社会政治活动。

三、科学认识北洋军阀统治的社会性质及其对历史虚无主义影响的消解

20世纪初的北洋政府是近代中国社会转型的必然产物，它开启了代表大地主和买办资产阶级利益的专制统治时期。在北洋军阀统治时期，无论是武人专制还是文人修文，无论是哪派政治力量、哪个政治人物登台，其本质上都是封建军阀的专制统治。

首先，从经济方面而言，北洋军阀统治是一种具有某些资本主义性质的封建统治。囿于当时国外各种力量的制衡以及北洋政府对新经济发展施加的一些影响，中国民族资本主义得到些许发展，但它是弱小的。实际上，北洋政府所维护的是帝国主义、地主阶级和买办资产阶级的利益。地主不仅以各种手段兼并土地，还通过“清丈地亩”、征收各种苛捐杂税等手段，对农民进行残酷的剥削和压榨。军阀与官僚则利用刮来的钱财，投资工矿业，致使军阀官僚资本发展迅速。据统计，在中国煤矿生产中，1912年官僚资本控制了机器采煤的82.2%，1916年控制了79.3%；1912—1916年，主要军阀投资的工商企业有37家[10]。他们还操纵、垄断财政金融。1912—1916年，全国新设立的银行30家，其中主要是军阀投资的。他们还凭借政治势力，形成官僚买办资本集团，具有代理国库发行纸币、经理债务和税收的特权，有些还直接控制了工矿企业。这些都体现了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对经济利权的攫取性和排他性。

其次，从政治方面而言，实行的主要是对外投靠帝国主义，对内实行独裁的军阀专制统治。诚然，在特殊的国际政治环境下，北洋军阀在外交上也曾争得部分主权，诸如在满蒙臧地区中外利益的冲突上，粉碎了列强分割中国领土的阴谋；废除德国的治外法权，暂停五年向协约国支付赔款；在华盛顿会议上还成功地收回了帝国主义列强在山东的一些权益等[11]。但是，这一时期的北洋政府统治，呈现出对外丧权辱国，对内则专制统治的特征。一是对外专制卖国，主权沦丧。为了扩充势力，实行集权专制和巩固自己的统治，军阀们不惜以出卖国家权益来投靠帝国主义，换取帝国主义列强的支持。袁世凯时期，出卖路权矿权、举借外债，签订了包括“二十一条”在内的一百多个不平等条约。段祺瑞也接受了“西原借款”且拒绝恢复约法和国会。这些借款条约加剧了帝国主义列强对中国的掠夺和控制。二是对内各派军阀割据称雄，拥兵争霸。北洋时期，各派军阀不仅镇压国内革命运动，为了争权夺利，还混战不已。如先后爆发的直皖、直奉等战争就给人民带来了深重灾难。1918年，孙中山在《建国方略·自序》中写道：“夫去一满洲之专制，转生出无数强盗之专制，其为毒之烈，较前尤甚。于是而民愈不聊生矣!”陈独秀也指出，这哪是中华民国，分明是中华官国，中华匪国。三是政权更迭频繁，阴阳乱象。中央政权像走马灯一样，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从1912年至1928年的16年间,国家元首(总统)变换了12次,共有7人先后担任总统,每人每次平均在位不到16个月;内阁改组45次,有29人担任过政府首脑(总理),任期最长的为17个月,最短的仅有5天[12]。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到，北洋军阀统治对外关系的依赖性和奴役性以及政治行为的投机性和虚伪性。

再次，从文化、社会方面而言，为避免民主革命思想的渗入，袁世凯下令全国恢复祭孔礼制、跪拜礼节，社会上尊孔复古思潮也一时兴起弥漫。民生方面，以湖南醴陵的情况为例：1918年12月《醴陵灾户调查总表》记载，该县屡遭兵灾，遭灾户达47901户，被杀者22542人，被伤者1917人，房屋被焚毁14752栋，荒田10490亩，财产损失共计19410281元[13]。广大人民的生活苦不堪言。可见，北洋军阀统治下的中国社会，其社会伦理取向的封建性和虚伪性也很明显。

鸦片战争以来，面对西方资本—帝国主义的侵略，争取中华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和实现国家富强、人民幸福始终是近代中国人民的两大历史任务。如何引导学生科学地认识这段历史，无疑是当下“纲要”课教学的一大课题。通过对北洋军阀统治的社会性质的科学分析，必须认识到：第一，北洋军阀维护的是大地主和买办资产阶级的利益，对外投靠帝国主义，对内实行独裁统治。所以，它不会也不可能带领广大人民群众完成反帝反封建的历史重任。孙中山曾痛心地指出：北洋军阀统治下的中国，“政治上、社会上种种黑暗腐败比前清更盛，人民困苦日甚一日”[14]。中国社会又重新落入了半殖民地半封建黑暗的深渊，反帝反封建的革命任务并没有完成。第二,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列主义。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是中国近代新民主主义革命中一个开天辟地的大事。正是在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下，在马列主义科学理论的指导下，中国人民经过28年的艰苦奋斗和努力，才推翻了长期以来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从而完成了近代中国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任务。因此，“纲要”课必须始终坚守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思想阵地，教育当代大学生深刻了解近代中国历史和社会现状，用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历史观和方法论为思想武器，提高其分析社会问题、辨别是非的能力；深刻认识历史虚无主义对中国社会历史的歪曲解读，辩证地看待近代军阀的专制统治，消解历史虚无主义的影响，进而增强大学生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信念。

[1] 教材编写组.中国近现代史纲要[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5:前言.

[2] 冯兵.进年来国内历史虚无主义研究现状与前瞻[J].南京政治学院学报,2016(4): 138.

[3] 李敖.北大演讲全文[N].联合晚报,2005-09-21(2).

[4] 杜婉华.另一个段祺瑞[J].炎黄春秋,2009(5):72.

[5] 裴雷，段鲲.一部颇有新意的民国人物传记[J].阅读观察,2016(2):85.

[6]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1-22.

[7] 列宁.列宁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8] 列宁.论马克思主义[M]∥列宁专题文集.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5.

[9] 列宁.列宁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135.

[10] 李新,李宗一.中华民国史:第2编·第1卷(上)[M].北京:中华书局,1987:394-396.

[11] 王溶.北洋军阀政府外交浅析[J].黑龙江史志,2010(11):33.

[12] 杨大辛.北洋政府总统与总理[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89:467-471.

[13] 章伯锋,李宗一.北洋军阀:第1册[M].武汉：武汉出版社,1984:512.

[14] 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五四回忆录：上[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255-256.

Briefly on Ways to Deal with Historical Nihilism in the Teaching ofTheOutlineofChineseModernHistory——Acasestudyoftheteachingofthepartabout"theRuleoftheBeiyangWarlords"

ZHANG Xiufeng,LI Jun

(EducationalDepartmentofIdeologicalandPoliticalTheory,ShanxiUniversityof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Taiyuan030024,China)

In recent years, the dregs of historical nihilism has been floating up again, which greatly weakens the subject status of the course ofTheOutlineofChineseModernHistory, attacking the theoretical basis of the course content and affecting the realization of teaching goals. By taking the choice theory of historical idealism as the logical starting point, it essentially opposes Marxist historical determinism, and negates the regularity of history with its epochal character, attempting to dispel the function of the mainstream ideology and deny the Party′s revolutionary history and achievements of socialist construction. Pointing out the principles and methods of evaluating historical figures, Marxist historical materialism provides us with scientific conception of history and methodology which enable us to accurately master and dialectically analyze the rule of the Beiyang warlords and to cope with historical nihilism.

the course ofTheOutlineofChineseModernHistory;the Beiyang warlords;historical nihilism;historical materialism

*山西中医学院2016年度思想政治教育教学教改重点项目“《纲要》课教学如何应对历史虚无主义”(2016122804)之阶段性成果。

2017-05-03

张秀峰(1971-)，男，山西五台人，山西中医药大学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 李 俊(1965-)，女，山西洪洞人，山西中药大学思政部主任，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通信作者电子信箱：15803409416@163.com)

10.16396/j.cnki.sxgxskxb.2017.08.012

G642

A

1008-6285(2017)08-0054-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