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晶
介休干调秧歌现状
荆晶
在介休这座有着悠远历史的文化古城至今仍可依稀听到一种“土得掉渣”的民间戏曲声腔,它没有伴奏,表演细腻,唱腔遒劲。它就是有着近300年历史的戏曲剧种——介休“干调秧歌”。带着对这一古老剧种的探寻,“晋中文化生态保护区非遗保护环境下戏曲传承与发展模式研究”课题组,一行四人到介休市文化馆对介休干调秧歌作了较为全面的调查,走访了当地里屯、崇贤、张壁三个村8位老艺人及介休张壁古堡文物管理所、民间非遗保护者郑广根,听取了各方对干调秧歌历史、现状的介绍以及对未来发展的一些意见和建议。现将调查报告简述如下。
干调秧歌,是一种没有乐器伴奏,只有干唱的秧歌。它是介休地区土生土长的地方小剧种,主要流传于介休境内。虽在当地盛极一时,但鲜有文字记载。据传,干调秧歌起源于沁源县一个名为“王陶”的地方,具体时间无从考证。据文进所著的《山西介休地方音乐集锦》中的推断分析,其起源时间大约为1750年(乾隆十五年)。干调秧歌的雏形是农夫在田间地野劳作时即兴编唱的一种民间小曲,也是劳动人民劳作中的重要解压手段。
干调秧歌自产生以来就深受介休当地百姓喜爱,很快就在这块滋养它的土地上生根发芽。在其产生不久,就开始受到当地其他剧种的影响。在不断地发展衍变中,它与其他戏曲剧种交融,吸收当地民族民间音乐的元素,其表现形式与内容也大大丰富起来。特别是解放前,干调秧歌移植了大批祁太秧歌与晋剧剧目,逐渐有了属于自己的整本剧目与小折子戏,最终形成成形、成套的戏剧形式。
(一)历史渊源与发展
干调秧歌的具体起源时间由于没有确切可寻的文字资料,暂时无从考证。据有关史料记载,介休市张壁古堡可汗王祠院内有一处元代时期修建的戏台。该戏台于乾隆三十五年(1770)重修。重修后戏台楹联内容为:“八字纹龟 高悬福寿传干调,五龙仰首 惊叹神奇庆顶珠”。上联中的“干调”无疑是指干调秧歌,而下联中的“庆顶珠”则是干调秧歌中有名的剧目。通过这一事实佐证了干调秧歌在当时具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和兴盛的演出状况,更反映了它已从田间地头的民间小调成长为成熟的戏曲形式,已被大众百姓承认与接受。
解放后,人民的精神生活渐渐丰富,干调秧歌也在民间活动中更加活跃起来。但凡民历节气等传统节日,各乡各村都会搭班唱秧歌。其中最为热闹的当属农历正月。在干调秧歌的活动中心——介休张壁村,每年“破五”后,各村就会唱起秧歌。起初先由村里人自己唱,唱上几天后,就把“角儿”邀请到村里接着唱,这种“红火”会持续十多天。到了正月二十八这天则会更加热闹,因为这天就是张壁古堡的传统节日“祭星”。这天各家会揭下春节对联,重新张贴,并通知亲朋好友来家里做客,大闹红火。秧歌班社的把式(角儿)则装扮起来,好好唱上一天,因此又称“小过年”。这种形式的秧歌最多会唱上五天,常是现编现唱,唱词多和演出场合息息相关。年前年后各种形式的红火热闹有时会持续两三个月,而干调秧歌作为当地重要的民间艺术也会连续唱上两三个月。一些有钱的大户人家也会在婚丧嫁娶请来干调秧歌的艺人演唱助兴。丰富多样的农村节日使介休当地涌现出了众多干调秧歌民间演出团和艺人们。如“钮主太、芦根七、窦东喜、张增光、王学魁”等一批干调秧歌名流在当时也颇具声望,他们不仅活跃在当地的村头街落,还经常被邀去邻村、县城献艺。这些都无形推动了干调秧歌的传承与传播。
20世纪五六十年代,干调秧歌在介休当地还相当兴盛,大人和小孩不仅懂得干调秧歌,还对此颇为喜爱。但由于没有市场,各村各社组建的剧社、剧班逐渐走向解散。
进入文革后,干调秧歌一度停滞不前。1977年,为了振兴干调秧歌,并更好地继承与发展,介休市东段屯村在众多力量的共同努力下举办了一次大规模的介休干调秧歌汇演,可结果并不尽随人意。这次汇演受到了各乡镇重视,为表支持,各乡都选派了精兵强将,可谓空前盛况,反响强烈,干调秧歌艺人们为此也颇受鼓舞。可好景不长,昙花一现后的干调秧歌境况更令人堪忧。由于长期的保护失当,造成了干调秧歌表演断档,艺人青黄不接,专业人员断层,加之国内迎来改革开放,各类群众文艺活动蓬勃发展,使干调秧歌遭受冲击。因此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干调秧歌岌岌可危,颓废的困局下它走出了人们的视野,几近销声匿迹。大约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期,介休民间各种形式的干调秧歌剧团班社都已不复存在,整个舞台上再也没出现过干调秧歌的声音。
时至1996年,介休干调秧歌出现在由海潮出版社出版的《介休市志》中,这是首次将介休干调秧歌以文字形式记载入册,结束了干调秧歌自1750年产生以来无文字记载的历史。
十年后,也就是2006年,国家开始对民族文化遗产的保护加大力度,介休市当地政府非常重视。在与介休地区民间艺人的共同努力下,成功使介休干调秧歌入选为晋中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至此,一直游走在村头地落的民间艺术正式跨入了中华民族文化遗产的行列。
2007年,干调秧歌近乎失传。介休市文化馆领导紧急着手。同年8月,在介休市文化馆的牵头下,组织成立了“介休干调秧歌挖掘保护小组”。组长由已近80岁的文化馆退休老馆长文进担任,文化馆副馆长李登福,文化站辅导员梁应龙、刘春杰共同组成。从2007年8月初至2008年6月1日,在历时近一年的挖掘保护中,他们倾注心血,励精竭力,扎入到农村的田间地头,对老艺人进行寻访与沟通。这次挖据保护工作,他们对干调秧歌搜集记录,整理及研究,获得了准确的一手资料,完善并充实了原有数据,对老艺人口传心授的技艺进行了音、视频保留。2009年,由文进编著的《山西介休地方音乐锦集》面世,其中第一章详述了对介休干调秧歌的探研以及其起源、音乐结构和曲体等,并辅以大量谱例。这些资料的获得均来源于此次挖掘保护工作。可以说,这次挖据保护工作弥足珍贵,它对近乎失传的干调秧歌做出了大力挽救。特别是文进编著的《山西介休地方音乐集锦》使干调秧歌有了翔实的文字资料,并从音乐的角度更加深入地挖掘了干调秧歌的本体内容,对传承与研究干调秧歌提供了重要数据。
2009年,山西大学考古系研究生高哲辉对介休地区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进行了为期一个多月的全面摸排调查。特别针对干调秧歌在世老艺人做逐一访问,并留下了珍贵的演唱音像资料。
在干调秧歌人员青黄不接,演员行当不全,生存状况不容乐观的窘境下,2013年6月,介休干调秧歌曹子德等老艺人在绵山风景区举办的“慈孝文化周“活动中着装粉扮,联袂表演了传统剧目《杀狗》等。这是进入2000年以后,干调秧歌首次以舞台方式呈现在大众面前。2014年4月5日,介休市民间非遗保护者郑广根老先生与介休市非遗保护部门共同在“张壁古堡文化艺术节”中推出“介休干调秧歌展示表演”活动。本次活动组织了仅存老艺人中7名身体较硬朗的,在古堡的元代戏台上表演了传统剧目《武松杀嫂》《赶脚》等小戏,并对游客介绍了这一剧种。为了使观众能更加深入了解剧情和唱词内容,主办方特意制作了文字剧本喷绘展板进行展开诠释。这一推广式的展示引起了来自复旦大学、厦门大学、云南大学、四川大学教授联合组成的“介休民间乡土文化调研团”的关注与兴趣。这次在旅游场所推衍干调秧歌的力措,使更多大众认识并了解了山西这一古老剧种,也使干调秧歌受到更多学者和研究人员的关注。活动结束后,来自四川大学的郭明军博士专程赶去介休干调秧歌现存老艺人较集中的里屯村进行了专题调研。
(二)特点
都说戏有大千世界,曲是半壁江山。干调秧歌虽属小剧种,但其调式多变、音乐结构丰富。干调秧歌的曲体主要包括“板腔体”与“曲牌体”两大类。干调秧歌的板腔体与大多板腔体相同,其唱词主要有七字腔、十字腔,另三字腔也运用较多。有板腔体共有的【介板】【慢板】【二性板】【紧板】【哭板】【绵绵板】(近似垛板)等板式连缀变化。它旋律起伏跳动较大,线条走向“高起中平低落”。干调秧歌以唱为主,道白较少。且在唱腔中“虚字”多于“实字”,甚而用到“虚字掩盖实字”的唱法,凸显了干调秧歌原始、古老与发展的滞后性,由此也反映出它所具有的民间性与本真性。除虚字的特殊唱法外,干调秧歌“土得掉渣”,它的“土味”“山味”较浓郁,具有典型的“原生态”唱法。这一特点,是一些现存剧种无法比拟的。
干调秧歌最为显著的特点即表演的独特性。它不借助于任何一种伴奏乐器,演员凭借介休地区方言干唱或辅以念白、动作来表演,故常叫“干唱”。后期发展中,也有在演唱完唱段后,用一段晋剧的打击乐器奏一段鼓点作为结束。干调秧歌在其传承发展中,移植了一批晋剧剧目,如《走雪山》《坐楼杀院》等,都是历史上传承下来的本戏。因此,它与晋剧有些许共性及交融。但在剧目演出中,干调秧歌又与晋剧不同,它很少出现宫廷戏中的“显贵”,如《打金枝》中的“唐玄宗”等,即所谓“戏中无大官”。因此,造就了干调秧歌服装上“不见蟒袍不扎靠”的特点。
干调秧歌另一个特点表现为草根性。由于干调秧歌的产生与发展均在农村,受农村条件的限制,它的服装、道具、行头等相比于其他剧种都显简陋,更没有舞台布景为表演做陪衬。当然,这也折射出干调秧歌自产生以来就属于一种底层民众自娱自乐的民间草根文艺,因此,它更受当地老百姓喜爱和推崇。也因为干调秧歌的草根特点,干调秧歌的传承发展中几乎没有一本完整的书面文字剧本能流传至今,它的传承完全依靠“口传心授”与“死记硬背”,彼此交流、相互学习来继承发展。至今,老艺人的演唱仍保留有十几个剧目之多。干调秧歌的舞台一直由男演员占据,无论何种角色,均为男性扮演。这也从侧面表现出农村“父系”主导的社会分工。
干调秧歌的曲牌体主要具象为两种方式:1.踩街秧歌2.地摊秧歌
这种类型的秧歌大多在大街上行进式表演,具有较强的表演性与即兴性。他们边走边唱,以吸引和召唤观众。与其他曲牌体相同,干调秧歌的曲牌体也有固定的“小曲”。它只需依照现实环境即兴编词,套用原有曲调便可演唱。常唱曲调有《叮咀》《赶脚》等。另有一“数来宝”体,又称“数说体”,也是干调秧歌常用曲体的一种形式。
介休干调秧歌现状堪忧,已处于濒危失传的境况。
1.剧团班社
20世纪60年代后期,干调秧歌专业性剧团解散。之后,民间剧团也逐渐淡出舞台。从20世纪80年代初至今,干调秧歌剧种再没有过剧团班社在舞台上进行过演出。目前,已无剧团班社。
2.现存资料中艺人传承谱系情况
第一代:曹瑞真,男,终年73岁,干调秧歌老艺人。
第二代:宋如昌、张富、李根元三人为结拜师兄弟,均为曹瑞真徒弟。
第三代:郭立华,宋如昌之徒弟。
第四代:王如真、史六一、曹成福三人为郭立华之徒。
第五代:曹子德(曹成福之子)、宋继魁(宋如昌之子)、焦春义、王思财、武恩贵、杨光明、强玉铎。
3.艺人情况
介休市里屯村:
张广文,81岁,会多种行当(文武生、正旦、三花脸)且酷爱干调秧歌。自己置办并留存干调秧歌服装行头与乐器等。(发文时已去世)
王星亮,74岁,行当为须生。
王宝银,70多岁,行当为黑胡子须生。
王保衡,70多岁,行当为小旦。
张景仁,70多岁,行当为正旦。
介休市崇贤村:
强如铎,73岁,行当为小旦。
杨光明,77岁,行当为小生。
岳明亮,73岁,行当为小旦、三花脸。
介休市东段屯村:
宋继奎(86岁)、焦春义(85岁),两人为干调秧歌代表性的老艺人。
4.现存剧目
历史中,干调秧歌具有代表性且常演出的本戏有:《翠屏山》《武松杀嫂》《曹庄杀狗》《马前认子》《灯棚失子》《坐楼杀院》《走雪山》《吊金钗》《叮嘴》《赶脚》《二堂舍子》《九件衣》等。其主要代表剧目有《庆顶珠》《九件衣》《翠屏山》《杀嫂》等。现因人员不足,已无法完成完整剧目。
通过对介休干调秧歌现状的调查来看,干调秧歌已岌岌可危。在目前对干调秧歌的传承保护中,存在这样一些问题:
1.状况濒危
由于干调秧歌的产生与发展环境一直处于农村,没有相关人员对其进行整理保护,因此,从产生至今没有留下任何剧本与相关资料。目前能看到的关于介休干调秧歌系统性的文字介绍,只有文进所著《山西介休地方音乐锦集》中的一章。而介休非遗科也仅存一本。2013年介休文化馆下属的非遗科对全市健在的15名干调秧歌老艺人进行了建档,组织老艺人对干调秧歌的剧目进行挖掘整理,并对他们的表演制作影像资料。2014年,山西省为介休非遗科专门配置了一组专业器材用以记录音、视频资料。但可惜,这些资料由于经费不足并未能转换为文字(包括剧本)与曲谱,因此,难以实现对干调秧歌的进一步整理研究。截止到本调查组的调查结果,现介休地区干调秧歌仅存10位老艺人,年龄均在70岁以上。而2000年前后介休地区仍能组织起行当较全的演出。现由于部分老艺人过世,连小戏行当都难以凑全。如若这仅存的10位老艺人过世,干调秧歌剧种则从此消亡。
2.人员断档
干调秧歌剧种古老,面貌原始,原生态性强。受到现今各种媒介与新型文化娱乐活动的冲击,介休中青年中已很少有人喜欢干调秧歌,所以更谈不上对它的传承与学习。干调秧歌仅存10位老艺人在支撑整个剧种,没有民间艺人在传习,也没有专业团体的传承人。人员的断档也是干调秧歌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
3.保护人员不足
介休市非遗科的工作人员目前有两名,一名司机,一名具体工作人员。所有的非遗工作均由这一名具体工作人员来完成。首先,介休地区非遗项目繁多,涉及面较广,工作人员难以对干调秧歌“特殊照顾”。第二,由于一些非遗项目申报人员年龄较大、文化程度较低,无法操作电脑等问题都需要非遗部门来完成解决。第三,由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特殊性,会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学者、专家对非遗的不同项目进行考察。时间的不固定性以及各类数据的采集填写都需要该非遗工作人员一人来完成。因此,人员短缺的问题已严重影响了非遗工作的展开,具象、繁杂的工作内容使工作人员分身乏术。
4.传播方式的局限
不论从深度还是广度而言,干调秧歌的传播还是有很大局限性的。纵向来说,历史上的干调秧歌多以民间活动为主,虽有舞台性表演,但没有很大的突破和创新,因此一直保有原始风格与特征。横向来讲,干调秧歌的活动区域发生在介休当地,特别是村落之中。它与其他剧种的交流甚少,也没有与其他相近剧种(如长治干板秧歌)进行沟通性演出,当然也缺乏在其他地区的流播与推广。虽在2006年正式列入晋中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但干调秧歌限于资金的窘迫,只进行过几次展示性的演出。行当不全,服装、道具陈旧且皆为老艺人自己配备,没有舞台布景等设施,都使干调秧歌的演出不尽人意。这仅有几次的展演并没有让干调秧歌得到更多的重视,也没有把干调秧歌推广开来。另外,对干调秧歌的各种媒介力量不够,宣传较少,传播方式较单一等,都是干调秧歌面临危机的侧面因素。
5.资金短缺
经费不足的问题存在于各个地区,但介休非遗工作的经费问题尤为突出。干调秧歌因发展的滞后性与得不到有力的保护,目前面目不堪。非遗工作有一套正规的流程,申报非遗需要一整套完整资料。由于历史原因,干调秧歌在传承中从未留下过正规的音、视频资料,连文字资料也鲜有留存,致使干调秧歌无缘进入省级非遗项目中。因此,对干调秧歌的保护只能依靠晋中市的非遗资金。由于经费的紧张,在一些保护手段以及展演活动中,只能挤占介休文化馆的文化服务公共资金和办公经费,可谓是捉襟见肘。
另外,从上述四条问题中都不难看出,干调秧歌的保护工作需要大量的资金保障,使它有完整的资料并能得以传续发展。
为了更好地传承和保护介休干调秧歌,介休市已累计投入3万元。并对干调秧歌的保护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具体如下:
1.由介休市文广新局牵头,市文化馆负责成立起了专门的介休干调秧歌保护小组,现正筹建干调秧歌研究学会。在对干调秧歌保护投入的3万元中,有近1万元是保护工作小组对全市范围内干调秧歌的前期调研。
2.2013 年已开始对全市健在的15名老艺人进行了建档,并花费2万元对他们的表演进行音像资料的制作。
3.组织老艺人们对干调秧歌的剧目进行全面的挖掘整理,并把干调秧歌的部分剧目以文字剧本的方式整理出来。
4.现在已有以武云为代表,年龄在40岁左右的年轻一代开始学习表演干调秧歌。
另外,介休市的非遗传习中心正在建设中。建成后,干调秧歌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一项,也会被列为其中进行展示与保护。
为行之有效且更快地抢救与传承干调秧歌,介休市文化局开始筹划由介休晋剧团的演员来学习干调秧歌。一方面,干调秧歌与晋剧有诸多相似之处,演员学习较快,也能较好保持干调秧歌的原貌及特色。另一方面,干调秧歌的一些本戏和剧目移植于晋剧,演员也能更快地熟悉剧本,以便掌握更多的剧目。
面对介休干调秧歌濒临消亡的困境与目前所突出和面临的问题,并更好地推动介休干调秧歌的继承与发展,保持其延续性和可持续性,提高群众对干调秧歌的认同感。现提出如下建议:
1.对介休干调秧歌相关资料进行整理保存
干调秧歌在历史发展中鲜有留下文字与录音资料。近十年在非遗部门的搜集与整理下,留存了一部分文字与近期的音、视频的影像,因此尤为珍贵。一方面,应加强对原有资料的保存以及整理出版等。另一方面也应不断充实现行资料。通过对干调秧歌相关资料的挖掘、整理与保护来发现干调秧歌的历史内涵、本质特征、文化价值、表演体系等,促进对干调秧歌的理论研究与艺术评论。通过对文字、图片、影像等方式对健在老艺人舞台艺术实践和历史记忆进行留存。相关部门应分年度以资金方式进行扶持。
2.对新晋干调秧歌艺人与团体进行培训,鼓励采取多种传承形式,敦促相互间交流,对学有成就的学员与授课艺人实行补贴,继续鼓励与扶持介休晋剧团对干调秧歌的传承与人才培养。可委托省级院团对新晋干调秧歌传承人进行培训与培养,并对干调秧歌的培训项目进行资助。相关部门可创造更好地实践机会和交流平台,以促进技艺的传授与提高。
3.举办有影响的展演与表彰活动
以单独或组台形式为干调秧歌提供展演机会,为打影响、树形象提供条件。对新的且有创作观念的学员与优秀演员给予奖励性补贴,鼓励其为农村百姓更好地服务。
4.加大对干调秧歌的宣传力度
运用多种媒体资源、公共文化场所等为干调秧歌的展览、展演、展播等提供条件。加大政府支持力度,激发演员热情,使干调秧歌的保护与发展呈良性循环。
5.实施惠民演出,扩展干调秧歌受众群体
可参照省级院团的惠民演出政策,由政府直接购买或定向补贴干调秧歌的各种演出形式,鼓励干调秧歌到村、镇级文化服务站、旅游景区等进行推广式公益性演出,更快、更全面地扩大干调秧歌受众群。
干调秧歌作为晋中市文化生态保护区非遗保护项目之一,能够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并得到重视,得益于国家非遗保护政策的支持。但同时应该看到,作为非遗保护项目,对其的保护、传承是一项系统性工作,涉及到政治、经济、文化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尚有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望此报告能扣其核心、抓其主髓,以支持和推动干调秧歌更好地保留、传承与发展。
荆晶,女,山西省戏剧研究所,助理研究员,《戏友》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