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功能元功能理论视角下多模态语篇的分析——以一幅政治漫画为例

陆红艳

（厦门大学嘉庚学院 福建·漳州 363105）

系统功能元功能理论视角下多模态语篇的分析
——以一幅政治漫画为例

陆红艳

（厦门大学嘉庚学院 福建·漳州 363105）

本文以一幅政治漫画为例，在Haliday的功能语法的语言元功能的基础上，利用Kress& Leeuwen的视觉语法为理论框架，重点分析了以图像为主的多模态形式的社会符号。分析结果充分证实了利用系统功能语法范畴内的语言元功能理论对多模态分析的可行性，从而为人们解读语言以外的其他模态提供了理论依据，同时也说明了所有的符号系统都具有Halliday提出的语言三大元功能。

元功能;多模态;政治漫画;社会符号

一、引言

除语言语篇以外，图画、音乐、舞蹈等多模态也是人们用来表达意义的手段。随着社会数字化和信息化的发展，为了更快捷，更有效的传达信息，语篇也出现了多模态化的特征，并且其地位也越来越凸显。语篇从语言单模态转向多模态，促使了人们对语篇的分析也应该发生相应的变化，而不应该只局限于关注单模态的语言语篇[1]。张德禄认为交际得以顺利进行的重要条件在于交际参与者能否清晰地表达信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其往往会选择受众最容易理解和接受的表达方式[1]。多模态语篇是指通过调动参与者的多种感官感觉，比如听觉、视觉，触觉等等，从而达到更好的交际目的，在交际中使用多种手段或者符号资源的现象，其包括语言、文本、图像、声音、动作等[2]。多模态语篇不仅包括了单模态的语言语篇，而且还拥有其他模态（作为语篇形式，主要还有图画模态）。而图画模态较之语言能更为直观，由语言、图片等构成的多模态语篇从而能够更好的达到交际的目地，取到最佳的交际效果。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角度出发，语言作为一种社会符号，其具有概念，交际以及语篇这三大功能。以多模态形式出现的语篇是一种以多种标度方式创建意义的交际手段，因此多模态语篇和语言模态一样，同样具有三大元功能。本文以一幅政治漫画为例，着重分析了以图画模态和语言模态构成为主的多模态语篇三大元功能。

二、作为社会符号的多模态的元功能分析

（一）语言的三大元功能

韩礼德(Halliday，2001)[3]在他的《作为社会符号的语言：从社会角度诠释语言与意义》提出语言是一种具有内涵意义的社会符号。韩礼德（1978）[4]的功能语法中提出了作为社会符号的语言具有三大元功能，即概念功能、人际功能与组篇功能。语言的概念功能指的是语言能反映存在主观和客观世界的过程以及事物的功能；语言的人际功能则具有反映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功能，比如人们在交际中人们对交流轮次的选择规则，以及通过对事物的可能性和出现频率进行判断和估测，从而表明参与者之间的社会地位及其亲疏关系；语言的语篇功能是指人们为了表达完整的思想，把词或短句组成口头或书面的篇章。

（二）作为社会符号的多模态的元功能分析

根据功能语法的观点，语法为语言意义的制造提供了资[4]，语言只是对阐释我们的社会行动的经验和形式一种编码。因此语法只是历时意义上的以中国特定模式中元素间的结构，或模式之间的关系[5]。韩礼德认为语法只是再现经验的模式的手段……它使人类能够建立关于现实的心理图像，并理解发生在他们周围的和自身内部的经验”[5]。根据此观点，Kress &Leeuwend的研究使得语法延伸到了语言之外的视觉模式，他们提出：“正如语言的语法决定词如何组成小句、句子和语篇，视觉语法将描写所描绘的人物、地点和事物如何组成具有不同复杂程度的视觉‘陈述’。”[5]。Kress & Leeuwen进而认为韩礼德提出的语言的元功能只是基于语言提出的，并不意味着只局限于语言，他们认为这些元功能是人类任何交际系统所必须具备的[5]。同单模态语言语篇一样，多模态语篇是一种以多种标度方式创建意义的交际手段。本文利用功能语法中韩礼德提出的语言的概念、人际和语言功能作为基本的理论框架，以一篇多模态语篇为分析文本，通过实证分析，进一步论证了多模态语篇不仅可以反映主客世界发生的各种事件及其过程，而且也可以反映出事件参与者所处的地位和彼此之间的关系，并且统一语篇中的多种符号可以构成一个连贯的有机的统一整体，因此可证明图像等文字以外的视觉符号的语义关系与语言符号具有一致性。

本文的多模态采取的是政治漫画，属于视觉模态与语言模态的共建。政治漫画中视觉模态的主要表现方式是视觉图像，视觉符号同语言符号一样是社会文化的产物，并且也是人们在实践生产中用来阐释社会现象和创造意义的认知资源。因此视觉符号可以跟语言符号类似，既可以用来反映客主观世界发生的事件及其过程，也可以用来表现图像中表达的参与者之间的地位及其关系，与此同时视觉符号有意义的话，其所有元素必须能够构成一个有机的统一整体。这样看来，利用韩礼德的语言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三个不同层面分析以图像为主的视觉符号即政治类漫画，可以为读者更好解读漫画作者所要表达的交际目的提供某些有参考性的价值。Kress& Leeuwen（1996）[6]对图像中的视觉符号从三个方面建立了分析的框架，即再现功能，互动功能和构成功能。

三、功能语法元功能视角下的多模态分析——以—幅政治漫画为例

（一）本文的采用的政治漫画的介绍

政治漫画主要是通过图像和语言两种符号合作来构建意义，从而构成完整的语篇和表达完整的交际事件，其属于视觉模态语篇，属于多模态语篇[7]。政治漫画通过醒目而幽默的方式来浓缩现实并将其夸张地呈现，带有鲜明的政治偏向色彩。本文采用的政治漫画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举办前期圣火传递时西方某媒体报纸上的一幅政治漫画。画中一巨大“龙”身上写着 “China”举着奥运圣火虎视眈眈地走向一个举着标有“boycott”（抵制）灭火器的“小”人。 显然图中“龙”指代“中国”，而“小”人指代了西方国家。

（二）再现功能

Kress& Leeuwen根据功能语法的第一大功能即概念意义理论，通过对比应用到多模态文本中进行分析，从而得出了多模态话语具有再现意义的功能。在功能语法中，而概念的再现指的是对关系过程和存在的过程进行描述，其可分为分类，分析以及象征这三种过程。Kress& Leeuwen（1996）[6]指出图片中的元素形成的斜线，通常是强烈的对角线，会形成矢量，而这些矢量是叙事图像的标志。在叙事再现的行动过程中，动作者既可以是发出矢量的参与者，也可以构成矢量。在图像中，他们通常最为突出，这可以从尺寸、构图中的位置、与背景的对比、色彩饱和度或显著性、聚焦程度，以及心理凸现程度（如人形，尤其是人脸对观看者来说都具有心理凸现性）等方面来判断。”如果叙事的再现中有两个参与者时，一个是动作者，另一个是目标，目标就是矢量指向的那个参与者，因此也是动作的对象。在本文使用的政治漫画中的矢量。动作的者一头张牙舞爪的邪恶的“龙”走向目标者小而弱“人”。两者在尺寸上存在巨大的差异，体现了“中国威胁”的存在。用比较粗陋的线条和以青色和黑色为主，刻画了一头凶猛的“龙”，反映了作者对其的“仇视”。整篇漫画传递的概念意义生动而形象地体现了西方宣扬 “中国威胁论”以及对中国的仇视的政治情感。

（三）互动功能

人际意义是功能语法的另外一个重要的功能，其与多模态语篇中的互动意义相对应，主要体现为：一是图像的作者本身，包括其身份和态度；二是图像中所出现的人或物即参与者他们的身份地位，以及彼此之间的关系，三就是这些人和物与图像的观看者之间的关系，同时还会加入作者的主观因素，体现为给观看者持何种态度对待其所看的人和物提供一定的提示。互动意义主要是接触、社会距离、态度和情态四个要素构成。它们的共同作用创造出观看者和再现内容之间的复杂、微妙的关系。接触在政治漫画中指的是漫画中所表征的参与者或者主体之间彼此目光的指向，利用这种指向从而与观看者形成一种间接接触关系。之所以是一种间接接触关系，是因为其依靠想象而存在。例如当图像中表征的是人物时，如果其目光直接与观看者对视时，我们可以理解为他们可以能对观看者有所要求，或者说索取。因此Kress& Leeuwen（1996）[6]将图像中人物与观看者直接对视称之为“索取”类图像。当图像表征的是无生命体，或者表征的人物目光没有通观看者对视时，而是看向其他方向，比如斜视，俯视等，也就是避免出现“接触”，这类图像与直视相反，为“提供”类图像，即表达提供信息的意义。漫画中参与者“龙”的目光尽管跟观看者没有直接的接触，但是读者可以建立起接触关系，也就是凶狠且令人畏惧的直视读者，这体现作者有意识地构建观看者对“China”龙的仇视态度。在人际意义中社会距离即地位，亲疏等关系，也可通过图像表征的各个主体之间关系以及其与观看者之间的关系表现出来。Kress& Leeuwen（1996）认为图像中的取景可以表现这种社会距离：即通过远景来表现社会距离的疏远，也可以表现参与者之间关系淡漠。相反的，近景则是社会距离近，因此其表现的是一种亲密的关系。中景则是一种介于远景和近景之间的社会距离，其用来表达社会距离相对比较中立，所以一般用来表达公共事务的互动，没有明显的参与者之间的亲疏体现。我们认为这种亲密关系并不是仅指观众与图画上事物的感情倾向，还有就是图像事物与观众利益或本身之间的关系息息相关。图中通过放大“China”龙，从而拉近与观众的距离，体现了作者有意识强调来自“China”龙的威胁的紧急性，从而达到引起大众畏惧与仇视的效果。图像中的态度则可以从观看者观看图像的视角出发，当图像表征中的参与者与图像的观看者之间处于对视，也就是平视时，则说明作者想要表达是两者之间是一种平等的关系；如果观看者是仰视的视角的话，则说明地位不平等，具体表现为需要仰视的一方即观看者处于相对弱势地位，而此时图像的主体为权势一方；反之亦然。显然漫画中的“China”龙是处于俯视的角度，而“人”是仰视，突出了前者的有利地位。图像的情态则表现在观看者认为图像中描述事件的真实度和可信度。主要通过如色彩的搭配，细节的刻画，色彩的明暗等等一些绘画手段，来体现对图像现实意义的再现。Kress&Leeuwen（1996）通过对色彩饱和度、区分度和调和度、语境化、再现、深度、照明和亮度等八个视觉标记的分析，来评估图像中情态的现实意义量值的高低。案例中的“China”龙是以黑色和青色为主，这两种颜色都属于冷淡色系，代表着漠视和恐惧的象征，反映的出作者想要表达的情态意义是对中国的仇视以及所谓“中国威胁”的畏惧。

（四）构成功能

功能语法中语言的第三大功能就是语篇功能，在以图像为代表的多模态文本中所对应的就是构图意义。Kress&Leeuwen（1996）[6]认为，构图意义体现在三种资源上：信息值、取景和显著性。其中信息值是指通过元素在构图中的放置实现的，某元素在整体中的角色取决于它在图画中的位置，是在左边还是右边，中间还是边缘，或者图片/页面空间的上方还是下方，不同的位置所提示的信息值也不一样。图中的“China”龙显然占据图画的大部分处于中间的位置，也体现了作者强调突出中国威胁的紧迫感，并且传达作者自己想要传达的信息的“真实度”。取景则是指通过造成分割线条、或实际分割框架的线条，割断或连接图像中的元素。显著性指的就是以上元素在吸引观看者注意力的不同显现程度可通过被放置在前景或背景、相对尺寸、色调值的对比（或色彩）、鲜明度的不同等来实现。漫画中对“China”龙的使用的线条较粗，并且黑青为主色调，大幅度尺寸等都体现了作者传达的“中国威胁论”的观点，以及仇视的态度。

四、结论

多模态语篇在人们的生活中以及得到广泛的应用，并且同语言一样是表达经验和形式的社会符号。本文首先分析了多模态的社会符号性，在功能语法的语言元功能理论基础上以及Kress& Leeuwen(1996)[6]的视觉语法为理论框架下对一幅具有明显政治色彩的漫画进行了多模态语篇分析。漫画通过丑化的“China”龙传达了作者构建“中国威胁论”以及仇视的态度的再现意义；以冷色为主体现警惕畏惧的互动意义；在构图通过放大“China”以及“小”化人物，从而拉大他们之间的尺寸比例，从而突出“中国威胁”的巨大。

[1]杨信彰.多模态余篇分析和系统功能语言学[J].外语教学，2009（4），11-14.

[2]张德禄.多模态话语分析中和理论框架探索[J].外语学刊，2009（6），24-30.

[3]Halliday.M.A.K.Language as Social Semiotic：The Social Interpretation of Language and Meaning作为社会符号的语言：从社会角度诠释语言与意义[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1.

[4]Halliday.M.A.K.Explorations in the Functions of Language[M].London：Edward Arnold,1978.

[5]李战子.多模式话语的社会符号学分析[J].外语研究，2003（5）：1-8.

[6]Kress G．&Van Leeuwen T.Reading Images：the Grammar of Visual Design［M］．London：Rout ledge，1996．

[7]潘艳艳.政治漫画中的多模态隐喻及身份构建[J].外语研究，2011（1），11-15.

责任编辑：王俊奇

审稿人：于吉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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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8534（2017）04-0036-03

陆红艳，硕士研究生，厦门大学嘉庚学院助教，研究方向：英语语言学、英美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