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益歆
(暨南大学 中国文化史籍研究所,广东 广州 510000)
惠州姚娘信仰的形成与发展1
陈益歆
(暨南大学 中国文化史籍研究所,广东 广州 510000)
姚娘原本是汉代博罗地区一位平民女子,因品行贞淑而被乡人立庙祭祀,这种崇拜代代相传,香火不绝,有关她的传说故事不仅见于史册,也在当地村民中口口相传。姚娘信仰的范围,主要在博罗车村一带,可以算得上是惠州地区最小的神衹之一。它的影响力虽小,但是能从姚娘信仰中看到岭南地区女神信仰的发展特点和一般规律。文章在文献史料与口头传说的基础上,运用民俗学、历史人类学的一般研究方法,对姚娘的生平及其信仰的发展状况进行初步探析。
姚娘;信仰;广东惠州
在今惠州市博罗县泰美镇车村,有一座香火两千年绵延不绝的古庙,当地人称为姚夫人庙,这是惠州地区有记录可考的最老的古庙,始建于汉朝,比始建于南北朝时期的陈孝女祠都还要早。但就其“管辖”范围而言,又可以说是惠州地区最小的神衹之一,因为它的信仰范围主要在车村。正因为其影响力小,年代又久远,所以在各类史志中,关于姚夫人的史料并不多见,很难全面勾勒出其信仰的建构过程和发展状况,文章试从有限的史料中对其作简单地叙述。
姚夫人,俗称姚娘,又称“姚大圣母”,就目前笔者所见,最早记载姚娘生平的是明英宗天顺年间官修地理总志《明一统志》卷八十:“姚娘庙,在博罗县东莫村,汉河平间,居民姚氏女贞淑殁,祠于此[1]445”。之后的嘉靖《广东通志》更将姚娘放在列女传的第一位,嘉靖《广东通志》卷六十三《列传二十·列女》载:
姚氏女者,博罗人,家居盘沱湾,虽世为齐民,而女闲于礼义,事父母巽顺孝敬,端居梱内,人罕见其面,贞淑为乡族所称,汉河平间卒,乡族于县东所居立庙祀之。①[2]1620
从这段描写中可以得知,姚娘是博罗本地人,家住盘沱湾,出生于平民之家。她生活的年代在西汉末年,殁于汉成帝河平年间(公元前28-公元前25年),她品行端庄,娴于礼仪,孝敬父母,深居闺房,且死后因“品行贞淑”而被乡人立庙祭祀。因此,姚娘信仰最初起源于汉代,而其信仰的形成最初的因素是“品行贞淑”。
而在《广舆记》中更进一步提到:“博罗汉姚氏女死节,祠祀之[3]434”。从这段记载中可以得知,姚娘不仅品行贞淑,而且更是一位为保全节操而死的“烈女”但有关她殉节的具体事迹,史籍中却全无记载,不过在车村却流传着一则有关她殉节的传说。传说2000多年前,博罗泰美有位姚姓女子,自幼家境贫困,和父亲相依为命,有一年饥荒,她和父亲外出做工。一天,姚夫人务工时,遇到了一群土匪。为了保住贞洁,姚夫人纵身跃入山谷。过了不久,车村一渔翁在东江捕鱼时发现了一具女尸,将尸体打捞上岸后,无数白蚁正衔着泥巴在女尸上面筑了一座坟墓,这些白蚁还在墓前排成了“姚烈女之墓”的字样。姚氏女贞烈不屈的精神和白蚁衔泥筑墓的神奇在当地影响巨大,公元前28年(汉成帝河平元年),村民自发筹钱在姚烈女之墓旁边建了座姚娘庙来祭祀她[4]。这一则姚娘故事,未见史料记载,只是在村民中口口相传。但这种殉节的事迹和烈女的形象,无疑对姚娘的信仰的传播起到了重要作用。因为从汉代开始,在妇德观方面,经历了一个由重“才识、贞顺、孝义”到“忠贞节烈”的变化过程,正史《列女传》“惟尚贞烈”的取材标准是受“崇尚节烈”的社会风气的影响而确立的[5]114-120。“烈女”显然比一般的“贞淑女”“孝女”更加符合儒家伦理道德要求,其故事也更能打动人心。今天的姚娘庙门前两侧匾额题有“节烈播乾坤,英灵光宇宙”的字样,说明姚娘“烈女”的形象深入人心,影响深远。
通常来说,一个地方神灵的塑造过程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是其显灵事迹的塑造,这是由人发展成神最关键的一步。姚娘殁于西汉年间,因生前品行贞淑、孝顺父母而被乡人所祭祀,但这时姚娘并未上升到神的高度,而仍只是普通的贞淑女。最迟到北宋,姚娘信仰的发展出现重大转变,开始出现了姚娘显灵的事迹,这时候的姚娘,开始出现神格特征,并一步步完成由人到神的蜕变,这种转变也使得百姓对其更加推崇、膜拜,推动了其信仰的后续不断发展。笔者目前所见最早有关姚娘显灵的事迹,是在北宋刘斧撰辑的志怪、传奇小说集《青琐高议》中,详细记载了一则姚娘显灵的事迹,《青琐高议》(后集)卷三《姚娘记·陈公遣人祭姚娘》云:
大丞相文惠陈公,向授潮州道通判税漕,权惠州刺史,率潮州之秀民许申偕行,中道舣舟古岸,江风颇净,新月初出水面。舟人方去未久,俄有介胄百辈,乘骑数人,指呼甚明云:“今丞相、漕使宿此,其或疎虞毫厘,不赦。”公与申指对惊喜,固不知孰相也,孰漕也。明日行,询其地只有姚娘庙存焉。公自东复还朝,亲为文祭之。后公果居钧轴,申亦作本路漕,皆如向所言。公甞自京遣人就其地祭享,以神其事。①[6]3-4
首先,这一段故事记载的是文惠陈公(即陈尧佐)从潮州通判调任惠州刺史的途中,在途经的江面上遇到的异事。这里提到,在江的附近,有一座姚娘庙,这也是目前笔者所发现最早提及姚娘庙的记载。而关于姚娘庙的具体位置,在其后的史志中记载愈加详细。《明一统志》不仅引述了这一段故事,并且进一步指出陈尧佐所询问的姚娘庙“在博罗县东莫村[1]445”,而这里提到的“江”显然就是惠州境内的东江。嘉靖《惠州府志》卷十二《杂志》记载:“汉河平间居民姚氏女,贞淑为乡族所称,卒后立庙于愽罗县东盘陀湾[7]521”。嘉靖《惠大记》卷二《迹考下》:“姚娘庙,在博罗县东盘沱湾[8]27”。崇祯《博罗县志》卷二《政纪》载:“姚娘庙,在县东莫村驿南盘沱湾[9]54”。康熙《博罗县志》卷之二《政记》记载:“姚娘庙,在莫村驿南盘沱湾[10]62”。乾隆《博罗县志》卷一○《古迹志·坛祠》记载:“姚娘庙,莫村南盘沱湾[11]355”。嘉庆《大清一统志》卷四百四十五《祠庙》记载:“姚娘庙,在博罗县东莫村[12]32”。在道光年间的《广东通志》以及光绪、民国年间的《惠州府志》中,也有相同的记载。清人黄又有诗云:“姚娘庙前江水流,蒲芦山外紫泥州。秋风万点凫鹥动,一片轻帆下广州[13]11”。据阮元记载:“黄又,字燕思,号砚旅,江都人,好游览,足迹徧天下[13]11”。这首诗正是黄又游历至博罗县所作,因而黄又是亲自到过姚娘庙的,可信度很高,可以验证县志中的记载。综前所述,可以大致推测,从西汉立庙到民国这段时期,姚娘庙的大体位置并未有变化,也未有移祀,至少在史料中,没有发现姚娘庙跨区域迁址或移祀的记载,姚娘庙的位置似一直在惠州博罗境内的东江盘沱湾边。据当地村民说,今天的姚娘庙是“文革”后在原来的废墟上所重建,位在博罗县泰美镇车村东江古道边,这里似乎与地方志中记载的“莫村”有出入。但笔者查阅明清惠州、博罗地方志中的舆图后发现,车村与莫村是相毗连的,两者都位居东江盘沱湾边,现今莫村的行政区划已经消失,今天的车村的行政区划可能覆盖了原来莫村的部分区域,这些都从侧面反映出,今天的姚娘庙,即使不是完全在原址上重建,至少也是离原址不远。据车村老人回忆,原来的姚娘庙是明朝时所重修的,“文革”时期被毁,青砖和木料都被拿去镇上建粮所[14]。现今姚娘庙中“汉代古庙,明代精存”的牌匾似乎也印证了这段历史。姚娘庙在数千年中虽然有过重修,但直到今天,位置也没有大的变化。另外,姚娘庙也没有被“复制”到其他地区,侧面反映出姚娘信仰区域的狭小。而且在数千年中,虽历经数次重建,以及政治运动的破坏,但能始终屹立于此,反映出姚娘信仰发展的坚韧性。
其次,这是一则有关姚娘显灵的故事。陈公即宋代宰相陈尧佐,字希元,宋太宗端拱元年(988年)进士,咸平初任潮州通判,咸平二年(999年),权知惠州,在赴任途中与潮州才士许申同行,两人行至东江岸边,岸上忽有一群介胄之士冲出,煞有其事地指挥着说:“今晚有宰相、漕使同宿此地,便是这二位,我们应当小心保护,若有闪失,决不饶恕。”陈尧佐和许申二人看到这一幕又惊又喜,但不知将来哪个为宰相、哪个为漕使。第二天打听到附近有座姚娘庙,便认定这是姚娘显灵故而托人告知,陈尧佐还朝后,亲自为姚娘撰写祭文。后来,陈尧佐果然官拜宰相,许申也升任转运使,全部灵验。陈尧佐当上宰相后,亲自派人前往姚娘庙拜祭还愿。
这个故事发生在北宋,并为当时的士人所记载,且影响深远,广为传颂,在后世著作中,经常出现这一则姚娘显灵的记载,如南宋王象之编《舆地纪胜》卷一百《潮州·人物》记载:
申字维之,未第时见知于文惠陈公,公自潮州倅以漕檄摄惠州,要申偕行,中道舣舟,新月初出,舟人各登岸。纔甲夜,俄有介冑百軰、乘骑数人,指呼甚明云:“今丞相、漕使宿此,其或踈虞毫髪,不赦。”申与文惠公惊喜,固不知孰相孰漕也。明日询其地,有姚娘庙存,文惠自惠还潮,亲以文祭,后居钧轴,申凡历广西江西湖南及本路转运,皆如向所言者。[15]1015
此外,南宋委心子编《分门古今类事》异兆门、南宋祝穆撰《方舆胜览》惠州篇、明李贤等撰《明一统志》惠州篇、明陆应阳撰《广舆记》广东篇以及明、清、民国历代《广东通志》《惠州府志》《博罗县志》等地方志中的列女传、轶事、杂录中均有记载,这些史志中所记载的故事文本大同小异,兹不赘引。值得一提的是,潮汕著名的民俗学者林培庐先生在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所编《潮州七贤故事集》一书中,也收录了这一则故事,作者在书中注明这则故事采自潮阳,说明这则故事还流传到了潮州民间,为普通百姓所知。
日本学者滨岛敦俊认为,地方神灵的创造必须包括三个要素——生前义行、死后显灵及官方封爵[16]83-90。尤其是死后显灵,是由人至神蜕变的关键一步。这则显灵故事表明,姚娘信仰自汉朝发展到北宋,其神格特征愈发明显,逐渐走上了被神化的道路,这种特征,在士人的诗文中,可见一斑。北宋士人唐庚(1070-1120年)被贬官惠州时,曾有诗云:“万里非吾土,三年失我常。何时返栖息,谁为问姚娘[17]3”。唐庚贬官惠州,郁郁不得志,遂寄问姚娘,冀其显灵,希望早日复官还朝,为国效力。数年后他果然遇赦北归,复官承议郎。清康熙年间潮阳士人陈王猷有诗云:“传呼马上夜严妆,丞相漕官遣报将。六百余年重系缆,人间消息秘姚娘[18]542”。在士大夫的笔下,姚娘是一个能预知人的前途,掌握人间消息的神灵。
在传统社会中,一个神衹的塑造除了在文化上必须向儒家正统靠拢以外,还特别强调政治上的依附性,陈尧佐于景祐四年(1037年)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他亲自为姚娘庙撰写祭文并遣人亲往祭拜的行为,增加了姚娘信仰在政治上的正统性。陈尧佐身居要职,姚娘庙作为一个地方小庙,能得到朝廷命官的祭拜,是一种殊遇和荣耀,这对姚娘信仰的传承和发展,无疑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还有一则姚娘显灵的故事,发生在姚娘与明嘉靖监察御史车邦佑之间,笔者查阅史料未见记载,但在今天车村的村民中口口相传。传说一天晚上,车邦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姚娘告诉他,某月某日某时,穆家人要造反,但他们知道硬攻不下,所以将通过挖地道的方式进入宫殿内。家乡的姚烈女来托梦,车邦佑深信不疑,遂向皇帝禀报,但皇帝并不相信。第二天晚上姚娘再次托梦,车邦佑唯有再次向皇帝禀报。这次皇帝说:“如果姚烈女显灵我就信。”皇帝话音刚落,就不知哪里来的蜜蜂飞到了宫殿墙壁上,并排出了“姚氏女”3个字。皇帝见状,这才相信了。到了姚烈女托梦所说的时辰,皇帝集结重兵在宫殿里,果真有穆家人从地道爬出来。皇帝顺利将叛徒控制,平息了叛乱。因为救驾有功,车邦佑和姚氏女都受到了朝廷的嘉奖,其中车邦佑被封为“崇王”,姚氏女被追封为“姚夫人[14]”
这一则故事更加离奇,且故事的主角变成了车村名宦车邦佑,还涉及最高统治者嘉靖皇帝,车邦佑是车村村民世代尊崇并引以为傲的名宦,官至监察御史,而皇帝更是王朝的最高统治者,姚娘托梦于车邦佑帮助皇帝平息叛乱,并且受到皇帝的御封,这样一则口口相传的故事,无疑使得姚娘信仰在政治正统性上有了进一步的提高。但如此重要事迹却在有关车邦佑的史料中全无记载,传说始于何时也未可考,这或许能解释为何姚娘庙到了今天变成了“姚夫人庙”,姚娘在村民的祭祀活动中以“御封姚夫人”“姚大圣母”的名义出现但究竟在何时御封,无从考证,也许只是车村村民自己“御封”的。不过这些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千多年,时光荏苒,姚娘依然活在村民心里,备受尊崇。这些动人而神奇的传说,深深嵌入百姓朴素的情感中,以致它每次被毁,都依然得以重建,而且香火更旺。在车村,每年有两个日子纪念姚娘:十二月十五为姚夫人打醮、正月初六抬姚夫人巡游。近年来,车村姚夫人巡游活动越办越热,已成为当地的重要名片。每年正月初六,村民都会把姚夫人像抬出来在村里巡游,在外的村民都会回来参加活动,全村锣鼓喧天,鞭炮声声,热闹非凡。凡“姚夫人巡游”所到之处,村民无不备好鸡鸭水果贡品,举着香,虔诚祈祷,祈求来年的幸福平安。
姚娘作为惠州地区一个普通的女性神衹,尽管其起源较早,影响范围较小,史料记载有限,但依然可以从它的发展轨迹看出,她的信仰能够持续两千多年一直到今天,与士大夫的不断书写和当地村民的口口相传是分不开的。从汉朝到明朝,士绅阶层与当地村民不断给姚娘信仰添加神灵以及正统化的元素,在此期间,姚娘由一个普通的贞淑女发展成烈女,并由人上升到一个能预知前途、安邦护国的神灵,被士人认可,被官方祭拜,被朝廷封赐。这种发展轨迹,体现了岭南地区女神信仰发展的特点和一般规律,即不断地神化,不断地向儒家正统靠拢,不断地进行政治上的依附。
注释:
①“潮州”原误作“湖州”,应是刻误,《宋史》卷二百八十四《陈尧佐传》载:“陈尧佐,字希元......坐言事忤旨,降通判潮州。”嘉靖《潮州府志》卷七《人物志》载:“许申,字维之,潮阳人,咸平中,陈尧佐通判潮州,申以布衣见,与语,奇之。”据改。另《青琐高议》的宋刊本今已不传,而在南宋《舆地纪胜》所记载的该故事的文本,均为“潮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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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温廷敬.潮州诗萃[M].汕头:汕头大学出版社,2001:542.
【责任编辑:赵佳丽】
The 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Yao Niang Belief in Huizhou
CHEN Yixin
(Research Institute of Chinese History and Culture,Jina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000,Guangzhou,China)
Yao Niang was originally a civilian woman in the Boluo region of Han Dynasty.She was worshiped by people because of her good conduct,and such a kind of worship was inherited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Legends of Yao Niang were documented in historical documents and passed down by word of mouth from the local villagers.Yao Niang Belief was worshiped mainly in Checun Village of Boluo Coutry,which was regarded as one of the smallest gods in Huizhou region.Although the influence is not extensively,we can fin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development and general laws of the goddess in the Lingnan region from Yao Niang Belief.This article makes a preliminary analysis on Yao Niang's life and the development of Yao Niang Belief by using general research method of folklore and historical anthropology on the basis of historical data documentations as well as the oral legends.
Yao Niang;belief;Huizhou in Guangdong
G127
A
1671-5934(2017)02-0031-04
2016-12-27
陈益歆(1992-),男,湖北鄂州人,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为历史文献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