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赞芬,常玉华
(1.河北省社会科学院 历史所,河北 石家庄 050051;2.天津电子信息职业技术学院 人文与社会科学教学部,天津 300350)
陈独秀、李大钊等人的“爱国心”和“自觉心”
——兼论五四时期进步知识分子的责任担当与理性自觉
裴赞芬1,常玉华2
(1.河北省社会科学院 历史所,河北 石家庄 050051;2.天津电子信息职业技术学院 人文与社会科学教学部,天津 300350)
20世纪初期,以陈独秀、李大钊为代表的中国先进知识分子,怀抱着救国的理想,以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对世界大势和中国国情进行认真分析和总结,对“爱国心”“自觉心”等重大理论问题作了理性思考和阐释,在社会上起到了重要的思想启蒙作用。对这些问题的阐释和探讨,一方面缘于现代国家观念、现代爱国主义观念的形成,另一方面一代进步知识分子的忧患意识和担当精神,是探讨该问题的动力。学理上的探讨与革命实践的结合,促成了现代无产阶级革命家接受并掌握了马克思主义,为早日找到治国良方提供了有益的探索,同时更加彰显了一代知识分子特别是早期共产党人的理性自觉与责任担当。
理性;自觉;陈独秀;李大钊;爱国主义
近代以来,外国侵略者用坚船利炮打开了中国的大门,中国陷入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一部中国近代史,不仅是中华民族的屈辱史,更是中国人民的抗争史及探索史。在民族危亡时刻,一些有识之士迸发出了强烈的危机感和忧患意识,开始睁眼看世界。“一战”前后,陈独秀、李大钊等人顺应时代潮流,面对历史使命,勇于担当,认真思考国家的前途命运,把中华民族作为一个整体,放到世界大局中去考量。他们探讨关于国家与爱国的理论问题,对“爱国”“爱国心”“自觉心”等进行了解读和思考,多次论及“爱国”和“自觉”,秉持基本的理性思维,独立思考和判断,以一种现代理性的自觉心,去探索国家民族的出路。
关于陈独秀、李大钊的比较研究,学界大多围绕二人在建党、民主思想、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历程及二人未参加中共“一大”的原因分析等方面。而关于二人爱国主义的相关研究不多①相关研究主要有:吕明灼《新文化运动初期李大钊与陈独秀在爱国观上的歧见》,载《齐鲁学刊》1985年第6期;朱成甲《箴陈奋起,揭举新爱国主义的旗帜》,载《北京党史》2004年第3期;刘希立《关于陈独秀与李大钊讨论“爱国心”问题的探析》,载《湖南行政学院学报》2001年第4期;朱志敏《李大钊传》第三章《留学岁月》之《论爱国心》,红旗出版社2009年版。。本文围绕陈独秀、李大钊等人从学理上对“爱国”“爱国心”“自觉心”等问题的探讨,考察他们的思想发展轨迹,探讨他们在谋求国家独立、民族解放过程中的责任担当和理性自觉,为当今共产党人直面责任、勇于担当提供有益的启示。
一
袁世凯窃取辛亥革命的胜利果实以后,便开始筹划如何剪灭异己,以消除心头大患。袁世凯刚就任临时大总统时,对《临时约法》尚有所忌惮,故而他采取麻痹手段,宣称“竭其能力,发扬共和之精神,涤荡专制之瑕秽”,“永不使君主政体再行于中国”,但是,在做好万全之策之后,袁便公然向国民党人挑衅,暗中指使别人诬蔑黄兴和李烈钧、胡汉民、柏文蔚等都督“不惜名誉,不爱国家……欲借此淆惑观听,演出亡国恶剧”①参见《大风日报》1913年5月7日。,光明正大地打着“爱国”的旗号,残酷镇压革命党。后又解散了国民党和国会,废除了《临时约法》,巩固专制统治。而国际方面,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交战国双方都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德国、日本等国政府号召本国人以“爱国”为名,侵略他国。
正是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以陈独秀、李大钊为首的进步知识分子对“爱国”“如何爱国”等一系列重大理论问题进行了思考。1914年,陈独秀在《甲寅》杂志发表了《爱国心与自觉心》一文,对“爱国心”和“要不要爱国”等问题进行了思考。比较了中国人和欧美人的国家观,认为中国人把“国家”与“社稷”齐观、“爱国”与“忠君”同义,而欧美人则把“国家”看作是“为国人共谋安宁幸福之团体”,表露出了陈独秀对西方民主政治生活的向往。他指出,“爱国心为立国之要素”,“国人无爱国心者,其国恒亡”,把“爱国心”看成了关系国家兴亡的重要因素。在他看来,所谓爱国,就是“爱其为保障吾人权利谋益吾人幸福之团体也”,而自觉,就是“觉其国家之目的与情势也”。他认为就爱国而言,情感和理智缺一不可,即爱国心和自觉心缺一不可。他对盲目爱国进行了否定,认为不知道国家的目的而爱国就会迷茫,不知道国家的情势而爱国就会有害。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他断言:“盖保民之国家,爱之宜也;残民之国家,爱之也何居?”他指出中国衰败的原因不仅仅在于政府昏庸无能,国人“无建国之力”,不具备现代理性的“自觉心”也是其中的重要原因之一。面对现实政治的黑暗,他甚至放纵其言,倘若“海外之师至,吾民必有垂涕而迎之者矣”,“惟租界居民得以安宁自由”。在他看来,对于只会残害民权的国家,甚至没有什么存在价值,“存之无所荣,亡之无所惜”,“无之不为忧,有之不为喜”,愤激之辞,溢于言表。[1]67-72
该文发表后,招致很多人的批评和误解,《甲寅》杂志的主编章士钊深受其累,“获诘问叱责之书累十余通”[2]339。李大钊针对该文,以《厌世心与自觉心》一文作为回应,认为“厌世之辞嫌其太多,自觉之义嫌其太少”[3]253。章士钊在这一时期也发表《国家与责任》《自觉》《国家与我》《爱国储金》等文章,他曾盛赞陈独秀“汝南晨鸡先登坛唤”。陈独秀则发表了《敬告青年》《吾人最后之觉悟》《我之爱国主义》《我们究竟应当不应当爱国》等,进一步从理论与现实两方面进行探讨。“爱国心”与“自觉心”成为知识界探讨的重要内容。除了陈独秀、李大钊、章士钊外,还有高一涵、梁启超等人也从不同角度论述了相关问题。
二
陈独秀在学理上阐释了“什么是爱国”“应该爱什么样的国”等问题,一些过激的言辞,看似不是爱国,简直和“爱国”相悖,然而从“实质上看仍表现出爱国的殷切,从‘主权在民’出发,他内心所追求的是人民享有主权,享有自由平等博爱的国家,而不是袁世凯政府专制独裁的国家”[4]33。章士钊曾说:“人为一国之民,不能自立于国家之外,祖宗邱墓之乡,饮食歌哭之地,尚曰不爱,岂复人情?”②章士钊《爱国储金》,载《甲寅杂志存稿》卷上,第369页。以陈独秀对国家的热爱,他不可能期待自己的国家被外人来瓜分。这一时期,陈独秀还认识不到国家的阶级性,认识不到资本主义国家的虚伪性,只是看到了西方民主的一些表象。而袁世凯政府的倒行逆施,民生的疾苦,现实政治的黑暗……让陈独秀觉得国家不可爱,不值得爱,没必要奋力去保卫,干脆任其灭亡,他以这种言不由衷的方式表达了愤世忧国的情绪,从另一方面也反映了陈独秀对国家爱之深、责之切的情感和再造现代国家的急切心情。而且以陈独秀的叛逆思想和刚烈性格,说出这样的话似乎不足为怪!
李大钊则从另一角度去思考,既然目前国家不值得爱,那么我们就“改进立国之精神,求一可爱之国家而爱之,不宜因其国家之不足爱,遂致断念于国家不爱。更不宜以吾民从未享有可爱之国家,遂乃自暴自弃,以侪于无国之民,自居为无建可爱之国之能力者也”[3]250。这种主张,显然比陈独秀的表达更具积极意义,容易为他人所接受。在李大钊看来,国家的兴亡直接影响着每个人的生存和发展。对于国家的贫穷和苦难,国人不能一味厌世,一味悲观,要努力去改变这一境况,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对于国家,应该心甘情愿去爱,而不是被动违心地去爱。所以他号召国人,“一面宜自觉近世国家之真意义,而改进其本质,使之确足福民而不损民”,“一面宜自觉近世公民之新精神,勿谓所逢情势,绝无可为,乐利之境,陈于吾前,苟有为者,当能立致,惟奋起精诚之所至以求之,慎勿灰冷自放也”[3]253。这里提到的“自觉”之义跟陈独秀提出的“自觉”之义并不相同,李大钊所谓的“自觉”,是对近代国家的真正意义和国民的新精神而言,而陈独秀所谓的“自觉”,则是针对国家的目的与情势相言。正因为如此,二人所指的“自觉心”自然和各自的“自觉之义”相对应。对于相关探讨,章士钊也加入其中,他说,“有国而不知爱,是谓大瞀”,“于恶政府而亦宜爱,是谓大愚”①章士钊《爱国储金》,载《甲寅杂志存稿》卷上,第369页。。他认为爱国的真正含义在于,“人立于一国,公私相与之际,有其相宜之位置焉,能保此相宜之位置,适如其量,即是爱国之道”②章士钊《爱国储金》,载《甲寅杂志存稿》卷上,第371页。,意指正确认识国家和个人的关系。而他所理解的自觉心,便是针对国家和个人关系而言。陈独秀、李大钊、章士钊三人的理解和诠释各不相同,却都反映了他们试图阐明究竟什么才是爱国,爱什么样的国家以及个人与国家的关系等问题,他们的诠释或许含糊,或许朦胧,或许偏颇,但他们结合个人所学及对世界局势和中国现状的理解和把握,遵循内心的真实想法和切身感受,进行了理性思考和分析,拳拳爱国之心是无法置疑的。
当然,陈独秀等人关于国家问题的思考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自觉寻求自己的答案。如果说陈独秀的《爱国心与自觉心》旨在唤醒国人的爱国意识,那么1916年发表的《我之爱国主义》,则从民族道德的角度来审视,提出“为国家弭乱源,为国家增实力”,主张持续的、治本的爱国主义,其中包括六要素:勤、俭、廉、洁、诚、信。在他看来,只有不断提升自身道德素养、政治素养,从根本上为爱国主义提供持续不断的精神动力,才能增强爱国的自觉心,进而增进国力,这才是救国之道。这一时期的陈独秀,对爱国的认识还是停留在改良的范畴。五四运动后,陈独秀在《每周评论》上发表了《对日外交的根本罪恶》《我们究竟应当不应当爱国》等文,明确指出:“国民发挥爱国心做政府的后援,这是国家的最大幸事。”[5]95还指出:“要问我们应当不应当爱国,先要问国家是什么。”[5]114“我们爱的是人民拿出爱国心抵抗被人压迫的国家,不是政府利用人民爱国心压迫别人的国家。我们爱的是国家为人民谋幸福的国家,不是人民为国家作牺牲的国家。”[5]115依旧主张不要盲目爱国,要理性爱国。李大钊、陈独秀等相继转变为马克思主义者以后,他们开始运用马克思主义原理,对许多问题进行分析探讨,在爱国问题上,也逐渐形成了关于国家基本理论的重要观点,建立起中国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的初步架构,并且认识到国家的衰亡根源,在于社会制度的落后,要想改造旧中国,就要从根本上解决,打破旧的社会制度,建立起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才能最终保障人民权利、谋益人民幸福。
三
以陈独秀、李大钊、章士钊为首的进步知识分子,高瞻远瞩,站在时代发展的最前沿,用全球化的眼光和国际视野把握世界大势,用科学理性的精神去探求真理。对“爱国心”“自觉心”等问题从学理上进行的探讨和阐释,应该说并非单纯的理论兴趣使然,这是由时代特点和这一代人的精神品质所决定的,而且身体力行,把“爱国心”付诸实践。
(一)现代国家观念及现代爱国主义思想的形成,使得他们急于从学理上进行阐释和探讨
“爱国”是每个公民应该具有的自觉行为,它体现出人们对自己祖国的热爱、对民族和文化的归属感及认同感。任何时代、任何文化和社会,都会存在爱国心、爱国主义这种情感,但不同的历史条件下的爱国心、爱国主义的内涵不同。19世纪末20世纪初,现代知识分子群体和现代国家观念的形成,民主观念、人民主权观念得到大力宣传,使得现代的爱国心、爱国主义也喷薄而出。这时的爱国心和爱国主义有别于中国古代社会的爱国心、爱国主义,呈现出由自发转向自觉、从感性转向理性的特点。如果说古代爱国主义的核心内容是忠君、爱国,那么这一时期的爱国心则是基于公民认同或者说是公民参与基础之上的理性的、自觉的行为。爱国心不再仅仅受情感的支配,而是有着更多的理性思考。他们是以现代国家观念为支撑,他们所爱的是“民主”之国,是保障人民民主权利的国家。陈独秀运用一些来自西方的思想或学说,颠覆一些传统的爱国观念,一方面是为了呼吁人们要有个人自由权利的自觉,另一方面呼吁人们爱国要以对国家目的和形势的自觉为前提。爱国心和自觉心也好,爱主主义也罢,都是基于对自己所属的民族和国土的热爱,是自发的心理行为,不能视为一时的情感冲动。面对公民无自觉心,无“建国之力”的现状,陈独秀发起了一场中国近代史上史无前例的文化启蒙运动,以此来唤醒国人的自觉心,李大钊积极投身这场运动中,启发民智,以提高公民“建国之力”。
(二)五四知识分子的忧患意识,是他们探讨这些问题的内在动力
忧患意识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中的重要内容,是千百年来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力量源泉和重要支撑,是维系国家、民族、个人之间的一种文化意识。中国历史上出现过不少的代表人物,他们有着浓厚的家国情怀,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一些耳熟能详的至理名言形象地诠释了中华民族担当精神的深刻内涵。五四知识分子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和浸润,底蕴深厚,秉承了自古以来仁人志士所推崇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精神,自觉地认为天下兴亡与自身休戚相关,把自己的追求与拯救国家和民族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超出了封建时代知识分子“学而优则仕”的价值取向。他们不仅承载和发展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理念,把忧患意识与时代使命相结合,而且开阔的视野又使其在本国文化的基础上,增添了外来的元素,使忧患意识远远超越了中国古代忠君爱国思想的束缚,进入到高度自觉的境界。“爱国心”和“自觉心”的探讨,体现出来的是忧国忧民、济世报国的高尚情怀,是一种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而这恰恰也是他们一代人探索救国良策的内在动力。李大钊在北洋法政专门学校读书时就写下了《隐忧篇》《大哀篇》,关切民生,关心祖国前途命运。“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出了研究室就入监狱,出了监狱就入研究室”,这些都诠释了李大钊、陈独秀等五四知识分子和早期中国共产党人的忧患意识和担当精神。这种忧患意识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得以发展和升华。从此他们把民族的解放、国家的独立和富强,人民生活的幸福作为毕生追求的目标,矢志不渝。
(三)学理上的思考和探讨与革命实践相结合,更加体现出了他们的担当精神
陈独秀、李大钊等人对这一问题的思考并不是仅仅停留在理论探讨上,而是身体力行,把“爱国心”付诸实践,以大无畏的勇气捍卫他们的追求和信念。
1915年,陈独秀举起“民主”和“科学”的大旗,向封建文化宣战,开启了中国近代史上的思想启蒙运动——新文化运动,发表了《敬告青年》《一九一六年》《新青年》等一系列文章,号召青年积极向上,“自觉其新鲜活泼之价值与责任”,勇于担当,并为理想“奋其智能”。李大钊也积极投身于这场运动,猛烈抨击反动统治和封建文化,发表了《青春》《青年与老人》等催人奋进的文章。十月革命一声炮响,他们开始研究马克思主义。通过对比各种学说、各种主义,他们最终选择了马克思主义理论,新文化运动后期则以宣传马克思主义为主要内容。1919年陈独秀、李大钊等领导了轰轰烈烈的五四爱国运动。而后他们认识到,要走十月革命的道路,必须建立一个新型的马克思主义的政党。于是南陈北李,携手建党。虽然二人由于各种原因没能参加中共“一大”,但他们作为中国共产党的主要创始人,对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从此,中国共产党真正肩负起领导中国革命、建立新中国的历史重任。作为中国共产党的主要创始人,他们把马克思主义理论用于中国社会变革的伟大实践,对中国革命中的许多问题进行了探索,在中国共产党成立初期,全力推动中国工农运动和国民革命,为中国人民的民族解放和社会解放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
20世纪初期,以陈独秀、李大钊为代表的五四时期的进步知识分子,怀抱着救国的理想,以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认清历史潮流,把握历史发展的大势,以大无畏的担当精神,对世界大势和中国国情进行认真分析和总结,在社会转型时期起到了重要的思想启蒙作用。现代国家观念及现代爱国主义的形成、五四进步知识分子的忧患意识和担当精神促使他们这一代人对“爱国心”“自觉心”等重大理论问题进行了理性思考和阐释,使中华民族救亡图存的忧患意识进入到一种自觉的阶段。这种思考使无产阶级革命家接受并掌握了马克思主义,为他们早日找到治国良方提供了有益的探索。而陈独秀、李大钊等人在理论思考的同时,付诸实践,“勇往奋进以赴之”“断头流血以从之”“瘅精瘁力以成之”[3]339,更加彰显了五四进步知识分子特别是早期共产党人的理性自觉与责任担当。时至今日,这种精神依然需要传承和发扬。
[1]陈独秀文章选编:上[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4.
[2]甲寅杂志存稿:卷上[M].北京:商务印书馆,1928.
[3]李大钊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
[4]程伟礼,张生泉,吴小龙.先知的足迹——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的心路历程[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96.
[5]陈独秀著作选编:第2卷[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Patriotism and Conscientiousness of Chen Duxiu,Li Dazhao and others:Also on Responsibilities and Rational Conscientiousness of Progressive Intellectuals in May Fourth Period
PEI Zan-fen1,CHANG Yu-hua2
(1.History Institute,Hebei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Shijiazhuang,Hebei 050051,China;2.Dept.of Humanities&Social Sciences,Tianjin Vocational College of Electronic Information,Tianjin 300350,China)
In the early 20th century,Chinese advanced intellectuals represented by Chen Duxiu and Li Dazhaoembraced the ideal of national salvation.With a strong sense of social responsibility and historic mission,theyanalyzed and summed up the situation at home and abroad and elucidated"patriotism"and"consciousness"and other major theoretical issues,which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mass enlightenment.Explanation and discussion of these issues resulted,on the one hand,from the formation of the concept of modern states and modern idea of patriotism,on the other hand,from theawareness of unexpected development of progressive intellectuals.The combination of theory and practice of revolutionhelpedmodern proletarian revolutionariesaccept and master the Marxist doctrine,providing a useful exploration for finding a prescription to administer the country.And it highlightedthe rational consciousness and responsibility of a generation of intellectuals,especially the early Chinese Communists.
rationality;consciousness;Chen Duxiu;Li Dazhao;patriotism
K207
A
1673-1972(2017)05-0080-05
2017-08-18
2017年河北省社会科学院重点课题“早期中国共产党人的责任担当与理性自觉”
裴赞芬(1972-),女,河北乐亭人,研究员,主要从事李大钊研究和中共党史研究。
(责任编辑 程铁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