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趣】

2017-04-13 09:29
北广人物 2017年12期
关键词:金克木张中行福楼拜

【意趣】

在那一辈学人中金克木是比较另类的

1996年秋天,我到北京组稿,金克木先生是组稿对象之一。因五岁的儿子在家没人带,所以我还带上了他。

从丁聪和金先生自己的文章推想,金先生一定是个儒雅、洋气,又很风流倜傥的人……他是个个子很小的干瘪老头,天气未凉,已早早穿上皱巴巴的中山装。在我到过的学者家中,金宅是最乱的一家。以所谓客厅为例,一张床,是我们在电影里看到过的军人睡的那种木板床,已铺了棉絮,那破棉絮不知怎的就翻到了床单上头,实在“惨不忍睹”。床脚旁放着一只很旧的篮子,用一条积满灰尘的毛巾盖着,无法想象里面会放些什么东西。意外的是,一台电视机倒很注意防尘,只可惜是用一只大塑料袋罩着。客厅里居然不见一只书架。当然,书是有的,是二十四史中的几种,线装,被胡乱堆在一个墙脚边。早就听说北方学者不讲家装,但整齐干净似乎是应该做到的,如我到过的季镇淮、吴小如、张中行等人的家,像金宅这种情况,我只在骆宾基家见过,不过骆先生的家具可比金先生的强多了。

金先生十分健谈,我原先想请他点评《史记》,他说不敢,也没精力,然而却对着《史记》说三道四起来。他说有的选本怕读者厌烦,常常把其中的表序删掉,很傻,须知从这里面可以看出许多问题。由《史记》而转入它的标点,并扯上了顾颉刚,因为顾先生正是这套书的总负责之一,“顾颉刚比较喜欢紧跟形势”。听得出,金先生对顾并不佩服。不知怎的,我们又说到了《史记》的文体,他讲了司马迁许多好话;突然话锋一转,顺便讽刺了当时风头正健的一位所谓散文大家一下,表示出相当的不屑。由此说开去,他又讲道,“现在搞国学的人当中,程千帆是不错的。”哦,程先生,我也是见过的,我想,他提到程千帆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俩原是武汉大学的同事,可能关系还很不错。

宾主无拘无束,有时他说到得意处,禁不住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我儿子大概觉得这位爷爷很好玩,就冲着他哈哈大笑起来。金先生便开心地指着他说:“你看,他也听懂了!”其神情,活像个调皮的小孩。金先生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是恃才傲物。是啊,他只有小学学历,全靠自学,成就却是极大的,记得《知堂回想录》中提到,金先生从印度回来,令北大东语系实力大增,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判断。

后来,我听说金先生临终时,要求家人让他“笑着离开”。这是何等的洒脱!金先生至今让我怀想,是因为在金先生那一辈的学人中,我见多的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而金先生则是比较另类的。

西坡/文

张中行的自责

张中行是当代著名学者、哲学家、散文家。主要从事语文、古典文学及思想史的研究。他与季羡林、金克木合称“燕园三老”。季羡林先生对他有“高人、逸人、至人、超人”的评价。

1947年,张中行协助巨赞和尚编辑佛学月刊《世间解》,向俞平伯先生约稿,俞先生欣然同意了,写了篇《今世为何需要佛法》的长文,交给张先生,并在杂志上发表了出来。过了一段时间,俞先生突然写信来,询问稿费事宜,这令张先生感到十分惊讶,因为在张先生看来,一个惯于吟诗的名士,不应如此在意稿费这样的小事,张先生因此就对俞先生产生了一些看法,认为俞先生俗气得很。直到俞先生去世,张中行才在《新文学史料》中读到了一段史料,知道当时俞先生家的生活是极端困难的,已靠夫人典当度日。张先生因此“感到不安,竟至惭愧”,还特意写了篇文章说明此事,以自责之心告慰故人。说自己是在不了解对方处境的情况下,就贸然对对方的人格进行了评价,这是一件十分不严肃的事。

这都不能杀死他!

这张照片中的老者是美国陆军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安东尼·比德尔上校,身为美国海军陆战队一员的他是一位徒手搏击高手。这张照片表现的是:他正在让所有受训的人员拿刺刀捅死他。而他们这都杀不死他,因为他可以在一瞬间徒手卸掉他们的武装。

他还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牛人。他出生在费城的一个极显赫的家族,不仅有钱、会写剧本,还很乐于助人。上世纪60年代有部很有名的电影,叫《百万家财》,又叫《开心家族》,就是以他为原型拍摄的。

他一直强调应对所有美军士兵进行近距离格斗技术训练,并身体力行地教导海军陆战队员运用刺刀、匕首和赤手空拳地与敌人搏斗。现美军仪仗队的花枪表演就是根据他创立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刺刀操编排的。 木匠

王阳明:人生即修行

王阳明在杭州时,曾在一个寺庙中看到一个僧人在闭目静坐。当他听说这个僧人已经这样不发一语、不视一物地静坐了三年,都没有人能让他开口或者睁眼时,立刻来了兴趣,他围着那僧人转了几圈之后,突然大声说:“这个和尚整天口叭叭地说什么?整天眼睁睁地看什么?”

僧人顿时一惊,心想:遇到高人了。他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向王阳明深施了一礼,开口说道:“小僧已经三年不言不视,施主为何要这样说在下?”

王阳明笑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他:“你是哪里人啊?离家几年了?”僧人回答:“我是河南人,离家十多年了。”王阳明接着问:“家中还有什么亲人?”僧人答道:“只有老母亲,可不知是否还健在。”“那你想念她老人家吗?”“怎么能不想呢?无时无刻都在想。”王阳明笑了:“所以我说你口吧吧地说、眼睁睁地看嘛。你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在说;你虽眼睛不看,但心里一定在看!你终日呆坐,究竟拜的是什么佛?佛没有要你压抑思念母亲的天性,你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俗语说得好:爹娘便是灵山佛,不敬爹娘敬甚人?”王阳明的话还没说完,僧人已大哭起来,他哽咽着说:“施主说得极是,明早,我就要回家去看望我的老母亲!”

莫泊桑拜师福楼拜

法国作家莫泊桑小时候曾在福楼拜面前得意地说:“一般上午我会用两个小时来读书写作,用两个小时来弹钢琴,下午用一个小时来学修理汽车,用三个小时来踢足球,晚上还要去烧烤店学烧鹅,星期天则会去乡下种菜。”“那么,哪样事情是你做得特别好的呢?”福楼拜问道。这下,莫泊桑答不上来了。过了一会儿,他问福楼拜:“那么,您的特长又是什么呢?”福楼拜说:“写作。我每天都上午读书写作四个小时,下午读书写作四个小时,晚上读书写作四个小时。”莫泊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当即就提出要拜福楼拜为师,并保证自己今后会一心一意地读书写作。后来,莫泊桑终于成为了一代文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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