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
每个人都很孤独,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或许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廖一梅在《柔软》中写过这样一段话:“的确,哪怕你千山万水走遍,千山万水总关情,又哪怕百花丛中过,兰叶葳蕤桂华皎洁,最为珍贵的还是了解。”
在张爱玲的《倾城之恋》中,范柳原和白流苏,就是从我们身边现实化入小说中的男女。为保全自身利益,小心试探着,不断迂回着,辗转斡旋着。如果诚心想爱,大可不必如此。兴许一时玩得饶有兴致,太极拳似的柔中带刚斗几个回合,终究累人累己,身疲心倦。
黄昏暮色中,范柳原轻使技巧,将白流苏和自己从一场寡淡舞会里开脱。借着夜色,两人开始吐露一部分也许连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辛酸与无奈。聊到自我认知,范柳原说:“其实我也不懂自己,可是我要你懂得我!我要你懂得我!我要你懂得我!”
关于懂得,他一连强调三遍,哀求地、固执地、惊叹号般发自内心最最深处似的。
懂得什么呢?
需要懂得什么呢?
范柳原还跟白流苏说了一句:“你如果认识从前的我,也许会原谅现在的我。”
懂得,实在不是、也无需了解具体事实。如若不能懂得,凌乱的事实也许会让之前的难以理解更进一层。懂得,是一种无需看见就愿意悦納的心境。木心说:“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尽可原谅。就是这样。”
(摘自搜狐文化频道,本刊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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