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科学方法论批判的两种视角:民族的与综合的

2017-04-11 13:16张文喜
社会科学家 2017年4期
关键词:涂尔干法国人社会学

张文喜

(中国人民大学 哲学院,北京 100872)

社会科学方法论批判的两种视角:民族的与综合的

张文喜

(中国人民大学 哲学院,北京 100872)

关于方法论的反思是社会科学和哲学的重大历史命题。从近代以来中外社会科学方法碰撞,到当下关于民族生存之理解的杂多所引发的关于社会科学方法的质疑,都体现着在社会科学发展过程也许只有走综合的路线。可以说,不懂“综合”,就不可能真正确立社会科学的必要条件。这一社会科学方法论原则是“普遍的”,以致它免除了带有某个民族的心智特征。

方法;社会科学;中西比较;综合

近来,笔者出版的著作《方法与反方法》的目的,是要把人文社会科学作为方法论反思的对象总体。这些方法论反思大约就是说:一种不愿全然忘记其人文社会科学发展之历史阶段,不再可能超然于人文社会科学方法论内容变迁的方法论思考必须敞开更多的视角,它不可能简单地讨论流传下来的个别论题,而是必须“综合”地看,使自己经受挑战与批评。

对《方法与反方法》的撰写具有指导性的是原则立场。首先应当就一些问题预先做出原则上的判断,这是指在人文社会科学发展进程中反复出现,也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问题。

首先,人文社会科学方法论:“解释”和“理解”论说还是“自我”和“非我”的思维格式?

显而易见的是,我们不能忘记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大国”不是在中国,而是在国外。虽然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跟着西方人一起对西方人文社会科学理论资源有更为深入系统的了解,但人们往往是在“引进”、“复制”和“接轨”而非“研究”、“批判”和“对话”的意义上去理解这件事的。[1]我们可以注意到:自20世纪30年代由社会学家吴文藻、心理学家潘光旦提出社会科学中国化以来,人们是在一种执迷于预想或假想之物的意义上使用“中国”、“外国”这些概念的。从学者关于“主体性中国”等问题上争论不休来看,那种用“主体性中国”一词表达有关中国社会科学对世界的可能贡献的观点本身,并非准确。原因无他,只因我们不得不承认至今我们不懂得此中所说的“主体性中国”等问题的基础是什么;如果说懂得,那也是虚假的,是不会被人理解的,这是因为我们至今都没有站到这个基础上——即承认科学的“引进”、“复制”和“接轨”,进而获得科学的成果,却总是取决于民族接受和再创造的可能性特点。

必须注意的是,任何一个属于自己的思想只能用自己的表达方式来表达,其他表达方式几乎是不可能的。笔者相信,对于一个个人的学术道路是如此,对于一个民族的精神演进也是如此。从世界历史上看,从主体出发的思想是最容易不过想到的了,但想到这一点并对其作深刻批判反思却用了几千年的时间。这一点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如人们所见,仅仅成为“思想中国”就要求漫长的历史积淀。更遑论现在,“‘思想中国’向‘思想中国的根据’进行思想层面的转换”[1]须以一个更高级的条件为前提,即各个民族之理解和相互理解。在此过程中,问题既不在于文献的高端论辩层面,也不在于有没有探讨特定的问题或概念。问题的关键在于,有怎样的设定“非我”的方法论意识。以近代德国、法国的民族意识的觉醒为例,方法首先主要是在主体与自然客体内被加以探讨的,并且基本上限于对原因、结构、作用等方面进行分析。方法论的基础是因果关系的解释。它们也涵盖了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认知”和“认同”这样的集体概念,正是在“认知”和“认同”这样的集体概念中,“民族”概念才在18世纪以后获得了显赫的地位。这意味着,当因果关系的解释在人文社会科学中无限度膨胀,压倒了对理解人的关心,人文社会科学的方法论危机便表现于方法论取向的危机。有鉴于此,从文化社会史的“文化际”视角看,我们的人文社会科学观念就不应当再着眼于民族意识的觉醒,而应当在意民族之间观念的创造性转化。[2]①20世纪历史学家厄内斯特·特勒尔奇曾说:“我们渴望越来越成为真正的德国人”。用德国哲学生成方式来说:今日之中国社会科学,当以“解释”和“理解”取代“自我”和“非我”的思维格式。②为什么中国人之为中国人而非法国人或德国人,原因根本不在于此而在于这种对立的发生是绝对的。可是,经验无法告诉我们:我们应当将什么视若己出,不应当将什么视为异己的。同样,不存在一条可以用来确定它们的先天原则。这是德国古典辩证法告诉我们的。

既然必须靠与西方人打交道才能理解到有关我们自己的事实,如今我们已经很明白了。那么,其次的问题是,人文社会科学方法论史是分离的还是共同扩展的?

我们认为,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中,各个国家都有着自己的语言学传统和学术研究传统。我们所有的历史知识确定无疑只是“叙事”的一种特定形式,而我们这里几乎没有过西方那种意义上的、与老欧洲科学概念相吻合的、特定方向上展开出来的人文社会科学,也就是说,在这种意义上,像西方人理解的那样,我们这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诸如哲学、语义学、文字学。但问题是,我们不能认为这是西方人对我们的批评或“轻视”,相反,我们应当喜爱这种批评,并认为这是中国人创造的机遇呈现好的一面,为其民族的独特性,而这是西方人所不具有的。在10多年前,就有一个名叫德里达的法国人,他来中国时评论道:“在西欧文化之外存在着同样具有尊严的各种思想与知识,但将它们叫作哲学是不合理的。因此,说中国的思想、中国的历史、中国的科学等等没有问题,但显然去谈这些中国思想、中国文化穿越欧洲模式之前的中国‘哲学’,对我们来说则是一个问题。而当它引进了欧洲模式之后,它也就变成欧洲式的了,至少部分如此。”[3],类似此番谈话德里达曾现身北京、上海等地时到处撒播。

那么,我们能因这种观念去责怪外国人吗?或者,我们扪心自问,德里达的观点能代表整个西方的看法吗?如果说“是”,要责怪整个西方未免有些无法胜算了。不如先尽可能争取对我们自己做一番透彻的理解。以不同的方式来说,我们不能不同意的是,法国人与中国人的确是毫不相同的,甚至这好像完全相反的一类。这不是因为法国人会把一切生活中浪漫的现象,乃至极其荒唐的现象,解释为合理的,而是因为:我们应该只根据精神文明和所受的教育的不同和发展阶段来看人的区别。因此,德里达到我国来首先是用洞察——或说挑刺吧——的眼光打量我们,用鹰一般的眼光一下看透我们的全部“软的”或“硬的”家底,并得出最终令“偏狭的国人”不容反驳的意见。其次,所有法国人并非都是法国类型的人。但有较多理由说,德里达构想的“中国批评”,其理论立场较多地显示了法国的科学特征。法国人向来以为哲学与非哲学之间并不存在着一种静态的、明晰的界限。而且他们“倾向的是将非哲学纳入、内化到哲学之中。”[3]其实,康德以来的认识论和方法论部分已经越来越多地与各种科学性研究融合在一起,哲学与科学理论之间的这个大片重叠部分使哲学的固有结构发生了动摇。[4]①也就是说,从当代知识论角度看,近代以来,西方哲学谈论的知识,“是从总体上谈论的,并不对自然科学与人文社会科学进行区分,不论及它们之间是否有差异的问题。这样的问题在当时还提不上思考的日程。这在康德那里表现为,纯粹数学、纯粹自然科学,甚至还有形而上学如何可能的问题,这些都被他归于‘先天综合判断如何可能’的名下。”社会历史研究,不再是一种相当实证主义和计量化的历史事业,也不再沉迷于长时段的演化、过程和结构,更不再把演化、过程和结构的“客观”存在视为当然。就本体论方面,相比于德国,法国哲学家虽然才华略显逊色,但是就认识论和方法论方面,具有哲学色彩的法国人文学家却贡献多多。不管怎样,法国人好像什么都会,甚至不学就会:哲学、语义学、文字学,林林总总,这一切融会得非常轻松、自然。在对此表示惊异这一点上,笔者和我们的同胞是一致的。但我觉得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通过这之中一系列重要的洞见和盲目所产生的双重效果,人文社会科学话语得以建构和嬉戏。法国人总是那么自信不用提任何理由,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根本提不出任何理由,而是因为他们飘浮在空中。即使像经济学这样经世济民、注重实际的学问,法国人(例如,作为第一个经济学家的魁纳),一开始就让它骄傲地飘浮在形而上学上面。[5]②马克思说,蒲鲁东像魁纳,但又像黑格尔。他们知道,“形而上学,整个哲学,是概括在方法里面的”。蒲鲁东是魁纳的“学生”。他那套稀里糊涂的政治经济学方法与那套体现在魁纳《经济表》里“含糊不清的方法”一样。马克思嘲讽说,若蒲鲁东对这个说明不满意,他也只有“亲自写一篇《经济学——形而上学方法解说》”的能耐而已。

但是,问题是,法国人为什么喜欢飘浮在空中呢?如果我们想要发现,究竟是什么方法使法国人产生了这种“群体表征”,我们就必须像涂尔干那样首先确定孔德使用社会(科)学这个术语的真正命意。如果说在使用这个术语时,孔德是以形而上学为基础的,这是可能的事情的话,那么,在西方社会科学家中,孔德是第一个坚持综合性路线的哲学家。然而,正如涂尔干指出,孔德所起的“这样一个相当蹩脚的名称”,[6]实在也是个误会。这个在孔德《实证哲学》里所采取的名字,已经表现了一个对社会现象分析之有机整体的性质预想,即那门现在我们所谓统称意义上的“社会科学”的性质预想,而不是随流行一时的见解的变化所想象的那种特殊的社会科学预想。孔德以为实证社会学可以取代神学,起到神学的传统功能。特洛尔奇看到:“工业社会的根本问题就是道德沟通的可能性问题,社会学代替神学可以成为社会生活的道德基础的沟通媒介。”[7]但是,孔德给这个具有如此浪漫的民族带来的东西远不止这些。

然而,与法国人相比,我们的民族仍然太过于专注自身,使我们已经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把社会科学当作外在于我们、外在于华夏民族精神的科学。这也许还跟我们缺乏科学天赋有关。但是,这似乎丝毫也没有加重我们的心理负担。回溯历史,上个世纪初,中国社会学界,把社会学降格为和政治学、经济学、法学等社会科学并置的一门学问,并非孔德等人当初所能意料的。这事在我们自己看来本无可非议。所以,当时有人说,社会科学理应分家嘛![8]但法国人不这么看。在他们看来,法国人的精神是超越现实的关注之间整体与局部的。因此,从表面上看,像涂尔干这样郑重其事批评孔德只具有限意义的学科“起名”问题,似乎有些过甚其词。但其实不然。我们剖析涂尔干的评论,可绝不等于我们理解起来能比他更透彻。易言之,涂尔干一再强调社会科学研究只有走综合路线这一条,这是一目了然的。

但是,问题还在于,怎样综合呢?既然要回答这个问题,那么涂尔干说:如果我们读了18世纪孟德斯鸠《论法的精神》之类的书籍,得益会很多。因为,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中为这门新科学设定了原则。在涂尔干看来,“发现确凿无疑的真理,绝不是为科学做贡献的唯一方式。明确科学的主题、性质和方法,确立科学的基础,也同样重要。这正是孟德斯鸠为我们的科学所做出的贡献……在引导其后来人通向真正的社会科学的道路上,此前还没有人像他那样走得如此之远,还没有人像他那样对确立这门学科的必要条件看得如此清楚。”此外,如果我们认为孟德斯鸠的观点是以什么是构成社会现象的统一性这样一个形而上学问题为基础的,那么他并“没有讨论所有社会现象,只是探讨了一个特殊的现象,即法。然而,他阐释法的各种形式时所采用的方法,对其他社会制度来说也是有效的,一般说来,也很适用于这些制度。”[6]

这等于说,社会科学也许只有走综合的路线。可以说,不懂“综合”,就不可能真正确立社会科学的必要条件。这一社会科学方法论原则是“普遍的”,以致它免除了带有某个国家之某个人例如法国人的心智特征。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不能像涂尔干那样把一门科学的诞生,尤其是发展追溯到一个特定的国家中的特定思想家。如果情况确实如此,那么涂尔干不会或不能期望我们服帖地听取他对孟德斯鸠和孔德的赞誉,“因为每门科学都是一连串贡献所取得的结果。”[6]没有认识到思想并非私有财产的人或许会说:“我理解的不是孔德的思想,那只是我自己的思想。”这样说很愚蠢,因为思想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按道理来说都是人们共有的财产,并且,思想是事实上的共有财产。

但问题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涂尔干既然认为法国人为社会科学奠定了实际上的基础,却又认为“我们很难准确地说出它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6],显然,这里的矛盾是要暗示认识和阐明社会科学的问题以及方法是极其困难的。当然,所有事情都取决于社会现象本身到底意指什么?这个问题的困难性早期的中国学者也体会到了。这里以中国社会学代表人物费孝通的观点为例,指出其社会学方法取向的思路。我们可以透过他的观点,回忆起,我们曾经为不能变为现在的西方人而责骂自己是中国人。难道现在还不能认识到,当时我们是自责过头了吗?从这种看法到费孝通的断言还有距离。

正因为如此,以20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社会学趋势辩论的眼光来看,人们可能觉得费孝通《乡村中国》具有相当大的新意。他在《乡村中国》中同样向社会学这个名词提出两个质疑。一是,在中国社会科学草创时代,在反思社会学成为一门特殊的社会科学过程中,社会学不再是“包罗万象”,而是“所剩的几等于零了”。处于其旁门左道的人类学、心理学、文学等,创立陈述规则,陈述规则仅仅涉及从“次要制度”来说明社会现象,即把它从“家庭、婚姻、教育等的生育制度,以及宗教制度等等”中挖出。这样一来,“拖着个‘社会学’的名词是‘以科学方法研究该项制度’的意思”[8],但实际上就像挖掉了社会现象的根基,从中才多少掏出一点东西。费孝通认为,这是要摧毁社会学的必要基础。二是,社会学声称要展开“社会现象和其他现象交互关系”的研究,但这种研究总是“引诱了很多在其他科学里训练出来的学者进入社会学里来探讨社会现象”。[8]当然,这并不是说,这是不可能甚至不允许的事情,而是说,在依然属于从旁门左道而非“堂奥”入手时,社会学已经变得不那么认识回到自己“老家”的路了。而且,单单根据这种特殊社会科学的要求,人文生物学、人文地理学、文化人类学等等学科便通过这种研究,令社会学进入了“边缘科学”的抽象语境中。从此,社会学不再进入社会科学的“堂奥”,这自然是因为着眼于社会现象与地理或心理等等局部因素接触使然。由此,焦点和边界的游移很容易掏空作为社会科学总称的社会学基础。当然,“社会现象本身”也只是作为不同方向讨论的开端堆积而存在,而“科学”充其量也只是其中的一个方向。[6]①涂尔干认为,奥斯特·孔德的贡献在于“发现社会法则的方法与其他科学的方法是一致的,只有形成了上述看法,才有可能进步”。但时过境迁,社会心理学、人类学、文化学等等特殊社会科学自身的定义也变得模糊不清,“在这里不免又卷起‘边缘科学’的余波”。尽管这“余波和早年分派互讦的情形不完全相同”,然而,在费孝通看来,就在几乎达到其他特殊社会科学所有目的的时候,却没有达到要大家承认社会科学有它的堂奥的目的。也许社会学从一开始就应该把社会科学分家的趋势指向另一个方向,也许社会学现在认识到自己所犯的这个错误,但它现在无法回头了。倘若真如费孝通所说的那样,那么,与其说,社会学要求成为“综合性的”科学,不如说,它已经沦落为“总和的”科学。其原因是,社会学的“堂奥既被各个特殊社会科学占领了去,社会学也只能退到门限上,站在门口还要互争谁是大门,怎能不说可怜相?”[8]

费孝通的这些思绪,那都还是不久前发生的事。费孝通的这部名著,基本贯穿了一种研究社会现象的综合原则和立场。虽然他并没有将这种原则立场阐述清楚。但我们已经看到它们是什么。

在我们看来,社会科学要成为真正的社会科学,必须解决这样一个问题:如何在社会现象的共相上求综合,或这个综合的中心因素如何不致成为抽象理论?在面对这一问题时,重要的是,社会现实是否独立于概念——依据黑格尔,正是在概念中,社会现实才得以表达——而存在这一问题,不再是当今人们所关注和研究的主题。从启蒙运动的哲学历史学,到孔德和青年马克思的历史理论,从方法论上讲,社会-历史的方法,是他们在“历史表述”和“社会状况认识”之间所取得的综合性成就。它表明,对于所有人文社会科学而言,概念的方法并非必不可少。这是因为“概念”的社会-历史根基大都只能置于“言说”自身的社会特性上,而在生发于20世纪60年代以来的最近的数十年间,整个人文社会科学在批判旧的传统认识论的同时,一种社会(科)学研究越来越以关注“意义”、“沟通”与“合理性”的方式来呈现社会,以解决高度组织化的复杂性社会分殊所造成的社会科学合法性危机。这种转向体现了“要用一种社会结构的联系取代认识论的联系,因而意识与世界的相互关系问题就被社会与世界的相互关系问题取代了。”[9]在德国人中,以此作为主要任务的哲学家首推尼克拉斯·卢曼(NiklasLuhmann)。他所创立的社会系统理论便成功地将生物学、物理学和化学等等自然科学领域里的现代系统论研究成果,运用到社会和人类历史发展的研究中去。应该说,卢曼的创建性的启发意义在于,在他形成社会系统理论以前以及形成过程中,德国和整个欧洲反复展开了有关自然科学、人文社会科学和哲学方法论的激烈争论。他的创作对其中所争论的各个重要问题都给予高度重视,同时,在其社会系统理论思考中,不再使用传统西方社会科学的“实体”概念,而是代之以“时间的视域”和“功能的分析”相互比较的方法,将重点从“同一”、“统一”转向“差异”。卢曼认为,现代社会的主要问题,不再是寻求新的统一性,而在于将分化导致的复杂性做必要的简化。在我们看来,但凡,是实现多学科综合的面向就意味着同时地和相应地进行多学科相互比较的面向。因此,可以说,只有具备相当丰富的人文社会科学基础和多学科视野的人,才能体会和把握他的社会系统理论。今天,人文社会科学基础和多学科整合应该说具有很大的潜力和发展前景。[10]

[1]邓正来.世界社会科学高级讲坛讲演录[M].商务印书馆,2010.2-9;5.

[2]伊安·汉普歇尔-蒙克.比较视野中的概念史[M].周保巍译.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183.

[3]雅克·德里达,张宁.书写与差异(上册)[M].三联书店,2001.10;9.

[4]陈嘉明.现代西方哲学方法论讲演录[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15.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人民出版社,1995.137.

[6]爱弥儿·涂尔干,李鲁宁.孟德斯鸠与卢梭[M].上海人民出版,2003.2;2-3;55;55;57.

[7]特洛尔奇,朱雁冰.基督教理论与现代[M].华夏出版社,2004.35.

[8]费孝通.乡土中国[M].人民出版社,2008.115;114;114-115;113-116.

[9]张志扬.偶在论谱系:西方哲学史的阴影之谷[M].复旦大学出版社,2010.224.

[10]高宣扬.德国哲学通史(第三卷)[M].同济大学出版社,2007.1130-1137.

B014

A

1002-3240(2017)04-0014-05

2016-09-16

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所有权正义——走向马克思政治哲学”(14AZX004)阶段成果

张文喜(1961-),浙江东阳人,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历史唯物主义与政治哲学。

[责任编校:阳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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