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华
生命的绝响
□王继华
人的生命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怎样度过一生,这实在是个大问题,值得终生探索和追问。
步入中年之后,如入昼夜之间,面对很多突如其来的事情——疾病、教育、房奴、养老、奖惩,还有穿越时空依然存在的生死、苦难、困惑等终极问题便油然而生,甚感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生命之水该如何渡过,流向哪里?这个问题开始扎在心里久久的叩问,似一条若即若离的灵魂,在灯光下望着头上的白板而“魂不守舍”,心里尽是“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在黑夜里突迸,又渴望着黎明。正如一位诗人有言“墓台的两门一关,对谁都是绝响”,于是生命的反思几乎进入饥饿的状态,一如仲春季节里的一个传统节日,一种生命的绝响——清明的到来。
何为“清明”?彻心为清,日月为明。人活着无论走什么路,最终决定在于心路,心清则明,心暗则昏。心,用王明阳的说法就是格物致知,致良知;用无神论的说法是“精神和追求”,用宗教的说法就是灵魂,人生苦短,苦就在于生命只有一次,如同一次没有返程的旅行,经历风雨而终于坟墓;又如一棵生命树,刻以年轮,不可逆转,才觉得珍贵异常。所以一部人类文明史就是一部探索灵魂价值取向的精神史,唐代诗人杜牧的诗中写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就是讲这个道理,而西方《圣经》则更加明确,“人如丢了灵魂,即使获得了全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过头来,生命的意义之所以称之为绝响,其核心就是一个生死问题,明白一个道理,如孔子讲的“朝闻道,夕死可矣”。而要进一步把这些经典论述“踏下去、说得透”,则需来一次“死亡教育”,或者从宗教文化的角度更好理解。
生死观决定世界观,世界观决定价值观,价值观决定生活观。人若不知道死亡,多数是狂妄的。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与“群贤毕至”在“惠风和畅”中游玩兰亭后,“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在《兰亭集序》中就警醒地提出这个话题,“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海德格尔在《存在论》中讲,“死亡不仅是对活着的终结,也是对存在的一种否定”。当代文艺家谢有顺讲,“接受了死亡教育的人,对生才会有一种谦卑和敬畏,才会对活着本身怀着一种郑重之情”。
从某种高度看,除了非正常死亡,如天灾人祸外,我们每个人不能决定生,但可以尽可能选择正常的、自然的、平安的“死亡”方式,但要“寿终正寝”、含笑九泉,也要付出毕业努力才可以得到,否则可能命运凄惨,如“大老虎、小苍蝇”般悔过一生;如游戏人生、玩世不恭、杀人放火者等会死不瞑目。
所以说,如果高校与党校开设“死亡教育”课,毕业考试时的“生死”观觉悟会有质的变化,对个人成长、家庭教育、团体文化和社会风气也是有积极开明意义的。
如,在生死观问题上坚强忠贞的布尔什维克奥斯特洛夫斯基,就很认真地进行了思考,他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讲,“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至于因为虚度年华而痛悔,也不至于因为过去的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事业而斗争’”。
那么,我们每个党员、群众是怎样考虑“生死观”呢?“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意义确实很大。
这个“初心”主要指什么?即:心中有党、心中有责、心中有民、心中有戒,讲核心、讲责任、讲方向、讲纪律。如果是党员干部,就是为人民服务。如果是普通群众就要讲自律而利他、平安喜乐。从佛学讲“因果轮回”,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南怀瑾先生说人生境界有四个观点:“集聚皆消散,崇高必堕落,合会终别离,有命咸归死”。“集聚皆消散”,一个人穷苦出身,拼命赚钱发财,不管赚了多少钱,终究会散掉。如果驾驭不了金钱,很多的有钱的家庭,主人死了后,儿女争夺财产打官司,留下一大堆虚名和笑话而已。
因而参透生死,读书明理,保持一种淡定生活的道德文化传承,即如《道德经》中所言,“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
西方有个故事说,凯撒大帝在死之前,对身边大臣说,我死后,你们要在棺材两边各挖两个洞,把我的两只手从洞口伸出来,并在棺材上刻上一行字:“伟大的凯撒大帝死了,走的时候依然两手空空”。这就是古今中外名人先贤经典给我们的“清明”启示。我把它做个小结就是,生命的绝响在于:生活责任第一,生命道法自然,使命爱到永远。
作者单位:长治市财政局
责任编辑:魏笑甜